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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替身
南宋——
扭扭捏捏走到餐桌坐下。
思绪回到昨晚，她鬼使神差的，脑子被鬼附身了的，让段一言上楼。
帮他消毒，帮他包扎。
处理完，已经差不多凌晨两点钟，想着时间太晚，她就没让他走。
反正别墅有空房间。
南宋说了句二楼有空房，就上楼睡觉了。
只是没想到——
段一言会亲自煮早餐，亲自炒菜……他还有伤。
今天早上更严重了。
整个一熊猫眼，脸巨青，裸露在外的手、脚、皮肤巨青。
看着就吓人。
他还——
伤有没有加重？？？
静谧的餐厅，这种过近的距离，过度的熟络让南宋感到尴尬又不自在。
“段上校……”
“王医生……”
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段一言盛好一碗粥放在她面前，道，“你先说。”
南宋暗暗咬牙，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冷漠，“你今天不去部队吗？”
段一言也给自己盛了一碗，“受了伤，可以休两天假。”
南宋：“哦。”
两人再没有说话，埋头吃饭。
“叮——”
南宋微信收到一条消息，是林珊发来的语音。
她放在耳边听：
“琼姐，谢谢你的奶茶，昨天忙惨了，回去就睡了。”
奶茶？
什么奶茶？
她没有买过啊。
视线不期然与段一言对上，南宋一滞——他买的？
南宋收回视线，摁下语音键：“我不在店里，辛苦你们了。今天还想吃什么？”
林珊：“冰淇淋，蛋糕。”
南宋：“好，一会儿我买到店里。”
林珊：“谢谢琼姐，不过我们诊所是不是缺一个生活冰箱？”
南宋：“我现在下单。”顿了顿，“还有什么缺的，告诉我，一千以下你做主。”
林珊：“是，等想到了跟你说。”
两人谈话间，南宋喝完一碗肉粥。
段一言伸手拿她的碗，想添第二碗，南宋拒绝了，“我吃饱了。”
下桌，换鞋。
坐在沙发上买东西。
段一言边喝粥边打电话，“小吴，上来。”
吴彦杰抱着大包小包东西，全部搬进客厅。
南宋：“？？？”
什么情况，段一言——不对，这些东西好眼熟，在她昨天买的，放在车里，没拿上来。
蹭的，她站起身，两眼怒瞪——【段一言，你偷我车钥匙！！！】
话到嘴边，南宋及时止住了。
她不能这么气势汹汹质问段一言，要被他看穿！
压着性子，她语气冷漠噙着不悦，“段上校，我只是同情你，看在你痛失爱人的份上，好心收留你一晚，却不是叫你不经过我同意，随意动我的东西。”
段一言：“……”她生气了？
吴彦杰：“……”啊——，王医生给上校甩脸子，他是不是该遁？
南宋寒着脸，走到吴彦杰面上，“钥匙。”
吴彦杰乖乖递上前。
南宋站在门外撵人，“我还有事要忙，段上校吃完了，可以出来了。”
吴彦杰觉得自己该原地消失，蹬蹬蹬走楼梯跑了。
段一言站着没动，“碗还没洗。”
南宋：噗——
他是听不懂好赖话吧！
她讨厌他，撵他走！
他怎么就——那么欠？
“我请了保姆，不用段少校操心。”南宋道。
段一言依旧站着没动，脑子左右查看，“东西还没规整……”
南宋心梗，语气更加生硬，“段少校是要应聘我家保姆吗？！！”
“宋宋……”
“我不是南宋！”
你是！你只是不承认！
段一言深吸一口气，一瘸一拐走到女人面前，真诚而坚定道，“那天，我不怪你跟夜北冥走。”
“我知道你是想引开他，救我，救A国士兵。”
“宋宋……”
他上前，想抱抱她，亲吻她。
南宋后退几步，厉声道，“段上校，很抱歉长了一张跟你女朋友差不多的脸。”
“我想，这不是我的罪。”
