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的躁动不断蔓延,陈惟朔强压着轻声安抚着女孩,随手拦了辆车回到自己住处。
因父母关系的原因,他从小就跟姥爷一起生活,姥爷对他称不上溺爱,但也没有陈正青和孙嘉叶那么严厉。知道男孩子青春期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间,便在他刚上高中的时候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套房送给他。
回到家之后,怀里女孩已经熟睡,陈惟朔无奈扯唇轻笑,像是早就意料到那般。将女孩抱到卧室,望着身旁睡颜平静的女孩,他俯身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下,随后便独自拿着换洗衣物去冲凉水。
寒冬腊月洗凉水澡和古代酷刑没什么区别,但硬熬,对他来说更为艰难。
洗完出来后,温热的暖气瞬间涌来,视线落在前方虚掩的房门,好不容易褪下的燥热再次隐隐爬上来。
陈惟朔挫败似的揉了下头发,又从冰箱取出瓶冰水大口大口喝着。
一瓶水还未喝完,身后隐约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转过身望去的时候,一道纤细的身影再次奔如怀中,宛如没安全感的小猫似的,四处乱蹭。
好不容易压下的欲|望再次燃烧,陈惟朔将水瓶放在一旁,紧紧揽着怀中女孩生怕她一不小心掉下去。多次隐忍的嗓音在此刻变得格外沙哑:“程纾,你故意的?”
男人冰凉的指腹抵在要侧,程纾下意识打着寒颤,将男人抱的更紧了些。
她眨着眼,乖巧地问:“什么故意的?”
陈惟朔只觉得内心的火快要喷发出来那般,他俯身将女孩往身上揽了下,随着小腿抬起的动作,不经意间剐蹭到身体。
他倒吸一口凉气,拖着女孩臀部放在一旁吧台上。充满欲色的眼眸深深望着眼前居高临下地女孩,嗓音几乎哑到极致:“现在这样。”
程纾弯着唇角,微晃的脑袋俯身与男人碰着鼻尖,低声问:“陈惟朔,你喜欢我吗?”
房间很静,四周只有身后墙壁中亮着微光的射灯,暧昧欲望气息在此刻无限蔓延直至将他们紧紧包裹着。
宽大的手掌握着女孩纤细的腰肢,指腹抚过女孩散下的碎发,低沉的嗓音此刻变得很轻:“喜欢。程纾,我爱你。”
爱人低哑的嗓音宛如一颗石子抛在心中湖面,随后激起巨大的涟漪波浪。
“我知道。”程纾轻笑了两声,唇角顺着下移在男人唇边轻轻吻了下:“我偷偷看见你给我的备注了。”她极力撑着眼,奈何眼前总是模糊一片,指尖轻轻描绘着眼前人高挺的鼻梁,她又说:“纾宝……可是你都没当面这样叫过我。”
酒精充斥着大脑,她像是来了性子那般,指尖戳着男人唇角:“叫一声我听听。”
极静的耳边只有对方加重的喘息声,陈惟朔勾唇闷笑,拖长尾音顺着女孩的尾调轻轻唤着:“纾宝。”
男人低哑的嗓音顺着耳廓涌进,惹得程纾发软的身体微颤。
她点头轻声应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嘴巴里又开始呢喃。
许是内心的燥热,也许是女孩声音过于低。
望着眼前不断晃动着身子的女孩,每动一下,他就要多隐忍一点,渐渐地,就连额间也随之俯身了薄汗。
“喝酒之后这么爱说话?”他俯身在女孩泛着莹光的唇色吻了下,语气缠绵缱绻:“我是谁?”
