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发动,两人消失在白光中。
“欸?!所以宗主是同意了吗。”沈岁看着正在啃着竹叶的执夷,自从发现执夷爱吃竹枝叶以后,天清池就开始进货大量新鲜的灵竹枝叶。
当时专门负责执夷的齐长老握住沈岁的手时正可谓是老泪纵横,他因为执夷不吃东西,那一段时间一直担惊受怕了好久,要知道执夷是玄天宗的神兽,万不能出现任何差池啊。
就在齐长老打算强行给沈岁送悬壶济世,妙手回春的横幅时,沈岁在沈星阑强忍住发笑的神情下,终于是甘拜下风。
“齐长老可以送我一点酒。”沈岁婉拒那夸张的横幅以后,实在是看不了齐长老一把年纪还眼巴巴瞅着她的神情,于是沈岁便如此道。
隔天,齐长老就指挥几个外门弟子,将好几十坛美酒亲自给沈岁送上了门,直接把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沈岁干沉默了。
这下子,她接下来两年都不缺酒喝了。
“是的。”
林安浅刚给执夷搓完澡,执夷因为有竹子啃,心情很好,所以在林安浅给它搓背时,意外的好说话,林安浅让它翻肚子,它就翻肚子,所以林安浅对沈岁非常感激,要不是沈岁,她估计要忙活好久才能完成给执夷搓澡的这个任务。
毕竟给执夷搓澡这个任务确实是好玩啊,因为玩的可是命啊,也不知道是哪个傻逼在宗门里四处宣传给执夷搓澡贼好玩的,还让宗门里的弟子对此深信不疑,甚至坚持不懈数月蹲在内堂。
被骂傻逼的罪魁祸首,沈星阑本人对此的回应是:“呵呵。”
他们根本不懂我的快乐!
沈岁伸出手摸了摸执夷毛茸茸的头,满脸高兴:“这样啊,那过两天你要跟我们一起出发了哎。”
执夷眨巴着它的眼睛,然后蹭了蹭沈岁的手心,立刻让沈岁的心都化了,她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好了,我绝对会保护你的,要是有人欺负你,我当仁不让!——把师兄推出去替你承担。”
沈星阑:“???”
你不是当仁不让吗??你后面跟着那句话是怎么回事???
沈星阑皮笑肉不笑:“沈岁,你记住了,你只有一个亲师兄。”
沈岁挥了挥手,语气似乎敷衍道:“我懂,我懂,师兄没了就没了,我会尽力保护师兄的。”
沈星阑:“……”
他是真的一点都没看出来沈岁是懂了啊??
林安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她说:“你们俩师兄妹关系真好。”
沈岁摸执夷的手顿了顿,她偏过头看向林安浅,林安浅眼里有一种不知名的情感,看上去很复杂,似乎怀念,又似乎遗憾。
但是整个玄天宗都知道,属于林安浅这种情感的人永远不在了。
沈岁突然想,如果她真死在了论仙大会,沈星阑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会遗憾吗?还是……
第85章 匪夷所思的噩梦
“说起来,我第一次见你,都已经是半年以前的事情了呢。”沈岁微眯起眼,看着玄清懒洋洋地打了他进门以后,一盏茶时间里的第九个哈欠。
几乎所有人都没想到,宗主说论仙大会此行还会带两个峰主,一个是玄生,而另一个会是常年在外的玄清。
但是又转念一想,玄清是三界中不可多得的阵法大师,玄清在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玄清是在玄天宗完成了一切仪式,准备出发的时候来的,他打着大大的哈欠,走到玄道面前,然后问玄道:“师兄,就是这艘飞仙舟吗?”
玄道点了点头。
于是玄清便揉着惺忪的眼睛,在玄天宗所有人面前,开始在飞仙舟的舟身上画了一个又一个繁复又晦涩的阵法。
“有了那些阵法,飞仙舟可以任意穿梭在三界之间的隙碎洪流中,不被隙碎给冲破飞仙舟的舟身。”沈星阑小声对沈岁说道。
等玄清画完以后,玄道便转头对这些亲传弟子道:“出发吧。”
而等所有人上了飞仙舟以后,似乎清醒一点的玄清过来拎沈岁,说有点事儿要谈,便带着沈岁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
“我最近做了一个梦。”停下打哈欠的玄清冷不丁道。
沈岁抿了一口泡好的茶,乖乖的没有说话,而是听玄清自顾自说道:“我梦到今年本来应该还是五宗比斗,你莫名其妙地被几个魔族打扮的人给拖到小巷子里,然后被其中一个少女残忍地被杀害了。”
沈岁心一惊,没想到玄清做了预知梦,她看着眼底下一片乌青的玄清,显然是一直在赶路,沈岁垂下眸,依然还是装作不动声色道:“然后呢。”
“晚虞和星阑找了你好久,直到五宗比斗结束以后,几个流浪汉路过那条小巷子时才发现了你的尸体。”玄清喃喃道。
沈岁:“……”
“听起来怪吓人的。”沈岁如此评价。
玄清呆呆地望着她:“你不害怕吗?”
