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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不是她在抖。
......是江晏州。
沈清霜顿了顿，轻轻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
他今天真是俊朗的过分，墨黑的眼瞳在灯光的反射下映着浅浅的星光，像深邃的夜空，又像深不见底的幽潭， 幽潭里似乎有一只美丽的妖兽，看到的人都会被深深的吸进去。
沈清霜觉得自己似乎陷进去了，他只能看到江晏州越来越近的动作，听不见耳边任何声音，就像是一个密闭的空间里，这个空间中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任何其他人。
对了，还有她的心跳声，在安静的环境下，心跳声格外的明显。
“我可以亲你吗？”
低哑的男声划破这个神秘空间，沈清霜从这个空间中被放了出来，她盯着江晏州认真的眉眼，默了默。
这个问题让她怎么回答？
她微微垂眸，这个问题江晏州不是第一次问了。
第一次是在他们6岁的时候，那时候正是喜欢玩过家家的年纪，两人像今天一样，扮演着新郎和新娘，一个穿着小西装，一个披着床单当婚纱。
那时小江晏州就问，他可以亲她吗？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
沈清霜记得当时的自己似乎是插着腰不高兴的说：“你亲就亲呗，问什么问？电视剧里新郎亲新娘是不会问这些的，他们都是直接亲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江晏州就直接亲了，亲完之后两人都懵了，这副场景恰好被江阿姨看到，江晏州被揪着耳朵抓了回去。
因为江晏州的身体原因，江阿姨很少打他，但那一次江晏州却被狠狠揍了，所以沈清霜印象深刻。
从回忆里出来，沈清霜就听到江晏州在她头顶轻轻笑了声：“差点忘了，你说过新郎亲新娘是不会问这些的。”
他竟然还记得这些？
沈清霜有些错愕。
还不等她回神，便看到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抬起，捧在她的脸颊两旁。
她被迫仰头，迎上江晏州含笑的目光。
下一秒，唇瓣贴上一抹温热和柔软......
沈清霜双眼蓦然睁大，薄唇在她唇边轻轻碰触着，唇瓣一张一合，绵软的气音带着诱哄：“乖，眼睛闭上。”
他的话里似乎带着某种魔力，沈清霜竟真的乖乖闭上双眼。
这一吻并不算长，至少在结束的时候，围观的群众还有些意犹未尽。
“再亲一个！”
“不够不够，再来一个”
沈清霜却觉得时间有些漫长，她伸手捂着唇，这一次的感觉和小时候一点也不一样，小时候的感觉是怎样大体已经忘了，但绝不是现在这样，令人脸红心跳。
江晏州抬手一按，现场的起哄声渐渐停歇，他弯着唇，声音愉悦：“我老婆容易害羞，你们别闹她。”
轰——
现场和直播间里的弹幕顿时炸开了锅。
“这还是那个不近女色的江晏州吗？”
“他叫她老婆耶，还让大家别闹她，好宠。”
“呜呜呜，失恋了，没爱了，他们把幸福架在我的伤心之上。”
沈清霜悄悄瞪了一眼他，惹得他再次轻笑。
江晏州到底是不敢太过火，笑完之后立马收敛了神色。
司仪继续走流程。
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让热闹的气氛重新安静下来。
双方父母入场。
女方入场的自然是沈先生和沈太太，但到男方时场面就有些尴尬了。
季父季母犹豫着上了场，但在他们上去之后，门口又进来一位身段婀娜，气质高贵大气的女士。
她个子很高，骨架有些大，深蓝色的旗袍穿在她身上恰到好处，大波浪似的墨黑色卷发盘在头上，只有额前几缕碎发在风中飘荡。
整个人看起来古典大气。
江晏州唤了一句：“妈。”
沈清霜有些愕然，江晏州的妈妈竟然来了？
她和江晏州结婚的决定如此突然，江晏州的妈妈竟然能支持这个决定？
女人虽然穿着旗袍，但她一点儿也没被旗袍所拘束，风风火火大步朝他们走来。
边走边笑着说：“我儿媳妇长得可真是好，来，这是妈给你的礼物。”
她双手一拍，进来两排着装统一的女生，她们都穿着红色旗袍，看起来典雅古风，她们每个人手上都端着一个红色盘子，盘子上盖着一块红布，让人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等到所有人站定以后，王婉双掌交叠拍了拍。
下一秒，所有红布被揭开。
第20章 给未来夫人做的秋千
两排金灿灿的精致绝美的黄金首饰闪了众人的眼。
有花丝镶嵌的黄金凤冠，金丝银缕的宝金葫芦，镂空雕琢的金丝玉如意，甚至一个盘子上还有六块实打实的金砖......
