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怎么不走
除了偶尔哄哄温棠,对于其他的女人,他一向没有耐心。
“明天晚上八点在学校门口等我。”
命令式的语气。
温棠别开眼睛,没有看他。
谢沉洲只当她是在闹脾气,也没有管她,换了件衣服,懒懒散散的下楼。
“沉洲。”温婉起身,唇角微微勾起。
“什么事?”
谢沉洲靠在沙发上,双腿随意的交叠。
“关于我们婚约的事,我想问问你是怎么想的。”
啪嗒一声,谢沉洲将手机扔在桌子上,身子向后仰,唇角泛冷。
“这么想嫁进谢家?”
温婉一怔,摸不清他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
指尖的打火机明明灭灭,谢沉洲偏头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正好,我缺个小妈。”
温婉面色唰的一白,谢沉洲讥讽一笑,就这点容忍度,还想嫁进谢家?
温婉碗里噙满泪水。
“你非得这么羞辱我吗?”
谢沉洲睨了她一眼,忽而想起,温棠哭泣的时候,也是这个模样,但她可比温婉顺眼多了。
“滚。”谢沉洲怒喝一声。
饶是再怎么隐忍,温婉也受不了这样被羞辱,她拿起包就走了。
温棠站在落地窗前,看到温婉离开,心里松了一口气。
旋转楼梯奢华雅致,温棠穿着茶歇法式长裙,细软的长发固定在鲨鱼夹里,耳垂上别了一对珍珠耳钉,宛如公主一样。
她走的有点慢。
谢沉洲双手环胸,眼眸锐利,薄唇微勾,矜贵中透着一股邪气。
其实温棠的长相不是特别惊艳,但是耐看且舒适。
精致的鹅蛋脸,面部线条柔和,杏眼,唇珠上扬,皮肤白皙透亮,有种中式古典婉约美。
谢沉洲向她招了招手。
温棠假装看不到,径直往外走。
刚出门,一条身长两米,棕色皮毛的巨型藏獒张着血淋淋的大口,向她扑了过来。
温棠一惊,慌忙退了回来,身子不稳,跌坐在了地上。
藏獒扑在透明玻璃制的大门上,与温棠只有几寸之隔。
她的心扑腾扑腾的乱跳,指尖都在发颤。
幸亏反应快,要是慢了一步,那她就得到藏獒嘴里了。
谢沉洲喜欢养狗,专门养那些恶狗,甚至还建了个斗兽场,而这条藏獒是他最喜欢的。
据说一次晚宴,一个小明星站在窗边喝酒,不小心打翻酒杯,红酒从二楼倾泻而下,正好洒在藏獒身上。
谢沉洲一言不发,只让保镖按着小明星跪在藏獒跟前,磕头道歉。整整一个小时,小明星的头都磕破了。
再到后来,整个南港市都知道谢沉洲养的狗尊贵无比。
谢沉洲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的睨了她一眼,声音含笑却又很冷。
“棠棠,怎么不走了?”
藏獒匍在看到谢沉洲的那一刻,立即变得乖顺起来,收起了獠牙。
温棠撑着下巴,胳膊肘放在膝盖上,凝着看碟下菜的藏獒。
看谢沉洲的架势,是不打算把这坨庞然大物给弄走。
看来又得跟他耗一夜了。
谢沉洲踢了踢温棠,“起来。”
语气极其不善。
第6章 收尸
温棠顿了两秒,不情愿的起身。
谢沉洲将她拢在怀里,另一只手推开了玻璃门。
藏獒叫了两声,极其恐怖。
温棠甚至能看到藏獒牙缝里的生肉。
她打了个哆嗦,往谢沉洲怀里缩了一下。
“你要做什么?”
温棠有点忐忑不安。
瞥了一眼紧拽着他袖口的那两根葱白的手指,谢沉洲满意一笑。
“棠棠,我再问你一遍,你还要走吗?”
这话颇有深意,温棠清楚,谢沉洲是在影射她要不要跟她断了这段关系。
要是不断,今天晚上得留下来继续。
要是断了,就得从藏獒旁边走过去。
温棠思忖了片刻,当断则断,不断则乱。
要是温家人知道这事,她必定吃不了兜着走,她倒是无所谓,反正烂命一条,可是她还有……
“你放过我吧。”
温棠声音很轻,仿佛羽毛荡过人的心尖。
没有乞求,没有悲伤,有的只是无尽的平静。
谢沉洲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副样子,无欲无求无波无澜,平静的就像是一潭死水。
他最喜欢的就是撕去温棠的这层表皮,只有那个时候,温棠才是真实的。
“行啊,你现在就走。”
谢沉洲松开她,眼底深处藏着渗人的冷意。
“你把它弄走,它会咬死我的。”
温棠恐惧的盯着藏獒,它好像准备随时咬死她。
“怕什么?大不了我给你收尸。”谢沉洲语气随意。
“收……收尸?”
