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喜欢一个人,留一具活尸有什么用?”
他们又剑拔弩张,只要提及她家的事情,玫玖就像个火药桶一点就着。
还好,晁殊俜比她冷静,他递给她一杯酒。
“别像只斗鸡一样,你中午气定神闲的却差点气死林天意,那样多好?”
他真是个变态,林天意那么爱他,玫玖和其他女人都可以恨她,但晁殊俜也折磨她,就有点不是东西了。
有一句歌词不是那么唱的么,得到偏爱的有恃无恐。
晁殊俜就是那个有恃无恐的男人。
他身边所有的女人都爱他。
偏偏温婉美丽的玫咏婕不爱他,所以晁殊俜把她留在身边,可能不是因为爱,而是爱而不得。
人类有太多的情感,没办法用常理分析。
不过玫玖喝了一杯酒后就冷静下来了。
她窝在宽大的进口小牛皮的沙发里,整个人都要陷进去了。
既然聊到这里,玫玖就把中午想说而没说的问题抛出来。
“你说我姐姐约会的对象不是你,那她约会的对象你见过吗?认识吗?”
“中午你来,也是想问这个的吧?”他在她的对面坐下来,目不转睛地注视她。
“可以回答吗?”
“我见过,但不认识,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一无所知。”
玫玖不信,以她现在对晁殊俜的了解,他感兴趣的女人喜欢了别人,他一定会把那个男人查的底掉。
她一个字都不信。
“那他们谈恋爱了吗?我姐姐当年离家出走,不是因为你?”
“她给我打了电话,问我借钱,但我没有见到她。”晁殊俜回答:“后面她出了事我才得知。”
晁殊俜用短短几句话就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那姐姐出事以后,那个男人再也没有出现吗?”
“她都成这样了,除了我谁会留在她身边?”
“晁先生真深情啊,我姐姐当年真是有眼无珠,她若是爱上的人是你,也不会落得今天这步田地。”
“下次,口不对心的话就别说了。”他拿起酒瓶给玫玖倒了一杯酒:“你想知道的,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玫玖端起桌上那杯琥珀色的酒,她不喜欢威士忌的味道,就像是坏掉的黄酒。
她咬牙喝了下去,烧灼感一路向下,燃烧着她的喉管和胃壁。
“明天姐姐去疗养院,我也一起送她去。”
“你今天可以不走。”
她带着酒意走向晁殊俜,在他的怀里坐下来,轻佻地冲他的耳朵吹气:“有一点我很好奇,晁先生既然早就知道我的身份,那你还睡我,是想报复姐姐呢,还是单纯的生理需要?”
第54章 男人可不能伤了腰
玫玖的头发还没完全干,她有点自来卷,头发湿的时候,发丝会打着小卷卷,别有风情。
晁殊俜摩挲着她光滑的手背,玫玖小的时候他真的没有留意过她,那时候他二十多岁了,玫玖才是十几岁的小女孩,他又不是变态,不会对一个那么小的小女孩感兴趣。
不过几年不见,她出落得楚楚动人。
玫玖身上有一种很奇特的气质。
她能集风情,单纯,性感,这些自相矛盾完全不搭噶的气质于一身。
明明她媚眼如丝的时候,笑容却纯真可爱。
晁殊俜的手指自然而然地绕上了她的卷发。
“自来卷?”他低低地问。
“嗯。”
“咏婕不是,她的头发乌黑又顺直。”
玫玖叹了口气:“希望你不是故意的,你明知道我不是玫家人。”
她哀怨的模样也是可爱的,嘟着嘴,脸蛋鼓鼓的,眼神却是湿漉漉的。
她不是演出来的,毕竟才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就算她穿上旗袍挽上发髻,用与生俱来的交际能力经营着名人唐,周旋在各种客人之间也游刃有余。
那种成熟和市侩,才是她演出来的。
所以,哪怕晁殊俜见到玫玖的第一眼并没有认出她是玫咏婕的妹妹,但是她绝对没有她说的27岁。
年轻是一种状态,不光是皮肤紧致,身材傲人。
尽管玫玖努力装成熟,但她眼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率真,才是属于她真实的年纪的。
耳垂忽然传来刺痛,是玫玖在轻轻咬着他的耳垂,像一只撒娇的小狗。
她很轻易地能戳中他的兴奋点。
所以,他用行动回答了刚才玫玖的问题。
他将她一把抱起,走上了楼。
晁殊俜的大床又软有大,就算被他丢下去,也不会痛。
她反而被弹得悬空跳了跳,好像蹦床一样。
她觉得好玩,干脆从床上爬起来,把晁殊俜几万块钱的床垫当做蹦床那样肆意地蹦着。
晁殊俜从洗手间里洗漱完出来,看到了在床垫上蹦跶的玫玖。
她棕色的长卷发在空中飘荡,雪纺的碎花裙的裙摆随着她的跳跃,花朵一般绽放。
晁殊俜没有制止她,反而靠在洗手间的门框上看着她蹦跳。
她笑得好开心,眼睛笑的眯起,弯弯的像月牙。
她其实挺爱笑的,平时都是笑意吟吟。
她有两个小梨涡,笑的时候梨涡浅浅,美得勾人,媚的戳人心窝子。
但大多数她笑的并不由衷,那不是发自肺腑的笑。
假笑多了,成了面具,嵌在她的脸上,看不到她的真心真意。
现在的笑,才是发自肺腑的开心和放松。
她蹦的太开心,一不留心跳到了床的边缘,眼看下一秒就要摔下去了,晁殊俜眼明手快地奔过去抱住了她。
本来她不重,但冲击力把晁殊俜撞倒,玫玖压在晁殊俜的身上,他仰面,她俯身,俩人交叠着倒在地上。
晁殊俜都听见自己骨头撞击地面的声音,玫玖愣了两秒钟后,趴在他身上又爆发出响亮的笑声。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她笑的停不下来,笑的花枝乱颤的。
晁殊俜托着她的后腰扶她起来,她却耍赖搂紧他的脖子不肯从他身上下来。
“有一句名人名言,你有没有听过?”
