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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也并非没有希望的。只是，我们可能还要请项队长帮个忙……”
项恒闻言，倏地便重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乔瑜，“乔队长不必客气，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你尽管吩咐！”
“我早就说过，我项恒这条命是你救的，即便不为曼曼，你有吩咐，我也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乔瑜满意地点点头，“话虽如此，但还是要感谢项队长愿意伸出援手。”
“那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实不相瞒，我们这次会来A市，是有任务的。”
“什么任务？”
项恒虽是疑问，但目光中却带着一丝了然。
他在得知乔瑜几人是以研究员助理的身份参加这次交流会的时候，就猜到他们有别的目的了。
只是他们不说，他也不好问。
“我们需要想办法溜进A市研究院的样本库中，寻找一些变异植物的样本。”
项恒闻言，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而是直截了当地问道：“好，那乔队长需要我做些什么？”
乔瑜抿抿唇，面上露出一抹歉意之色，“我现在有个不太成熟的计划，如果实施，有可能……会连累项队长吃些苦头。”
项恒面不改色，“没关系。乔队长，你说吧。”
“我需要你在我们动手的时候，在研究院中制造混乱，闹得越大越好。”
项恒眉梢微挑，“声东击西？”
“不。”乔瑜微微摇头，“是调虎离山。”
“因为我们怀疑，这个研究院上上下下，全部都已经被监视和控制住了。”
项恒听到这话，第一反应就是微微瞪大了眼睛，“那这房间里面……”
“项队长不必惊慌。”乔瑜的语气略带安抚，“别的房间我不清楚，但至少我们所在的房间，你不必担心。”
江湛的能力影响强度是根据距离的远近来增减的。
郁清川所提到的控制室就在宿舍楼内，完全在江湛的可控范围之内，所以单就改变一下控制室的人对房间内的声音和画面的感知，对江湛来说可不算什么难事。
唯一的难点是主楼和南侧副楼的那两个地下实验室。
那两栋大楼都离宿舍楼比较远，江湛已经尝试过了，在这个距离下，他没办法控制控制室里的人的五感。
项恒听到乔瑜如此笃定的话，心下不由得又有了些疑惑。
为什么乔瑜他们能如此肯定这个房间没问题？
不对。
应该说，他们是怎么知道这里有问题的？
不过项恒虽然心中存疑，却始终没有问出口。
他是个知道分寸的人。既然乔瑜不说，那就是不想让他知道；要是乔瑜想说的话，那他自然也就不必问了。
“行。我知道了。”项恒点点头。
“多谢。”乔瑜轻轻笑了笑，“不过现在时间还算来得及，项队长可以回去想想具体计划，也不一定非要以身涉险。”
“我明白。”项恒再次点点头，“乔队长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项恒见事情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便打算起身告辞。
但他还没来得及张口，便听见乔瑜再次开口道：“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项队长。”
“乔队长不必客气，有事情尽管开口便是。”
“不知道你跟天行的严队长，有没有什么交集？”
“严子衿？”项恒又挑了挑眉，“乔队长对他感兴趣？”
也对。
从之前营地逃脱那件事情上，项恒就能隐约猜出乔瑜的态度了。
如果乔瑜不想跟严子衿交好的话，根本没必要将撤退的事情也告诉他。
项恒思索了几秒，低声道：“我其实跟严子衿交集不算很多，但他这个人确实很有能力。”
“从我进入G市幸存者基地以来，他就是一直压在我和百里卓上头的。而且因为人聪明，异能又强，他有很多任务都是由基地军方直接委托的。”
“我之前听说过，咱们基地那三位司令私底下好像都在拉拢他。”
“不过从他接的任务和平时的行事作风上看，他对军方的态度似乎都是中立的。”
乔瑜面上浮现出一丝兴趣，“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他可能还并不属于任何军方？”
“对。”项恒点点头，“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的。”
乔瑜闻言，心下对严子衿的印象又加了几分。
她之前就跟江湛商量过了，打算与严子衿交好。
