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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电话里那头传来的电子音让季禹脸色瞬间变得冷沉。
两分钟前她才发了朋友圈，让他怎么相信她现在电话是关机状态？
唯一的一种解释是她还没把他的电话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好，好得很！
如果沈清霜知道季禹现在在想什么的话，一定会觉得好笑。
她只是答应了季阿姨加季禹的微信，可没答应他们要把他的电话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没打通电话的季禹泄愤似的按下那个红色的按钮，令人烦躁的电子音终于停止，但他捏着手机边缘的手指却慢慢用力，直到手背青筋冒气，直到手机承受不住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他这才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打开微信，为沈清霜拨了一通语音电话。
电话那头总算不再是‘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这种令人厌烦的电子音。
水流叮咚作响，这声音让季禹紧皱的眉微微松开。
语音电话拨通了，只等着沈清霜接电话......
但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季禹原本微微松快的眉宇又再次皱了起来。
【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尝试...】
直到叮咚声突兀地停止，手机画面上出现对方无应答的提示。
“啪——”
黑色的手机一下被砸到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小禹，怎么了？”陈燕听到动静，连忙开门进来。
她总觉得。自从小禹醒来后就变得怪怪的，比以前更容易暴躁，而且吃饭也吃不了多少。
看到是陈燕，季禹神色缓了缓：“妈，没什么事，只是手机不小心掉了。”
陈燕看着远处的手机，她可不相信手机不小心掉了，会掉到那么远的地方。
不过既然季禹不想说，那她便也不追问，只是走过去把掉在地上的手机捡起还给他，轻声说道：“那你小心点，别再掉了。”
“我知道了。”
等陈燕离开房间后，季禹揉了揉眉心，打开手机微信，点进与沈清霜的聊天框。
但过了很久，他却没有再有其他动作。
他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又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他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
目光落到身旁赵琼放下的粥上，季禹打开盖子端起喝了一口。
粗糙的口感让他微微蹙眉。
低头仔细一看，竟然用的是各种杂粮做成的粥，并且有的还没煮熟。
赵琼她不知道，病人不该喝这种不容易消化的东西吗？
更何况他的胃一向不太好。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之前他胃痛时沈清霜是怎么对他的。
她煮给他的粥一向炖得十分软和，但却有浓浓的米香。
两相对比之下，赵琼的这份粥就显得极其敷衍，季禹连再碰一次的念头都没有。
心里莫名的不舒服，但又说不清不舒服的具体原因是什么。
恰好此时，徐巍电话打了进去。
“我没事，大概明天会出院。”
季禹不在，所有工作都压在徐巍身上，他受不了了，时不时就会打电话过来问他好了没有，能不能出院。
季禹回答之后没有挂电话，而是停顿了一会儿，问道：“你说...沈清霜是真的喜欢江晏州吗？”
徐巍：“？”
“她发了一条朋友圈。”
徐巍本身就有沈清霜的微信，听到季禹这么说，连忙点开朋友圈。
“哎呀我去——”
“怎么？”季禹微微皱着眉问。
徐巍夸张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沈清霜竟然这么肉麻，还一起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受不了受不了。”
季禹：“...你想说的就是这个？”
徐巍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又继续说：“好像之前沈清霜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都没发过朋友圈耶。”
季禹：“......”
他会不知道吗？用得着徐巍说？
他跟他聊天，可不是为了听这些的。
眼看着话题已经偏移，季禹沉着声重复问道：“所以，你觉得沈清霜是真的喜欢江晏州吗？”
第38章 画一个属于我们两人的画像
细微徐巍思考了一会儿，斩钉截铁地说：“当然不可能，怎么可能发一条朋友圈就代表沈清霜这就喜欢上江晏州了。”
“你别忘了他们结婚的有多突然。”
“不过是为了应付那场不得不举行的婚礼，现在我估摸着也只是作秀，等过了一段时间，热度褪去了，到时候再离婚也说不定。”
这话说进了季禹心坎里，他紧皱的眉间不知不觉放松下来，语气也恢复正常：“没想到你对这方面还挺懂的。”
“那可不，不过...”徐巍试探着问，“你是不是挺希望沈清霜和江晏州离婚的？”
虽然上次问过他会不会后悔，季禹说不会。
但他始终觉得不对劲，这几次季禹和他聊天，每次都会聊到沈清霜，还要与他分析沈清霜和江晏州的感情问题。
如果真的是无所谓，那么季禹为什么那么关心沈清霜的感情？
只能说明他在意了。
但是他自己却不曾察觉，或者说不愿意承认。
听他这么说，季禹面色一滞，下意识说道：“他们离不离婚的，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只不过看到沈清霜从前对我也算真心的份上，我会尽量劝劝她。”
徐巍：“......”
