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一直都是孙嘉叶说了算,和刘家的那档事也是孙嘉叶自作主张定下的,知道陈惟朔斩断了和刘家的合作甚至还要出国,孙嘉叶和陈正青气的当即把生活费全断了,还扬言不会再认这个儿子。本以为这样做陈惟朔撑不了一段时间就会灰溜溜地回来求他们,可没想到的是,完全低估了这个儿子。
陈惟朔是半道作为交换生去的澳洲,独自一人。在面对无数生面孔以及各种各样的种族歧视中,他仍选择在这困难的夹缝中创业,只为完全摆脱父母扣在脚上的锁链。
可他不是人们口中无所不能的神,不间断的勤工俭学过着拮据的生活,崎岖的道路也亦走错过无数次。
但好在,眼前道路最终是充满光明的。
从餐厅出来之后黑暗的天空正飘着密麻的雪花,路边来往的不少行人此时都纷纷拿出手机拍摄着眼前一幕,更有的热恋小情侣在无数起哄声中接吻。
和好友分开之后,程纾沿着小路一步一步走回去的。
逃离喧嚣的城市,眼前的黑夜如庞大的黑幕那般,让人望不到头。可也因这一画面,好似眼前所能看到的都显得很近。
这条路程纾走了许久,也想了很多。
曾可说的对,这么多年她一直在过着自欺欺人的生活,她忘不了陈惟朔,也没办法接受和其他男人一起生活。
回国在医院见到的第一面时,那一刻她是惊讶又激动的,可一切还来不及多想,便看到他身边紧跟着的女生。明媚骄阳的长相与性格和当年的刘念如出一辙,也和她完全相反。
当时那一眼,她几乎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窖,浑身变得僵滞。
是了,她忘不掉他,接受不了其他人,内心偏激的占有欲也接受不了他身边出现的异性,这一切就如同刀子那般狠狠刺痛着她,提醒着当年的煎熬。
雪越下越大,没一会儿沥青路上像是被铺了一层白色地毯那般,抬脚踩在虚实的雪面时,仍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在这极静的环境中,伴随着错拍的心跳回响在耳边。
四周环境逐渐变得熟悉,她仰头望天眨着睫毛上掉落的雪花,眼底蕴着的情绪好似要溢出来那般。
她轻眨着眼眸,飘离的视线正准备收回,余光忽然落在不远处小区门外停放的漆黑车辆,以及一旁站姿散漫的男人。
飘零的雪花随着风向在空中飞舞,融化的雪水落在肌肤上模糊了视线。
程纾望着不远处被路灯所照耀的男人,颀长的身形周遭像是蔓延着一圈圈光晕。
他穿着单薄,肩上堆落的雪花像是在为他诉说等候的时长。
许是她的视线太过炽热,远处男人似乎察觉到了那般,狭长的黑眸忽然抬起直直朝这边望了过来。
没有犹豫,迈着修长笔直的双腿朝她走来。
对于陈惟朔出现在楼下,程纾并不意外。
她知道以他的性子,在他的世界中对想要的物品从没有放弃二字,人也是。
周遭实在太静了,静到连男人朝她走来的脚步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一声又一声,连悬着的心都忍不住跟着轻颤。
含雾的星眸望着不断靠近的男人,心底埋藏的情绪在此刻完全迸发,泛着酸涩的鼻尖眼眶中蕴着明显泪水。
垂下的指尖紧攥,她迈开如灌铅的双脚,随着男人走来的步伐缓缓走去,而原先发沉的脚步变得越来越轻。
粗糙的指腹拂去女孩眉眼残留的雪花,陈惟朔勾唇轻笑,嗓音很沉:“哭什么?”