沈岁愣了一下:“还好吧。”
然后沈岁顿了顿,她总不能说其实她早就知道她的死吗,这怪怪的,而且她如今已经非常平静了。
“虽然不知道我跟那个魔族少女之间是什么仇恨,但是,”沈岁诚实地说道,“我觉得我这次应该能反杀,又或者……我还会喊救命呢。”
玄清定定看着她,他跟自己的这个小徒弟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也只有在人间的那段时间,但是他对沈岁还是有一些了解。
他犹豫了一瞬,然后从芥子袋中拿出了一块玉佩和一本册子,递给沈岁。
沈岁疑惑接过,玄清淡淡道:“这玉佩我送你了,上面有我的一抹神识,你若遇到了危险,便用自己的神识将玉佩上属于我的神识给抹去,因为我不能保证你到时候是否会被封掉自身灵力,倘若你抹去我的神识,我便会立刻感知到你在哪。”
沈岁神情一凛,她看的出这块羊脂白玉佩绝对价值不菲,沈岁立刻干脆地说谢谢师父。
“至于那册子,是我在虚空界的这段日子里,从那边的符箓大宗里复刻来的一册很特殊的符箓孤本,你现在就待在这里,把这孤本全部给看完,然后我会在你面前将它烧掉。”玄清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如此说道。
沈岁乖乖应了。
在沈岁开始记起孤本上面的符箓时,玄清呆呆望着她,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他没敢说出后续。
因为就在沈岁的尸体送到晚虞和星阑面前以后,仅仅过了三天,这一对向来没有恩怨的师姐弟却不知什么原因大打出手,最后双双选择脱离了玄天宗。
谢晚虞去了虚空界,而沈星阑……玄清想到自己的那个二徒弟时有些窒息。
如今的沈岁,仅仅半年多不见,就从连炼气都不知道是什么,到了如今的筑基中期,玄清知道这是谢晚虞替他间接指导了沈岁,因为沈岁如今修炼的那套法子是玄清为当初的谢晚虞无法修炼,所以遍访了三界几乎所有宗门,才为谢晚虞找到的。
可是沈星阑却不同,可以说沈星阑走到现在,完完全全靠的是沈星阑自己,玄清并没有帮上一点忙。
玄清知道沈星阑身份特殊且敏感,虽然当时收沈星阑并非他愿,但是沈星阑也确实没让他操心,于是他更多时候都是为了谢晚虞在外奔波,忽视沈星阑也是在所难免。
可是在这一场短暂的噩梦里,他没想过这个从来不让他操心的二徒弟竟会选择回到了曾经想要疯狂逃离的昆仑界。
所以……玄清很是头疼,小徒弟的死到底对他的大徒弟和二徒弟产生了什么影响啊?
他不敢赌沈岁的死亡,他只能尽力地避免沈岁的死亡,既然五宗比斗没有发生,而是变成了论仙大会,那就说明沈岁的死亡是可以修改的。
倘若沈岁没有死亡,那么对他的两个徒弟就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吧?
玄清每次想起那个短暂的噩梦时,胸腔里明明沉寂了好久的心脏仍然忍不住抽搐,甚至让他冥冥中有种直觉,那就是这个噩梦好像在以前发生过一样。
真的太过匪夷所思了。
正在津津有味看着符箓孤本的沈岁可不知道她的师父在此刻心理活动堪称九转千回那般精彩,不过就算她知道了,也只会嗤笑玄清想太多了。
影响?还有什么影响啊。
无非就是开启了沈星阑的一路成神,至于谢晚虞,沈岁不是很清楚,因为还没听凝若纤和她系统是怎么说的,但是光看配置的话,谢晚虞估计也不比沈星阑差到哪里去。
反正就她一个短命鬼呗,只不过有一些幸运,能做这两位大佬的师妹。
虽然这孤本的页数很少,但是沈岁看了好半天,而且却是跟玄清所说的一样很是特殊,沈岁依然跟之前那般,将那些特殊的符箓深刻地记在自己的脑子里,然后抬头去看玄清。
玄清愣了一下,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己这个小徒弟的符箓天赋,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吃惊:“记完了?”
沈岁点了点头,然后将看完的孤本递给玄清。
第86章 岁妹终于舍得出来啦?
玄清干脆将这册孤本给烧了。
“你这符箓天赋真吓人,”玄清说道,“我当时拜托那个宗门复刻一下的时候,差点没把他们宗门的人给全耗死。”
“很累吗?”沈岁皱了皱眉。
“描摹一张完整的符箓,只是一笔就在消耗神魂,”玄清耸了耸肩,“可以说,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描摹符箓一点都没有影响的人,啊对了,能发动这个孤本里的特殊符箓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以自身的血液去绘制符箓才有效哦。”
自身的血液……怪不得特殊。
沈岁点头表示了解,玄清便挥了挥手:“好了,那你出去吧,现在到昆仑界还要大半天时间,我要开始补觉了。”
沈岁客气道:“好的,师父晚安。”
玄清:“……”
玄清默默看了眼舟窗外明晃晃的光亮,然后又看了眼沈岁转身准备离开的背影。
这晚安怎么听起来这么刺目呢。
而准备离开房间的沈岁心里却想有一个便宜师父的感觉还可以,虽然这个师父不着调,一直逍遥在外,但是回来以后给自己的东西着实大方。
想到孤本上的那些特殊符箓,沈岁的眼神变得轻快雀跃了一些,如果这些特殊符箓不像玄清第一次给她的那些符箓有着非常强大的禁制,就更好了啊。
只是沈岁没想到,她一推开门,就是沈星阑、谢晚虞、凝若纤、林安浅四人围着一张四角小桌子打牌。
然后沈岁便听谢晚虞语气兴奋道:“哈哈哈哈,我四个五直接炸了场上的顺子,我倒要看看你们打算怎么办。”
沈岁:“???”