温棠下意识的往后一退,指甲嵌入掌心,眼眸里带着恐惧。
谢沉洲冷嗤一声,推了推温棠的肩膀,直接将她推到了门外。
“啊!”温棠惊呼一声。
迎面就是藏獒,庞然大物。
温棠跌坐在地上缩成一团,身子不住地颤抖,这个时候更不能跑,要不然会惊动藏獒,直接被咬死。
藏獒慢慢的靠近她,像是捕获猎物一样。
说到底,温棠只是个小姑娘,即便再冷静,在面对这样的场面,也会失了分寸。
“谢沉洲,你快让它走开……”
温棠嗓音发颤,隐隐带着哭腔。
谢沉洲靠在门上,身子歪斜,双手环胸,唇角含笑,但笑意不达眼底。
“那没办法,反正我没拦着你。”
藏獒嚎叫了两声,震耳欲聋,让人不寒而栗。
温棠再次求助似的看向谢沉洲,后者直接无视她。
藏獒猛的张开血盆大口。
“啊!”
下一秒,温棠就失去了意识,昏倒在地上。
谢沉洲皱皱眉,这么不禁吓?他打横抱起温棠,又叫来管家。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管家恭敬道。
“把这畜生关进笼子里,五天不许喂食。”谢沉洲声音冰冷道。
藏獒似是意识到错误了,它庞大的身躯蹲在谢沉洲脚边,讨好的扯了扯他的裤脚。
“现在知道错了?谁叫你那么吓她的,把她吓坏了,你陪我上床?”
说完,谢沉洲又踢了藏獒一脚。
“少爷,这可是您最喜欢的狗,真的要……”
谢沉洲一记冷眼扫过去,“有问题?”
管家一哆嗦,他哪敢有问题。
“我这就去办。”
第7章 过敏
管家连忙牵着藏獒走了。
谢沉洲抱着温棠上楼,到了卧室,一把将她扔了出去。
砸在柔软的床上,失重感迫使温棠睁开了眼睛。
她仍是惊魂未定,眸中的恐惧还未完全消散,在看到自己完好无损时,才松了一口气。
“你说的还算数吗?”温棠试探性的问道。
“你说呢?刚才我可没拦你,是你自己没走成。”
温棠眼神黯淡。
谢沉洲把玩着她精巧的下巴,嗓音一贯的慵懒,“棠棠,我好不容易遇到你,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温棠眼神瞥向窗外,轻声道:“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她可不认为,谢沉洲爱她这个人。
南港市上流圈层都知道,谢沉洲这人没心,对什么都不放进眼里。
“喜欢你这个人。”
谢沉洲毫不犹豫的回答。
神情不像是在作假,有那么一瞬间,温棠以为他说的是真的。可那怎么可能呢?
“晚上想吃什么?”谢沉洲随口一问。
“不想吃。”
她摇摇头,实在没有胃口。
“给你泡杯牛奶?”
温棠眼底流露着浓浓的厌恶,“我不想喝。”
那是她的噩梦,这辈子都不愿意再碰的东西。
“棠棠,我不喜欢被人拒绝。”谢沉洲声音有点冷。
“那你别把我当人。”
“那当什么?可有可无的人?哦对了,明天晚上别忘了。”
谢沉洲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明天晚上有课。”
温棠学的舞蹈专业,现在已经大四,其实平常课很少。
“那就请假。”
“不行。”温棠拒绝。
“需要我给你辅导员打电话吗?”
暗暗的威胁。
温棠艰难的吐出两个字,“不用。”
突然,温棠神情一顿,面色像是僵住了一样,她的皮肤像是有蚁虫在叮咬一样。
谢沉洲面容微冷,他撩起温棠的衣袖,皮肤起了一片红疹。
“怎么整的?”
温棠避开他的眼神。
谢沉洲眯了眯眼睛,“说话。”
温棠避重就轻,“可能是过敏吧。”
谢沉洲盯着温棠的胳膊,眉头紧紧的皱起,“对什么过敏?”
“对你。”温棠不假思索的回答。
谢沉洲一怔,似是没有料到是这样的回答,他气的笑了一声。
“是吗?那该怎么办?”
