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保险柜就打开了。
里面又是一个很小但很精妙的平板。
言听心说:这是俄罗斯套娃么?一层又一层的……
再仔细一看,平板上有个天线。
她猜,这一定暗含了什么机关设置,没准一动它,就会触动整个研究中心的安全警报系统。
很棘手。
她静下来仔细思考了一下,像杨锦华这种核心工作人员有时也会取出这个东西来迭代和录入新的数据,不可能每次一动都要触发全楼警报的。
言听想了想,又拿出杨锦华的指纹记录,慢慢送进去扫描。
“滴!滴!滴!”稍显刺耳的警报声突兀地响起,但声音不算大。
言听也吓出了一层薄汗。
看来这是一个误操作提醒,万一偶尔工作人员操作不当会有这样的小声提示警报,算是一个试错机会。
言听知道,下次再错,那就是大范围地报警了。
指纹不是密钥,面部ID肯定也不是,没人会把脑袋伸进去。
对了,工卡!
言听再度掏出了杨锦华的工卡,拆开壳子仔细研究。
最后她在工卡的锁边处发现了一个类似小磁条的东西,非常细微,不注意看根本发现不了。
言听猜,应该就是这个了。
她深吸一口气,拿着工卡,用磁条对上了这个小平板的天线处。
绿色的光浮起,发出了轻微的「嗒」一声。
言听顺利地拿出了这个平板。
剩下的「黑客」工作对她来说又是拿手好戏了。
很快,她就破译了密码顺利进入系统,用mini相机把里面的内容一页一页拍了下来。
临关上的时候,她还看出来了这个平板的另一个机关,这上面还有一个很微小的摄像头。
看来每个操作者的面容它会自动录入,应该是便于后期排查,真是很小心在提防了。
言听再次黑入平板的后台程序,删除了她的痕迹。
东西都归位之后,她又小心地清理了她的足迹。
离开研究中心前,言听打开自己带的电脑,联通了整个中心的安保系统,以备下次来“做客”的不时之需。
这样就不用潜入他们的安保室清除摄像头里关于她的痕迹了。
她可以在自己的电脑里远程操作。
一切都搞定,天都已经蒙蒙亮了,她又回到了酒店,去还杨锦华的东西。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而且她估摸着他可能会醒来一下下,但又不会完全清醒。
去打个照面儿吧。
她回去又换上了那身裙子,拍了拍杨锦华的脸,把他拍醒:“宝儿,我走了哦,你好好休息。”
杨锦华还在半眩晕中,强撑着要抓住她的手,但被她一把拂开:“你醉了。”
“我还要和你再战三百回合呢!”杨锦华望着她美丽的倩影无力又迷糊地说道。
战你个鬼。
第二十八章 见到妈妈了
言听悄无声息地回到濮园,刚躺下准备补个觉,承衍洲的电话就来了。
“你身体好点没?”承衍洲昨天就知道了她身体不舒服。
刘妈会给他报告关于言听的动向。
但他压着一晚上都没有联系她。
她一不舒服就给她打电话,显得他多在意她似的。
但忍了一晚上,承衍洲还是决定问问。
言听立即装作声音有点虚弱沙哑的样子:“好一些了。”
“嗯。是不是被我传染了?”承衍洲继续问。
有主动送上门的背锅侠,这锅不甩白不甩。
“不然呢?”言听反问。
“我让刘妈给你煮了姜汤,实在挺不过去就不要硬挺,该吃药吃药。”他冷着声音说。
“承衍洲,你这是在关心我吗?”言听好奇地问。
她其实只是顺嘴瞎说,怎么可能呢?
但没想到他却恼羞成怒了,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让你早点好是想早点用到你,我可不希望上一只病猫,倒胃口!”
企图用恶言恶语来掩饰自己的“心虚”,这就是承衍洲。
言听表情略复杂:“嗯,知道。没什么事儿我挂了。”
承衍洲不等她挂断,他先挂了。
她独自坐在床上,心绪更加复杂了,本来的困意也被这通电话给搅浑没了。
他这是…….?
其实,如果承衍洲认真查她,那她肯定漏洞百出。
但言听隐隐觉得,他不会。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迷之自信。
接着一整个白天,她都乖乖接受着刘妈的各种投喂。
一会儿是点心、一会儿是粥,一会儿又是姜汤、梨水什么的,真把她当大小姐了?