并非是为了他那始终在排行榜榜首的队伍，而是单纯地看中了他这个人。
严子衿此人，聪明、敏锐、有能力、有魄力，做事情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这种人，杀了可惜，为敌危险。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拉他入伙，与他为友。
虽然可能会有些冒险，但对付这种聪明人，只要他们手里有足够的筹码，就不怕他会轻易反水。
第279章 又有发现
“乔队长是想拉严子衿入伙？”
项恒察觉出乔瑜面上的意动之色，心下便有了些明白。
乔瑜没说话，但抬头看了项恒一眼，那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项恒勾起嘴角，轻轻笑了笑，“乔队长若是信得过我，这件事情，不如也交给我吧。”
乔瑜微微挑了挑眉，“项队长有把握？”
项恒也挑了挑眉，“百分之百不敢说，但八成的把握还是有的。”
乔瑜眉眼舒展，“那就麻烦项队长了。如果需要什么东西，尽管跟我说。”
项恒点点头，一边撑着腿站起身，一边轻声道：“那乔队长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好。”乔瑜也拉着江湛站了起来。
项恒见乔瑜和江湛准备送他，便摆了摆手，快步走到了门口，“两位留步，不必送了。”
说完，他便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
乔瑜看着被重新关好的房门，又拉着江湛缓缓坐了下去，“项恒这个人，我们也算是拉拢对了。”
江湛点点头，又低声补充道：“严子衿没项恒这么忠义，我们要给他足够多的利益才行。”
“我明白。”乔瑜将头轻轻靠在了江湛肩膀上，声音有些慵懒，“但这也算好事。”
“因为以利益维系的关系，会比那些以人情维系的关系更方便利用。”
毕竟，不必有什么顾忌。
只要价码到位，损失便就是自负了。
乔瑜和江湛刚刚坐下没一会儿，便又听到了敲门声。
乔瑜抬起头，满脸复杂之色。
这怎么还搞轮班的吗？
“是程斯年和罗蓁蓁。”江湛看出乔瑜的无语，眼中划过一丝笑意，摸摸乔瑜的头发，一边解释，一边起身去开门。
“啧。怎么了这是？”
程斯年一进门，就看见乔瑜懒懒地靠在沙发边，单手支着下巴，直直地盯着他们俩。
“怎么看起来好像不是很欢迎我们的样子啊？”
“没有。”乔瑜微微坐直身体，“你们刚刚去哪了？有什么发现吗？”
程斯年在刚刚项恒坐的椅子上坐下，然后伸手将罗蓁蓁拉过来，抱坐在自己腿上，“我们刚刚去了一趟集市，打听到了一点消息。”
“你们也去集市了？”乔瑜挑挑眉，“你们去的哪个集市？”
“我们去的是东市。”程斯年闻言也挑了挑眉，“怎么？你们也去了？”
江湛走回沙发边坐下，重新将乔瑜揽进怀里，“我们去了北市。”
“那你们发现什么了吗？”程斯年继续问道。
“先说说你们的吧。”乔瑜像没骨头似的靠在江湛怀里，懒洋洋地说道。
“也行。”程斯年点点头，“我们去了东市，发现了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
“准确地说，是在末世之中非常不合理的事情。”
乔瑜没接话，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程斯年，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都知道末世之后，最短缺的物资就是水和食物。”
“而这两者中如果要选一个‘最’的话，那必定是水资源，对不对？”
“可是你们知道吗，在东市，饮用水的价格居然比食物要便宜。”
“这难道是合理的吗？”
乔瑜和江湛闻言对视一眼，面上都闪过一丝凝重。
这确实不合理。
水资源在末世之中的珍贵程度，几乎所有人都知道。
价格怎么可能会比粮食便宜呢？
而且前世的时候……乔瑜也没有听说A市发现过什么水源啊！
乔瑜神色微凛，“他们卖的食物和水你都看过吗？都是正常的食物和水吗？”
“食物我们都看过了，无非就是些泡面、面包和罐头之类的速食，还有就是发了霉的面粉、和大米之类的粮食作物，没什么特殊的。”
“至于水……”程斯年说到这里，便从空间中取出一瓶水来，递给了乔瑜，“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我们就买了一瓶回来。”
“这水的价格比着那些发霉的粮食来说，还是贵的，只是对比速食食品，就相对便宜一些了。”
“而且我们特意打听过，这东市中售卖的所有的水，都是官方供给的。”
乔瑜接过那瓶水，打开瓶盖，先是放在鼻子下方闻了一下，没闻到什么异味。于是便又用小手指蘸了一点，准备尝尝味道。
乔瑜刚想将手往嘴巴里伸，便被一旁的江湛拦住。
江湛的目光中透出一丝不赞同，将水瓶从乔瑜手中抽走，然后又再次递还给了程斯年，面无表情道：“你尝尝。”
