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真只好点头:“我不说了。”
“本来就是。”徐东砚转过头,继续洗水果,“你很好啊。我就没见过比你更心软的女孩。”
“很多话以前我不好说。但现在你跟陆哥分手了,我就说了。他就是个混蛋,你早就该跟他分手的。”
“你跟他在一起后,人就变得小心翼翼起来,那个混蛋,把你pua了。”
白真真听到这里,脸色微动。
“季哥我就不多说了,我跟他其实也不熟。”徐东砚终于洗好水果,拉着她往外走,动作自然,“但你不要因为别人,就觉得自己不好。”
来到沙发坐下,他拿把水果刀,开始削苹果皮。
“非要说,是我们不配跟你做朋友。我们这些人,成天身上没个正事,要什么没什么。”
“你长得漂亮,心眼又好,还努力上进,要找什么男朋友找不着?看不上我们才对。”
白真真被他说得不好意思起来,连忙摆手:“没有。不是。你别这么说。”
“我说的是实话。”徐东砚削了一块苹果,递给她,“分手就分手了。别管为什么,反正你肯定能找到更好的。用不着伤心。”
白真真犹豫着,看向他道:“真的吗?”
她眼里闪动着细微的期待,好像已经对他生出信任,他说什么她就信。
这让徐东砚的良心又疼了一下。什么真的假的,他也没安好心啊!
这女孩怎么这么傻?徐东砚不好意思了一秒钟,立刻坚定了念头:“真的!你很好!只有我们配不上你的,没有你配不上我们的!”
如果把她追到手了,他一定好好对她。
抱住这个念头,徐东砚的良心终于不再刺痛,从茶几上拿起遥控器,打开了沙发对面的电视。
“你就是被陆哥pua了。”
“季哥也不是东西。都把你撬走了,又不好好对你。”
白真真摇头:“他对我挺好的。”
“好什么啊。”徐东砚毫不犹豫地抹黑,“你伤心地跑出来,他都不知道,也不找你,这也叫好?”
白真真的嘴唇动了动,低声说:“他找我了。是我没回他。”
“别回他。”徐东砚立刻道,“长痛不如短痛,他家里瞧不上你,你还瞧不上他呢。”
白真真低着头,没有说话,小口小口啃苹果。
徐东砚是个很能聊的人,他很快转移了话题,天南地北的聊,聊娱乐,聊八卦,聊体育竞技。
他找出正在播出的滑冰运动,拉着她一起看体育赛事。
但凡跟竞技扯上边,气氛必然是激动人心、跌宕起伏、牵肠挂肚的。
什么情情爱爱,这都小事,国家选手夺冠才是大事!
白真真被他带进去,立刻忘了刚分手的伤心,一起为国家选手加油起来。
“我有点饿了。你饿不饿?”徐东砚抬头朝她看过去。
他整个人坐在地板上,背靠着沙发,一条长腿曲起,揉着肚子。
白真真也有点饿了,点点头。随即想起来什么似的,她站起身,说道:“那,那我回去了,不打扰你了。”
“你看你,又跟我客气。”徐东砚一把拉她坐下来,“回去干什么,一个人待着,又伤心。”
他拿出手机:“我点份吃的。你想吃什么?”
白真真忙道:“我请你吧。”
徐东砚头也不抬地说:“让妞儿掏钱,我会被笑死的。”
见她不答,他自顾点了一堆吃的,然后道:“好了,一会儿就送来了。”
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哎呀,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白真真一怔,抬头看他。
“我其实喜欢在家里看电视,吃点东西,但没人陪我。”徐东砚低下头,眼角微微下垂,像是无辜的大狗狗,“我只能找陆哥他们喝酒。”
“但跟他们喝酒也不好玩。”他撇撇嘴,走过去倒水,“都一堆毛病,算了,我不说了。”
将一杯水递给她:“喝点水吧。”
“谢谢。”白真真接过来,喝了两口,她抬起头道:“我今天下午,也很开心。”
伤心的时候有人陪,是很值得庆幸的事。
他又很会哄人。
听了这话,徐东砚脸上顿时绽开笑容:“你这么说,我这一下午就没白费。”
不一会儿,外卖送上来了。
徐东砚一边拆外卖盒,一边说道:“你放心在我这里住下,保管谁也找不着你。”
白真真一怔,问道:“我,我住酒店,没事吧?”