“另外，我有未婚夫，我有孩子。”
“段上校如果想找替代品，想找替身，可以考虑其他女人。”
——
医院
早上八点过，叶瀚城还在睡梦中，被一阵电话铃吵醒。
迷迷糊糊摸到手机，滑到绿色键。
“瀚城，你朋友在哪里？我约到王医生了，她下午两点有空。”
“嗯……？”
“见面地点？我家？还是哪里？”
“医院。”
“好。”
“等等，那王医生，全名叫什么？”
“王琼，英文名Joan。”
“OK，下午见。”
叶瀚城掀开被子下床，跑到夜北冥房间，“老夜，王医生下午两点有空，直接来医院。”
夜北冥眯着眼。
不能动对他来说太难受了。
想下床，想活动……
但身体不允许。
昨天输了液，经过治疗后，今天已经没有那么痛了。
能忍受。
叶瀚城没有等到回应，自顾自又道，“医生名字我问到了，叫王琼。”
第319章 红眼
王琼？
夜北冥猛地睁眼。
如猎豹一般，盯着叶瀚城。
叶瀚城被盯得有些发虚，“怎么了？这么看着我什么意思？”
夜北冥——
脑子思绪万千，但说出口的却是一句，“她两点来医院？”
叶瀚城：“……嗯啊。”
夜北冥再度闭上眼。
昨晚，连酒查到的消息当中，没有一个叫王琼的二十几岁女医生。
仔细想来——
怎么透着诡异？
查不到这个人，但这个人凭空出现了。
段一言！！！
一定是段一言做了手脚！
他怎么没想到！
夜北冥拿起手机，又放下，扭头看向眼前这位军N代，“港岛军区系统，你能不能进？我要查一个人。”
如果王琼是南宋，他现在就要看到她！
一秒都等不了！！
叶瀚城自负道，“能啊，查个人而已，简单。”
夜北冥：“不经过高层。”
叶瀚城：……那我经过谁？我又不是里面的军官。
因为这一迟疑，叶瀚城感受到夜北冥嫌弃的目光，立马拍胸脯保证，“知道了，给你办。”
一个小时后，被隐藏的王琼的身份信息出现在夜北冥眼前。
是她！
南宋！
一模一样的脸！
跟他手机上，跟他电脑屏幕上，不差分毫的脸！
夜北冥捏着叶瀚城手机，都快捏爆了！！！
三年多了，一千多个日夜，他终于有她的消息！
夜北冥盯着那张脸。
盯着——
眼睛都看花了。
也不舍移开半秒。
“欸——”
“咋了？”
“怎么石化了？”
叶瀚城推了推夜北冥，凑上前——就是一个漂亮女人而已，老夜怎么看傻了？
叶瀚城自顾自读起来，“王琼，未婚，女……”
夜北冥手机屏幕盖在胸前，深吸一口气，瞪向叶瀚城，似在说——资料我能看，不用你读。
叶瀚城回正身，撇撇嘴：……好想说，这是我手机。
“不看就不看。”
他已经看过一次，只是好奇，是不是自己看漏了什么，不然夜北冥怎么会看的失了魂儿？
啊？
失魂儿？
于是，VIP总统病房里，夜北冥看着手机，叶瀚城看着夜北冥。
诡异的一道弧线。
连1234也想凑上前看，北爷这表情——好有故事——
连战猫着脚，一点一点挪向床旁。
夜北冥再度盖上手机。
湿润的眸底滑过一丝悲伤，一丝悲凉，“是她。”
又喜又悲。
喜的是，终于找到南宋了。
悲的是，她没有生下孩子。
四胞胎……
四个孩子……
她真的打掉了。
即便之前有做过心里预期，但真面对这一刻时，他的心——
还是忍不住剧痛。
“是太太吗？”连1234异口同声问道。
夜北冥闭上眼，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悲痛，“嗯。”
——
南宋不高兴。
与段一言“吵了一架”后，家门都没锁，转身下楼梯走了。
开车直奔出生登记处。
直到走进闹哄哄的大厅，取了号，坐在凳子上等候，才唤回她的理智。
气笑了。
莫名其妙！她怎么会跟段一言吵架？他有没有离开她家？他——
会不会像小偷一样，翻她的家里？
段一言人品没那么差吧？
好烦——
“叮——”
微信铃声响起，是段一言发来的消息——昨晚段一言请她做私人医生时，加了微信。