“陈——惟——朔、”
程纾眨着眼慢吞吞地回应着,只是尾音还未完全落下,微张的唇瓣被眼前男人紧紧堵住,随着湿润的触感涌进,她无意识放轻了喘息。
就像是在干柴中添了火煋,身前男人再次加深了这道吻,尤其是抵在腰肢的手掌,好像下一秒就会捏碎那般。
欲|望爬上两人大脑,随着这道吻的加深,裸露的肌肤在空气中完全暴露,两人紧紧相拥,加重的力道好像要将对方嵌进身体那般。
似有若无的水渍声在耳边回想,垂下的双腿缓缓晃动,不断升温的体温隐隐发烫,泛着潮红的颊边惹得迷离的眼神更加勾人,随着似有若无勾人的动静传来。男人眼底的欲|望几乎要迸发,直到卧室门合上,大脑上仅存一丝的理性随着泯灭。
肤若凝脂的皮肤好似轻轻用力便会留下痕迹,指骨分明的指尖落在脖颈上,每到一处身子便会随着微微颤动。
直到在最后一步时,男人像是找回一丝理智般,紧咬着牙关强撑着身体缓缓爬了起来。
望着眼前面色潮红的女孩,许是方才太过激烈,又或者房间温度太高。随着眸色加深,他出去再次喝了一大口冰水,直到内心的浴火稍稍熄灭,又去替泛着薄汗的女孩擦拭着身子。
醉酒的女孩像似完全摆脱了枷锁,尽管躺着也不安生,时不时睁眼看到是他还会扁着嘴巴张开双臂要抱抱。没办法,陈惟朔只能暗暗隐忍着,直到面前女孩完全熟睡,他再次认命地去冲了凉水澡。
程纾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醉酒后遗症在这刻全然涌上,她默默感受着像被车轮碾压过的身体,手掌下意识揉着疼痛欲裂的脑袋。
睡眼惺忪的视线望着算不上陌生的环境,直到眼神落在一旁床头柜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瞬间完全清醒过来。
她怎么会在陈惟朔家里……
昨夜的片段断断续续地涌进脑海里,但模糊的记忆太过零碎,以至于她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画面。
尽管是这样,白皙的颊边染上绯色,她睁大眼睛立马朝松垮快垂下的领口看去,密密麻麻的吻痕遍布。
该不会……
仅是幻想,她整个人几乎已经羞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隔着一道木门,仍是能听出对面是刻意放缓了脚步。
迟钝的大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连忙套了件衣服起床拉开紧闭的卧室门。
随着房门拉开的瞬间,映入眼帘是光线明亮的客厅,而客厅一角男人穿着一身居家服,上半身为了掩饰什么似的套了件浅色高领毛衣。
窗外斑驳的光影洒下,落在男人宽肩窄腰的脊背上,这一幕,莫名透着缱绻暧昧之意,只是一眼便让人止不住乱想。
长睫轻颤,悬着的心也在此刻怦的一声加速。
许是周围太静了,静到连多一人的喘息声都格外明显。
原本背对着他的男人忽然回头转过身,漆黑的眸色似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扫视。
陈惟朔站姿慵懒随意,上半身跟没骨头似的懒懒斜靠着身后吧台。他下意识清着嗓音,漫不经心地问道:“头疼吗?”
不知为什么,明明是正常再正常不了的话,可程纾听得莫名觉得有些害羞。
她红着脸小幅度摇头,声音很轻:“还好,只有一点点疼。”
随着话落,大脑像是为了抗拒,忽然一下接着一下抽疼。
程纾紧抿着唇,抬眸望了眼不远处男人,发现他微勾着唇角,正以一副‘骗谁呢’姿态懒懒地看着她。
“……”
她慢吞吞挪动着脚步,乱撇的视线带着心虚:“突然感觉,是有一点点疼。”
“能不疼吗。”陈惟朔转过身继续不知道捣腾着什么,过了几分钟,端着盛满汤水的小碗放在女孩面前,紧绷的语调也随着放缓了不少:“乖,先把这个喝了,醒酒的。”
“哦。”她乖乖闷声应着,指尖紧握着泛凉的瓷勺,随着温润的液体送进嘴巴,甜而不腻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垂下的眼睫微动,她惊讶地抬眸望着对面依旧盯着她的男人:“你还会做这个?”
“现学的。”陈惟朔扬着眉稍扯唇笑,又将保温箱一早准备好的早餐拿上来:“喝完吃点东西。”
程纾望着眼前精致的早餐,眨着眼下意识问:“好厉害,这也是现学的吗?”
“……”
男人默了一阵,随后僵硬地吐出两个字:“买的。”
随后,他没好气地轻捏了下女孩鼓起的颊边:“怎么醒酒了还那么多话,先吃饭。”
这一句话中,程纾敏锐地捕捉到其中一点。
还……?
高中住校的时候,她和曾可都属于表面上看着很乖巧的学生,但背地里都特别倔,尤其是遇到某些事情的时候。两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暗暗喝酒,从一开始两人分一罐,到后来一人一罐一人两罐,但这么久以来,两人都没有喝多过。
一时间,程纾也摸不准自己酒后到底什么脾性,偏偏还断片怎么也想不起来。
攥着瓷勺的指尖直至泛白,她埋头将面前温热的醒酒汤全然喝完,又随便吃了几口饭菜,但实在是太好奇了。
忽地,她放下手上攥着的勺子,坐的很端正,小心翼翼问:“我昨天……有说什么,嗯……或者说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吗?”
“……”
正吃饭的男人动作明显顿了秒,随后面色又恢复成先前模样。
陈惟朔抬头:“忘了?”