在场的人都是非富即贵，黄金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金贵的事物，但这些黄金大多都采用了燕京八绝的技艺，其中的艺术价值不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
有人发现，就单单那顶黄金凤冠，就曾受邀在皇家博物馆展览过。
王婉上前拉住沈清霜双手，声音带着东北女人独有的爽朗：“儿媳妇，这是妈给你的改口费。”
“来，叫声妈来听听。”
说实话沈清霜是有些懵的，但她很快反应过来现在的场合，她看了眼江晏州又看向王婉，温声喊了句：“妈。”
江晏州的妈妈这架势看起来倒像是来给她撑场子的，她自然不能下她面子，一声‘妈’，算是应了自己儿媳妇的身份。
“哎~”王婉千回百转地应了声。
他们这边热热闹闹，但季父和季母那边却有些尴尬，他们已经上台，但这会儿却不知道该上还是该下。
清霜见到了，上前替他们解围。
“季叔叔和季阿姨一直待我就像自家孩子一样。”
季国和陈燕满脸又是羞愧又是感激。
季国想站出来道歉，但被陈燕拉住了。
“怎么，我们不是要道歉吗？”
陈燕靠近他，小声说话：“是应该道歉没错，不过不应该是现在。”
原本如果婚礼上没有新郎的话，他们是应该站出来道歉，表明这件事是他们儿子的责任，和清霜没有关系。
但现在江晏州出现了，并且用重新发请帖的方式妥善解决了这件事。
他们倒是不好再站出来道歉了。
这时候道歉反而会破坏现在这个和谐的婚礼现场，把观众的注意力从主角的身上转移到季禹那臭小子身上，那就更对不起清霜了。
等他们下场之后，看着台上亲亲热热的几人，陈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那么好的儿媳妇啊，温柔大方，孝顺长辈，工作认真，本来清霜这声‘妈’是喊她的，结果被季禹这个臭小子这么一搞，她的乖乖儿媳妇没了...
——
婚礼流程结束后，宾客纷纷散场。
大多数人都在夸赞新郎新娘十分般配，也有人在讨论今天这出戏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感觉不是因为请帖搞错了，而是因为新郎换了？原本的新郎就是季禹吧，不然他爸妈为啥要来？”
有个人小声说着：“我听说季禹身边出现了一个女人，为了这个女人，他才不来参加婚礼的。”
“真的假的，这么劲爆。”
“那可不，不过沈清霜很厉害啊，走了一个季禹，又来一个江晏州。”
“也不知道季禹知道新郎被人给顶了会是个什么表情。”
被围观群众惦记的季禹表情自然算不得好。
他亲眼看着沈清霜和江晏州在婚礼上亲吻，即使只是亲亲碰了碰，但他们亲昵的姿态却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沈清霜追了他那么久，怎么能说喜欢上其他人就喜欢上其他人，移情别恋的速度这么快。
她的喜欢就这么廉价吗？
季禹闭了闭眼，心里一股戾气上涌。
他自己不曾发觉，但旁的人却能看到他的脸色有多难堪。
徐巍和赵琼大气都不敢喘。
是一声嗤笑打破冷凝的气氛，周雪笙状若惊讶：“不会吧，你不会觉得自己戴了绿帽子吧。”
对上季禹冷冰冰的视线，周雪笙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以为清霜跟你一样吗？别自己龌龊就以为别人也龌龊。”
“哥，走了走了。”周雪笙一拉没拉动，疑惑地看向周邵。
周邵留了两句话：“那天的庆功宴，沈清霜也去了，所以她很可能在结婚前知道了你和赵琼的事。”
“也是那天晚上，我看到江晏州把沈清霜抱着出去。”
他说完就和雪笙一起走了，留下满室寂静。
...
“你们也出去吧。”季禹面无表情说出这句话。
徐巍迟疑了下走了出去。
赵琼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的脚尖，闻言却不动。
她沉默了会儿，问：“阿禹，你后悔了吗？”
“当然不是，”季禹面露抱歉，“只是事情有些突然，我需要冷静冷静，小琼你先出去，让我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等到两人都出去之后，办公室里只剩下季禹一个人，他坐在靠在柔软的沙发上一动不动，脑子里乱糟糟的。
直播间投影出的画面不停地在他脑海中回放。
最终他把这些烦躁的根源归结于，沈清霜是为了婚礼能够继续才随便找的一个人结婚，结婚这件事应该是神圣的，他不愿意看到别人这么随意地对待这件事。
即使那个人是江晏州。
没有感情的婚姻是很难维持下去的，相信沈清霜很快就会面对现实。
自觉想通了的他心里舒服了些。
——
另一边，婚礼结束之后沈清霜跟着江晏州来到他准备好的婚房。
有点眼熟。
这里...好像是清江苑？
清霜喜欢古香古色的东西。
清江苑之前被拍卖，沈清霜很喜欢，但价格昂贵，至少要两个小目标......
