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
厉宴承回过头,屋内灯光折射在他脸上,他身上冷冽的压迫感愈浓。
他掀起眼皮子,眼眸亮的惊人,宛若野兽,随时等待出击。
“我记得以前你不这样。”
司染坐在梳洗台前,“是吗?”
“司染,哪一面是真实的你?”厉宴承看不透。
司染扑哧笑了,“厉少,海岛的杀手找到了吗?幕后指使人找到了吗?有这功夫质问我,不如去医院安抚顾家。”
“司染,你不能好好说话吗?”哪怕片刻。
“厉少,想听好听的话也行,离婚的事你考虑的如何了?” 司染再提离婚。
厉宴承沉默走来,站在她身后,俯身,辛辣的烟草味,浓郁木质香调包围了她,“之前你爸爸想要和厉氏深度合作,我还犹豫,这会我坚定了合作的决心,毕竟让老丈人赚钱,是我这个女婿应该做的事。”
司染一阵眩晕,“厉宴承,你不要动司氏,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与我家人无关。”
厉宴承表情凶狠的程度超乎司染的想象,他低吟,“司染,当初选择你,是因为你的人设,不会出什么差错。若我们新婚没多久就离婚,你知道会给厉氏带来多大的动荡吗?”
原来如此。
她就知道。
司染轻轻吐出一口气,“厉宴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厉宴承眼神复杂,她真的知道了吗?
“你可以出去了吗?我要睡觉了。”司染开口逐客。
厉宴承却继续将身躯下俯,几乎要贴在司染后背肌肤上。
司染能隐隐感受到他身体的热度,还有他凝视的目光,若是前世她会沉沦吧,可这世她只感到厌倦,“厉少好兴致,顾晚晚还在医院躺着呢,你对得起她吗?”
厉宴承薄唇肃冷,“再解释最后一遍,我与晚晚之间只是朋友关系。”
他夺门而出。
回到书房,心塞异常,这次暗杀,他本就焦头烂额,司染还给他添麻烦。
此时此刻,她不是应该站在他身边,给他出谋划策,解决危机吗?
汪阳打来电话,“厉少,追查到杀手逃到越南后消失了。”
“继续追踪,不惜一切代价抓住他们。”
汪阳欲挂断电话,被厉宴承叫住:“有个朋友的事要咨询你,你说一个女人若是总阴阳怪气你,却在最危险时救了你,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厉少,少夫人其实爱惨你了。”
“……我说的是朋友的事,不是我的事。”
汪阳:”……其实少夫人真的很爱您,您想啊,生命只有一次,谁能做到如此啊。”
厉宴承默默挂断电话,陷入沉思,司染真的爱他吗?
次日清晨,厉宴承按照平日的时间起床,洗完澡来到西图澜娅餐厅,见司染迟迟没出现。
“她呢?”
安安在一旁站着打瞌睡,没听到他说什么。
厉宴承转过身,盯着她站着都能睡着的模样,冷下口吻:“司染呢?”
安安被吓到,瞪大圆滚滚的眼眸:“厉少,您不会自己去看啊。”
厉宴承:这帮佣人被司染给惯坏了,尤其是这个安安。
他抬脚往卧房走去,走了一半后回头道:“安安,是你让我去看司染的,她要是问起,你要这么说。”
安安:“……”
卧房的门没关,这说明司染早就起来了。
他推开门,入目是司染双膝盘坐在地毯上,正在整理首饰。
闪闪发光的珠宝井然有序摆放一地。
司染看到他,有些意外,面容稍尴尬。
“你在做什么?”厉宴承抱着双臂,依靠在门框上。
“哦,晒晒珠宝。” 司染拿起一颗十克拉的粉钻,在阳光下端详。
厉宴承鼻腔迸发气息,“婚前协议,你应该比我熟悉。”
司染当然知道,她为了离婚,可是仔细研读了婚前协议,但凡她主动离开厉家,一毛钱也带不走,这些昂贵的珠宝更别提了。目前她只有使用权,一点处置权也没。
“厉宴承,你今天会去医院看顾晚晚吗?”司染将粉钻放下,站起身笑着问。
“嗯。”厉宴承本来不想去的,但不知为什么她问了,他下意识回答要去。
“我与你一起吧。”
厉宴承目光定在她脸上,想要看出什么端倪,确定她神色坦荡后,他嘴角勾起嘲讽,“我的老婆真大度。”
“我这么做,不是为你,而是为厉氏。”司染认真道。
厉宴琛先是一怔,忽然明白了,她是为离婚时可以多分些钱吧。
司染,你可真是煞费苦心。
以前他怎么就小瞧了她呢。
-
厉宴承先一步坐在出发去医院的车上。
他望着别墅的方向,问汪阳,“若一个女人本来装的很爱你,可她忽然不装了,是怎么回事?”