不过就是贱命一条。
但言听都乖乖地照单全收,扮成一个病人该有的样子。
晚上,她又以早休息为说辞,早早闭门谢客。
刘妈一点怀疑也没有,嘱咐她早点睡多盖被子出出汗就离开了。
夜深人静,言听又行动了。
这次她直奔陶然居,给承觐运复命。
承觐运见到她时,目光里充满了惊喜。“不愧是我最重量级的秘密武器,办起事来确实效率很高又滴水不漏。”
“你什么时候兑现诺言?最好今晚,不然承衍洲会发现的。”她催促。
“我相信阿衍那边你会搞定他。”承觐运笑着说。
“别搪塞我,我给了你想要的,你也赶紧给我想要的。”
“可以。但要得罪一下了。”他摆了摆手。
一个壮汉进来,拿了一颗药丸递给她。
承觐运对她说:“吃吧,不然用武力敲晕你不太礼貌。”
她知道,承觐运不想让自己记下路线,万一到时候直捣他老巢可就不好了。
“这个药是什么?多久见效?”言听一副好奇的样子。
“放心,这是我研究的新东西,没什么副作用。半个小时内你就可以安眠了,至于多久醒看剂量,你吃下去的这一小颗,一般人两个小时之内就醒了。
哦,不过这个也依据个人体质,我觉得你会醒的更快,毕竟你也不是一般人。”承觐运回答。
看来不是什么好货!
这老狐狸早嚷嚷着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干合法生意,原来背后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就和父亲言赟一样,每次都说最后一票,最后一票之后还有下一票。
人的本性使然,有贪念的人,欲望是没有止境的。
言听直接咽下了药丸。
承觐运在等,言听在赌。
她赌自己强大的自制力和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力。
约莫半个小时,言听昏昏沉沉“入睡”。
迷糊之中感觉有人把她抬上了一辆车。
有人在说话:“快,手脚利索点,出发。”
那次她偷听承觐运墙角时,和他那个聊天对象的音色如出一辙。
言听不着痕迹但又有些吃力地从后腰牛仔裤上抽出一根银针,扎到了自己腰窝附近的一个穴位上,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因为自己处于“昏迷”状态,所以打手们就没有给她花式大绑,也没有蒙上眼睛。
他们可实属大意了。
言听自然是不敢探起身看他们行驶在什么地方。
但一路开下来,她感觉他们就是在原地绕圈圈,而且绕了很大一圈。
最后车子一直向下开,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听着门口的守卫对话和机器刷卡的声音,她感觉这里安保一定非常森严,或许连一只苍蝇都很难轻易飞进飞出。
接着,她就被抬到了一个房间的床上。
言听感觉有目光在打量她,有一双大手在扒拉她的身体,应该是在试探她的昏睡程度。
她不做任何反应。
估摸时间差不多了,言听开始“幽幽转醒”。
“这是哪儿?”她迷茫地问。
“这你就不要管了言小姐。”声音就是那个人的!
言听看着面前的这个刀疤脸,心中了然。
她开始打量自己此刻身处的环境——
房间灯光昏暗,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卧室,有点像她住的那一间地下室。
没什么特别的。
“什么时候带我去见我妈妈?”言听发问。
“这就去。不过还要走一段路,要再委屈言小姐一下。”刀疤脸说。
一个壮汉上前,用一条黑布蒙上了她的眼睛,然后用一个麻绳把她的双手从背后捆绑上。
“你们真是礼数周全。”言听讽刺。
刀疤脸补充:“所以提前和您说了抱歉。”
她被提溜着一直走,差不多走了十几分钟。
最后,她被按在原地,解开了绳索和黑布。
这是一间很奇怪的房间,他们和里面的空间还隔了一道玻璃门。
有点像是电影里的超能实验室,但也像是一间特殊的病房,因为病房里该有的配置这里都有。
但没有妈妈。
“我妈妈呢?”言听问。
“别着急,言小姐,这就为您带来。”刀疤脸轻轻一笑,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遥控器,轻轻一按——
地板突然“开了”,原来地下还有一层!
