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染轻轻一笑,厉宴承还以为她是前世那个为了维持豪门生活,伏低做小的女人?
若不是她主动提出离婚,会得不到赔偿,她才不会在这里陪他演这出蹩脚戏。
前世,她没从厉宴承身上得到一分爱,因他生病而死后也没得到一分钱,实在太憋屈。
而这世,她必须从厉宴承身上获取应得的赔偿。
“厉宴承,我是你的妻子,厉家少奶奶,你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还要我自己顺着台阶下?若我出去找男人风流快活,你能下得去这个台阶?”司染反唇相讥。
厉宴承明显没想到她会这样,居高临下低头看着她,“不可理喻。”
哐当,推开椅子,起身大步离开。
秘书紧跟其后,打开黑色轿车的车门,目送他坐进轿车里。
秘书坐在驾驶位置上,驱车离开厉家别墅。
轿车上的厉宴承,神色冷漠,嗓音低沉:“她以前不这样啊。”
“厉少,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讲。”
“少夫人是太爱您了,您日理万机可能不知道,少夫人为您的付出。”汪阳将司染每天做的事,详细向厉宴承汇报。
厉宴承想起早晨他舒适的生活,以及晚上回来井然有序的生活,倒有点佩服司染照顾人的能力,可转念一想,这种堪比保姆伺候人的技能,只要稍加调教,是个女人都会,没什么好稀奇。
厉宴承发出一声呲笑:“知道了,你帮我给她订999朵红玫瑰送过去。”
“好的厉少,少夫人收到一定很开心。”
厉宴承看自小跟着自己的秘书,为司染如此欢喜,心里不是滋味。
司染从和他相亲到结婚,不到一年的时间,已经将他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笼络住了,除了他……
若司染是朋友,他倒是愿意和她往来,可当伴侣,她终究是太过乏味。
厉宴承的手机响起,是墨寒屿拨来。
“寒屿,我正要打电话给你,谢谢你昨晚送我回家。”厉宴承声线低沉。
墨寒屿慢条斯理道:“宴承哥,新婚夜愉快啊。”
“愉快什么,昨晚喝那么多,我是在客房睡的。”
闻言,墨寒屿声线慵懒不少:“昨晚你为晚晚接风洗尘,今晚该我了,你叫上嫂子,一起聚聚。”
“今晚不行,今晚要带染染回老宅。“
“明天呢?”
“明天恐怕也不行,要带染染回娘家。”
“宴承哥和嫂子真是伉俪情深,让人羡慕啊。”
这话入了厉宴承的耳,他之前还不觉得什么,这会却莫名感到火在烧,联想司染早晨说的话,他也感觉寒屿有些阴阳怪气。
他薄唇抿起,淡淡道:“寒屿,你以后结婚了,也会跟我一样。”
墨寒屿沉默片刻,语气微冷:“我应该不会像宴承哥一样。” 放着家里的老婆不疼不爱,整天想着外面的女人。
厉宴承只当他是没享受够单身自由的生活,他语重心长道:“你也差不多到娶妻生子的年龄了,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帮你介绍介绍。“
“嫂子那样的……淑女。”
厉宴承笑道:“寒屿,若墨爷爷知道你喜欢淑女,定会欣慰。“他随即岔开话题,又回到出来聚会这件事上,敲定三日后还在亚特兰蒂斯酒店喝酒。
挂断电话后,厉宴承陷入沉思,想到昨夜寒屿频频看向晚晚,刚才又说出这种话,难道他也喜欢晚晚了?
身为豪门贵子,他太了解他们这帮二代会被晚晚飒爽的性格所吸引,最是不屑司染那种姿态,不过奈何长辈们喜欢,他也只当是娶回来一个“镇宅之宝“吧。
*
第4章 你吃醋也该有个限度
司染收到999朵红玫瑰,静看一会,前世她经常会被厉宴承不经意的小举动所感动,对他充满幻想和憧憬,甚至想要同意厉宴承在外面养顾晚晚,只要王不见王就好。
可一次次的让步,只会换来更大的伤害,他不爱她,他一点也不爱,是不争的事实。
司染让女佣把花丢掉。
“啊,少夫人,这可是厉少送的花啊?”
“他送别的女人时,顺便给我买的,你说我应该留吗?”司染轻声问。
小女佣把头摇的厉害:“不留,坚决不留,不过万一厉少回来没看到花,问起怎么办?”
司染笃定道:“他不会问的。”
前世,厉宴承从未在意过她的事,这一世也不会例外。
厉宴承在公司打起喷嚏。
汪阳赶紧调空调,“厉少,你看我这脑子,少夫人千叮万嘱您穿西服时,最适宜的温度是35°。”
滴滴,室内温度调到35°。
厉宴承随即又打了一个喷嚏。
“厉少,一定是少夫人想您了。”汪阳又立即道。
“你又知道了?工作不够多?闲的?”