温棠轻咳一声,“你离我远点就好了。”
谢沉洲冷笑一声,“那你还是一直过敏吧。”
这么说着,谢沉洲还是送温棠去了医院,医生给开了一些药,并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
温棠心不在焉的听着,这根本不是什么过敏,而是她的体内的毒素在作怪。
南港舞蹈学院位于市中心,占地1500亩,学院下设了多个系,中国古典舞系、中国民族民间舞系、芭蕾舞系等,温棠学的是中国古典舞。
这所私立学校是华国舞蹈最高学府,被誉为“舞蹈家的摇篮。”
然而事实远非如此。
表面是人人艳羡的最高学府,实则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宿舍楼都是公寓式设计,楼内有电梯,宿舍都是标准的四人间,宽敞明亮,独立卫浴,精致奢华,这也是学费昂贵的原因之一。
第8章 辨别方向
听到开门声,赵佳瑶拉开床帘,探出脑袋,跟温棠打招呼。
“棠棠,你回来了?”
温棠放下包,笑着嗯了一声。
苏楹拍打着脸上的粉底液,瞥了温棠一眼,面露讥讽。
“昨天夜不归宿,还不知道跟谁鬼混去了吧?”
温棠脾气好,性格温柔,长得又漂亮。久而久之,嫉妒心作祟,苏楹看她越来越不顺眼。
赵佳瑶有点生气。
“苏楹,你怎么说话的?棠棠招你惹你了?谁不知道你为了钱做的那些事?”
苏楹扔了粉扑,腾的一下站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
温棠用手指了指苏楹桌上的T,笑容温柔,“据我所知,你好像没有男朋友。”
苏楹略有尴尬,慌忙将那一盒T进抽屉里。
“棠棠,今天晚托所有个兼职,要不要去啊?”赵佳瑶问。
“好。”
温棠缺钱,很缺很缺。白秀珠只给她交每年十万的学费,至于生活费要靠温棠兼职去挣。
最艰难的时候,她一件衣服能穿三季,一箱泡面吃到吐。后来兼职赚了钱,生活质量才稍微好了点,但也是精打细算。
南港市经济繁华,物价很贵,一个月生活费最起码得1500。
这是一笔不小的压力,除了上课,温棠就是奔波在各种兼职里。
晚上。
温棠换好衣服后就去了托管所,工作很简单,就是照看小孩写作业。
晚托有规定,手机必须关机。
九点多钟,兼职才结束。
空旷的街道上连个人也没有,晚托班地方偏僻,远不如市区繁华。
温棠一看手机,五个未接来电,全是谢沉洲打来的。
叮叮咚咚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这是第六个。
温棠慢吞吞的划了接听。
“你在哪?”男人声音还算平静。
“我生理期,在宿舍。”
温棠嗓音温柔,这是她一贯的借口,谢沉洲有洁癖,不会跟她在生理期做。
一辆迈巴赫停在温棠身后十米处,黑色的车身隐匿在黑暗里。
谢沉洲靠在车背上,透过车窗,他似笑非笑的盯着温棠。
“今天带你去个地方,让你看看可有可无的人是什么。”
打心底里,温棠厌恶那个地方,它藏着这座城市所有的黑暗。
“我肚子疼,挺难受的,改天好不好?”
温棠声音很软,像细流一样。
谢沉洲眼底泛冷,视线未曾从温棠身上挪开半分。
“好啊。”
温棠一怔,谢沉洲怎么这么好说话?
挂断电话后,温棠隐隐有种不安。
赵佳瑶有事先走了,温棠不认路,只能跟着手机导航往公交站牌方向走。
“撞过去。”谢沉洲声音冰冷。
“啊?”
司机怔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是撞温小姐吗?”
谢沉洲嗤笑一声,身子懒散的往后一靠。
“要不然撞那栋大楼吗?”
司机手心冒出一层薄汗,这得掌握好分寸,既不能伤到温棠,又得让谢沉洲满意。
要是温棠受伤,那他就饭碗不保了。
温棠站在原地,她有点路痴,根本不认识方向,只好用手机里的指南针辨别东西南北。
第9章 还想被查
霎时,车灯大亮,温棠抬手遮了遮眼睛。
车身猛的冲向她,温棠瞳孔骤然一缩,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闪躲。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眼睛紧闭,心脏像是漏了一拍。
车头堪堪擦过温棠的裙角,司机就踩下了刹车,温棠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棠棠。”
仿佛来自地狱一般的声音。
温棠猛的抬头,看着面容阴沉的男人,她往后缩了缩,像只受惊的兔子,“你……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来接你。”
谢沉洲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弯腰将她抱起。
然后毫不怜惜的将她扔进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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