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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重生:宫斗就要当太后——猫猫特别甜【完结】

时间:2024-06-04 17:11:38  作者:猫猫特别甜【完结】
  永和宫的正殿她住了还没有几日,就得灰溜溜搬去配殿里了。
第154章 意外
  甘泉宫里,陆昭霖眉头紧蹙:“姚兴德,纯妃可为此受了气?她如今情绪可还好?”
  姚兴德心想,您的心可真是偏到天边儿去了。纯妃娘娘打了人,骂了人,还让人受了罚,如今您直接给和嫔降成了和美人,还担心纯妃受气、情绪不好?
  但是这腹诽只能藏在心里,他只道:“陛下若是担心纯妃娘娘,奴才让人去景阳宫问问?”
  陆昭霖瞪了他一眼:“还不快去。”
  姚兴德正要出去传话,就又听他道:“算了,朕亲自去景阳宫看看。”
  眼看着都要出了甘泉宫的宫门,却见陆昭霖又停下脚步。他身后跟着的一串儿人,也都赶紧住脚。
  姚兴德诧异地看向他,就听他道:“朕记得,库里还收着一套四君子的簪子?”
  姚兴德点点头,那套簪子是前两年南边儿进上来的,用料不算华丽,却胜在精巧细致。
  一套四支,分别是梅兰竹菊。
  入库的时候,陆昭霖看了一眼就很喜欢。
  姚兴德原以为,这东西八成要被赏赐给贵妃娘娘,或者是玉妃娘娘,不成想一直没有动静。
  陛下今日问起,这是要把东西给了纯妃?
  果然,就听陆昭霖道:“你去,把那套簪子取出来。”
  姚兴德“诺”了一声,刚走了没两步,又被陆昭霖叫住:“等等,朕跟你一起去。”
  景阳宫的院子里,种了几株高大的白玉兰。
  如今正值花期,远远看过去,如云似雪。
  万嬷嬷让人在玉兰树下放了摇椅,又在边儿置了小案,小案上摆了零嘴茶水。
  今日天气晴好,江诗荧躺在摇椅上打发时光。
  陆昭霖来时,就见她整个人猫在摇椅里头,手里拿了本书,却不看。头往上仰着,也不知是在看花还是在看云。
  “阿荧做什么呢?”陆昭霖缓步走到她身侧。
  听到他的声音,江诗荧才恍然间回过神来。
  见她要起身,陆昭霖按住了她的肩膀。
  江诗荧唇边抿了抿:“并未做什么,只是发呆罢了。”
  于成益已经又搬了一把摇椅过来,陆昭霖斜斜坐在边儿上,却不往后靠,身子前倾,拉着江诗荧的手,心里颇有些发愁。
  他还以为,今日在凤仪宫里发泄过一通之后,她的心情会好一些。却不成想,仍旧是一副恹恹的样子。
  若说之前的阿荧是一朵娇艳芬芳的花儿,傲然立在枝头。才过了短短一日的功夫,这花儿就褪了颜色,失了水分,眼见着似乎就要枯萎了一样。
  陆昭霖心下一紧,握着她的手也紧了紧。
  江诗荧却好似什么都不曾察觉到一样,羽睫低垂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荧?”陆昭霖唤了她一声。
  江诗荧毫无反应,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
  陆昭霖又唤了两声,才见她抬眸看向他,一脸茫然:“陛下?”
  陆昭霖抬手抚过她的头顶,摘下一片白色花瓣,递给她看:“有花瓣落到了你头上。”
  江诗荧微微抿出一个笑,那笑意,却未达心底。
  陆昭霖往后伸了伸手,姚兴德会意地把一个檀木制成的盒子递给他。
  他接过盒子打开,里边是黑色的绒布衬底,上面摆了四支簪子,分别制成了梅兰竹菊的样式。
  “阿荧可喜欢?”说着话,陆昭霖就将其中那支梅花簪拿起来,插到了她的发间。
  江诗荧道:“阿荧很喜欢,多谢陛下。”
  陆昭霖道:“朕还带了别的东西过来,咱们去殿内慢慢看?”
