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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军把一群包藏祸心的男孩骂了一顿，摸着下巴思索了会儿。
他记得念念脾气挺好，怎么忽然对他冷脸了？
算了，还是等下午放学好好问问。
为了逮住念念，萧军特地没有去打球，一放学就去校门口堵人，等了五分钟便瞧见念念和刘欣走了过来。
“念念。”萧军招了招手。
刘欣轻轻推了念念一下：“那不是萧军吗，他在喊你欸。”
念念拽着刘欣加快脚步，“别理他。”
萧军没想到念念不回应，还要躲开他，他一个箭步冲上来，跟上了两个小姑娘的步伐。
“不会吧，你真在生我气？不应该啊，我又没惹你。”
三人拐入了小巷，念念感觉到不少人都在看他们，或者说，是在看萧军。
萧军在学校里好像很出名，为什么会出名呢？她不明白。
念念乱七八糟的想着，忽然一根冰棍横在了眼前，顺着手看过去，是萧军。
“喏，请你吃冰棍，吃完就不要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念念心平气和的说，“所以也不会吃你的冰棍。”
“你这还叫没生气吗？都不搭理我了。”
刘欣扯了扯念念的衣袖，耳语道：“念念，我想起要给我妈买点东西，你先回去吧。”
说完，不等念念回答，先开溜了。
“刘欣，你等……”念念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萧军固执的举着冰棍，挡住了她的去路。
萧军努了努嘴：“再不吃，冰棍都要化了。”
冰棍纸上结满了水珠，一滴滴往下掉。
念念瘪了瘪嘴，委屈巴巴的说：“我生日你为什么没来。”
她就邀请了两个人，一个刘欣，一个萧军，她自认为和萧军的关系称得上是朋友，却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不来。
萧军啼笑皆非：“就因为这，你才不搭理我？”
念念气鼓鼓：“你还笑！”
“不是，你又没说具体的时间和地点，我怎么知道你是喊我去吃中饭还是晚饭，或者是宵夜，而且，我不知道你家在哪儿，我怎么去给你庆生？”
看着女孩儿逐渐呆愣的小模样，萧军真想弹弹她不太灵光的脑瓜子。
这小孩儿，真呆。
念念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她把萧军当成冯美婷她们了，只要随便通知一下，冯美婷她们就会很有默契的知道时间和地点……
她好像错怪萧军了。
念念默默拿过冰棍，“好了，你的冰棍我吃了，我们还是好朋友。”
冰棍化的只剩一半，还有一半变成了汤，萧军没让她吃，重新买了一根。
边吃边走，又到了萧军家楼下。
“你等等，我给你拿个礼物。”
萧军不是个小气的人，念念那天说了生日的事后，他买了礼物放家里，不过没带到学校去，想着哪天顺便给她就行。
念念在下面等了等，不一会儿，萧军抱着一个半人高的布娃娃下来了。
“生日快乐。”
“谢谢。”念念接过布娃娃，眼睛笑成了一道月牙，“萧军，你什么时候生日呀，我也给你送礼物。”
“不用了，哥才不过生日，小孩才喜欢。”萧军甩了甩头发，非常潇洒的说。
念念回家直接抱着娃娃进了卧室，将娃娃放在了落地窗边的沙发上。
男孩子买礼物果然和女孩儿不一样，刘欣送的是一个水晶发卡，以前冯美婷她们送的是自己做的一些小玩意。
吃晚饭时，念念和沈莉秋说了这件事。
“太丢脸了，我还跟他耍脾气。”念念脸蛋红红，“幸好当时只有我和他，不然尴尬死了。”
沈莉秋很想笑，但是忍住了。
“萧军是个大气的男孩，不会计较这些，最近在学校怎么样？有几天没听你说了。”
沈莉秋最近往省城跑的多，母女俩总碰不上面，今天她特意早点回来，和女儿一起吃饭聊聊天。
念念捡了一些不痛不痒的事说了，那些省城学生狗眼看人低的事都故意压了下来。
反正她也不和那些人玩，没必要拿出来让妈妈担心。
沈莉秋没料到一向对她无话不说的女儿也会有藏话的一天，听女儿描述的学校生活还挺不错，满意点点头。
“有任何事，你都可以和妈妈说，千万不要自己闷着，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女儿已经进入青春期了，会有一些成长的烦恼，她想陪着念念无忧无虑度过这个时期，不要留下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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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离婚第四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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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厂进入了正常轨道,每天按时按点生产产品，司机听从调度送货。