反正是工作手机号，南宋没有拒绝。
“叮，叮，叮——”
一张又一张照片，全是南宋昨天买的东西，规规整整摆放在它该在的地方。
【家里都收拾好了。】
【碗也洗了。】
【我走了。】
【你别生气，我不想惹你不开心。】
南宋看着消息，腮帮子又气鼓了——段一言是不是有毛病，她骂他撵他，他都不走，还帮她收拾家里，还低声下气哄她——
有毛病！
更有毛病的是她……
她竟然……
红了眼睛……
第320章 泥泞
“103号。”
南宋听到在喊自己的号，快速收拾情绪，上前。
“Madam，你好，我想咨询一下给孩子上户口的事。”
“身份证、户口本、结婚证、孩子出生证明……”
南宋递上资料，“没有结婚证可以上户吗？”
“可以的。”工作人员刷王琼的身份证，查不到信息，刷几次都查不到。
她拧着眉头，翻看户口本。
前两个月才落户港岛，身份……但为什么，查不到？
“小姐，请稍等。”
工作人员拿着王琼的户口找到主管，两人在后面嘀嘀咕咕，南宋听不见。
但看表情——
南宋的心提了起来——怎么，她的身份有问题？被查出来了？
不对啊，不可能啊。
她能在港岛成功落户，又怎么会不能给孩子上户口？
南宋有点焦虑。
要不——
找找关系？？？？
当初帮她办理落户的……
工作人员返回座位上，“小姐，你的户籍信息我们查不到，你是不是在军区工作？或者哪个保密单位？”
军区？？
噗——
南宋差点郁闷的吐血。
段一言！
一定是他！
拿好自己的证件，冲出大厅，南宋怒气冲冲拨通段一言电话。
“你是不是对我的身份做了手脚？”
“我要给我儿子上户口！”
“上不了了！！”
“段上校，你想干什么！”
电话那头被吼的一愣一愣，被女人炸出来的信息冻僵的段一言：“——”
儿子？
什么儿子？
上什么户口？
早上她生气骂他的时候，她说她有未婚夫，她有孩子，他以为她只是说气话，说谎话骗他，好叫他知难而退，所以没有当真。
南宋那张嘴，想撒谎的时候，假的说的比真的还真。
所以段一言没有放在心上。
却——
是真的？
她有未婚夫？有孩子？她真的不是南宋？
她真的——
不！她是！
她是南宋！
她是他的小丫头！他不会错！！！
太多疑虑萦绕在心头，太多……
南宋没有听到声音，心梗道，“段上校，说话！”
段一言扯了扯衣领，只觉喉咙被掐着，差点站不住脚。
南宋……真的有孩子……
谁的？
她未婚夫？还是——
他不仅输给夜北冥，还输给莫名其妙的男人？
不！
他不能接受！！！
“你在哪里？”段一言沙哑着嗓音，满是痛苦泥泞。
半个小时后。
吴彦杰开车载着段一言出现在南宋面前。
“宋宋……”
南宋坐在凳子上，捧着手机，两眼一眨不眨盯着屏幕里四张小脸。
瞒不住了。
至少对段一言，瞒不住了。
看着这四个小萝卜头，鬼都知道是夜北冥的孩子。
唉——
视线里，那双皮鞋黑的发亮。
南宋头也没抬，递上手机，“我儿子，春夏秋冬，三岁了，4.12，跟我一天生日。”
她特意选择同一天剖腹产。
段一言——
视线里，屏幕里，缩小般的小脸，叫他双腿一软，倒了下去。
夜北冥……
夜北冥……
怎么会是他……
宋宋的孩子……怎么会是夜北冥的……
南宋看也没看失神倒地的男人，起身，冷冽的身姿透着绝然，“段上校，还请把身份还给我，否则我没有办法带我儿子来港岛生活、读书。”
南宋走了。
走得那样决裂。
开着车，游荡在城市街头。
最后停在小区附近一家早教机构楼下。
离去医院看诊的时间还早，有空闲转一转，吃个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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