晁殊俜注视着她:“愿闻其详。”
“那句名言就是,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躺一会。”她又是咯咯咯大笑。
她的笑声很能感染别人,晁殊俜也情不自禁地无奈地跟着她笑。
他躺在地上,笑的胸膛起伏。
玫玖忽然安静下来,趴在了他的胸膛上静静地听。
“晁殊俜。”她头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你的心脏跳的很快啊!”
他笑容仍在唇角,仰起头看她:“然后呢?”
“你心跳的这么快,是因为摔了一跤还是因为心动?”
她歪着头,一脸的求知欲。
她又来了,眼神湿漉漉的。
又纯又欲的感觉。
她在勾引他,引诱他,诱惑他。
当晁殊俜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的时候,她得意地笑了。
但她很快发现他脱掉自己衬衣的时候微微皱起的眉头。
她瞪大眼睛:“你怎么了?该不会刚才摔到腰了?男人可不能伤了腰啊!”
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都气笑了晁殊俜。
他向她压下身子,轻轻咬了一口她的耳垂,跟她耳语。
“那你就试试看,我的腰有没有伤到?”
第55章 艳丽的花都是有毒的
玫玖是多变的。
当然,她不是孙悟空七十二变那种,吹一根毫毛就能够变成她想要变的任何东西。
她都不需要吹毫毛。
只要她想变,她就能从刚才还充满童真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魅惑的勾人的小妖精。
还可以跨物种。
比如此刻,她就变身成一条蛇,缠绕在晁殊俜的身上。
她殷红的唇仿佛变成了蛇口中吐出来的芯子。
她是有危险的,但也是迷人的。
通常,最艳丽的花都是有毒的。
对于玫玖来说,晁殊俜何尝不是呢?
在彼此眼里,他们都是毒花。
所以,他们相互淬毒,看谁先毒死谁。
今天,林天意仿佛跟他们耗上了。
也不知道是第几轮了,他们在洗手间里缠绵,房间里传来了林天意的声音。
“殊俜,你在吗?”
淋浴房的门也关着,花洒的水淅淅沥沥,浇在拥吻的二人身上,没有人听见林天意的声音。
但她喊出第二句的时候,就噤声了。
因为她看到了扔在地上,床上的衣服。
林天意心悸,捂住心口不能呼吸。
虽然这些年来,晁殊俜身边女人不断,但也不曾像现在这般热烈。
那些女人们穿花灯似的来来往往,林天意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
但是,每次晁殊俜身边多个女人,她都会气的心悸,前几天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她心律不齐,更年期也有提前的状况,让她好好调养。
她咬牙切齿,手攥成拳头,刚做的美丽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中。
以她的脾气,一脚踢开洗手间的门,把勾引晁殊俜的贱货从淋浴房里拽出来,一巴掌打上去。
但是,她不敢惹恼了晁殊俜,只敢暗戳戳的在背地里耍手段。
她强忍着怒意和醋意在沙发里坐下,听着里面传来的夹在水声中的欢愉调笑。
玫玖的每一声娇吟,都会让林天意心脏被鞭打一般抽痛。
终于,洗手间的门开了,晁殊俜抱着玫玖从里面走出来。
晁殊俜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端坐在沙发里怨妇一般的林天意,玫玖一向眼尖,一眼就看到了。
她娇滴滴的跟林天意打招呼:“林小姐。”
晁殊俜这才看到她,他还裸露着上半身,玫玖身上也只裹了一件浴巾。
他将玫玖抱进卧室,用被子盖住她,然后随手拿起一件睡袍套在身上,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往外面走。
“出来。”他从林天意面前走过去,言简意赅。
林天意往卧室里面看,玫玖趴在床上整个人都钻进被子里,只露出脑袋和两条白皙的大长腿,两只手托着腮娇憨地跟她笑。
林天意恨的恨不得上去咬她一口。
晁殊俜已经走到了门口,回头不耐烦地看她:“还不走?”