省城的两家直营店和火车站候车室的摊位，生意火爆,营业额每天在2万以上。
沈莉秋趁着中秋节，做了波回馈活动,当天营业额直接拉到了十万！
看完周晓红做的账本,沈莉秋满意极了。
专业的事还是得专业的人来,之前她做的账本基本只有自己看得懂，有些乱,周晓红做的账本清清楚楚，一看就懂。
周晓红问：“莉秋,那咱们每个月给银行还的款子要不要提高金额？”
“不用,就先这样，除了维持玉泉鸭日常运营的花销,其他钱还有别的用处。”
周晓红虽然现在是做会计，但有些东西还是不太明白。
做生意的有几个不跟银行贷款,而且有了钱，也不会一次性把钱还清，钱要用起来才能越用越活,才能钱生钱。
这天沈莉秋来厂里，刚进办公室没多久,花时打内线进来，说方勇想见见她。
方勇是非常积极提出要来新厂的老员工，爷爷还是住乡下，他爸妈回来了,方父和方母在玉泉鸭老厂应聘成功,每天都可以回家照顾方爷爷,十分方便。
沈莉秋说：“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方勇敲敲门进了办公室，喊了声沈老师。
“来新厂感觉怎么样？”沈莉秋边示意他坐下边问。
“棒极了，新厂这边厂房又大有宽敞，操作间干净整洁，机器很好上手，住的好，饭菜也好吃，老厂那边也不差，我爸妈说，比他们之前打工的地方好多了。”
“那就行，要是你发现问题，可以往上反应，查明情况后，我会进行整改，方勇你也算是玉泉鸭的老员工，我是很信任你的。”
“沈老师放心，我肯定会好好帮你把玉泉鸭看住！”方勇摸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今天来找您，是有个小小的建议。”
“什么建议，说说看。”
“沈老师，我们玉泉鸭每天都要宰这么多鸭子，鸭肉鸭爪那些全做了吃的，鸭毛每次当垃圾倒了，我觉得有点儿可惜，前天我去看刘燕，说起了这件事，她说现在市面上有种叫羽绒服的衣服，她同学穿过，又轻又暖，就是贵，我想，要么咱们把鸭毛处理下，卖给做羽绒服的，也能创造一笔利润不。”
沈莉秋若有所思，她确实没怎么注意这一方面，如今方勇点出来，她猛然发现自己还真是浪费了鸭毛。
不过卖鸭毛肯定没有自己做羽绒服利润高，沈莉秋想了想，决定搞个服装厂，规模不用大，把自家鸭毛消耗掉，专注H省市场就行。
毕竟H省冬季湿冷，羽绒服轻便保暖，市场庞大。
她也不打算走高端路线，做点老百姓都能买得起的羽绒服，也算是回馈社会了。
“方勇，从明天起你不用去操作间了。”沈莉秋下了决定，“你跟我跑个新项目，做好了，我让你当厂长。”
“啊？！”方勇惊呆了，“沈老师，您不做玉泉鸭的厂长了？”
“当然不是，我准备建个新厂做羽绒服。”
鸭毛浪费的事情不是一两天，但只有方勇注意到，并且向她反应，还提出了处理的建议。
虽然不是最优解，可也说明方勇是个很有心的人，沈莉秋一直觉得对待学生不用一概用成绩来衡量，她先前没有想过让方勇干别的事，是因为方勇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之处。
眼下方勇乐于发现，乐于思考的特性，让她觉得或许可以给年轻人一个机会，有她在旁指点指点，说不定有个不错的结果。
沈莉秋说干就干，第二天带着方勇上县政府要地要资金去了。
对于这样的要求，县政府自然是答应的。
多一个厂，就能解决一部分人的结业问题，还能提供税收，何乐而不为呢？
最主要还是对方是沈莉秋，他们相信沈莉秋的能力，条子批的很爽快。
不等资金到位，沈莉秋先去找了建筑公司，用自己的钱垫上，把地开了建房子。
同时让方勇去其他羽绒服厂参观参观，跑跑面料市场，再招工招设计师等等。
沈莉秋全程只动动嘴，方勇负责去跑腿，实地考察，一个月的时间，方勇愣是把自己跑成了个黑炭，也成了半个羽绒服从业者，是下了狠功夫的。
厂房建了大半，就在玉泉鸭新厂旁边，踩缝纫机的工人还要过一段时间上岗，但设计师们在玉泉鸭的临时办公室已经上了一周的班。
他们要在服装厂建成之前把衣服设计出来，不然等开工了，工人没都没事情干。
沈莉秋是说不走高端路线，可不代表衣服质量底下。
“不能跑绒，鸭毛的腥味要处理干净，填充物要是鸭绒，而不是什么绞碎的带根鸭毛，款式可以设计的简洁大方，稍微长一点，做到臀部以下。”
设计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看上去30几岁的男设计师开口：“沈厂长，别的不说，鸭毛腥味处理就是个大难题，我听说那种好的机器，一台大几十万，咱们这个小厂买得起吗？”