徐东砚眼珠一转,说道:“那可不一定。要看是谁家的酒店。客户的住房信息都是能查的。”
白真真被他一吓,顿时坐直身体:“啊?啊,那我……”
“你别慌。”徐东砚就劝道,“你现在不是在我这吗?你放心,我不说,你不说,谁都找不到你。”
把人藏在家里,慢慢地煨,很快就能吃掉啦!
徐东砚心中窃喜,这么漂亮的一枝花,陆哥守不住,季哥也守不住,落在他手里。
合该就是他的人!
什么叫缘分?这就是缘分!
“你住哪个酒店?我把你东西拿回来。”他道。
白真真还想再推辞,他已经站起来:“当我是朋友,就别客气。”
“好吧,那麻烦你了。”她说出酒店地址,并把房卡拿出来,递过去。
徐东砚出门的时候,季礼正开着车,到处找人。
她的电话打不通,消息也不回,他不知道她在哪儿,只能到处找她。
把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都跑了一遍,没有见到人,他着急又担心。
“嘟嘟嘟……”电话里仍然是忙音,没有人接听。
季礼把车子停在路边,疲惫地叹了口气,额头抵在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
第72章 假戏真做18
“你回来啦?”听到开门声, 白真真从沙发起身,往门口走去, “没被发现吧?”
徐东砚拉着行李箱进门,答道:“没有,季哥还没找过来。”
“那就好。”白真真说着,眼睑垂下,脸上神情不明。
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失落。
徐东砚看她一眼,心硬如铁。他如果从中撮合,未必不能让她跟季礼再和好。
但凭什么?
“不早了,休息吧。”他什么也没说,只安慰一句。
白真真点点头,接过行李箱,这才抬起头:“谢谢你,徐东砚。”
这一声叫的,徐东砚的心都酥了,他笑着说:“客气什么, 都是朋友。”
白真真点点头, 往房间去了。
徐东砚睡不着, 这会太早了,他平时都浪到很晚才回家。
他在客厅打游戏,过了一会儿,穿着一身样式保守的睡衣, 白真真从房间里走出来。
“怎么了?”徐东砚看过去,“睡不着吗?”
白真真刚洗完澡, 披着半干的头发,神情有些局促, 看他一眼,又垂下眼睛:“你,你家里有酒吗?”
徐东砚一愣:“你想喝酒?”
白真真的头垂得更低了:“我睡不着。”
哪里是睡不着?分明是一躺下,就想起季礼,就伤心欲碎。
徐东砚想了想,说道:“行,我陪你喝。”
“谢谢。”白真真抬起眼睛,感激道。
徐东砚当没看见她眼底的悲伤,拿了两罐啤酒出来,说道:“一人一瓶。多了没有。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好。”白真真说道,接过他打开的啤酒。
她坐在地板上,背靠着沙发,盘起腿,一口接一口。
“这么伤心?”徐东砚见状,问了句。
白真真垂着头,说道:“你能把灯关了吗?”
徐东砚只当她不想被人看到狼狈的样子,于是起身道:“好。”
关了灯,就只有窗户里透进来的城市灯光了。
纤细的身影在昏暗中映出一个朦胧的轮廓,能看到她线条柔美的侧脸,但看不见她的神情。
女孩仿佛终于觉得安全了,抹了抹眼睛,才道:“我以后再也不谈恋爱了。”
徐东砚对此,毫不慌张。
人在伤心的时候,说什么话都正常。
他没有作声,慢慢喝着酒,听着她继续倾诉。
“我根本不懂人心。”
“当初陆泽南……我以为他真的喜欢我。”
“我也不该觉得,我配得上季礼。”
“在弄清自己有几斤几两前,我不敢碰了。”她苦笑摇头,自嘲地说道,大口喝着酒,动作很不熟练,甚至呛到自己。
徐东砚的一罐啤酒已经见底。他将空罐子扔到一边,一手撑地,挪到她身边。
“我帮你。”
不等她问出来,他便低下头,吻住她。
他的吻很规矩,仅仅是双唇相贴,但突如其来的陌生气息,仍是让白真真怔住。
随即,她浑身轻颤,别开头推他:“你干什么?!”