“厉少是说少夫人吗?可少夫人真的很爱很爱你。这是众人皆知的事。” 汪阳立即回答。
厉宴承有些迷惘,他曾以为司染爱他,可现在他迷惘了。
“一个女人若很爱你,忽然不爱你了,那是什么原因?”
“还能是什么原因啊?肯定是你伤了她的心,她心灰意冷了呗,不过只要你变好,应该还能得到少夫人的心。”
厉宴承:“……说了不是我的事。”
汪阳撇撇嘴,不再说话。
司染终于从别墅走出来,她虽然只穿了一条白色连衣裙,但佩戴全套珠宝首饰,价值估计三十亿。
厉宴承瞳孔微微锁紧,知道的是去医院看病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去选美。
“为什么这么穿戴?”他冷下口吻。
司染:“我喜欢,有什么问题吗?”
第29章 老婆,你这么看可爱多了
“学礼仪时,礼仪老师应该告诉过你去医院如何打扮。”
司染抬起眼眸,“教了我就一定要遵守吗?当初咱们结婚的时候,你还在教堂向上帝起誓,怎么没见你照做啊。”
厉宴承身躯发抖,无话可说。
一路上,司染和汪阳热聊,直接把厉宴城当空气。
“聒噪。”厉宴承出口制止。
“那你把耳朵捅穿,就听不见了。”司染瞥了他一眼。
厉宴承:……
抵达医院,司染走下车,热络挽住厉宴承的胳膊,笑道:“老公,不介意一起演个夫妻情深吧?”
“老婆,你这么看可爱多了。” 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宠溺。
蹲守在医院门口的记者们,冲着这对豪门伉俪,疯狂按镜头,很快他们一起来探望顾晚晚的新闻,登陆各大网站头条。
医院病床上,顾晚晚的爸爸正耳提面命道,“你要趁着这次机会抓住厉宴承的心,不要浪费大好机会。”
“爸爸,这次是司染救了厉宴承,不是我。” 顾晚晚为难道。
“蠢货,你受这么重的伤,难道不是因为他厉宴承,何况你整日说厉宴承对你旧情难忘。晚晚,我警告你,厉氏的资源已经倾向司氏,咱们顾氏没了厉氏的长期合作,以后必定会走下坡路。”
顾晚晚苍白的脸雪上加霜,她的伤还没好,情绪只要稍微波动,肚子就会控制不住疼,甚至连带着下体流血。
可爸爸只想着顾氏,一点也不管她是否疼痛。
有的时候,她都怀疑自己只是他巴结权贵的工具。
病房门被推开。
顾晚晚看到珠光宝气的司染,她一身的派头让整个病房蓬荜生辉,她咬下嘴唇,这次海滩遇杀手事件,司染占尽好处。
若说这事不是司染策划的,她都不信。
”晚晚,刚才我向医生了解你的情况,说你的身体还没脱离危险,有可能无法生育,你一定要好好调理身体啊。”司染关爱道。
顾晚晚几乎要失控,司染故意提及她子宫的事,是要提醒她,一个无法生儿育女的女人,必定与顶级财阀绝缘。
这个司染真阴毒啊。
厉宴承意识到司染话里的深意,他看向她,却没有开口阻止,这一刻他似感受到司染对他的醋意和占有欲。
顾晚晚发出剧烈咳嗽,下体往外渗血,沾染薄薄的白色被子。
这一幕被司染发现,她惊慌:“顾晚晚又流血了,快去叫医生。”
所有人都往病床看去。
顾晚晚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一刻她丧失所有尊严,被司染打败的彻底,她好不甘心啊。
离开医院,司染在车上唉声叹息:“晚晚太可怜了,宴承,你一定要来医院多看看她啊。”
厉宴承冷笑,“我看你在幸灾乐祸。”
“我有吗?”司染呢喃,手指抚摸自己的脸颊,忽然笑道:“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哈哈哈。”
“司染,你疯了。” 厉宴城呵斥,“你是厉家少奶奶,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厉家,我不希望再看到你这样。”
“你跟我离婚,就不会影响到厉氏。” 司染神色清淡。
猛的,汪阳差点把车撞到前方的车,慌乱踩住油门,车子剧烈晃动一下,导致车内的人摇摇晃晃,东倒西歪。
厉宴承直接把身体倒向司染,遭受司染冷冷推开,“离我远点。”
厉宴承怔怔僵在那里,在医院里找到一点优越感,快速消散。
他勾起嘴唇:“司染,你的欲擒故纵,忽冷忽热对我没用。”
司染:“巧了,对我也没用。”
厉宴承忍不住琢磨她话里的意思,直到她被送回家。
他来到公司后,还在想这话是何意?
“我说她欲擒故纵,忽冷忽热对我没用;她说巧了,对她也没用,是什么意思?”
