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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一，我也一样。
接下来几天，程一都自觉把烟戒了，缠着韩陆要奖励要亲亲，晚上睡觉累打不动出现在韩陆的卧室，韩陆也没理由赶人，由她。
一周后，程一订的婚纱到了。
程一当天就把婚纱取了，试了试，很合身。
程一跟韩陆一起去的消防队，韩陆一是回队里看看，这么久，他很想这里，尤其是一帮子朝夕相处的队友兄弟。还有一个原因，他过来办退离手续，以后，他不属于这里。
程一中途接电话，离开半天。
韩陆就留在消防队，处理一些事情。
陈来林航石头几个出警完回来，一听说队长回来了，二话不说就奔过去找韩陆。
看到韩陆，陈来哭了，一句话不说。
韩陆失笑，拍拍陈来肩膀：“几岁了还哭？我是不干了又不是牺牲了，你哭什么！”
林航心里不是滋味：“陆哥！”
他犹豫半天，问出来：“你后悔吗？”
后悔吗？后悔救人惹一身伤还是后悔救程一？
韩陆平静说：“不后悔，没有什么工作非要干一辈子。我走了，你们好样点，平日训练的时候多用点心，别偷懒，出警注意安全。”
石头看到韩陆走路，眼睛红了。
他抱住韩陆，用力拍了拍韩陆肩膀。
“陆哥，以后一定要好好的！”
韩陆笑：“放心，一定。”
韩陆手续办得快，一切尘埃落定后，看着兄弟站成几排都红着眼睛敬礼，韩陆站直，回礼。
他眼睛红了。
干了消防，一辈子消防在心，就算人散。
离开之前，韩陆一个人去了车库，独自在消防车里坐了半个小时。他人沉默安静，坐车里头想了很多事，也放下很多事。
不舍，不甘，遗憾，都有，可不后悔。
人生就是这样，有得必有失。
有遗憾正常，可路该走还是要往前走。
下车后，韩陆的心情平静安定许多。
到下午四点，程一还没回来，韩陆给程一打电话，程一没接。韩陆也没多想，收了手机，他去了训练场坐在花坛边，望着基地出神。
下午的阳光暖融，落在韩陆五官硬朗英俊的眉眼上，衬的他的人愈发深邃深刻。
此刻的韩陆，就像一座孤山。
冷寂，坚毅。
韩陆眼睛望着训练楼，篮球场。
这个地方，他攀爬滚打，洒过多年汗水。
这个地方，他热情，真的舍不得。
“韩陆。”后面有人叫。
韩陆回头，是陈来林航他们，十几个人。
石头走近，昂头挺胸，两脚合并，军姿站定，说：“陆哥，你再训练我们最后一次吧，我们想听听入队宣言，大家在一起最后背一遍！”
韩陆手撑着膝盖，缓缓站起来。
林航立马去扶，韩陆笑：“我只是腿伤，不是残疾走不了路，不用扶。”
大家严正以待，认真严肃。
韩陆站定，身体挺拔笔直，眉眼冷峻：“听口令，立正！稍息！“”
“大家跟我一起背。”
“预备，一，二。”
“我志愿加入国家消防救援队伍，对党忠诚，纪律严明，赴汤蹈火，竭诚为民。
当人民群众身陷险境，当祖国需要我的危机关头，我将义无反顾赴汤蹈火决然前行哪怕献出自己的鲜血和生命。
请祖国相信我。
请人民相信我！”
韩陆没说太多煽情话，他知道大家的意思，舍不得他走。一番誓言，一群年纪不大的小伙子流下热血男儿泪。
林航陈来突然冲出队伍，抱住韩陆。
然后石头把韩陆眼睛蒙上，大家所有人大着嗓门热血沸腾一起喊，一，二，三，四。
韩陆不知道什么情况，由着这群小子闹。
六，七，八，九，十。
石头的手松开，韩陆睁开眼睛。
眼前一个个的双手并拢，比心。
一群臭小子嘻嘻哈哈笑，也不知道嘴咧着眼睛歪什么。韩陆被感染，他跟着笑了下。
“行了，都训练忙去吧，别跟这儿再闹。”
正说着，有人叫他：“韩陆。”
韩陆一愣，声音是程一。
韩陆还没回头，就见面前一堆人起哄：“队长队长，英雄救美人，美人配英雄！生活要想奔小康，嫁消防的男人最安全！嫁不嫁，嫁！娶不娶，必须娶！”
“哈哈哈哈！”
“陆哥，你转身。有惊喜。”
韩陆脑子还懵着，倒是先气笑了。
他转身，看到身后的程一，一瞬间愣住。
程一对着韩陆笑，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她朝着韩陆走一步。
然后，停下来。
