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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英明！”
司空烬跟三位文官聊完后，视线一转，看向沈玉树，“朕听闻沈卿这次抓住了贩卖‘耀丸’的倭国主谋，可有从她口中问出什么？”
“此人嘴硬得很，不过末将定会想法子撬开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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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优烟姬确实是个硬骨头，在大牢中受尽严刑拷打，都不曾泄露一句有关倭国的话。
沈玉树也不惯着她，“既然嘴硬，那就是打得还不够，继续打。”
他是手腕铁血的将军，他在战场上见过太多血雨腥风，深知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因此，对待倭国的细作，不论男女，他都不会手下留情。
而秋优烟姬被打得遍体鳞伤，审讯的过程中昏死过去好多次。
沈玉树看着她，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三粒香丸，“秋优烟姬，你可认得这是什么？”
秋优烟姬身体一僵，干裂的唇张合着，眼底满是震惊，“这是……”
“没错，这就是你们倭国的耀丸。在销毁的时候，我留了几粒，想让你本人也尝尝‘耀丸’的滋味！”
“你！八嘎！”秋优烟姬愤怒到了极点，血红着双眼，咬牙切齿，“告诉你，这事还没完！我的人不会放过你们！”
“你说的不会是倭国派来大夏朝的那批武士吧？他们全部被我杀了。”
“你说什么？”秋优烟姬眼睛瞪得更大了，眼珠就差要从眼眶里滚出来。
那些精英武士个个忍术了得，是她最后的防线，也是她最后的希望。
“我说，他们都死了。你若是交待倭国国主的阴谋，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你若是什么都不交代，只会生不如死。”
“呸！”
秋优烟姬很硬气地啐了他一口，“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什么都不会说！大倭国万岁！”
沈玉树也没再多废唇舌，“来人，替她把‘耀丸’点上，让她好好享用。”
秋优烟姬闻言，顿时慌了，“沈玉树，你个八嘎，你想干什么？”
沈玉树冷冷看了她一眼，“干什么？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来人！点香！”
于是，狱卒拿帕子捂着口鼻，替秋优烟姬点上耀丸。
隔天，又给她点了一粒。
五天后，等沈玉树再来大牢。
秋优烟姬的药瘾已经发作了。
她浑身血污，衣不蔽体地蜷缩在地上。
当看到沈玉树手上最后一粒‘耀丸’时，秋优烟姬立刻不顾形象地跪爬到他面前，“给我……把耀丸给我……”
沈玉树站在离她不到两米远的地方，冷冷睨着她，“倭国国主到底有什么计划？他派你来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秋优烟姬身体里像是有无数只小蚂蚁在爬呀爬。
而她自己也继续往前爬呀爬，终于抓住了沈玉树的鞋尖，“给我……求求你……给我吧……”
沈玉树望着她渴求的眼神，不为所动，“我给你时间考虑，你若不说，我就捏碎耀丸，这可是世上最后一粒耀丸了。三，二，一。”
说罢，他作势就要用力。
“我说！我说！”
秋优烟姬终于扛不住了，将倭国国主和岐封国国主秘密会面的事通通说了出来。
沈玉树听完，脸上不禁露出恍然的表情。
怪不得倭国这么大的胃口，想吞并大夏朝。
原来是打算跟岐封国联手，想杀大夏一个措手不及。
可惜这一次，他们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沈玉树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秋优烟姬，对外头吩咐道，“来人，把这粒‘耀丸’替她点上，点完就送她上路吧。”
大家各为其主，立场不同，不死不休。
秋优烟姬虽然是敌国之人，但是既然已经从她口中得知了该知道的事，就没必要再故意折磨她了。
给她一个痛快。
秋优烟姬似乎恢复了一些神智，对着沈玉树离开的方向叩了一个头，嘴巴张合。
看口型，似乎是说了一句‘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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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国国主想以‘耀丸’打开大夏国门的计划彻底失败了。
而此事很快就传到了岐封国国主拓跋渊的耳中。
得知此事，他又气又怒，在宫里大骂倭国国主无能。
“王上息怒。”
岐封国将军万俟松立刻开口，“臣听说大夏朝的怀顺王容傲天是个狂徒，桀骜不驯，连大夏朝先帝都要敬让他三分。既然倭国没本事，咱们何不与怀顺王结盟？”
自从二皇子的尸体被送回岐封国后，拓跋渊就彻底憎恨上了大夏朝。