“少爷啊,还能是什么意思?少夫人是希望你爱她啊,非她不可啊。”汪阳着急了。
厉宴承冷笑,“她想的美。”
汪阳:“……”毁灭吧,毁灭吧,他带不动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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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染在家接到哥哥的电话:“染宝,我好喜欢李白啊。”
“李白太有才华了,他会好多好多诗,他会很温柔的陪我聊天,我好想见他,和他成为现实中的朋友。”
“那哥哥把李白约出来见面吧。”司染鼓励道。
“可我又胖又丑,智商也不高,怎么配跟李白这么优秀的人当朋友啊。”司斯礼哽咽道。
“哥哥不要这样说自己,哥哥特别好,只要是善良的人都会想和你做朋友。”
司染的话无法抚慰一直以来交友受挫的司斯礼。
她二话不说,驱车回到家,想好好陪陪哥哥。
刚到家,看到二婶,大伯母也在,她有点意外,今天是什么日子,人这么齐?
大伯母正在逗司斯礼:“小礼啊,听说你交了一个叫李白的朋友,学会很多诗,你背一个来听听。“
司斯礼躲避,咬着嘴唇,可怜巴巴。
“这样吧,你就背个关于西湖的诗吧,去年咱们全家还去过西湖,你很喜欢西湖不是吗?”
大伯母没有要放过司斯礼的意思,二婶也等着看乐子。
司斯礼向自己爸妈求助,可是爸妈也一副爱莫能助,心痛的样子。
“欲把西湖比西子,少问两句你能死?一春不识西湖面,逢人就考贱不贱?”
“司染,我敢骂我。”大伯母跳起来,横眉冷对。
“大伯母,你这是说哪里的话,我在替我哥哥背诗啊。”
司染走到司斯礼身边,笑道:“哥哥要记住刚才两句诗,以后谁让你背诗,你就背给他们听就行了。”
大伯母气的发抖,“司染,你太放肆了,我就是跟你哥开个玩笑,你连玩笑都不懂吗?”
“大伯母,我也是跟你开个玩笑啊,你怎么这么小气啊。” 司染笑意浓烈。
二婶怔怔看着司染,“染染,你嫁到厉家后,跟以前不同了。”不仅浑身珠光宝气,就连脾气也见涨,以前的司染可不敢跟长辈顶嘴,她永远都是一副淑女的模样,也正是如此,她才能在帝都脱颖而出,嫁到厉家。
大伯母眉心一拧:“嫁入高门,不得了了,敢跟我摆谱了,要不是我的宝贝闺女在哈佛攻读博士,怎么轮得到你嫁到厉家。”
“原来司棠也喜欢厉宴承啊,那我回去告诉我老公,他又多一个爱慕者。”
第30章 怀孕了吗?
“你别胡说,我家司棠对你老公一点兴趣也没有,别忘记了,帝都可不止一个财阀,你少编排你姐姐。”大伯母赶紧否认。
“说起来,司棠快回来了,小时大家都说司染和司棠长的像,行为举止也相似要不是司染早婚,指不定也能跳级成为博士啊。”二婶一直以大伯母马首是瞻,刻意拿司染和司棠做比较。
“王萍,话不能这么说,我家司棠本硕都是在哈佛,现在又要在哈佛博士毕业,才华遥遥领先。而司染嘛,不过是上了个纽约大学的本科,并且还早早嫁了人,怎么能跟我家司棠相比较。”
自小,司染不管做的多么优秀,都会拿来跟司棠比较。前世她经常被长辈们这种弄的很头痛,可这世不同了,她对很多事想的很开,司棠被大伯母培养的再厉害,不过也是为嫁个更高的豪门罢了。
“哇,司棠姐姐好厉害,既然她这么热衷学业和事业,就不要结婚了,好好搞个人发展吧。”司染惊叹道。
“司染,你胡说什么? 我家司棠是一定要嫁人的,也只有顶级财阀才能配得上她。”
“哦,既然都是为嫁人,那司棠姐姐和我有什么区别呢?”
大伯母来司家是为炫耀自己女儿要拿到博士学位了,没想到却被司染怼的无话可说。
“王萍,我们走。”大伯母气愤招呼二婶离开。
等他们一走,司妈—李静菲抱住司染:“我的女儿,你可真棒,妈妈还从未见你大伯母如此吃瘪过。”
在司家整个家族,大伯父掌管司家主要资源,大伯母以养出司棠那么优秀的女儿为荣,他们家总是打压别人。
李静菲和司滔没少吃暗亏。
“司染,自从你嫁给宴承,成熟大气很多,这是宴承给你的底气。”司滔不忘夸赞自己的女婿。
司染皱眉,“爸爸,这跟厉宴承有什么关系,你不要什么事都往他脸上贴金。”
“你这孩子被宴承惯的没影了,要不是有厉家在,你以为你大伯母能息事宁人?”司滔自认把事情看的很清楚。
司染也知道,大伯母确实是怯厉宴承的势力,于是她也不再跟父亲争辩,而是拉着哥哥走进卧房。
“哥哥,你若真的想和李白成现实中的朋友,就不要怕,约他出来当面聊。”
“真的可以吗?”司斯礼怯懦道:“我怕他看到我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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