徐巍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他现在基本能够确定了，季禹对沈清霜不是没感情的。
可惜啊...
如果他一直这个口是心非的德行，恐怕和沈清霜是没什么可能的。
他摇了摇头，斟酌半晌只说了句：“你能这样想也行。”
至于后悔不后悔的，他已经能预见季禹以后一定会后悔了。
——
第二天一早沈清霜就醒来去了客厅，她很想知道昨天在她那么说之后，江晏州是否会给她送玫瑰花。
即使有些匪夷所思，但她听过一句话，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也有可能是巧合，但如果还有第三次，那就不是巧合。
如果江晏州像她所说的那样，送她玫瑰花，那便不是巧合了。
不过等她吃完饭，江晏州都没什么动静，依旧和往常一样。
她去厨房借了一杯水，借此把客厅几乎都看了遍，没什么异常。
这么说，江晏州应该不是小粉丝，是她想多了？
“我先回房了？”
“等等。”江晏州叫住她。
“怎么了？”沈清霜目光一动，该不会是要从那里变出一朵玫瑰花吧？
她目光落在江晏州身上，隐晦朝他胸口看了眼，薄薄的衣服勾勒出完美的弧度，线条流畅，肌肉紧实，荷尔蒙爆棚。
看起来不像是藏着鲜花的模样，沈清霜看了眼，移开视线，而后又转头看回去，只不过这次对上的是江晏州墨黑的眼眸。
这欲盖弥彰的模样引得江晏州轻轻笑了笑，他拉了拉领口，露出精致冷锐的锁骨，对上沈清霜有些懵的眼神，解释道：“暖气开的有点热。”
“啊...嗯。”沈清霜用力点头。
“你刚刚想说什么？”她再次移开视线。
“今日份的礼物还没刷呢，霜霜。”
沈清霜双眼微微睁大 ，蓦然抬头，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惊讶江晏州会刷礼物这种网络词汇，还是该惊讶他竟然叫她霜霜这个称呼...
对上江晏州眼底含笑的眼眸，沈清霜像是被烫到一般，慌不着路地往上走：“我去看看今天会抽到什么礼物。”
沈清霜站在楼梯口冷静了一会儿，但屋子里的暖气很足，沈清霜只感觉脸上的温热始终没办法退却，反而愈演愈烈。
“这暖气确实开的有点热了。”她默默嘀咕着，“等会儿让陈嫂把暖气开小点。”
江晏州没有上来，沈清霜在四楼的房间里环视一圈挑选灯笼。
房间里的灯笼不仅仅是形状不太相同，就连大小也有大有小，每个灯笼都是不一样的，，就好像每一份礼物都是独一无二的一样。
而在这房间最中间，摆放着一个很大的灯笼，格外显眼。
一看就猜到里面的礼物应该很特殊，沈清霜喜欢把好东西留在最后，所以她只是看了眼，没有碰这个灯笼。
而是走到角落随便挑了个红彤彤看起来很喜庆的小灯笼。
灯笼里是一个毛茸茸的发夹，不过发夹中间镶嵌着金丝花边，花边中间又用野生珍珠作为花心点缀，野生珍珠的形状不是规则的圆形，使得得这只原本温润大气的发夹多了几分十分特殊的野性。
很别致的小东西，沈清霜很喜欢，顺手夹到了发髻边上。
接下来则是看灯笼上的小条件。
莹莹的小灯亮起，上面的文字愈渐清晰。
【一起来轧马路吧，沿街走一走。】
沈清霜把这个小灯笼上的字给江晏州看的时候，他似乎笑了笑，而后让沈清霜先去休息休息，他有点事要处理。
“等会儿一个小时后我们去轧马路可以吗？”
“可以啊。”沈清霜没有意见，她反正待在家里，没什么事。
一个小时后。
两人来到路边。
路上的风景不如清江苑，但却比清江苑多了几分热闹的烟火气。
冬日里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连风也似乎变得暖和了些。
冬天的公园里，虽然大部分花卉都已经进入休眠，但依旧有美丽的花朵在盛开。
红色的圣诞玫瑰温暖又喜悦，在它旁边白色的雪莲花也不甘示弱，洁白如玉的花朵傲然挺立在风中，散发出独有的淡淡的清香。
小孩哥，小孩姐们一个个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在花间，在公园里的小路上奔跑着。
“先生女士，要画张画吗？”
一个衣着奇特的男子上前，他穿着一件厚重的羽绒服，带着一顶火红的毛线帽，脸上被寒风吹的红扑扑的，但他的眼睛却十分灵动，仿佛能洞察一切美丽的事物。
这是一位画家。
“你想画一个属于我们两人的画像吗？”江晏州问。
江晏州这问话的方式让沈清霜忍不住发笑。
到底是谁想画啊？
她也不愿意拂了江晏州的兴致，含着浅笑配合地点点头：“嗯，想。”
两人共同坐在一张木头材质的板凳上，画家一会儿抬头看看他们，一会儿又低头这边画画，那边画画，神情专注。
大约还不到十分钟，画家突然一声惊呼：“糟糕！”
第39章 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怎么了？”沈清霜问。