从地下缓缓送上来一个「玻璃盒子」,有点像一个水晶棺一样。
一个一身白色无菌服、面色苍白的妇人躺在里面,毫无生气。
机关停止运转,玻璃罩子自动打开,一群穿白大褂的人赶紧上前把一个氧气罩面一类的东西给顾青接上。
言听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一时竟忘了反应。
第二十九章 可怕的猜想
“妈妈、妈妈……”言听呢喃。
罕怕声音大了就吵到了熟睡的母亲一样。
她一步步缓慢地向前,才几步就已泪流满面。
“言小姐,且慢。”刀疤脸叫住她。
言听闻言回头,顺手抹去了满脸的泪水,声音夹杂着哭腔,显得有点瓮声瓮气:“怎么了?”
“麻烦换上无菌服再接近您母亲。”对方提醒。
言听依言接过了他手下递过来的无菌服,利落换上,然后慢慢走到母亲身边,蹲下,眼泪再度不受控制地肆虐。
“妈妈,听听真的好想你啊……”
十八岁的女孩儿想妈妈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您等等我好不好?”
“妈妈,您听到女儿的话了吗?您一定要醒来啊。”
……
言听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但母亲还是毫无反应。
之前老狐狸不是说已经有点反应了吗?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最刀疤脸上前“破坏了”母女团聚的场面。
“好了,言小姐,您该回了。”
言听恋恋不舍地起身,然后四下打量了周围的环境,尽可能记住更多的细节,比如机关路线之类的。
回到玻璃门这边,刀疤脸又说了一句“得罪了”递上了之前的药丸。
言听“听话”地吃了,还是老操作。
但途中言听感觉到这次开得有点久,应该不是给她送回陶然居。
等到车子停下的时候,“药效”也该过了,原来,他们把她送回了濮园。
她下车后,车子绝尘而去,但言听已经牢牢记住了对方的车牌号,然后翻墙回了自己的房间。
直到躺在床上,言听激动的情绪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她需要尽快查出这辆车的归属者以及是否可以顺藤摸瓜盯上这个刀疤脸。
而且还要应付承衍洲那边,有点麻烦。
言听刚到家,他的电话就来了,最近联系她的频率有点过于高了。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主要是询问她身体恢复情况。
“你不会是在关心我吧?”言听躺在床上试探。
那边传来了承衍洲一声过于深沉的呼吸:“言听,你不要自作多情。”
“那你每天给我打电话问我身体好没好干什么?不是关心又是什么?”她总是会不自觉地想起承觐运的那句话。
这是她的有意试探。
如果真是,那以后或许她可以适当利用一下……
“我关心我的宠物不是很正常?我以前养的那些猛兽生病了我还要多看看呢,你想什么呢?”承衍洲态度不出意料的,很差。
“哦。那你最近在干什么啊?”言听的声音突然温柔了下来。
让承衍洲突然心一软,因为她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
可他们的相处向来别扭,从来就没能好好说话过。
“你问这些干什么?你有什么立场问我?”他的声音比刚才还凛冽。
气氛有点微妙。
言听突然泄了气,感觉没意思了。“是我僭越了。”
她缩回到自己的壳里。
“没什么事儿我要早些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言听说完,就等待承衍洲先挂电话。
但没有。
信号是通的,没有声音,空气之中又涌动着诡异的气流。
“我下周会回来。”他最后说。
“哦。”
“你「哦」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了。”言听翻了个白眼。
承衍洲在想,他在期待着什么呢?期待她说“我等你回来”?这好像不适合他们的关系。
他挂了电话。
心里空空如也。
言听收敛了心思打算睡了,承衍洲这通电话还是很有信息量的,起码让她知道,他归来的时间点。
她要趁这段时间赶紧行动。
第二天言听就开始了行动计划,先是窝在家里,黑进了城市车辆管理系统,找到了那辆车的信息,是挂靠在一个小公司旗下的,车主其人她不认得。
趁着刘妈出去采购的功夫,言听按照老套路开着地库里一辆许久未动的车出门,找到了这辆商务车,设法偷偷在车上装上了跟踪器,然后火速返回。
接下来她就用电脑实时追踪这辆车的行动轨迹。
她发现,这辆车频繁地出现在陶然居附近,一停就停很久。
而且言听在这辆车的行车记录仪里做了手脚,可以监测车内的人员。
她又看到了熟悉的刀疤脸。
这个人,是个关键人物。
晚上的时候,言听还是照例“早睡”,然后深夜出去,“借了”邻居家的车跟踪了那辆商务车,而车里正是刀疤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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