林天意纵然再恨再恼,当着晁殊俜的面,她也不能放肆。
她狠狠瞪了一眼玫玖,跟着走出了房间。
晁殊俜高大的身影已经快走到走廊尽头,她快走几步跟上去,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不自然:“殊俜,你在外面玩我不管你,但你带到家里来...”
“小妈,你管的太宽了。”他头也不回的快步下楼,晁家是旋转楼梯,略有些陡,林天意没走习惯,踉踉跄跄的差点踩空,只能扶着扶手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下走。
“别叫我小妈,你父亲已经去世了!”她终于下了楼,走到正在酒柜前倒酒的晁殊俜面前。
“他去世了,你也是他的太太,也是我的小妈。”晁殊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林天意夺过他手里的杯子,一口喝下。
晁殊俜不动声色地换了一只杯子倒酒,彻底惹恼了林天意。
“我有病毒吗?晁殊俜?我是瘟疫吗?和我喝同一只酒杯都不行!”
她的尖叫声在宽大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这个家里虽然人不多,玫咏婕又人事不知的,但还有保姆和倒班的二十四小时住家护士。
还有房间里的玫玖。
“我让宝剑送你回去。”他伸手要拿手机,被林天意按住了手。
她眼中泪光闪闪:“晁殊俜,如果我手里没有你们晁家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你是不是现在早就把我扫地出门了?”
第56章 把心挖给你都行
大晚上还能看到一出好戏,对玫玖来说这是意外收获。
本来她是偷偷趴在门口听的,房子太大了,他们说话都有回声,听不真切。
后来晁殊俜把林天意拉到花园里,这下玫玖可以在露台上偷听偷看,听的真真切切。
林天意似乎已经崩溃,哭的声嘶力竭:“你知道我为什么嫁给你父亲,如果你当年不是对我不理不睬,我也不会负气嫁给他!时至今日,晁殊俜你还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这些年你身边来来去去这么多女人,有谁对你是真心?玫咏婕?她不爱你的,她只是拿你当幌子和别的男人约会!那个玫玖?她们姐妹俩都是一丘之貉!玫玖接近你是为什么,你比我更清楚!你到底为什么?因为她们比我年轻吗?”
林天意哭倒在晁殊俜的肩头,他轻轻推开她。
“你年轻的时候,我也没爱过你。”
晁殊俜真是恶毒啊,一句话轻松将林天意击倒。
她身体晃了晃,靠在树干上慢慢地滑坐在地上。
她捂着脸痛哭,哭的地动山摇。
玫玖偷看都看的荡气回肠,虽然她讨厌林天意,不过不得不承认林天意对晁殊俜的爱意,满的都要溢出来了。
原来,她是一厢情愿的爱啊。
玫玖还以为他们之前有过一腿。
一厢情愿,也能爱的如此要生要死。
晁殊俜在她面前站了片刻,递给她一张纸巾。
对于林天意,他还是比一般的女人更有耐心。
“事已至此,自从你嫁给我父亲的那天开始,你就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可改变的,你是我的小妈,我们该避嫌要避嫌。你可以闹,但是没有任何意义。林天意,我感激你割了半个肝给我父亲,让他多活了半年...”
“我是为了你!”林天意抬起泪眼:“我不是为了你父亲!只要为了你,别说割半个肝,让我挖出我的心给你都行!晁殊俜,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的心!我爱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肯多看我一眼?你若是顾忌我们的关系,我可以去整容,可以改名换姓,只要我们在一起...”
林天意忽然又充满期望地起身,两只手攀住晁殊俜的手臂,殷切地看着他,仿佛濒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好不好,殊俜,我们可以安排一场车祸,就说我在车祸中死了!然后我去整容,整成你喜欢的样子...”她满脸泪痕,在路灯的照射下,那些泪痕仿佛一条条亮晶晶的蚯蚓歪七扭八地蜿蜒在她已经不在年轻的脸上。
她这个样子不但美感全无,还有几分癫狂。
晁殊俜握住她的手腕,一边给宝剑打电话,一边将她往车库拽。
她拼命挣扎:“为什么不行?晁殊俜,为什么不行?你嫌我老?我只比你大七岁!我也曾经年轻过,我现在也很美!玫咏婕也比你大,你为什么爱她不爱我?现在连她的妹妹你都能接受,我上辈子欠了玫家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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