程一：“说的对呀，你娶，我嫁。”
程一眉眼弯弯，嘴角带笑：“韩陆，我嫁给你当老婆，好不好啊？”
韩陆身体僵硬，他一动不动的站那儿，手臂垂着，眼里有错愕惊喜也有震惊感动。他的心跳的厉害，身体的血液全部凝固。
周围还在起哄，就韩陆跟个傻子一样。
他人没半点反应。
程一又喊：“韩陆，说话啊。”
她似乎不满韩陆反应，女朋友求婚，身为男人不应该高兴或者生气吗，哪有他这样的，跟木头似的不吭，面无表情。
吓着了？
傻了？
还是，他不高兴？
第114章 他来时烈火柔情（30）
风一吹，程一耳边的头发轻动。
她白色婚纱的裙摆也一闪一闪，美的晃眼。
在韩陆深邃沉静的眼中摇曳。
程一今天的妆容很漂亮，新娘妆，黑长发披散在背后，她眼线画的很长很深，妩媚勾人。五官美艳动人，唇部红润饱满，肌肤雪白。婚纱是鱼尾形状，很显程一的身材。
精致漂亮的锁骨，纤细细的腰，一双长腿，漂亮干净的就像画里面走出来的天使。
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此刻的程一，她一眼一笑都是风景。
韩陆呼吸深了，他的心跳根本无法平缓。
程一说：“韩陆，我们相爱，我以前不信，现在我不会怀疑。我站在这儿，不是冲动，不是一时再任性随性。我深思熟虑过，认真想过，我就是要嫁你，因为我喜欢你，喜欢和你在一起时的我，我很快乐，很爱这个世界，因为你在。韩陆，我不是感动，也不是报答，你冲入大火里救我，你应该的，你是消防员，是我程一的男人，你本身应该做的。而我嫁给你，也是理所应当，因为程一爱韩陆，很爱他。”
程一：“你瞒着我的，我也都知道。孟叶清肚子里孩子是你养母儿子的，孟叶清不能打胎否则她做不了母亲，所以就落到你头上。你所有的威胁，所有的隐忍，我都知道，我不怪你不怨你，我只是心疼。”
“我的韩陆，他一点都不懦弱。相反，他重情重义，心中有爱，他并不冷血混蛋，他是个温暖柔情的男人，他是个英雄。也许没什么钱，可他做的事值钱，就算以后再也做不了消防事业，那又怎样，有些事和价值是一辈子在心里的。这么好的男人，我不想错过。”
程一跪下去，“韩陆，娶我，你的小一没什么本事，可有一点，她以后会乖，听韩陆的话，只要韩陆永远在她身边。”
程一盈盈一笑：“韩陆在，程一成佛。韩陆不在，程一堕魔。”
韩陆眼神一滞，“小一。”
声音哑的。
他心口酸酸的胀胀的，眼睛红透。
韩陆仰脖子看天，压下眼角想落泪的冲动。
几秒后，他看程一，把程一从地上拽起来拥在怀里，搂住程一，他手掌扣着程一的后脑，压到自己胸口。
韩陆嗓音又低又沉：“我什么都没有。”
“你有。”程一说：“你爱我，你的心。”
韩陆说不出来话。
程一推开韩陆，她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捧着韩陆的脸，红唇弯起，娇嗔：“哎，你什么意思啊你，我说那么多你居然不感动？你答不答应嘛，不答应，我可放火了啊。”
韩陆搂住程一腰，带进怀里。
他微微笑着：“放火烧哪儿，消防队？”
程一手指戳戳韩陆胸口：“这里。”
韩陆唇角微微勾着，他问程一：“戒指呢。”
程一惊喜，这是答应了。
程一把手指张开，笑说：“我自己戴了啊。”
韩陆看着程一的手，她的手很漂亮，白皙纤细柔软的手，女款戒指她自己戴在上面。
韩陆把戒指撸下来。
程一抬头，“你干嘛呀。”
韩陆说：“求婚，男人来。”说着，曲腿弯膝盖单腿跪了下去。
程一笑起来，笑的好看。
韩陆昂头，眉眼认真，注视程一：“姑娘，我叫韩陆，今年二十九岁，还有一个月三十。没什么不良嗜好，家里出了养父母一家，就我一个人。也暂时没有工作，因为需要养伤，没车没房，如果你愿意跟我，我会努力挣钱，一辈子疼你宠你。”
韩陆眼神温柔：“姑娘，嫁吗？”
程一笑：“嫁啊。”
韩陆也笑了，把戒指套到程一手上，他刚刚起身，程一不管不顾周围人目光，抱住韩陆脖子就亲上去。
周围人炸了，开始鼓掌起哄。
韩陆宠溺的抱住程一，低头，吻住她。
大家都在，韩陆克制，亲了亲程一就分开。
程一把提前准备的喜糖发给大家，还有巧克力七彩大棒棒糖，林言支的招，说大家一甜，就会冲缓韩陆离别的伤感。