“……”
？？？
人言否？
程斯年满脸委屈和不可置信，“湛哥！你这是典型的有异性没人性啊！”
江湛面不改色地挑挑眉，一副“你才知道啊”的样子，手中的水依旧举着，似乎非要等程斯年接过去才肯罢休。
程斯年敢怒不敢言，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将水接了过来，哭丧着脸冲罗蓁蓁哀嚎道：“媳妇儿，他们都欺负我……”
罗蓁蓁面带怜悯地摸了摸程斯年的头，表情有些为难，但目光却十分坚定，“没事，就尝一点点而已。如果有什么问题，乔姐姐一定会救你的！”
“……”
完了，媳妇儿也靠不住。
这小没良心的！
程斯年放弃挣扎，默默地接过那瓶水，学着乔瑜刚刚的样子，也用小手指蘸了一点水，然后放在嘴边舔了一下。
“怎么样？”乔瑜一边任由江湛用消毒湿巾给她擦着手，一边关切地冲着程斯年问道。
程斯年蹙着眉头咂咂嘴，面上蓦地闪过一丝沉重，“这水里面，有股淡淡的咸味。”
咸味？
四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都想起了同一件事。
“大马村的时候……”罗蓁蓁抿抿唇，“那水是不是……也是微咸的？”
那株会散发出烤肉气味、果实像肉类的巨型变异植物，正是靠着吸收人类的血肉来产生水分的。
“难道……他们饲养了那种变异植物？”
那弄出这么多水，他们要杀害多少人啊！
而且他们还记得，那株植物散发出的气味可是会致幻的！
乔瑜和江湛一直都没有说话。
如果A市真的饲养了那种变异植物，那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第280章 助力计划
末世之后，幸存者基地也是分等级的。
一级为最高级别，是幸存者人口数量、异者数量、军队力量和资金数量都很高的基地。
二级次之、三级再次之，四级排在最末。
乔瑜从刚刚在主楼找样本库位置的时候，就一直在想。
A市幸存者基地只是一个小小的四级基地，既没有雄厚的资本，又没有充足的人力，究竟是如何能建造出如此庞大且设备先进的研究院的？
他们哪来的资源或资金呢？
而眼下，程斯年和罗蓁蓁的发现，恰好就让乔瑜的疑问有了答案。
——他们很有可能，是通过贩卖这种水，来获取巨额利润的。
这个方法虽然有违人道，却的确能赚钱。
可正如罗蓁蓁所说……
这么多水，他们究竟坑杀了多少人类啊……
屋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他们都是经历过大马村事件的人，没人比他们更清楚那株植物的危险性了。
A市幸存者基地这样做，无异于是在饮鸩止渴！
“这个问题有待考究，我们目前没有证据，只是怀疑而已，别太早下结论。”程斯年抿抿唇，率先打破屋内的静默。
“湛哥、乔瑜，说说你们的发现吧。”
乔瑜点点头，也没卖关子，直接开口道：“我们先去了一趟北市，在北市打听到了一个消息。”
“A市幸存者基地这次的交流会，是为了向我们介绍一种能让普通幸存者拥有异能的药物。”
“让普通人拥有异能？”程斯年双目微瞪，“那不就跟褚亦当时……”
“对。”乔瑜点点头，“所以我们推测，褚亦那时候的异化，应该就是使用了这种药物。”
“关于这种药的具体信息，我们现在还未可知，只能等交流会开始之后，让康教授、沈教授和清川去亲眼看一下了。”
程斯年闻言也点点头，“那还有别的消息吗？”
“有。”乔瑜继续点头道：“我们还去了研究院的主楼与南侧的副楼，也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主楼的第五层，是个大型的太平间，所有房间的门都是一模一样的。而且主楼一层最西边的研究室下面和南侧副楼一层最西边的研究室下面，都有一个地下实验室。”
“地下实验室？”
“对，而且阿湛说那里面有大量的精神波动。所以我们推测，那里很有可能就是样本库的位置。”
程斯年闻言，眉心蓦地便紧蹙起来，“把样本库设置在地下？还是两个？”
真是奇了怪了……
“嗯。还有，我们现在所在的这栋宿舍楼是有控制室的，就在一楼，而且据清川猜测，那个控制室应该能控制整座研究院的所有房间。”
“也就是说，我们如果想要去样本库取样，就必须想办法绕过监控室。”
程斯年挑挑眉，视线看向了一旁的江湛，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到乔瑜继续道：“你别看阿湛了。”
“阿湛虽然能控制人类，但是没办法控制机器。”
“而且控制室距离主楼有些距离，江湛的精神力作用强度会减弱的，没办法做到完全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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