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陈定祈带言听一起去了一家私房菜馆。
陈定祈私下不喜欢被媒体曝光,非常低调,所以选的地方都是很注重私密性的。
像今天这家,只接受VVIP预定,陈定祈是这里的常客。
一进去服务人员就把他们引到一间非常私密的包厢,整个餐厅的装修风格有点新中式的感觉。
“这是我平时来的最多的私房菜馆,我个人很喜欢他家的味道,主厨以前在米其林三星餐厅供职,后来出来单干开了这么一家私房菜馆。”
“主厨你朋友啊?”言听非常善于抓重点。
“你怎么知道?”
“这很难猜吗?你一个日理万机的大总裁没事会关心某家菜馆主厨的前世今生?”
陈定祈了然一笑。“我们以前在国外是同学,他嘴刁,就自己开始研究着做,结果一个金融系才子就慢慢跑偏了,成了一个厨子。”
“你对厨子有偏见?”
“哈哈,并没有!”陈定祈举手投降。“言听,你这张嘴还真厉害。”
言听:“我这可能是情商低吧。”
“……”
陈定祈感觉和言听的交往,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以前在国外留学讨厌死了西餐,吃的够够的,托了秦泷的福,哦就是这个主厨,才偶尔能解馋,后来他选择回国开餐馆,而且就在秦城,我简直是喜不自胜。”
“他为了你来的吗?是不是喜欢你?”
“……他是男的。”
“我知道。爱情不分男女。Love without Limits”言听非常淡定,一点不像是在抛梗或者故意抬杠。
她就是这么想的。
“……”
“我的言论是不是太前卫了?”
“我觉得很好,很real,我很喜欢。”
言听:“所以你对我的喜欢,开始是见色起意,现在觉得我灵魂也有趣了?”
“哈哈哈哈哈!”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戳中了陈定祈的笑点。“如果你非要这么说,我也承认。
言听感觉和陈定祈相处很轻松,不需要绷紧神经,像是老朋友一样聊天很随意,可能她骨子里就是有点贱贱的,只不过以前太过于压抑,没发挥出来吧。
菜上齐之后,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倒也不冷场。
主要是陈定祈和她说一些以前在国外读书生活的事。
陈定祈有个本事,就是原本平淡的事经他一描述,就变得趣味盎然,言听听的津津有味。
“所以你以前真没交往过女朋友?”话题不知道怎么就聊到这了,听陈定祈说起他的感情经历,言听难以置信。
“没有。我一度以为我厌女。”
“噗……不好意思!”言听喝的水差点喷出来。“你还挺幽默。”
“是真的。”
“所以我的出现,治好了你的厌女症?”
“某种角度来说,是这样。”
“陈定祈,我感觉你在钓我。”言听下了结论。
“不然你以为我忙活一大顿,是在忙什么呢?”陈定祈毫不遮掩自己的意图。
第五十五章 极限拉扯
“也是。那你继续努力吧。”言听“鼓励”陈定祈。
也不知道这种男女的极限推拉要怎么推拉,言听不太能够掌握好这个度。
陈定祈笑意却直达眼底:“那,谢谢言小姐的鼓励,我加油。”
两个人这顿饭吃的有滋有味,一点没有提关于言听的过去,以及她想打探的事情。
有些关系,是要发酵的。
言听觉得和陈定祈做朋友还是挺不错的,虽然商场都盛传他老道、城府深,但从她的感觉来看并不是这样。
言听觉得陈定祈这个男人绅士又真诚,风度翩翩,还有淡淡的幽默感,也能接住她的冷幽默,不让话题掉到地上。
比那个男人有趣多了。
但言听其实也知道,或许是陈定祈藏得太深了,一般人看不透他。
自从这次半成功的约会后,陈定祈经常会约言听出来,有时候是喝喝咖啡、喝喝茶,有时候是吃顿饭,时间都很短,因为他真的很忙。
这也算是见缝插针的约会了,不过更像是老朋友之间的小聚。
饶是陈定祈再低调,但在圈子里已经传出了风声。
都在盛传陈定祈千年铁树开了花,已经有了约会对象,但是他对对方保护得很好,查不出来一点消息。
这样故意遮掩,更让别人好奇了。
承衍洲最先“关心”这个未来的大舅子,借着来秦城出差,他和陈定祈小聚。
两人谈完正事之后闲聊。
承衍洲:“定祈,听说你最近有了中意的姑娘,是何方神圣让你保护得这样紧?”