汪阳拔腿就跑。
厉宴承抬眸望向空调,这么小的细节,司染也会叮嘱手下人做?她是真的关心他?还是想要当好一个豪门太太。
今早司染表现的醋意浓很烈,他保留怀疑态度。
他与司染在一起不到一年,即便他不管长相,学历,家世,个人能力都让人折服,可再爱能爱到哪里?尤其是像司染这个中产出身,一门心思嫁入豪门的女人,她的心到底有几分真?
一天过去,司染未对她收到花有任何表示,也不再像往日一样嘘寒问暖,这让厉宴承很不习惯。
往日,他下班之前,司染总是会打来电话,询问他是否坐上回家的车,她好准备晚饭。
但凡他回到家,饭菜都是刚刚好,他能享用到最新鲜最可口的饭菜。
他忍不住给司染拨去电话,要质问她为什么不给自己打电话,可这么问,会不会显得他很在意她?
司染甜美慵懒的嗓音从电话里传来,“宴承,你什么来接我去老宅啊?”
被这么一提醒,厉宴承才想起回老宅的事。原来司染一直在等他电话。
“我正要回家接你。“
“好,等你。”
睡了一下午的司染,拍拍屁股,起来打理自己。
说起来,厉宴承这人虽然对她没有一点爱,但他对厉家长辈很孝顺。
厉宴承很听厉奶奶的话。
厉奶奶喜欢她,于是乎厉宴承就娶了她。
前世她认为孝顺的人,差不了哪里去?可如今想来,差远了,他又不是对她孝顺。
一个小时后。
厉宴承的专属车,停在别墅大门口。
司染没让他等一分钟,从别墅里出来,一袭蓝裙,又是巴黎大秀的高定,价值百万,她手上拎着专属定制的爱马仕,高达一千万,她虽没带多余首饰,但无名指的婚戒足以买下几套别墅。
厉宴承对她的评价是:美是美,浑身却透满金钱的味道,毫无灵魂可言。
司染坐上车,两人无言。
以前司染会主动提些话题,厉宴承随口应付几句,倒也不失冷清。
可此刻司染沉默的令人发指。
不过抵达厉家老宅,一下车司染跨上厉宴承的手臂,歪着脑袋,说说笑笑,一副鸳鸯双飞的和谐模样。自是得到厉家长辈们的夸赞,他们都认为这门亲事好得不得了。
厉奶奶对司染更是欢喜,催促着他们快生个小奶娃,让她在死之前能抱到重孙子。
前世,司染就因为厉奶奶这个心愿,放下身段诱惑厉宴承,遭受他的嘲笑,这世,谁爱生谁去生吧。
司染满口答应:“奶奶,您放心好了,我也想尽快生个孩子,好让您含饴弄孙。”
“好好,还是染染最得我的心。”厉奶奶握紧司染的手,指挥管家拿来自己的好东西,悉数送给司染。
前世的司染都没收,这世坦然收下。
陪着老人家聊天到晚上十点钟。
司染回到新别墅,走进浴室,痛快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后穿着白色短袖连衣裙,规规矩矩的模样,像是随时可以出门赴宴。
厉宴承在客房也洗完澡,一身清爽,身材消瘦,面容俊美,在夜晚暖灯的照耀下,少了几分冷漠,多了几分柔美。
他推开卧房的门要进来,履行错过的新婚夜。
他到底是和司染结婚了,奶奶又催生,还是要给家里长辈一个交代。
对着镜子,正在涂晚霜的司染微愣,她是没想到他会进来,他前世跟个贞洁烈男似,从未碰过她,以至于她两世都是雏女。
“今天的玫瑰花是你送来的?”司染淡定继续涂抹晚霜。
“嗯。”厉宴承走进来,直奔大床,像是要上酷刑。
看他痛苦的模样,司染的心说不难受是假的,毕竟对他还是有些感情,可正因为挥之不去的这点感情还折磨着她,她就不会让他好过。
“别人不要的东西送给我?我是垃圾桶吗?”
厉宴承刚要躺在床上,立即僵起身:“你什么意思?”
“纯纯字面的意思。”司染口吻平静似水:“我不喜欢玫瑰花,你不知道吗?”
这话把厉宴承呛住。
从来都是司染记得他的喜好,关注他的一切。
至于她喜欢什么,她不喜欢,他是一点也不了解。
“你哪里会记得我喜欢什么,你只记得她的喜好吧? ”
“司染,你吃醋也该有个限度。”厉宴承语气沉重,这个司染不会以为,她可以高枕无忧当豪门阔太了吧,他既能娶了她,也能跟她离了。
“厉宴承,你告诉我吃醋的度在哪里?是85°还是55°?”
