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撇撇嘴,说道:“知道了。”弯腰就去架蒋行越。
“啊——”谁知,手刚碰到蒋行越的胳膊,就被反抓住了。
本来应该昏迷的男人,竟然没有,迅速坐起身,扣住他的肩膀,一下将他摔过桌子!
哗啦啦,瓷器碎片散落一地,瞬间引来店里的注意。
“发生什么事?”有人在外面敲门,“客人,需要帮助吗?”
“不用。”蒋行越说道,站起身,整整西装,神色清明。
他望向于安琪,眼神让人想到沼泽里蛰伏的冰冷爬行动物。
于安琪惊恐得瞪大眼睛,浑身止不住地打哆嗦:“蒋,蒋哥,你,你怎么……”
他怎么没事?
因为那茶,他没喝。
茶水和酒水能掩盖很多味道,但这是对于多数人而言。蒋行越的味觉很敏锐,他尝出了不对。
想看看是什么阴谋陷阱,才装作昏迷。没想到,只是女人的算计。
“我劝你别动。”他看向站起来,想要再次动手的服务员。
服务员顿时僵住,看向于安琪。
于安琪看也没看他,脸色发白,冷汗直流,喃喃道:“不,不……”
她怎么能这么倒霉?
没投胎成有钱人家的千金,也没有获得家人的真心实意,就连算计一个男人,都失败了。
“说吧。”蒋行越拉开一把椅子,坐上去,“想做什么。还有,为什么扯上真真?”
为什么扯上真真?
已经惊恐到极点的于安琪,心里忽然生出浓浓的嫉妒,她低垂眼眸:“蒋哥,我说了,你能饶我这一次吗?”
“说。”蒋行越冷冷道。
于安琪不敢再谈条件,把打算做的事,全说了出来。
没什么好隐瞒的,她就是想嫁个豪门,在于家混不下去后,还能继续过好日子。
但,一般的男人她看不上,她就只看得上蒋行越。
可蒋行越对她,大概只知道一个名字,还得拜白真真所赐。因此,要见他,就只能拿白真真当引子。
“所以,她没有什么秘密?”蒋行越冷冷问。
于安琪垂下眼睛,恶意涌动:“有。”
怎么没有呢?白真真的秘密,可是很大啊!
“真真喜欢你。”她低语,“从很久之前,就喜欢你。不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
说完,她缓缓抬眼,想看到男人惊愕、厌恶的表情。
想不到吧?你眼里乖巧的妹妹,是这么恶心的一个女人。
然而,她失望了。
蒋行越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又或许有一丝奇异,但很难说是什么。
“你在胡说。”
于安琪以为他不信,忙说:“是真的!她每年送你的生日礼物,上面都刻着一句法语,是‘我爱你’!”
这次,蒋行越的脸色终于微微变了。
但,依然不像是厌恶、失望。于安琪愕然地看着,心里渐渐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该不会——
“计划照旧。”男人锐利视线扫过她,站起身道。
于安琪不理解,不懂,也不想懂。
可是蒋行越带着她抵达酒店。
两人坐电梯一直向上。
“给她打电话。”进了房间,蒋行越说道。
回到现在。
“蒋哥,她会来吗?”打完电话,于安琪不确定地问,唯恐白真真不来的话,自己被迁怒。
这会儿,她倒希望白真真能来了。
她做错了事,蒋行越不会放过她,于安琪终于后悔起来。
她在于家,再怎么兴风作浪,他们总会看一份情面,不会对她赶尽杀绝。
但是,得罪了蒋行越……
现在后悔也晚了,于安琪只希望能发生一些好事,让蒋行越善心大发,饶过她这一次。
蒋行越看了她一眼。
随即,视线移开,落向下方川流不息的街道。
时间一点一滴,度秒如年。
终于,房门传来被刷开的声音,于安琪一个激灵,往门口方向看去。
“咚。”房门还有一道锁,拦住了外面的人,“于安琪,开门。”
是白真真!
她真的找来了!
于安琪立刻往阳台看去,却发现阳台上已经没了人。再一看,男人已经褪掉西装,躺在了床上。
一瞬间,于安琪明白了他的意思。
心里的嫉妒快要蚀出一个洞,咬了咬牙,走向门口:“你怎么找到这里!”