陈定祈自然不能和他是实话实说。
“捕风捉影的事情罢了。”
承衍洲显然不信,他不是真的想八卦,只是担心他们的计划到了关键时期,怕横生变数而已。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个人的事情不会影响到接下来的任何计划。”陈定祈给承衍洲吃了一记定心丸。
“那就好。我这边都准备好了,你这边呢?”
“时刻准备着。”
“好,那我就竭力助你推翻‘父权统治’。”承衍洲难得一笑。
自从言听离开之后,鲜少能在这个冷峻的男人身上见到笑容。
“好,那感谢衍洲兄,预祝我们成功?”
两人碰杯。
没多久,陈定祈这边就开始行动了,在榨干了陈鹤年所有剩余价值之后,直接匿名举报把他送了进去,这些年搜集的证据确凿,想翻身都翻不了。
按道理是要死刑的。但陈定祈请承衍洲一起帮忙“运作”了一下,变成无期。
陈定祈觉得这对陈鹤年来说才是最残忍的惩罚。
不出意外,这辈子陈鹤年就要在监狱里孤独终老了,财富和情妇全都没有了,人生剩余的每一日,都是暗无天日。
而承衍洲通过和陈定祈的合作,进一步壮大了承家的势力,对于那位曾经和承家作对现在已经退隐的高官,借陈鹤年这把刀,把对方咬出来,收拾得下场也很惨,不过也是他罪有应得。
承觐运“持续深耕”着他的生物医疗研发版块不可自拔,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事情基本已成定局。
承衍洲和他“请示”:“我现在还有必要和陈晓玥继续交往吗?她给我戴的绿帽子都可以堆成一座比萨斜塔了,承家真丢的起这个人?”
“唉,随你吧。”承觐运话不说透,但摆明了是让他断了和陈晓玥的关系。
主要的原因不是绿帽子,而是陈定祈如此恨自己的父亲,下手这么狠,对于那些同父异母的姐妹也会恨屋及乌,如果继续联姻,就相当于得罪了如日中天的陈定祈。
承觐运也知道,现如今承衍洲和陈定祈是靠着深深的利益捆绑,如果中间隔着一个陈晓玥,这不是在恶心对方?
罢了,就由他去。
“这事儿做的漂亮点,别让被人对承家指指点点说我们墙头草。”最后承觐运还是叮嘱了一句。
“当然没有问题。”承衍洲漫不经心地应着。
没多久,就传出了陈晓玥吸du被抓的新闻,承衍洲顺水推舟表明自己的立场,对du品零容忍,快速与陈晓玥撇清了关系。
一段原本强强联合的联姻就这样中途夭折了。
陈定祈在彻底除掉自己亲生父亲之后,感觉自己这么多年的隐忍终于有了满意的结果。
可他还是觉得空虚,陈定祈本能地就给言听打电话约她喝一杯。
言听同意了。
两个人这次约在了陈定祈的私人酒庄。
“抱歉,不能带你体验酒吧热闹的氛围了,我父亲出了事,我在风口浪尖上,不方便在公众场合出现。”陈定祈解释。
言听不以为意,而是举杯和他碰了一下。“你很恨他,对吗?”
“你都了解这一切?”
“你当吃瓜群众都是傻子啊?只要稍微动动脑就知道幕后操纵的人是谁啊。”言听定定地看着陈定祈。
“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一定很复杂。”半晌,言听斟酌着说道。
陈定祈点头:“嗯,是。所以想喝酒。”
“好,那我陪你喝一点。”
“谢谢。”
陈定祈酒量貌似不太行,至少没有言听好。
他后来已经喝到满脸通红,和她倾诉了过去他和母亲一起生活的往事,以及内心深处的痛。
陈定祈的心里一定很苦很苦过。
“其实我理解我妈妈,她的内心也很苦。陈鹤年,真是……罪有应得。”陈定祈喃喃说道。
“好了,都过去了。”言听不擅长安慰人,但此刻也在尽力地……为陈定祈提供情绪价值。
“大仇已报,你接下来的追求呢?想必这事儿你一个人也实践不了那么快,一定有帮手吧?”言听开始尝试把话题往她想引的地方引。
“是啊。我的帮手,就是承衍洲。很多我不方便出面的事都是他在帮忙,我们是深度合作伙伴的关系。”陈定祈很不拿她当外人的样子。
“那你们都怎么合作呢?”言听循循善诱。
“他帮我扳倒我父亲,我帮他……日后制衡他爷爷,很讽刺吧?”