她慌乱地向后躲,但背后就是沙发,她无处可退,紧紧绷着身体,竭力向后仰着。
“帮你认清自己。”
昏暗中,青年的轮廓愈发俊美,他眸光在黑暗中灼灼发亮,透着隐隐的侵略感:“我们都喜欢你。”
白真真僵直着,嘴巴张了又张,最后只是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的。你不用骗我了。”
徐东砚的回应是,抓过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膛上:“我没骗你。你自己看。”
她要缩回手掌,但他按得很紧,于是她不免感受到,掌心下稳健有力的心跳声,是那么急促。
像是被烫到一般,她拼力挣回手,摇摇晃晃起身:“我要走了。”
但她喝了酒,又喝得很急,一罐啤酒见底,头脑昏昏沉沉。
被他在脚下一绊,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栽倒了,正好扑在他胸膛上。
后来的事情怎么发生的,两个人都没有预料到,仿佛是酒精作祟,又像是鬼使神差……
转眼,天亮了。
徐东砚先醒过来。他昨晚只喝了一罐啤酒,这点酒对他来说,跟饮料差不多,也就不存在宿醉头疼。
只是,当他坐起身,看着身边睡着的女孩,脑子里嗡了一下,真正头疼起来了。
她睡得沉,白皙的脸颊透着红晕,乌黑长发散落在枕上,天真又迷人。
徐东砚闭了闭眼,拍了下额头。
糟了,没控制住。
他开始回想昨天晚上,本来他只是想哄哄她,让她别伤心了,忘了之前的事。
他也没想干别的,他再怎么畜生,还是知道徐徐图之的。
但是……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没控制住。她像是哭声的声音,像是一把把小钩子,搭在他肩上的手臂,软若无骨。
徐东砚没法回想,他抓着头发,一动不动。
这下怎么办?等她醒了,要怎么解释?
她真是太纯真了,徐东砚也没想到,她跟陆泽南和季礼,居然都很单纯。
他当然是愿意负责任的。但她醒过来,会不会想杀了他?
他实实在在是趁人之危了,徐东砚简直想给自己一巴掌。
担心吵醒她,他悄悄下床后,轻轻掩上门,走到客厅里,才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畜生!”他骂道,“徐东砚,你这个畜生!”
接下来怎么办?不怎么办,人都吃到嘴了,没有放跑的道理。
想到这里,徐东砚换了身衣服,洗了把脸,开始做早饭。
家里食材不多了,徐东砚简单做了个海鲜粥,就准备从超市叫点食材过来。
他不敢出门。
怕她醒来误会,更怕他一回来,她已经跑了。
手机放在客厅里,他走过去,刚打开手机,眼皮就是一跳。
一堆未接电话和消息。
既有季礼的,也有陆泽南的。
镇定了下,他走到阳台上,拨过去:“喂,陆哥,你找我?”
“啊?我在家啊。”
“白真真?我不知道啊,没跟我在一起。怎么了?”
“什,什么——”听到电话那头的回答,徐东砚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哈哈,陆哥,你来我家干嘛,我家乱得跟猪窝一样。”
“不是,陆哥,你别来了,我没时间,我等下有事要出门呢。”
“喂?喂?陆哥?”
看着挂断的电话,徐东砚目瞪口呆,脑子一瞬间打结。
顾不得给季礼回电话了,他转过身,立刻往卧室里去。
卧室里,白真真赫然已经醒了。
他推开门时,她刚坐起来,乌黑的长发遮住未着寸缕的肩头,清凌凌的眼睛朝他看过来。
徐东砚一个头两个大,扑过去跪在床上,用被子把她裹紧:“陆泽南一会儿要过来,你先藏一下。”
说完,他跳下床,开始翻她的箱子,找出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
只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所以,你也是骗我的,你根本不喜欢我,睡完就把我扔给陆泽南?”
听了这话,徐东砚的头皮都要炸了,转过头,就见她抿紧嘴唇,倔强地看过来,眼圈儿泛红。
他心里一软,重新跳到床上,跪在她面前,举起手道:“我发誓,我如果骗你,让我不得好死。”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告诉陆泽南,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
他说着,把手机通讯记录给她看。
上面有陆泽南的许多通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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