“你管我。”门外,白真真道:“开门,我是来救你的。”
救她?于安琪愣了一下,只觉可笑。她知道什么,就说来救她?
“白真真,你别想坏我好事!”她按计划发挥。
门外,白真真“啧”了一声,说道:“你确定要隔着门说话?”
她都知道蒋行越在这里了,就算于安琪不开门,计划也进行不下去了。
她已经失败了。
于安琪打开了门。
白真真走进去,见她衣着完整,又看向床上的男人,同样衣着完整,挑起眉头:“你动作够慢啊。”
于安琪脸色难看:“你管我?”
“你该不会,不敢吧?”白真真看过来,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于安琪的确有可能不敢。这毕竟是蒋行越,想睡他的女人有很多,敢睡他的女人却不多。
于安琪再大的胆子,睡他之前,也得掂量掂量。
忽然,于安琪冷笑一声。
眼神流露出耐人寻味的高高在上。
“你知道什么!”她不屑道。
她知道蒋行越根本没昏迷吗?知道这一切都是蒋行越安排的吗?
她知道蒋行越也喜欢她吗?
不,她不知道,不仅不知道,还要失去这份喜欢了。她总不会以为,露出真面目后,蒋行越还会喜欢她?
“有话快说。”于安琪抱起手。
白真真也不想拖延时间,打量一圈,看向她问道:“你想嫁给他,还是睡他?”
“这不是一件事吗?”于安琪冷冷道。
白真真伸出一根白嫩手指,摇了摇:“前者,你有机会。后者,你死定了。”
她真以为睡了蒋行越,他就会娶她?
别做梦了。
蒋行越可能会因为某些条件娶她,却不会允许别人算计他。等他醒来后,于安琪不会有一天好日子过了。
“你会好心帮我?”于安琪脸色发白,强撑着镇定,问道。
有那么一瞬间,她心里希望,自己跟白真真还是朋友,白真真愿意帮她。
“我当然不是好心。”白真真诧异地看着她,“我们不是一直互相利用吗?”
于安琪眼里的光芒熄灭,表情归于漠然,眼角扫向床边,又收回视线:“你说。”
呵呵,白真真,你先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我睡他。”白真真干脆利落,一指床上,“而你嫁他。”
话落下,房间内一片寂静。
静得仿佛能听得到床上的人传来的呼吸声。
于安琪的眼睛渐渐睁大,满是不可思议:“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她怎么敢说的?!
就算想要看她在蒋行越面前,撕掉伪装,露出本来面目。可于安琪没敢想,她会这么疯!
“我不能嫁给他。”白真真说,“所以,我睡他。”
她抬着下巴:“而你,在我走之后,躺到他身边。等他醒来,就说那个人是你。”
“那不还是要害死我?”于安琪冷冷打断,“而且我还没睡到他。”
白真真皱眉,有些不耐烦起来:“他可能会娶你,也可能会教训你。如果他要教训你,你就说那个人不是你,但你知道是谁。”
“谈条件,会吗?”
于安琪沉默。
她简直不敢看向床上,紧紧抿着唇,死死低头。
他喜欢的女人,这样不把他当一回事。
她心里兴奋又恐惧,深深埋着头,等着床上的男人坐起来,爆发雷霆之怒。
第18章 豪门养女18
蒋行越闭着眼睛。
耳边传来一句比一句过分的话, 得知她赶过来的高兴,都变成了尴尬——
他应该坐起来吗?睁开眼睛, 坐起来,制止这一切?
会吓到她。
但是不起来?维持现在的样子?事态发展会更加不可控。
进退两难。
一开始,让于安琪继续“计划”,是想知道,抛开喜欢不谈,他这个哥哥在她心中,有多少分量?
她会为了救他,从白佑嘉身边赶来吗?
只要她来了,就一定会制止于安琪。而他“昏迷不醒”,或许会让她袒露几分心声。
蒋行越是这样想的。
但他绝没料到,她也想睡他!
不仅想睡他,还想睡完就跑!让于安琪冒认!她怎么会这样想?
半分钟。
蒋行越只犹豫了半分钟,白真真已经迅速把于安琪推出房门,反锁,关掉所有的灯, 拉上窗帘。
谁知道药效有多久?事不宜迟!