“……”程纾僵硬地点头:“好像是这样的,我好像断片了……”
话落,面前男人轻哼声,声音很淡:“不仅说了还做了,要怎么补偿我?嗯?”
还、还做了?
那一瞬,颊边的红晕以光速蔓延,程纾恨不得直接转进桌底。
“啊?”她强装淡定:“我做的事情很过分吗?”
“挺过分的。”陈惟朔不轻不淡地点头,竖着小拇指示意一旁的伤口:“你咬的。”
程纾没敢凑近看,慌乱中极快的抬眸看了眼,那块确实如男人所说有一道血印的痕迹。
感受着颊边缓缓发烫,她头都快要埋进碗里,就连张唇发出的嗓音也带着丝丝颤音,听起来像快哭了那般。
“我…我不是故意的。”
望着对面女孩反应,陈惟朔顿时也觉得自己说过了,罪恶感再此刻蔓延。
他起身来到女孩身旁,宽大滚烫的手掌顺着她的脊背:“骗你的。”
原本垂着脑袋的女孩瞬间睁大双眼看向他,泛着水汽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程纾不好意思地咬了下唇角:“真的?”
“嗯。”陈惟朔应着,指腹拂去女孩散下的长发。
“那你刚刚说的那些也是假的?”程纾说着,红着脸指了下胸口泛红的痕迹,呼出的嗓音跟刚出生的小猫似的那般:“就这些……那些……”
听着女孩的形容,陈惟朔舌尖顶着左颊,一时间宛如被气笑了那般:“这也忘了?昨天发生的事都记得什么?”
都记得什么……
程纾听话仔细想了想:“我跟曾可喝多了,你来接我……还说周淇是曾可前男友!周淇送曾可回的家。”
“……”
“还有呢?”男人几乎是咬着牙。
身前女孩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唇,红晕蔓延到耳尖。她微垂着眼睑,小声说:“然后我缠着你,还让你抱着我……”
陈惟朔脸色稍有缓和,接着问:“剩下的呢?”
程纾眨着眼睛,脑海中不断闪过之后发生的片段。可记忆中的零星片段太过细碎,实在组不成完整的,单是能看到的,只是稍稍回想一下,就弄得她面红耳赤脚趾紧抓。
过了一会儿,她红着脸紧抿着唇,小幅度摇头:“忘了,就记到这里。”
陈惟朔侧坐着望着眼前女孩神色变幻,眼底的笑意愈发明显。
抵在腰窝的指腹似有若无地揉捏着,他俯身往前凑了凑:“真忘了?”
程纾下意识侧着身往一旁躲了躲,强装镇定:“嗯。”
男人也不再追问,缠绵似的在她耳朵上轻轻吻了下,随后半仰着身子倚靠着靠背,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她。待着鼻音的嗓音拉长显得格外缱绻:“行吧,你说忘就忘,反正之后还有。”
?
言中之意再结合着脑海中零碎的片段,程纾一下子便明天男人口中之后的意思。
本就泛着红晕的颊边在此刻更加明显,她耸着眉眼,尾音止不住发颤:“什、什么之后。”
“男女朋友之间做的事,除了亲亲抱抱——”
像是刻意制造玄机,陈惟朔故意拉长尾音。
原本等着下文的程纾见他迟迟不说,忍不住抬眸朝身旁看去。
也是这一刻,他扯唇轻笑,视线朝身后卧室第了眼,俯身凑到女孩耳旁,唇瓣紧紧贴着耳廓,低沉的嗓音格外哑:“——还有上|床。”
随着尾音落的瞬间,程纾垂下的眼睛瞬间睁大。
她像是不敢置信般朝一旁男人看去,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支支吾吾道:“可、那个——”
磕绊半天,在心底酝酿无数遍的话仍是无法说出来。她抬手轻轻推攘着男人,散下的发丝遮挡泛红的颊边:“先别跟我说话了。”
“昂。”陈惟朔耷着眼皮懒懒地应着:“你先吃饭。”
客厅再次陷入寂静,回响在耳边的声音只有渐渐的水流‘嘀嗒’声。
这种若有若无的声音,在此刻听起来莫名像恐怖游戏中的倒计时,尤其是旁边还有人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你。
程纾全程如坐针毡,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说些什么,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
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般,她立马拿起手机看了眼,才发现陈婧文和曾可在早上的时候已经给她发过两条消息,可那时的她正熟睡,没发现。
曾可:【我断片了!!!】
曾可:【头好疼!还有昨天不是咱俩去喝酒的吗?为什么我会跟周淇一起回去?】
曾可:【什么情况?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周淇也不跟我说,快急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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