  “好。”江诗荧顺从地应下。
  这一日,陆昭霖一直在景阳宫里待到了申时。若非再过半个多时辰,晚上的庆功宴就要开始了,他怕是不会离开。
  庆功宴上,一派欢声笑语,歌舞升平。
  江诗荧的左手边儿是芳妃,右手边儿是宁贵嫔。
  宁贵嫔看向她的目光颇有几分担忧,温言软语,细细宽慰:“陛下一向宠爱娘娘,便是娘娘的父亲犯了什么大错,看在娘娘的面子上,留下一条性命定然是不难的。”
  她还以为,江诗荧是在为江鹏远担心呢。
  却不知江诗荧心里,巴不得江鹏远赶紧去死,千刀万剐才好。
  这话,却不能说出来。
  她只道:“多谢你宽慰我,我无事的。”
  宁贵嫔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闲谈几句,想着分散一些她的注意力。
  这时,就听下边儿传来女子的惊呼声:“小主,小主您怎么了?”
  循着声音望去,就见低位嫔妃那块儿,喧闹了起来。
  陆昭霖原本在和信武侯说话,闻声眉头皱起,在他开口之前,皇后斥责道:“怎么回事?见星,你在吵闹什么?”
  刚刚惊呼的,正是楚贵人的大宫女见星。
  此时,听到皇后的问话,她高声答道:“皇后娘娘,我们小主流了好多血。”
  此话一出,殿内登时就是一静。
  这一场庆功宴,可并不只有后宫妃嫔和皇室宗亲出席。还有以信武侯为首的有功将领,以及一些前朝重臣与他们的家眷。
  谁都不是傻子。
  一个女子,忽然留了好多血,要么是月信突至,要么,就是忽然小产。
  若是月信,那宫女便是再怎么不经事,也不会在如此场合叫嚷出来。如此,便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尽管心里像是有小猫在挠一样心痒好奇,前朝的诸位大人们,还是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往后妃席位上看一眼。
  陛下后宫里的热闹,哪儿是那么好看的?
  此时,陆昭霖的脸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皇后也不遑多让。
  “姚兴德,去请太医。”
  不一会儿,赵院史就气喘吁吁地到了。
  他的手指一搭上楚贵人的手腕儿,心里就嗑噔一声。
  看他脸色,陆昭霖就知道怕是事有不好。
  果然,下一刻就听赵院史开口道:“楚贵人这是小产了。”
  “什么?”楚贵人讶然道:“我何时有孕的,我根本不知道。”
  赵院史道:“小主的月份还浅,未能及时发现也是正常的。”
  楚贵人的手落在小腹上,眼泪从她的眼眶中流出:“我还不曾知道他来了,他就已经离我而去了吗?”
  此情此景,周围一圈儿人都唏嘘极了。
  出了这事,庆功宴自然是开不下去了,皇室宗亲和前朝官员们都纷纷告退。
  陆昭霖先着人将楚贵人抬回宣德宫,然后就看向了皇后。
  皇后往前一步,行了一礼道:“庆功宴上出了这样的事,是臣妾的错。”
  这时,就听李嫔道:“庆功宴不是贵妃娘娘办的吗?怎么认错的却是皇后娘娘?”
  贵妃脑子里转的飞快。她不是没脑子的蠢货,如何会在庆功宴这样的场合,动这种手脚?