一片黑暗中, 她脱掉鞋子, 赤脚踩在地毯上,走向记忆里的位置。
屋里一片漆黑,对蒋行越而言,区别并不大。
他睁开了眼睛, 但视野中没有半分光亮,睁不睁开, 没什么不同。
沙沙声由远而近,床边一侧下陷, 有人靠近过来。
“我会轻轻的。”
黑暗中,女孩的声音带着拆礼物般的欢喜。
蒋行越还没做出决定,而此刻他也不用决定了。
女孩体重轻盈,像一片羽毛,落在他的腰间,打开了卡扣。
馨香拂近,带着淡淡的体温,纤细柔软的手指搭上来,扣住了他的肩膀。
微凉的发梢垂下,有意无意地扫过他的脸庞,带来酥酥麻意。
湿热温软的唇印下来……
……
于安琪倚靠在走廊的墙壁上。
酒店的隔音很好,她在外面,一丝动静都听不见。
心里忍不住想象,蒋行越会如何处置白真真?而白真真面对清醒着的蒋行越,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想想就刺激!
一声讥讽从她唇边溢出,不管白真真怎么辩解,蒋行越都不会再相信她了。这疯女人,说出这种疯话,谁都救不了她!
这时候,其实没她什么事了。白真真已经来了,蒋行越高兴也好,震怒也罢,都只会冲着她去。
但于安琪不敢走。
站在走廊上,不时看向房门,心中忐忑。
时间一点点过去。
没有任何争吵的声音溢出,就算酒店的隔音很好,也不至于静得像鬼吧?于安琪忍不住想,蒋行越的涵养真好,这样都没发火。
一个小时后,房间打开。
白真真从里面走出来。
面色红润,气息愉悦,眼波清亮,丝毫没有哭过的痕迹。
于安琪一愣,看着她,忍不住指过去:“你,你——”
“进去吧。”白真真往身后示意一眼。
见她这就要走,于安琪下意识拉住她,盯着她的脸上,眼神闪烁:“你,你们睡了?”
“不然呢?”白真真随口道。
于安琪一愣,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满是不敢相信,眼睛越睁越大。
“谢谢你。”白真真笑起来,倾身抱住她:“我们还是朋友。”
她声音甜蜜,然而被她抱住的于安琪,却浑身僵硬,好像被毒蛇缠住。
这个女人没有心,比她还狠,她不敢跟这样的人做朋友。
白真真抱了她一下,就松开了:“行了,进去接收果实吧。”
说完,脚步轻快地走了。
她的背影,充满了餍足感,就像刚吸饱血的妖精。
于安琪低着头,等在走廊里。
十分钟后,房门再次打开,蒋行越从里面走出来。
他西装革履,看不出丝毫异样,然而于安琪根本不敢多看,深深低着头。
“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留下一句话,蒋行越擦身而过。
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于安琪不敢动,浑身轻微抖着,过了良久,才腿软地滑坐在地上。
疯子。变态。
一个敢睡敢跑,另一个不要脸躺平任睡。呸!
良久,于安琪爬起来,深感庆幸。
蒋行越下了楼。
一边跟助理打电话,处理公司事务,一边开车,回到别墅。
别墅里,又一次只剩下佣人们,爸妈都不在家。
蒋行越大步上楼,在房间里找出这些年白真真送他的生日礼物。
给他送礼的人很多,但家人们的礼物,他都单独放着。
很快,他找了出来。
有领带夹,钱包,手表,衣服等。
再早,还有白真真给他折的幸运星,装在水晶瓶子里。
每一件礼物都有暗语。
最早追溯到她十六岁那年。
蒋行越沉默。
原来,她真的喜欢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可是又有了新的疑惑。
为什么她明明喜欢他,却毫不犹豫地离开?
如果她知道,他也喜欢她,那她会留下来吗?
——
一辆黑色豪车飞速行驶在郊外的路上。
车窗半降,露出女孩粉白的面颊,嘴角扬起,青春肆意。
电话铃声响起。
白真真看了一眼,接通:“哥哥。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很快就到了。放心吧。”
说完,挂断电话。
打开音箱,顿时轻快的鼓点声充斥车内。
呜呼!
太快乐了!
回想刚才,一片黑暗中,她本来已经完事了,但男人的药性太强烈,迷迷糊糊中不肯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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