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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沁眯了眯眼睛，盯着周子瑜半晌，想着自己要不要灭个口。
周子瑜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姑娘这样盯着，还盯了这么长时间。
“你——你的伤可好些了？”
听他还关心自己的伤势，慕容沁心中的杀意顿消。
“你帮了我一次。可我如今身无长物，报答不了，若以后……。”慕容沁不想与一个不熟识的人过多牵扯。
周子瑜连连摆手，说道:“不用～不用～，带你来盛京是顺路，再说你还与絮表妹相识，不用什么报答的！”
看他这个样子，慕容沁对他的防备倒是少了几分。
“相识一场，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周子瑜有些不好意思。这是直接问人家姑娘芳名，多少有些冒犯。
“慕容。”
“穆容？真好听！”周子瑜夸道。
慕容沁:“……”一个姓而已，有什么好听不好听的。这人似乎有些傻气！
“我叫周子瑜，还有一个妹妹两个庶弟！”周子瑜自报家门道。
慕容沁点头，她是知道这人名字的，欧阳之前便告诉过她了。
“那个——若是你想去哪里，我也可以给你带路的。”周子瑜道。
“不用，我已经对盛京很熟悉了。”慕容沁认真回道。那些茶楼糕点铺子的，她都能找到，哪里需要别人带路呢！
周子瑜有些失望的点了点脑袋，露出个尴尬的笑来。
慕容沁:“……”这人真爱笑，牙长的也不错，很白！
“那穆姑娘，你忙你的吧，我先走了？”周子瑜见慕容沁似乎不怎么想搭理自己，只好识趣的离开了，那一步三回头的劲儿。慕容沁都没忍住笑意。
周子瑜回头见她笑了，自己也跟着傻笑，还冲着慕容沁挥了挥手。
“穆姑娘，下次见！”
慕容沁没听到他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周子瑜心情很好的回了府。
第112章 赫连升
“大将军，北狄那个伤了墨副将的人，又在城下叫阵！”
听的士兵来报，大将军看了看自己女儿，说道:“可敢一同上城墙看看去？”
欧阳絮跃跃欲试道:“当然敢了！”她可不是什么养在闺阁，只会伤春悲秋的娇小姐。
“亦谦可要一同前往？”大将军又问自家女婿。
墨清风抿嘴一笑，道:“好。”
十月底的北地，秋风瑟瑟。城墙上的冷意更甚！城下北狄的骑兵正在叫阵。
“大将军，那个便是伤了副将之人？”欧阳絮指着最前边的一个壮汉问道。那壮汉骑在马上，神色冷冷的盯着城墙上的众人，神情有些倨傲！
大将军看看女儿，点头解释道:“赫连升，北狄名将，乃是北狄三皇子亲舅。”
想到之前见过的北狄三皇子，宇文辰。欧阳絮问身旁的墨清风道:
“那北狄三皇子可是北狄太子？”那个人虽然看着阴狠，可欧阳絮总觉得他不怎么聪明。
墨清风:“北狄王的第一位皇后所出的大皇子，更得其看重。据传，北狄大皇子对我大申国文化很是精通！”
而宇文辰是如今北狄王继后所出，其母家的地位在北狄也是很显赫的！其舅舅赫连升更是在军中威望很高。
欧阳絮看向城下的北狄骑兵，若有所思。
“欧阳临，你那副将的丧事可是办了？我等前来吊唁！”北狄一年轻些的小将喊声喊道。
大将军身旁另一副将大笑道:“吊你娘的唁！我们墨副将活的好好的，说不定再过几日，便能取你狗命了！”
“哦？那可挺遗憾的！”赫连升可惜的摇了摇脑袋，轻笑出声！
大将军看了看城下，对着女儿女婿道:
“无需理会，走咱们用膳去！”说着看向自家女儿问道:“你那特制的佐料可带了来？”
欧阳絮了然的点了点头，道:“知道您好这口，虽未来的及带着，昨儿我便给您配了些！”
大将军满意点头，还是闺女贴心。
……。
墨清风看着父女两个吃的满头大汗，自己也蘸了佐料来吃，可惜刚尝一口，便被辣的咳个不停。
大将军以眼神询问女儿，“这么美味，女婿居然吃不了？”
欧阳絮悄声说道:“人家嫌味儿重！不过不辣的但是喜欢吃。”
墨清风:“……”岳父与自家娘子定是在嫌弃自己，他得多吃几回，适应了就好了！
大将军突发奇想道:“咱们让城墙上的将士们也吃回热锅子吧！御寒！”
欧阳絮撇嘴，她爹绝对不是为了让将士们御寒，这是想使坏。