这时沈岁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到了坐在沈星阑和凝若纤之间的墨砚临身上,他凑在凝若纤耳边低语了几句,不知道是什么话竟逗得凝若纤笑了几声。
然后沈岁的视线又掠过林安浅和凝若纤之间,那里也正坐着一个看上去又乖又软的少女,她的头靠在林安浅的肩上,一下没一下地点着,似乎在打瞌睡。
沈岁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哟,岁妹~”
这个牌局里,只有一直是一副悠哉悠哉模样的沈星阑懒洋洋地抬起眼来,他看向一脸呆滞的沈岁,便朝她招了招手:“八百年过去了,你终于舍得从里边出来了?”
沈岁不由自主地朝他走了过去,然后下意识道:“原来已经过了八百年啊。”
这时沈星阑随手将王炸打了出去,谢晚虞差点拔剑而起,沈星阑却依然毫不在意的模样,甚至目光惊奇地转头看向沈岁:“我还以为你至少得一千年以后才肯出来呢……小二,我手上已经没了哦。”
沈岁坐到了谢晚虞和沈星阑之间,沈星阑此话一出,谢晚虞立刻瘫在地上,脸上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林安浅叹了口气,说沈师兄的牌运还是那么好,凝若纤则咬牙切齿道要是让我发现你小子在私底下出老千的话,你就完了……
沈星阑则笑眯眯地伸出双手,在几人面前晃了晃,语气不无得意道:“哎呀,没办法呀,谁让我天资聪颖呢。”
“我不服!”谢晚虞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她猛的一拍小桌子。
“凭什么,每一次王炸都在你手上,这根本就是不合理!”
沈星阑无辜眨了眨眼:“师姐,你可别瞎说啊,这牌还是你洗的呢。”
“啊啊啊啊啊。”谢晚虞开始发疯。
沈岁明显看出这是第二个师姐,于是她拉了拉沈星阑的衣角,沈星阑便将手落到桌子下边,然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沈岁一下子就安心了下来。
“好了,既然岁妹现在已经出来了,那我也就不玩了,”沈星阑笑着说道,然后他站了起来,又转头对谢晚虞道,“师姐,要一起走不?”
谢晚虞懒懒散散地摇头:“不了,等会儿我要回自己的雅间去修炼了。”
沈星阑点了点头,于是在跟另外两个牌友,也就是凝若纤和林安浅打了招呼以后,便与沈岁并肩离开了。
“你们怎么还打上牌了。”沈岁问道。
沈星阑耸了耸肩:“这不是等你大半天了吗,实在无聊。”
沈岁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她觉得自己是被玄清给传染了:“还专门到师父的雅间门口打牌等我啊,好感动。”
“看你的神情,我实在看不出你有多感动。”沈星阑面不改色道。
沈岁哼笑了一声:“因为我是在心里表达的好吧。”
“好过分,竟然不让我看看。”沈星阑打开了雅间的门。
“我给你看这个做什么,指不定你要如何嘲笑我呢。”
沈岁率先闪进了雅间,在沈星阑重新合上雅间的门时,她已经开始啃起了桌子上摆放的糕点。
她实在饿紧了,沈岁想,应该是前面描摹那些特殊符箓的原因,出玄清的雅间时还没多少察觉,但是在回自己雅间的路上的时候,沈岁感觉自己像是饿死鬼投胎。
在囫囵吞枣一般给自己的嘴里塞了好几块糕点,差点没被噎死时,沈星阑刚好坐到了她的身边,给她倒了一盏茶。
喝了一口茶水,沈岁这才将卡在喉咙里的糕点给顺了下去。
“吃饭的时候细嚼慢咽一点嘛,”沈星阑悠悠道,“不然到时候修仙界的头条就是作为修仙之人竟然能被一块普通的糕点噎死??”
沈岁狠狠咬了一大口糕点,然后含糊不清道:“你说这话,特别有头条的那种欠揍味儿。”
沈星阑哈哈大笑了起来。
等沈岁好不容易填饱了肚子,沈岁才有力气地懒洋洋地说道:“师父给我了一些新的符箓,因为他怕我在论仙大会上被人弄死,毕竟我的实力才筑基,可没有你和师姐那么强啊。”
沈星阑慢慢收敛了笑意:“真的吗?”
“什么真的假的?”沈岁被他前后不搭的三个字给弄得有些糊涂。
“师父怕你在论仙大会上被人弄死。”沈星阑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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