心里有些遗憾。
没想到兜兜转转她依旧住了进来。
清霜打量着这里，和两年前看到些许不一样，变得更合她心意了。
打开古香古色的大门之后，见到的就是宽敞的大院落，院子东边用结实的木材构成一个拱门，拱门上爬满了颜色鲜艳的藤本月季，一年四季都会开花，现在就有一些花朵零星得挂在藤蔓上，给这个院子里增添了一抹艳丽的色彩。
而在拱门底下，则是悬挂着一个秋千。
等到春天繁花盛开的时候，难以想象这会有多美，这是清霜幻想过的场景，这在今天算是如愿了。
她走到秋千旁伸出手轻轻晃了晃。
“这里竟然有秋千。”
江晏州眸光静静地看着清霜，嗓音平静：“觉得未来的夫人应该会喜欢。”
他顿了顿，忽然问：“你喜欢吗？”
第21章 两米二的床
“啊？”清霜有一瞬没反应过来，“我喜欢的。”
等回答完又觉得江晏州这话意有所指，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未来的夫人会喜欢？”
难道他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这些就是为那个喜欢的人准备的？
“女生大多会喜欢这些吧，我很明确我未来的夫人会是个女生，不会是男生。”
江晏州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就像是在说一件很确定的事。
“噗——”沈清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看来他也听到了一些流言。
圈子里因为江晏州从未对哪个女生有表现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所以私下里就在传，他是不是喜欢男人，没想到这话他本人也知道。
“要不要试试看？”江晏州问。
“不用了，以后有的是时间。”
男人嘴角轻轻勾起：“嗯，我们来日方长。”
等走到里面时，又是另一番景象，有一点新中式风的感觉。
厅堂开阔，既保留了古雅的美感，又兼具现代生活的方便。
清霜觉得有些熟悉。
木色桌子中间，摆着一束和她家一样的白色郁金香：“这个？”
江晏州的语调：“在你家看到觉得花还不错，就有样学样买了点放在这。”
她又细细地看，终于发现这熟悉感是哪里来的了。
这里的很多小细节，竟然和她之前的公寓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除了桌上摆放的花朵外，还有沙发上的抱枕，冰箱上的冰箱贴都和她在公寓里的小东西很是相像，所以明明是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但却总是让清霜觉得隐隐有些熟悉感。
这熟悉感让她对这个地方多了几分归属。
她有些惊讶地看向江晏州：“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些和我公寓里的好像啊。”
江晏州也不否认，点头应道：“对，感觉女生对于如何过好生活会有不一样的想法，就照着添了一些小东西，确实会不一样些。”
“这里喜欢吗？如果不喜欢的话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喜欢的。”清霜环视一圈，用力点头再次强调道：“这里很好，不用再看了。”
江晏州还想说什么，放在身侧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他没有避讳直接当着清霜的面接起电话：“喂，您好？”
“好，谢谢，我们会抽空去取的。”
挂完电话，江晏州眼角眉梢都带着笑，看起来心情很好。
“有什么好事吗？”
江晏州弯了弯唇：“结婚证纪念照片出来了，等会儿一起去取？”
“好啊。”沈清霜也笑着回。
他们都说江晏州不爱笑，他的笑总是淡淡的，仿佛只是一种礼貌性的表达，而不是内心的喜悦。
但沈清霜觉得他们应该是很少和江晏州相处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他明明很爱笑，还笑得那样好看。
——
夜已深，客厅里只剩下江晏州和沈清霜。
今夜按理来说是他们的新婚夜。
“我…”
“你…”
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沈清霜顿时闭嘴，让江晏州先说。
江晏州似乎轻轻笑了下，但等她抬头看去的时候，又是一副清正端方的模样。
“我先带你去房间看看吧。”
“...好。”清霜跟在江晏州后面，脚步有些慢。
天，进度这么快的吗？
虽然知道他们已经领证，也已经结婚，但和江晏州毕竟许久未联系，现在同房...总觉得有些别扭。
觉察到沈清霜温吞的速度，江晏州的步子顿了下，放慢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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