“军中配着很多这样的锅吗？”墨清风好奇问道。城墙上的将士人数可不少，吃这样的锅子，可得需要不少这样特制的锅！
大将军嫌弃的看了一眼女婿，说道:“怎就非得这锅了，那军中常用的大铁锅不是也可？遇事莫要太死板喽！”别学的和你爹一个样。
被自家岳父嫌弃的墨清风，摇头轻笑，是自己着相了。
城墙上。
将士们吃着热锅子，一个个满头大汗，嘴角流油。有的还端着碗边吃边看着城墙下的北狄人。
欧阳絮特配的佐料，味道相当的霸道。往开水中这么一倒，香味儿便飘向四面八方。尤其是小风这么一吹。直直的飘入了北狄众人的鼻子里。
墨清风觉得，自家娘子想一处是一处的性子，定是受了岳父的影响。
却不知，大将军这些不按套路来的做事方式，都是与自己女儿学的！之前的大将军还是很正派的。
北狄众人本是来叫阵，扬士气的，奈何闻了一肚子的饭菜香！
北狄小将低声嘟囔道:“有羊肉的香味儿！”
赫连升瞅了小将一眼没言语，谁还没个鼻子了！他也闻到了羊肉味儿！
本想让士兵们继续骂一骂大申国国那帮软蛋的，可开口便觉的口中唾液分泌的有些多。
赫连升觉得其他士兵估摸着也一样，一会儿可别开口骂人，个个口水横流了！那画面就有些不忍直视了！
“暂退！先生火做吃食吧！把带来的羊杀几只！”赫连升下令道。
……。
得知北狄军不在城下叫骂了，大将军开怀大笑。眼看冬季要来，这北狄军想不到攻城的好法子，便时常来叫阵。虽然不理它也可。可终归听着城下骂骂咧咧的，也影响城内士兵的士气。
“冬季战事会不会少些？”欧阳絮问道。
“应该会的吧，不过冬季对我们来说也很难熬！”
尤其是城墙上的兵士，冬季夜晚寒冷漫长，将士们的棉衣根本不够厚实。手掌被冻的根本伸不开。寒冬的每一日都是煎熬！
大将军叹气连连。
“那可不可以在城墙上配置些暖炉？”欧阳絮突然奇想。
大将军摇头道:“你说的那种手炉？国库再丰裕，也不会花费这么多铜、银为将士们做手炉的！”
“铁质的大火炉子！”欧阳絮低声道。
“不许胡说！”大将军呵斥道。能将铁做成炉子样式，想必他家女儿有更好的炼铁之术。可涉及到铁器，那便不是简单的事情。
“明月，莫要让岳父担心！”墨清风也适时劝道。
大将军满意的看了女婿一眼，果然是个明白的。不是那为了功绩便脑袋发热的人。
“以后不提了，那冬季给将士们赠些棉衣总行吧？”欧阳絮问道。
她对那些保家卫国的兵士，总有些说不出敬重。少时来边关，都是在夏季。她虽然知道冬季的北关很冷，却并未真正的体会过。这次算是深有体会了。
“唉～！”大将军叹气，因为他的原因，女儿对那些将士们总会带了些许的心疼。
“想出一份力，便多配些那种佐料送来吧！”虽不及火炉有用，也可以让将士能吃的好些，吃的暖些！
“那女儿再多送些羊给城中的将士们！”欧阳絮凑近自家爹，低声询问。
大将军伸手拍拍欧阳絮脑袋，笑骂道:
“行吧！”不让她为将士们做些什么，她是不会消停的。
欧阳絮以为亲爹是心疼钱，看看周围没外人，豪气道:“爹！女儿银钱多的很！”
大将军满头黑线。
墨清风低头轻笑。
第113章 北狄攻城
夫妻二人在北关已经待了月余，天气越来越冷。北狄也越来越烦躁了。
寒冬来临后，他们不可能再继续耗着，定是要返回休整的。之前几次试探攻城，都被挡了回来。
赫连升不想今年的战事就如此暂停，灰溜溜的回北狄，他不甘心！
……。
“大将军，北狄又在攻城了！”
欧阳絮激动起身，要跟着去看看。
“攻城危险，好好待着！”大将军阻止道。
“您都要去，我为何不能去？”欧阳絮道。
一旁的小兵咂舌，这哪里来的小子，敢对他们大将军如此说话。
“听话！”
小兵眼珠子都要出来了，他们大将军居然不生气，还放缓声音哄那小子。
“岳父，我们远远看着，不碍事儿的！”墨清风道。他可是知道自家娘子的倔脾气的，也只能帮着说好话了。
“一个个的不省心！”大将军骂了一句，大步离开。
欧阳絮冲着墨清风挤挤眼睛，也跟了上去。
还未上城墙，欧阳絮便感觉到了气氛有些沉重。可见这次北狄攻城来势汹汹。
待登上城墙，看到地下黑压压的北狄士兵，和城下的云梯、投石车时。欧阳絮内心担忧更甚。
城墙上也堆积着石块，火油之类的东西。欧阳絮环顾四周，心情沉重。她都能想象的出来一会儿守城战必定激烈。前方站着的那些兵士，或许一会儿会伤、会死！
欧阳絮眼睛酸涩，自古以来都是如此，一个国家能获得安定，一定会是有这样一群人在坚守，在牺牲流血！