男设计师叫吴嗣，以前是在某知名服装厂上班，因为一些办公室倾轧，心情不顺辞职了，回老家休息的时候，正好看见服装厂招工，他一看条件不错，就想来试试。
厂子不大，他看了下在建的厂房，大概就能招百来个员工。
这样大小的厂子，让她花几十万去买台给鸭绒去腥的机器，怎么想都不可能，偏偏沈莉秋眼睛不带眨，说了声买得起。
她让方勇和吴嗣去买机器，其他两个设计师继续设计羽绒服。
十一月中旬，服装厂正式投入使用，方勇先招了50个缝纫工，一天生产100来件羽绒服。
方勇依葫芦画瓢，去县城商业街租了个铺面，专卖玉泉羽绒服，质量好，价格实惠的羽绒服很快就卖出了口碑，方勇眼珠子一转，又去省城商业街开了一家，生意更是红火。
服装厂的产能很快跟不上，方勇干脆把员工招满，每天能有300来件货，还是有人买不着。
不过暂时就先这么着吧，因为鸭绒去腥的机器一天也处理的鸭绒有限，除非再买几台，不然没有鸭绒，光有布也是白搭。
沈莉秋让方勇留一批羽绒服出来，过段时间她有用处。
“沈老师，你准备弄点啥？”方勇先前是看着沈莉秋做生意就觉得厉害，现在学着她的法子做了一遍之后，发现沈莉秋是真的太厉害了。
“之后你就知道了。”沈莉秋神秘笑笑，决定让方勇抓心挠肺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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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离婚第四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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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后天要不要一起去新华书店转转？”刘欣边走边问。
“我没空唉，更其他朋友约好了。”念念不好意思的说，“是我之前在玉泉镇的朋友,她们在县城其他中学读书。”
“没事，我一个人去也行。”刘欣很是善解人意,“我们有时间再约。”
走出校门,各种小摊上的香味迎面扑来,两个小姑娘忍不住去了卖炸炸的摊子。
“要两串土豆，一根火腿肠。”念念特别喜欢吃这里的土豆,外脆里软，酱料很有滋味。
冷不丁脑袋被人拍了一下,念念回头一瞧,萧军挑着眉梢睨着她。
“杨念念，你又在这里吃炸炸,不怕你妈说你？”
上回沈莉秋突袭来学校接念念，正好撞见女儿在买炸炸吃是又气又无奈。
想吃可以让魏嫂做,这小摊上的油黑漆漆的，瞅着就不健康，怎么非要在这里买呢？
“你管不着！”念念哼了一声,拿东西给钱走人。
萧军单手拎着书包甩到肩膀上，慢悠悠跟在她身后：“月考考的怎么样？”
百川中学每次放月假前会有一次考试,收假的时候出成绩。
“还行，我成绩一直挺稳定。”念念偏了偏头，“你今天不去打球？”
“今天我爸在家，我赏脸早点回去吃饭。”
“萧叔叔回来啊？”
萧军顿了顿,一双眼深深看了下念念,“我过生日,他能不回来？”
“今天你生日？你怎么不早说。”念念小脸滑过一抹慌乱，“生日快乐呀，可惜我都没办法提前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谢谢。”萧军摸摸鼻子，“那你明天有空吗？”
“有的。”
“那明天早上八点在我家楼下早餐店碰头。”
“……好吧。”念念视线不由自主瞄了瞄一直沉默的好朋友，“刘欣，你要不要一起来？”
刘欣摆手：“不了不了，我明天还有别的事，脱不开身。”
开玩笑呢，她是那种没眼力劲的人吗？！
进家门前，念念仔细检查了一遍嘴边，确定没有任何吃过炸炸的痕迹后，才推开客厅的大门。
暖呼呼的热气瞬间包裹住脸，念念舒服叹谓一声，放下书包，脱下外套，换上了轻便的薄外套。
魏嫂听见动静，从厨房探出头来：“念念回来了？对了，你妈今晚回家吃饭，就是时间稍微晚一点，你要是饿了，先吃点水果垫垫哈。”
“知道啦。”
念念按开电视，磕着瓜子，美滋滋的看了会动画片。
半个小时后，沈莉秋回家，身后还跟着花时。
“这些问题你明天再确认一次，必须没有任何误差，好了，也到饭点了，你在我这里吃完饭就回去休息吧。”
沈莉秋脱掉外套，喊了喊女儿，“念念。”
“妈。”念念有些依依不舍关掉电视，洗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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