哪怕拓跋澜在岐封国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哪怕拓跋澜没有听从命令擅自离开岐封国皇城，但是大夏朝敢杀他的儿子，就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拓跋渊努力平复心情，“你说的怀顺王靠谱吗？他毕竟是大夏的人，他哪里愿意跟我们结盟？”
万俟松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王上，您说，如果他女儿在宫里犯下大错，他会什么也不做，等着被诛连九族吗？”
第202章 吐血了
拓跋渊闻言，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你说的是咱们安插在大夏的……”
万俟松点头，“王上猜得没错，当初这枚棋子是借司空煜之手送进后宫的，也是时候发挥她的作用了。”
拓跋渊阴恻恻地眯起眼睛，“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司空烬的项上人头，孤要定了！”
万俟松目光落在拓跋渊身上，神色意味不明。
在岐封国，谁不知道国主只宠爱大皇子，二皇子只是个不受宠的受气包。
每次大皇子不爽了，都拿他出气。
拓跋渊这个当父亲的，通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如今二皇子死了，他倒是父爱泛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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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慧妃住的长乐宫里。
容雪诗和谢才人正在陪明阳公主司空芙玩耍。
“来抓我呀！快来抓我呀！”
“哈哈！抓不到！”
三人打成一片，气氛说不出的和谐。
慧妃坐在旁边的亭子里，安静地看着自己女儿玩耍，眼底含着疼爱的笑意。
自从司空芙中过马钱子的毒，慧妃便很少带小丫头出去。
长乐宫里的吃食也全都由专门的小太监试毒后，再喂给小公主。
此时，站在慧妃身侧的玉竹看着蹦蹦跳跳的小公主，微笑对慧妃道，“奴婢许久都没看到小公主笑得这么开心了！”
慧妃的目光一刻也未曾离开过女儿，“是啊，这段时间真是为难她了，每日被我困在长乐宫里读书写字。”
玉竹笑着道，“容昭仪和谢才人真是有心了，每日变着花样来哄小公主开心。”
慧妃见玉竹笑得一脸天真单纯，低低说了一句，“是有心，还是别有用心，很难说。”
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容昭仪和谢才人突然如此热情，慧妃作为一个母亲，不得不怀疑她们的动机。
但是司空芙平常在长乐宫闷着，难得有人过来，小丫头也很乐意跟她们一起玩。
而容昭仪和谢才人目前看来，对司空芙友善又耐心，慧妃总不能拦着不许她们过来。
“娘娘，您说什么？”
慧妃刚才说话声音很小，玉竹没听清楚。
“没什么。”
慧妃摇摇头，想了想，又不放心地叮嘱她，“明日，你再多派两个人盯着芙儿。”
“是。”
她们主仆正说着话，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慧妃娘娘，不好啦！不好啦！”
冲进来的人是淑妃的贴身宫女采薇。
她满脸焦急，看得慧妃时，含在眼里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慧妃娘娘，我家娘娘咳血了，怎么办？她说她想在临终前见您一面！”
慧妃唰地一下站起身，紧张得连嗓音都有些发颤，“你说什么？”
“我家娘娘吐了不少血，她好像不、不行了！”采薇说着，眼泪掉得更凶了。
“你别胡说！我昨天去看她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呢！”
慧妃跟淑妃感情很深。
说起来，淑妃义无反顾地进宫，其实也是为了陪她和女儿。
此时，看着采薇六神无主的模样，慧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采薇，你去找太医！快！本宫先过去明华宫！”
“对对！奴婢马上去找太医！”
采薇听了慧妃的吩咐，抹了一把眼泪，快步离开。
她出了长乐宫，拔腿就往太医院的方向跑。
慧妃怎么想都觉得不放心，立刻扭头对身边的人道，“玉竹，你在这儿看着公主，本宫去明华宫一趟！”
“是！”
明华宫。
淑妃体弱多病，为了静养，宫里头只留了一个贴身宫女，两个看门太监，两个洒扫丫鬟，就没有旁人了。
此时，偌大的明华宫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慧妃人还没进门，听着一道道有气无力的咳嗽声，心脏狠狠一揪。
下一刻，她便加快了脚步。
床榻上，淑妃虚弱地躺在那里，手上拿着块帕子，捂住嘴角。
“瑶姐姐！”
慧妃一进门，就闻到屋子里淡淡的血腥味。
她更担心了，一个箭步冲到床榻跟前，看向脸色苍白的淑妃，“你怎么样？身子哪里不舒服？”
“采薇这丫头，怎么大惊小怪的！我这是老毛病……咳咳咳……咳咳咳……”
淑妃话还没有说完，就剧烈咳嗽起来。
等她把捂住嘴巴的帕子拿开时，慧妃立刻发现帕子上有一滩血迹。
“瑶姐姐！”
慧妃盯着帕子上的血迹，眼底满满都是心疼，“你哪里不舒服？采薇已经去太医院了，太医马上就来！”
淑妃的闺名叫贺瑶。
她对上慧妃担忧的表情，轻轻摇头，“我没事，你知道的，我身体向来如此，老毛病了。”