  更何况,她根本就不知道楚贵人有孕了。
  只怕是有人故意做局,想赖在她身上。
  想的再多,此时都只能低头请罪:“臣妾筹备宫宴不利,请陛下责罚。”
  陆昭霖的目光在皇后和贵妃身上来回打量,他沉声道:“姚兴德,这事你来查。”
  姚兴德领命。
  这时,就听一向沉默寡言的玉妃忽然开口:“陛下,臣妾有一猜想。”
  陆昭霖看向她:“你说。”
  玉妃行了一礼,道:“楚贵人有孕一事,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臣妾猜想,今日宴席上的意外,并非针对楚贵人。除了楚贵人以外,宫内唯有纯妃有孕。只怕,今日之事,幕后之人的真正目标,其实是纯妃。”
  话音落下,陆昭霖的神色,肉眼可见的就比方才还要冷上三分。
  他道:“赵院史,给纯妃诊一诊脉。”
  江诗荧道:“陛下,阿荧无事的。这宴席上的东西,阿荧不曾沾过唇。”
  这样说着,她还是伸了右手出来。
  等赵院史诊完脉,确认她和腹中孩子都安好无恙后,陆昭霖才舒了一口气。
  “都散了吧。”说着话,他对着江诗荧伸出一只手:“朕送你回景阳宫。”
  江诗荧将自己的手递到他掌中。
  两人正要往外走,就听皇后道:“陛下,楚贵人才刚刚失了孩子,还请陛下宽慰一二。”
  陆昭霖只道了一声:“知道了。”
第155章 问斩
  先送江诗荧回了景阳宫后,陆昭霖才去了宣德宫看楚贵人。
  夜里,江诗荧迷迷糊糊地醒来,嗓音喑哑的说了句:“水。”
  帐子被掀开,一只骨节鲜明的大手递了茶盏给她。
  江诗荧接过茶盏,喝完之后,递回去时,惊讶道:“陛下?”
  陆昭霖已经换了寝衣,接过她手里的茶盏,放回桌上,这才上了床。
  帐子从外头又被拉上,陆昭霖将她拥在怀里,在她额头上烙下一吻后,道:“睡吧。”
  一夜无梦。
  第二日午后,楚贵人小产的事就查清楚了。
  庆功宴上,楚贵人入口的每一样东西,太医都查了一遍又一遍,什么问题都查不出来,连食物之间的相克都没有。
  江诗荧席位上的一应饮食,也全都查过了,并无不妥。
  就连所有的茶盏杯碟等餐具,都是干干净净的。
  陆昭霖听着姚兴德的禀报,眉头紧锁:“所以呢?结论是什么?”
  姚兴德低着头道:“实在是什么脏东西都没查到,就连楚贵人体内,都没有用过药的痕迹。赵院史说,十有八九,是楚贵人这一胎,本就不稳。”
  这话的意思,就是没有人要害她,纯属她自己福薄,留不住这个匆匆来了,又匆匆离去的孩子。
  陆昭霖敛眸,喟叹一声之后才道:“楚贵人,守礼执义,秉心自重,着封为美人,赐封号兰。”
  景阳宫里,江诗荧知道了这事的调查结果,也知道了楚贵人被晋封为兰美人的事。
  秋雨道:“再差一步,兰美人就能封嫔了呢。”
  江诗荧却摇了摇头:“这一步,怕是她再难跨过去了。再往后,就只能熬资历,等着陛下大封后宫了。”
  秋雨不解:“娘娘为何这样说?”
  江诗荧目光悠远:“这宫里的妃嫔,都是为着开枝散叶来的。没人对她出手,却还是失了孩子。你猜,陛下以后还会不会再给她怀上皇嗣的机会?”
  秋雨张了张嘴,片刻后才道:“这宫里,可真是个不讲人情的地方。”
  江诗荧轻笑一声,然后叹了口气:“陛下已经算是位有情有义的君主了。否则,一个才人的位份也就把人打发了。亦或是,只赏赐些药材补品安抚一二,她又能怎么样呢?”