寒风吹着颊边冰凉,感受着眉间男人残留的余温,就好似丝丝电流那般在体内流淌。
眼眸含着的氤氲不知是融化的雪水还是眼泪,程纾小幅度吸着鼻子,望着眼前男人模糊又清晰的面庞,像是再也忍不住了。
手臂轻攥着男人衣袖,另只手扯着男人衣领,随着男人被迫俯身的瞬间,她踮着脚尖闭眼将唇送了上去。
黑夜中,昏黄的路灯如同洒落,身后雪花肆意袭卷,怦怦作响的心跳声缠绕耳廓。
分别的恋人,相拥接吻。
第73章 暗潮
路边昏黄路灯斜射洒下, 鹅毛般的大雪在空中随着风向飘零,随着光影洒下的光晕。也许是眸色的呆滞与模糊,空中飘落密密麻麻的雪花好似在空中停滞。
暖黄的路灯下相拥的男女, 连江桐的初雪在此刻都成为了背景板。
周遭寒气逼人, 两人紧紧相拥, 小巧高挺的鼻尖似有若无的剐蹭着男人颊边,感受着对方不断加重的喘息声。
发烫的鼻息交错, 熟悉的气息充斥着整个大脑, 隔着厚重的衣物, 耳廓边回响的是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声。
像是完全复刻了当年的情形, 一下又一下,震得她耳廓生疼。
交合的唇齿, 这道相隔八年的吻,隐忍克制的情|欲像是要将对方吞噬, 可尽管如此, 唇下动作仍放的很轻。
时间仿若按下了快进键那般,这道吻持续了许久。
额间相抵, 趁着唇瓣分离的间隙,程纾小口喘着气,仰着小脸将下巴轻轻抵在男人肩上。巴掌大的小脸微侧, 湿漉的唇瓣与男人发烫的耳垂相碰,她微弱的气息发颤。
抵在腰后的手掌暗暗收紧,加重的力道好似要将怀中女孩完全嵌在身体里那般。
薄唇亲吻着女孩发丝, 陈惟朔嗓音低哑:“纾纾, 回头看我一眼, 再给我一次机会。”
漫天飘零的雪花落在卷翘的长睫,被遮挡的眼睫模糊了视线。感受着身前隐隐传来的体温以及震耳的心跳, 含着水雾的星眸覆着一层氤氲,她轻眨着眼眸,压低的声透着明显呜咽:“陈惟朔,不要在离开我了。”
曾可说的对,对于未知的未来。与其去周而复始的折磨自己,还不如大胆的迈出去,走到他身边。
夜晚昏黄的灯映着两人相依偎的倒影,陈惟朔侧眸望向女孩,沉着声道:“好,永远都不会了。”
年少时正是对感情二字模糊的存在,可就在这样的年纪,他遇到了想要厮守一生的女孩。曾经的艰难与苦难此刻都如过往云烟,他禁拥着怀中女孩,宛如珍视的瑰宝在她额间吻了又吻。
好在,一切都来得及。
晚冬的江桐格外寒冷,漫天飘零的雪花总有不听话的落在两人眉眼间。
脚踩在雪面上发出咯吱咯吱的闷响声,两人紧紧相拥走在一起,路灯照耀的身后留下两人经过的脚印。
陈惟朔禁揽着女孩,回眸望了眼两人走过的路。
雪势渐大,走过的脚步如同这一路跌入的泥泞,此时正被白皑的雪花一点一点覆盖。
“纾纾。”他紧紧牵着女孩手心,像是看透了她的内心,缓缓说道:“我知道你心中的顾虑,害怕当年的事重现。我知道你一直很讨厌自己的性格,害怕因为太过敏感和猜忌而再次分道扬镳。”
男人声音很沉,可却又很轻,就像轻飘飘的雪花落下却仍发出一声闷响。
顿了几秒,他继续道:“别把这一切看成枷锁当成缺点,总有一个人因为你所认为的缺点永远为你而着迷,就比如我。”
“所以程纾,你可以放开脚步大胆往前走,我会一直在你身后,不会再与你分开,只会日复一日的更加爱你。”
听着男人平静的一番话,悬着心怦怦直跳。眼泪占满整个眼眶,她扁着唇角耸着毕竟,好似在不见光的日子受了天大的委屈那般。
内心压抑的情绪在此刻全然泄露,身子在此刻再也忍不住发颤,就连眼泪也顺着脸颊‘啪嗒’一声落下。
陈惟朔俯身轻吻着女孩眼眸,粗糙的指腹轻轻地为女孩擦拭着泪水,“纾纾,别在躲我,让我去你身边陪着你。”
此刻眼泪像止不住那般掉落,泪水浸湿了男人衣袖,她仰着小脸强撑着不让眼泪落下,张着发哽的喉咙,轻声应着:“好。”
从小性格怪异的她,就连父母都嫌弃的性格与猜忌。她始终没想到,有一天这样的话会从除了父母之外的人说出来。