“不可理喻。”厉宴承成功被司染气走了,他不知她婚前温柔的姿态哪里去了,婚后跟个小刺猬似,专逮没人的时候刺他。
司染一个人霸占柔软的床,舒服的不行。她心想,厉宴承应该会出去找温柔乡吧?很好,你们快点如胶似漆,好与我离婚,我多要点补偿金,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厉宴承往书房走去,看到小女佣还在收拾客厅,随口一问,“今天家里送来的玫瑰花在哪里?”刚才在司染房间没看到。
小女佣嘿嘿一指:“垃圾桶。”
室外的垃圾桶,一大簇玫瑰花在路灯下散发幽幽鬼魅红光……
厉宴承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第5章 嫂子真好
“厉少,少夫人不喜欢玫瑰花,你下次送点别的花吧?”小女佣出主意。
厉宴承本不想多嘴,可还是鬼使神差问了:“那,她喜欢什么?”
“少夫人说她喜欢用粉钻做的花瓣,粉钻做的花心,还有粉钻做的花茎……”
厉宴承又一副遭受打击的模样,薄唇吐出四个字:“庸俗不堪。”
小女佣:“……其实很漂亮很漂亮哒,我们女孩子都喜欢。”
厉宴承坐在书房,沉思片刻,感到不对劲:这是他的家,他却只能住客房,睡书房,卧房被司染占据?这说出去谁信。
快十二点,手机响起,是墨寒屿打来的视频:“宴承哥,打扰你和嫂子的幸福生活了。”
看他在书房,墨寒屿诧异:“宴承哥,你这么晚还在工作?”
厉宴承双眸轻合:“处理个重要工作。”
“宴承哥,我忽然想到,若是给晚晚接风洗尘,叫上嫂子,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墨寒屿考虑道。
厉宴承想到自己被扔入垃圾桶的花,滚动喉结:“不会,我们与晚晚是多年好友,司染很清楚,她不会多想。”
“嫂子真好,宴承哥你真有福气。” 墨寒屿嗓音沙哑低沉。
“你以后定会娶到比我还识大体的妻子。”以墨寒屿的家世,往他身上扑的女人很多,想要挑到一个乖巧听话的女人,不是什么难事。
墨寒屿和他寒暄两句,挂掉电话,看向腕表。
这个点,他们还不一起睡觉?看样子如新婚那晚一样,又不了了之了。
—
又是新的一天,司染又被生物钟叫起,指挥家里佣人忙活。
厉宴承也早早起来,他看到她穿着昂贵的套裙,有条不紊吩咐佣人做事,丝毫没趾高气昂的气质,反倒有几分耐心温和,佣人们也喜与她亲近,她运筹帷幄的姿态,惹人注目。
他竟不知道,司染背后的付出如此惊人?她下次能不能在他面前付出?
司染终于注意到,二楼书房门口的厉宴承,她淡淡向他点头,往西图澜娅餐厅走去。
八点半,厉宴承准时坐在餐桌前,端起的咖啡温度正好,他的面前仅一杯黑咖啡,虽说这是他平日里的早餐,这么多年都没变过,可看对面的司染跟个小仓鼠似,囤积享受着半桌子的美食,他起了点心思。
修长手指敲动桌子,似在表达不满。
司染抬头,脸颊鼓鼓,缓慢咀嚼食物,优雅吞下,才开口道:“我没读心术,你有什么事直说。”
厉宴承噎住,他总不能说,他想吃饭吧,难以启齿。
他沉着脸,转身离开,咖啡也没喝完。
就听身后的司染吩咐佣人:“下次给厉少煮半杯咖啡就好。”
厉宴承瞬间感觉,自己要饿死了。
坐上回司家的轿车,司染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还在车上吃奶油饼干,没有任何要给他的意思。
厉宴承饿的胃疼,他额头覆盖薄薄的冷汗,咬牙坚持着。
司染装作不在意的瞧去,这幅样子是胃疼吧?前世她就受胃病困扰,对这种症状再熟悉不过,厉宴承,你也有今天啊。
厉宴承疼的实在受不了,他打算放弃尊严,问司染要一块吃。
刚抬眸,就见司染将最后一块奶油饼干放入嘴里,跟个小松鼠似咔嚓咔嚓咀嚼完,吞咽,满意的拍手:“真好吃啊。”
厉宴承:“……”
“老公,你怎么了?一头冷汗?”司染虽嘴巴很关心,但一点也没靠近要为他擦拭汗水的意思。
“无事。”厉宴承直起身,转向窗外,忍受着饥饿难耐,这说出去谁信啊?
司染嘴角挂着隐隐笑意:疼死你算了,我笑哈哈啊。
抵达司家。
司爸,司妈,司斯礼都在等待他们。
司斯礼这个哥哥更是激动抱起司染:“妹妹,你可算回来了,哥哥我是抬头看月光,低头思妹妹。”
“哥哥好厉害,都会背诗了。”
“妹妹,哥哥刚请了一个老师,会很多很多唐诗,哥哥正在跟他学习。”
“是哪个老师那么厉害啊?”司染好奇。
“李白。”
司染微怔,眼圈发红,哥哥还是跟前世一样可爱。
她抱紧哥哥,柔声道:“那哥哥要跟李白老师好好学习啊。”
“嗯,哥哥会的。”
“厉宴承,哥哥现在厉不厉害?是不是比你厉害?”司斯礼抬起肥嘟嘟的下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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