陈来林航几个跟程一道歉，为在医院说的话。
程一大气：“叫声嫂子，你们都是我兄弟。”
陈来：“嫂子。”
林航：“嫂子。”
程一笑起来：“哎，哎，好哥们啊。”
韩陆被逗笑，望程一：“你这都什么辈份是。”
程一抱着韩陆手臂，她不管这个，心情灿烂的像花一样，跟韩陆兴奋的商量：“韩陆，还有时间，要不我们去领证吧，晚上顺便洞房花烛春宵苦短啊，我给你生小陆陆。”
小陆陆，什么鬼。
韩陆气笑了。
这女人是给点希望就得寸进尺那种。
他手掌放程一头上，轻缓的揉了揉。
回到家，程一笑容都没听过，她洗澡卸妆完会卧室给单译发消息：【你跟韩陆谁大？】
单译：【信不信，我跟他同岁。】
程一无语，发个问号。
单译：【同年同月同日生，差一分钟。我大他一分钟。】
程一翻白眼，那你还是哥！切。
程一：【等你叫我嫂子算破灭。】
单译多聪明，立马明白了，他发：【恭喜恭喜弟妹，得到了可要珍惜！】
程一心想，当然。
他是我的宝贝。
别人眼中，可能韩陆什么都没有，一穷二没本事，他又身体有伤，在外人眼中，可能就觉得韩陆配不上程一，是高攀，也是走捷径的。
可别人不知道，他是最好的韩陆。
韩陆就是程一的烈火和太阳。
有韩陆，程一才是活的。
晚上，韩陆在洗手间擦身体，他以为程一洗过澡睡了，就门没反锁。
韩陆脱了上衣，没去看镜子里的自己。从受伤到现在，也有一段时间，他慢慢已经心理上接受了自己这样的现状。
程一也并没有嫌弃他。
韩陆不想自己耿耿于怀，迟早要接受自己。
韩陆拧干毛巾，正要擦头发，浴室的门突然打开，韩陆一愣，身体紧绷，抬头对上程一的视线。
四目相对，空气安静一瞬。
韩陆的脸色先变，注意到程一的目光落到他身上，韩陆胸口有股疼痛难堪和火气往外腾升。
他沉脸，话未出。
程一就先一步“啪”的一声关了灯。
程一理直气壮先火：“干嘛，你吼我个试试！”
她脾气先炸，像踩了尾巴的猫一样。
韩陆：“……”
他黑暗中望着程一，心情难言。
程一走过来，哼，才不跟他翻脸呢。
她走到韩陆身边，不管不顾的伸手搂住韩陆的腰，圈住他，十指紧扣交缠。她垫脚尖，脸贴在他颈处，亲昵的蹭了蹭，声音轻轻柔柔的。
“韩陆。”
程一柔哄，说：“韩陆，你别怕我，你都反过来跟我求婚了我也答应了，我是你老婆啊。哪有老公不让老婆看的啊，我又不嫌弃。”
韩陆抱住程一，忽然把她压在玻璃门上。
这次，没赶程一走。
两个人彼此安静，都没什么话说。
须臾。
韩陆欺身，低头。
他狠狠吻住了程一的嘴唇。
第115章 他来时烈火柔情（31）
韩陆手臂箍紧程一腰，他腿抵着她的膝盖，两人身体紧贴着。程一仰脖子，后背绷的直，她动弹不得，指尖捏紧韩陆后背衣服。
她被亲的喘不过气，眼睛湿漉漉。
韩陆吻她的眼睛好久，又重回到唇上，亲程一的唇，他辗转着的亲她。
程一心跳快速。
韩陆身上灼伤的地方痒，他克制的不去挠，分散自己注意力。韩陆的手去剥程一身上裙子，撩到腿跟，他手不规矩，一路往上，手指勾开程一肩膀上的吊带，他扯下。
程一的身体像剥壳的鸡蛋，纤柔的美。
“小一。”韩陆手指磨砂着程一的唇。
她被他亲的唇瓣发红，很润。
程一抬手，手指轻颤的去解韩陆衣服纽扣。
她摸着黑，一粒一粒的解开。
她轻碰韩陆胸口，腰腹，后背。
每摸一下，程一的心都像走在刀尖上。
她咬着唇，没出声。
她不言语，也不哭，这个时候不会给韩陆增加负担，也不问他疼不疼，痛不痛，会不会痒的难受痒的痛苦。上次韩陆失控砸碎镜子，想必他是很难受，疼痛无处宣泄。
程一做不了别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他鼓励，给他温暖，她陪他一起熬，一起度过去。
程一咨询过医生。
火烧的疤痕能不能修复，至少轻些也行。
医生给的答案，不能。
在当前的技术条件下，不管是外用药物，还是用切除法、磨削法、激光治疗，痕迹都不可能完全去除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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