画家一脸歉意：“抱歉啊女士，有个动作画错了，您过来看看这样能不能接受。”
沈清霜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依旧上前查看，心里想着如果是小问题的话就算了，出来玩更重要的是开心。
但当她弯腰看到画布的时候，眼底懵了一瞬。
画家妙笔生花，虽然只是简笔画，但依旧能认出里面的人是沈清霜和江晏州，只是问题是，他们刚刚摆的动作根本就不是这样，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相差甚远。
画布上有很可爱的小人，小晏州手捧着一束鲜花，单膝朝小清霜的方向下跪，在小人的嘴边冒出几个粉色的小气泡，气泡渐渐上升，越变越大。
最大的那个粉色气泡中出现了一行字：“霜霜，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而在小晏州对面，小清霜一脸惊愕。
画得很可爱，也很浪漫。
但是沈清霜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有个动作画错了？
这明明没一个动作是相同的啊。
就在这时，沈清霜听到一道温柔和缓又带有磁性的熟悉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霜霜...”
是江晏州。
沈清霜回头看他。
蓝白的绣球花和金黄的向日葵在阳光下泛着光晕，像是女孩儿在灿烂的笑着，期待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她的眼前出现了一束花，和画里一样。
而后，在她惊愕的眼神中，江晏州单膝跪地，仰头注视着他的女孩，用极其温柔的嗓音诉说着他的爱恋：“霜霜，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咔嚓——”一声，画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相机拍下了这幅画面。
沈清霜从愣怔中回神，这时才发现周围已经围了浅浅一圈人，同江晏州一样，正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她一向不惧站在聚光灯下，但此刻迎着这些陌生路人的目光，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微微红了脸，伸手接过江晏州手捧着的花，轻声说道：“我愿意的。”
听到她的回答，江晏州眼底的那抹紧张一下子化开，脸上扬起一抹十分灿烂的笑。
像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多了几分孩子气。
周围人也跟着欢呼起来。
“好耶！”
“亲一个。”
“亲一个。”
眼看着周围的人从开始的欢呼到后面的起哄。
明明是相似的场景，应该是已经有经验了，但沈清霜却更觉得无措。
不知所措间，她被一道十分好闻的气息包裹。
沈清霜似乎只听到了江晏州沉稳从容的声音。
“感谢各位的祝福，我女朋友害羞，你们可别吓跑了她，到时候我就是孤家寡人了。”
“散了吧，谢谢各位。”
周围的人闻言，顿时大笑。
“哈哈哈，不闹不闹，你没了女朋友找我们算账咋办，是吧大伙。”
“好羡慕，你们一定要幸福哦~”
“沾沾喜气，早点脱单~”
路人们也不为难他们，渐渐散去。
而画家却在这时送上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江晏州单膝跪地，沈清霜迎着花束满脸错愕，正好和下方的画布上两个可爱小人的动作重合。
就像是漫画中的场景照进现实一般。
“这是你们的画，喜欢吗？”
沈清霜转头看江晏州，他嘴角噙着温润的笑，阳光恰到好处地透过树荫点缀进他的眼底，星星点点，似在期待。
这些是江晏州准备的。
沈清霜伸出双手接过画，重新对上江晏州墨黑的眼眸，眸光认真，眉眼弯弯：“我很喜欢。”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沈清霜似乎在江晏州眼底看到了一抹红。
江晏州转过头去，避开清霜探究的目光。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脑中不自觉想到高中毕业时沈清霜说道那句话：虽然我手里这朵花已经枯萎，但只要我喜欢，那便是最好的花，其他人的花再好再美都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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