这么多年过去,期间亦是发生了许多弯弯绕绕的事情。
但好在,最后身边站着的仍是年少时动心的他。
将近凌晨的雪夜几乎静到极致,耳边除却电梯嗡嗡作响的声音,便只有两人刻意压着的喘息声。
望着眼前不断上升的楼层,低垂的眼眸落在两人紧扣的手心,白嫩的指尖若有若无的摩挲掌纹。弯弯绕绕的纹路,好似始终有一条是属于她的。
轻抿的唇忍不住弯起,程纾眨着眼睛刚想往身旁看,可就在这时,头顶上方忽然响起男人的低沉的嗓音。
“装什么。”陈惟朔笑得很低,指尖钳着女孩下巴俯身凑近:“亲都亲过了,又不是不让你看。”
刻意拉长的尾音显得格外缱绻缠绵,悬着的心好似有根无形的羽毛在刮弄。
程纾被迫仰着小脸,星眸一眨一眨地抬眸朝眼前望去。
白炽光洒下,女孩白皙的肤色只有唇瓣和眼眶周围泛着红晕,这一幕对于血气方刚的男人无疑是难忍的。
喉结不受控制的滚动,没等女孩搭话,陈惟朔俯身在女孩唇角吻下。
很轻的吻,宛如春日的蝴蝶落下。
随着两人唇角分离,狭窄寂静的电梯间忽然响起“吧唧”一声,格外清脆。
红晕顺着耳垂爬到颊边,程纾捂着嘴巴,娇嗔的眸色面露埋怨:“你干嘛呀。”
随着话落,电梯停稳‘叮’声响彻耳边,她没在电梯多留,抬脚便走了出去。
陈惟朔慢悠悠跟在身后,望着眼前女孩鲜活的模样,眼底的宠溺像是要溢出来那般。
同样的场景他梦过许多次,梦境里的虚幻像是隔着一层薄纱,让人看不清却忍不住深陷。
尽管每每醒来都要隐忍无数次的空寂,可对当时的他来说,只有她出现的梦里面,才是完整的一场觉。
宽大的手掌抵在女人盈盈一握的腰肢,将身前女孩轻轻往前送了点。陈惟朔没再往前走,仰着下巴示意:“进去吧,再不进去真想带你走了。”
程纾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带我去哪?”
尾音还未落下,大脑飞速运转的她立马反应过来言中的意思。
陈惟朔扯唇轻笑,伸长手臂将门边女人再次揽在怀里。
指腹抵在腰窝摩挲着,压低拉长的尾音尽显缠绵,他说:“你说呢?”
低低哑哑的嗓音覆在耳边,他笑得很坏。
低垂的颊边泛着异样的红晕,她扁着唇角撒娇似的瞪他一眼。
陈惟朔知道她现在是合租的没敢乱来,缓缓松开怀中女孩,温声道:“进去吧,曲夏如还在里面。”
指尖轻抵在指纹处,随着机械运转啪嗒的声响,也是这一刻,楼道声控灯忽然暗了下去。
纤细的手指抵在冰凉的把手旁,感受到鼻息间熟悉的气味渐渐消失,程纾回眸望着黑夜中身影虚晃的男人,高大的身形将她完全包裹。
炽热的眸色好似穿过周遭晦暗,烫的她错拍的心跳猛地一颤。
那一瞬,呼吸好似被完全遏制住了哪般。唇瓣一张一合,她声音很轻:“陈惟朔。”
黑夜中,男人微侧着头,轻轻地回应着她。
四周静的仿若连心跳声都觉得震耳,她背过身,带着明显颤音:“夏夏不在,你……要进来坐一下吗?”
都是成年人,程纾自然知道这话说出后的后果。
男人深邃的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去,随后上前环抱着拥住背对着他的女人。
微俯着身子下巴在女孩颈窝边蹭了蹭,许是错觉,在这黑夜中男人的嗓音好似更哑了些:“纾纾,别反悔啊。”
随着房间灯光亮起的瞬间,昏黄的玄关灯洒下,程纾转过身眨着眼眸,眉眼间带着明显笑意:“坐一下而已。”
话落,褪去的外套随意挂在墙角,她换好鞋子抬脚朝客厅走去。
整个房间的装横以及摆设都偏田园风格,明晃的光影落在房间,每一处都透着浓浓生活的温馨。
她一直都有在好好生活,一个人也是。
望着眼前女孩纤瘦的身影,陈惟朔弯唇无声笑了笑,俯身扯开一旁鞋柜,除了几双精致的女士拖鞋,他从中拿出了一双角落里有些破旧的男士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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