墨清风感受到身边人的情绪变化，悄悄握住了欧阳絮的手。
欧阳絮侧头看向墨清风，冲着他笑了笑。
“如果有需要，我会拿起我的刀冲上去，你会拦着我吗？”欧阳絮突然问道。
“不会！我会陪着明月一起冲上去！”墨清风语气坚定。虽然他不会使刀，可他抱块儿石头还是可以的。
欧阳絮:“墨大人是要用石头砸死他们吗？”想到玉树临风的自家夫君，笨重的抱着石头向城下扔，欧阳絮便忍不住想笑。
北狄开始攻城了，第一波便来势凶猛。
“回去！”大将军冲二人喊道。
怕影响自家爹，欧阳絮听话的下了城墙。
……。
听着外边的厮杀声，欧阳絮坐立不安，心绪难宁 。
“爹的年纪已经很大了，每次看他穿着盔甲，我便心疼的很。”
墨清风坐到欧阳絮身边，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娘子无需忧心，战事很快会结束的！”
欧阳絮点头，起身出了外边。她也明白这次结束，今年冬季会迎来暂时的安宁。可这次的守城战又不知会有多少伤亡。
看到一个小兵经过，欧阳絮将人拉住问道:
“如何了？”
小兵道:“北狄蛮人不要命的来送死。”死了一批又一批。他们的将领是真狠，完全不顾自己士兵的生死。
“可有北狄人上得了城墙？”墨清风问道。
“还未有！”小兵回答，可他们的云梯不断的架在了城墙上。若还是如此不要命的攻城，迟早会爬上城墙的。
“城中可有黄豆？”墨清风问道。
黄豆作为大申国常用的战马饲料，必定是备着的。
欧阳絮眼神一亮，道:“对哦，那东西圆圆的。人踩上去都会滑倒，别说是放置木梯了。”
“粘过火油的黄豆，更滑！”墨清风补充道。
小兵眼睛一亮，跑了出去。却被欧阳絮叫住了。
“告诉大将军，这次废掉的黄豆，会有人补上的。”
小兵高兴的点了点脑袋，跑了！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费着豆子总比牺牲士兵的命要强的多。
“娘子大义！”
“夫君聪慧！”
……。
北狄人依旧想利用云梯，攻上城墙，却看从城墙上倒下来许多的豆子。
沾过火油的豆子圆圆滑滑的，踩上去根本站不稳，更别说是将梯子放稳了。
北狄人一个不察，摔倒大片。云梯倒了，更是砸伤了不少自己的兵。
赫连升眼睛微眯，道:“好个欧阳临，阴险狡诈！”真没想到，大申国标榜的那些所谓道义，这位大将军身上丝毫没有！经常是卑鄙手段尽出！
城墙上的大将军，虽然心疼那些豆子，可看到北狄士兵的狼狈样子，也是开怀大笑。
“赫连升～！等你北狄士兵学会站立了再来攻城吧！”
赫连升冷笑，下令道:“撤回来！上投石车！”
……。
“大将军，怎么办？”小将看到城下北狄兵将投石车到了前排。有些着急。
大将军道:“上盾！远程弓弩兵上前。火油准备好！”
相对攻城来说，守城还是更加容易的。远程弓弩还是大将军在府中时，父女两个比箭时，听欧阳絮随口说了一句，大将军便记了下来。
这次到北关，他便令军中的工匠改进了原有的弓弩，使其射程远了不少。
远程弓弩带了火油的箭矢，还真令北狄的投石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进，便会到了弓弩的射程范围内；退，便发挥不了作用，石块根本射不到城墙上去。
赫连升气结:“大申何时有了如此的弓弩？探子为何没有来报！”
赫连升盯着城墙上的大申将领，压下眼中深深的不甘，笑了笑，呢喃道:“欧阳临～，本将看你这不败将军的名头还能担多久！”
说罢对着北狄士兵下令道:“撤！”
……。
看到北狄撤回，大申国士兵欢呼雀跃！
大将军命令手下清点伤亡，自己下了城墙。
“岳父～”
“爹～”
看到大将军独自进来，二人起身唤道。没外人在时，欧阳絮也便不用再唤亲爹‘大将军’了！
“无事了！”大将军看着二人，很是欣慰。看着女婿，问道:“亦谦也看兵书？”
墨清风谦虚道:“看的甚少！”
大将军看着两人，觉得女儿和女婿一文一武，甚是般配！
“爹～，豆子我会让人尽快送来，不会耽误您喂战马的。”
“你们这是打算回去了？”大将军问。
二人对视一眼后，墨清风解释道:“二叔的伤也差不多了，我们打算陪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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