“是很讽刺。”
“他爷爷正在做着一些他不认同的事。”
“是什么?”言听有点急躁了。
“你这么感兴趣?”陈定祈突然目光变得幽深,黑眸闪烁。
第五十六章 我愿意被你利用
陈定祈有一双能洞悉世事的眼睛,这双眼睛看着你,就好像在说:“你别藏着掖着了,你在想什么都我知道。”
言听表现得比较镇定。“我当然感兴趣,他是我了解过去的重要人物。但有人把我引到你的身边,一定有特别的用意,证明我现在不能正面接触他,但我想多了解一点他,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没有任何问题。”陈定祈笑着说。
“不过没错,我就是在利用你。”言听觉得有时候,真诚就是最好的必杀技。
“好好好,欢迎利用。”不知道是不是陈定祈喝了酒,语气里竟然有明显的宠溺。
如果放在一般人身上,会显得很假、很油腻,但这话由陈定祈说出口,竟然显得无比真诚且热烈。
“你们男人真是色令智昏。”
“色令智昏?”陈定祈咂摸着言听这个词,觉得很有趣。
“我这前半生步步为营,一直精于算计,乏善可陈,偶尔色令智昏一下,好像感觉也不错?”
“看来你真是喝多了,那我得趁这个机会多套你一点话。”言听再次和他碰杯,露出一抹毫不遮掩的狡黠的笑。
“言听你知道吗?”
“你说了我不就知道了么。”言听骨子里是个急性子。
“以前我觉得你是个漂亮的女人,而现在,我觉得你是一个又漂亮又有趣的女人。”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评价我‘有趣’,这个说法本身就很有趣。”
“是么,你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怎么知道没有人夸你有趣过?”陈定祈的脸稍微凑近了些。
“也是。你说的对。”
其实有时候言听觉得,如果真能忘记以前的事,一醒来就是一个亿万级富婆,无忧无虑地过着奢靡的生活,倒也不错。
只是,她偏偏选择记得。
记得所有的仇与恨,她要一一找承觐运讨回来。
“和你聊聊承家吧,既然你这么感兴趣。”陈定祈再喝了一杯,娓娓道来。
原来陈定祈早就酝酿着报复父亲陈鹤年的计划,很早就与承衍洲结成了战略合作联盟,两个人紧密协作,信息互通,把陈鹤年和那位高官送了进去。
而承衍洲要的,是陈定祈助他一臂之力,彻底让承觐运无法翻身,只要深居一隅颐养天年就好。
但承衍洲接手的生物制药集团却很神秘,没有与陈定祈有任何的业务往来。
言听心想,因为非法所以才神秘,能和你分享就怪了。
承衍洲啊,还是走向了正义的对立面?不过也不能这么说,他从来都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
陈定祈还透露了一点,承觐运现在深居简出,但身边的安保不断升级,据说连一只苍蝇都近不了身,可能是人越老,越惜命。
言听心说,是他这辈子作过的孽太多了,结下的仇家也太多了,想索他命的人自然就更多了。
他们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喝到了很晚。
陈定祈对言听,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言听都觉得他有点过于对自己坦诚了。
但陈定祈却说:“我和你说的也不过是一些我觉得可以说的,都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哦,原来如此,那就是不能说的都没说呗?还是有点藏着掖着?”随着言听喝得越多,她说话也就更加“肆无忌惮”了一些。
“是的。”
比如承衍洲现在就在秦城,比如承衍洲很好奇他的心仪对象,关于这些,陈定祈都不想说。
他总有一种私藏了别人宝贝的感觉,说白了就是有点偷偷摸摸。
“那你不打算安排我和承衍洲巧遇吗?”言听问。
“不打算。”陈定祈立即摇头,样子有点憨憨的。
言听也预判了这点,她相信,承衍洲总会知道的。
比起陈定祈的刻意安排,她更愿意等待承衍洲自己来发现,那样的话,一切会变得很有趣。
“好吧,我也喝多了,乱说的。今天我们都喝到位了,那就到这里?”言听打算结束杯中酒之后就撤了。
“好。但真的有点舍不得。”陈定祈从心底发出来的感叹。
“你这话就有点……”
“有点意图明显?”
言听撇撇嘴,又点了点头,红扑扑的笑脸上写满了对他自我评价的认同。
“那你今晚……打算留下来吗?”陈定祈目光幽深地发出颇有暗示意味的邀请。
“留下来干什么呢?我原来以为你是一个非常有耐心的猎人。现在感觉有点急躁了啊。”言听半真半假地打趣。
“哈哈哈哈!猎人?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最顶级的猎人总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言听觉得和陈定祈过招有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我没有暗示,我的意思挺明显的,你就是假装成一个猎物让我馋涎到欲罢不能,到时候再把我一网打尽。”此刻陈定祈的目光有点散漫甚至失焦,是醉了的表现。
“说的我跟蛇蝎美人似的。”
“言听,你的自我认知很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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