“可是，前阵子你一直吃药调理，身体不是好多了吗？为何突然会吐血？”
“许是最近睡不好，累着了，待会儿我让太医开一点安神药。”
淑妃这段时间没出去过，气色不太好，就连眼底都是乌青的黑眼圈。
她大概是真的太虚了，还没说两句话就开始大喘气了，“其实，我成天病殃殃的，与其拖着，倒不如死了痛快。”
慧妃伸手握住她的手，“瑶姐姐，你别说傻话！你得好好的，宫里有那么多医术高明的太医，他们肯定能治好你！”
淑妃看着她，轻轻笑了一下，“我无所谓了，在宫里每天都这副鬼样子，日子没个盼头，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还是你好，至少身边还有个孩子。”
说完，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立刻道，“妹妹，你别多想，我只是羡慕你，芙儿那么活泼可爱，有她陪着你，你在这深宫里日子也能过得下去。”
慧妃心里有些异样，不过看着眼前病得连说话都气喘吁吁的人，很快便将那股异样压了回去。
“瑶姐姐，芙儿是你的干女儿，以后你若是不嫌她烦人，我就经常带她来你这儿玩。”
“好啊，什么时候过来，你提前通知我，我叫小厨房做她爱吃的芙蓉酥。”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就在这时，采薇领着太医院的邓太医一路小跑着冲进来了。
邓太医放下医药箱，恭敬上前，“参见慧妃娘娘，参见淑妃娘娘，请容微臣给淑妃娘娘把个脉。”
淑妃的身体一直是邓太医调理的，慧妃见他来了，连忙起身，“邓太医，你快瞧瞧，瑶姐姐怎么吐血？”
邓太医看向淑妃，对上她的眼神后，沉吟着开口，“淑妃娘娘身子骨本就弱，这次吐血应该是风寒所致。”
“邓太医，瑶姐姐的情况严重吗？”
“慧妃娘娘放心，问题不大，微臣立刻让太医院把药煎好，送过来。”
“嗯。”
太医院的人干活利索，一个时辰后，就把药送过来了。
慧妃拿起药碗，亲自给淑妃喂药，“瑶姐姐，喝药吧。”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玉竹慌慌张张地冲进来，“娘娘！小公主不见了！”
第203章 宿主，又有人要谋害你
啪！
慧妃听完玉竹的话，手一抖，捧着的药碗当场砸落在脚边。
发出一声清脆刺耳的响声。
黑乎乎的药汁瞬间流了一地。
倒是淑妃冷静地扭头看向玉竹，“玉竹，发生了什么事？咳咳……你慢点儿说！”
玉竹立刻将容昭仪和谢才人陪小公主玩耍的事说了一遍。
“娘娘离开长乐宫没多久，小公主便说玩累了，说想喝水，让奴婢去倒水。可是等奴婢倒完水，小公主和两位娘娘都不见了。奴婢把长乐宫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也没发现小公主！”
这时，慧妃已经冷静下来了，“小公主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半个时辰前。”
淑妃虚弱地从床头撑坐起来，对慧妃道，“妹妹，你快去寻小公主吧。咳咳……她应该是贪玩，宫里有那么多侍卫守着，不可能出事……咳咳……”
慧妃也不再耽搁，对照顾淑妃的下人吩咐道，“药洒了，你们去太医院通知邓太医。瑶姐姐，我先去找芙儿，晚点再来看你！”
说完，她领着玉竹匆匆离去。
然而，等回到长乐宫，慧妃却发现容昭仪和谢才人就在院子里。
二人正站在秋千架下，陪小公主荡秋千。
司空芙玩得非常开心，时不时发出欢乐的笑声。
慧妃亲眼看到女儿，提在半空中的心终于归位。
她扭头看向玉竹，脸色冷沉，“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小公主不见了吗？”
玉竹是她从宫外带进来的，是陪了她多年的贴身侍女。
她不相信玉竹会传假消息给她。
玉竹也一脸懵逼。
刚才她和长乐宫里的下人明明把长乐宫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也没看到小公主她们三人啊。
为什么如今小公主又好端端地回来了？
慧妃三两步走到秋千架前，低头看向正在荡秋千的女儿，“芙儿，你刚才跑哪里去了？”
容昭仪望着慧妃脸上严肃的表情，立刻替小丫头回道，“姐姐，刚才小公主看到一只蝴蝶，我们一路追着蝴蝶跑到外头去了。是我们没有提前告知玉竹，真是对不住！”
司空芙抬起乌亮的大眼睛，看向她的眼神里都是小心翼翼，“母妃，儿臣错了，儿臣以后再也不要大蝴蝶啦，你别生气好不好？”
说着，小丫头伸手轻轻拽了拽慧妃的衣袖。
慧妃看着女儿眼巴巴的小表情，哪里还舍得跟她生气？
她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发顶，沉默了好一会儿，语气终于缓和下来，“你吓死母妃了，以后出去玩，一定要告诉母妃，知道吗？”
司空芙点了点小脑袋，“是，儿臣记下啦。”
慧妃听着她软乎乎的小奶音，一把将女儿搂进怀里。
女儿是萧弈留给她的唯一念想，她不能让女儿有任何闪失。
好在今日之事只是虚惊一场。
她想着，抬头看向容昭仪和谢才人，“芙儿玩了这么久，也累了，得回去午睡了，本宫就不留两位妹妹了。”
容昭仪和谢才人一脸歉意，“姐姐，是我们太大意了，刚才一路追着蝴蝶就跑出去了，没能给玉竹留句话，害姐姐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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