  又过了两日,大理寺卿入宫,禀报江鹏远和江夫人的审讯结果。
  信武侯被召到了甘泉宫旁听。
  大理寺卿行了一礼后,道:“启禀陛下,江鹏远一开始并不承认自己对科举舞弊案知情,也不承认自己带人劫镖。但是庆阳伯府留有相关的证据,江鹏远见了证据后,不得不松口认罪。”
  这倒不稀奇,毕竟科举舞弊是仅次于谋反的大案,江鹏远若是干脆了当地认下来,直接带着一家子去死,那才奇怪。
  陆昭霖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大理寺卿道:“至于信武侯长姐、纯妃娘娘生母周夫人一事——”
  他斟酌了良久,才决定用“周夫人”这个称呼。从他们最后得到的供词来看,“姨娘”二字显然是对她的侮辱。但若是用“姑娘”二字,也并不恰当,索性便称她为“周夫人”。
  陆昭霖和信武侯都并未出声打断,显然对这个称呼还算满意。
  他继续道:“江鹏远咬死了,说自己虽然骗了周夫人,但是之后两人的确情投意合,周夫人是自愿给他做了妾室。”
  话音落下,就见信武侯目眦欲裂:“不可能。”
  大理寺卿看了他一眼,才道:“江鹏远这边,即便用了刑都不肯改口。反倒是江夫人那边,一开始虽然也牙关紧咬,但是在她的儿子江敬被上刑之后,很快就哭着交代了一切。
  据江夫人交代,周夫人被江鹏远带回府里的时候,身受重伤。江鹏远骗周夫人说,自己是她的救命恩人。
  周夫人一开始对此深信不疑。在她伤势即将痊愈的时候,她提出了要出府查清劫镖一事,为家人报仇,江鹏远却推三阻四。
  周夫人聪慧,觉察到了不对。
  但是她伤势未愈,难以以一己之力逃出江府的深宅大院,于是寻到了江夫人。
  江夫人假意要帮她,安排人带她离开江府之后,却要让人将她灭口。周夫人好不容易反杀,却被江鹏远的人找到,带了回去。
  经此一事,江鹏远索性不再伪装,让人直接挑断了周夫人的手筋,双脚上也戴上了镣铐。”
  说到这里,就听“噼里啪啦”声响起。循声看去,是信武侯硬生生用手捏碎了茶盏。碎瓷片扎进他的手掌里,他却浑然未觉。
  见大理寺卿住了口看向他,信武侯声音嘶哑道:“然后呢?”
  大理寺卿又看向陆昭霖,陆昭霖喟叹一声后,道:“继续讲。”
  大理寺卿拱了拱手,继续道:“那之后,周夫人毫无反抗之力,身边也都是江鹏远安排的人。很快,周夫人被查出身孕。她不想要这个孩子,却被看得死死的。一直等到她生产的时候,江鹏远正好不在府内。”
  说到这儿,大理寺卿脑海里,想起提审江夫人时的场景。
  当时的江夫人,身着囚服,头发凌乱,脸上都是脏污。
  她唇边勾起一个弧度:“当时啊,我趁着江鹏远不在,让人了结了她的性命。那个姓周的女人,竟然还对我心存感激,你说可笑不可笑?”
  她又笑了两声,才继续说道:“我本来想着,把江诗荧那个小贱人,也直接掐死淹死,或者干脆扔出去让野狗咬死。可惜啊,可惜我就心软了那么一次,留下了她的性命,不成想后来却被她害死了我自己的女儿。”
  大理寺卿将江夫人的供词逐字说完之后,便告退出了殿。
  信武侯坐在椅子上,任由小太监给自己包扎好了右手。
  然后,怔愣了片刻,才见他起身,走到殿中跪下:“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何事?”陆昭霖问。
  “臣想求陛下应允,将家姐的骸骨,从江家的墓地里迁出。”说到这儿,他语带哽咽:“家姐她,不会想要留在那里的。”
  陆昭霖叹了口气,道:“朕允了。”
  当天傍晚,有两道旨意从甘泉宫发出。
  第一道,是庆阳伯府夺去爵位,抄没财产。嫡系一脉,除出嫁女外,全部问斩,三日后行刑。至于罪名,是科举舞弊,残害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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