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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想扯扯嘴角，嫌弃写满了脸。中二病的戏精。
两个人的饭吃得还算愉快。
途中程澈去了趟厕所，好久没回。
云想给他发微信：“程澈，你还健在吗？”
程澈看到短信差点没昏厥过去。
这家伙还挺皮。
程澈回来的时候，她笑眯眯的，又一脸天真无害的表情，说：“没吃饱就坐下再吃一点嘛，去卫生间那么久。”
程澈：“……”
云想嘴角扬起，脸颊映出两颗酒窝。
程澈冷笑。报复，赤裸裸的报复。看着又纯又乖，其实心眼芝麻大点。
不像程家人。
这绝对是个BUG。
云想起身去吧台了。
吧台好多人，买单要排队。
她正站在后面等着付款，衣领被人从后面揪住，被拉出了店。
“程澈，我还没买单。”她往后仰头，一双眼眨巴眨巴，看到了程澈的下巴。
他语气平静地说：“哥买过了。”
云想后知后觉。
如果一个人跟你吃饭，好端端的忽然要去卫生间，那就是去偷偷买单了。
云想承认，刚才是她草率了。一心认为程澈是没吃饱。
她该死，但也没完全该死。
九点钟的沈城还很热闹，中心区的灯光五光十色，卖气球的老人、追逐奔跑的孩童，无一不在渲染着这个城市的喧嚣和繁华。
“花了多少钱，我转给你。”云城点开程澈的聊天框。
“不用了。下次别说我去卫生间吃屎就行了。”那人阴阳怪气地回答。
云想弱弱地看了看他，笑，“我的意思有那么明显吗？”
程澈语塞。
谢谢，他真的感觉自己的智商在被摁在地上狠狠摩擦！
又是一阵安静。
程澈的步伐很快，云想步伐很慢。比起急匆匆赶路，她更喜欢慢悠悠地看城市，感受夜晚的惬意。
耳边忽然传来某人的吐槽声，“慢吞吞。”
云想笑笑，没否认。
她确实做什么都慢吞吞，爸爸以前也总这么说自己。
如果世界开始淘汰一批人，她一定是最早被淘汰的那个。
街巷拐角，后面走来两个人，嘴里骂骂咧咧，“真特么倒霉，今天一把都没赢。”
那声音有些耳熟，云想正想转过头看看是谁。程澈温热的掌心忽然落在她单薄瘦弱的肩膀上。
云想抬眸，程澈将她往墙边推去，用身体挡住了她，将她的脸扣进了他的怀里。
云想不解，怎么了？
他垂下头，呼吸洒在她的脖颈里。
滚烫。
炙热。
云想身体僵住，鼻尖都是程澈身上的味道。很淡的男士香，还掺杂着一点刚才烧烤店的火炭味道。
这时，云想听到那个人骂骂咧咧：“谈得起女朋友开不起房间？狗一样挡着路！”
“现在的女人可真不值钱！”
云想脸色有些沉。
看出云想的愤怒，程澈轻声道，“别说话。”
她便听话的，真的没有说话。
但这个声音，云想更加确定，她一定是在哪里听过。
程澈的后背被蹭了一下，揽着云想的手臂抖了一下。
云想将这个小细节收入眼底，心知肚明是他被程叔叔打过的地方疼着呢。
云想抬眼时，刚好程澈垂眸。
他逆着光，脸部轮廓有些朦胧，手压了压云想的脑袋，像是在给予安慰。
直到那两个人彻底消失在长街中，程澈才缓缓放开云想。
程澈看着远处，在漆黑的瞳仁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
“是谁？”云想问。
“和你搭讪的两个人。”他应着。
云想意外。
怪不得。
云想不想再在外面逗留了，她说：“回家吧。”
程澈点点头，走到路灯下，他注意到了云想红透了的耳朵。
程家的院子里亮着灯，但没人，只有罐头趴在门口，斯哈斯哈地吐着舌头。
看到二人回头，罐头兴奋地翘起尾巴，“汪。”
程澈走过去，摸了摸狗头，告诉云想：“他不咬人的，只是喜欢你。”
再一转头，就见云想停在大门口，不愿意进来。
好吧。
罐头的尾巴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沮丧爬满了脸。
程澈捏了捏罐头的脸，安抚道：“乖。”
罐头“嗷呜”了一声，默默回到了客厅的角落里。
云想这才进了客厅。
程澈正要上楼，云想说，“程澈，你等下还下来吗？”
“嗯？”程澈转过头看她，显然有些疲倦。
“就……你等会儿换个方便的衣服到客厅。”云想眨眨眼，看着在台阶上的程澈，声音轻轻的。
程澈挑眉。
她这么看着他，还让他换个方便的衣服到客厅，真别怪他禽兽不如多想……
“云想，我是正经人，违背道德伦理的事儿，我不干的。”他面部表情冷漠，语气比那日在这儿“四不许”的时候还严肃。
云想：“……”
这思想跳跃的中二戏精，谁不是个正经人啦？
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啊？！
第18章 用时哥哥，不用吃屎
客厅。
云想问了胡楠医药箱的位置，准备好了医药箱在等程澈下楼。
程澈换了件黑色的宽松背心下来。他洗了脸，没完全擦干净，这会儿额头刘海和睫毛上还染着水珠。
云想听到脚步声，很快转身看向程澈。
他指尖穿插着头发，手臂线条性感好看。他真的很白，皮肤也好。云想忽然想捏捏，冰冰凉凉手感肯定很哇塞。
想到这儿，云想轻轻吞了下口水。
程澈一眼就看透了云想，这姑娘肯定又想入非非！
他从沙发后面过来，抬手摁了一下云想的脑袋，用力地揉了一下云想的头发。他说：“云想，劝你收回色心。”
云想立刻羞红了脸，强词夺理，“程澈，你别不要脸了。”
程澈一顿。
嘿！
明明是她看着自己吞口水，这会儿还成他不要脸了？
好好好，果然有些人死到临头，嘴都是硬的！
程澈坐在了云想的旁边。云想明显感觉到沙发一侧凹下去了一块儿，他身上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
她太瘦小了，尤其是在他的旁边。
程澈拿了个苹果，慵懒地倚在沙发靠背上，咬着苹果看云想。然后呢？
云想抬眼，他正目光平静地看着自己。云想手头的动作一时间有些无措。
“就……你……”云想吞吞吐吐了一会儿。
程澈全程睨着她。
云想终于想起来站了起来，她指了指沙发，语速很慢，“你趴下。然后把衣服卷起来，我看一下被程叔叔打伤的地方。”
程澈没反驳，他卷起衣服趴在了沙发上，胳膊垂在了地上。
云想一眼就看到了他后背上发紫的痕迹，重重两条。
云想下意识地抬手去摸了一下。
他的脸埋进抱枕里，被碰过的地方明显有些闪躲。
夏天的衣服单薄，鸡毛掸子抽下来，是个人都忍不了。
可云想永远记得程澈当时一声不吭，肩背笔直的坚韧模样。
云想的心底不禁浅浅地泛起涟漪，嘟囔着，“都紫了，破皮了，程叔叔下手可真重。”
房间里格外安静，她的指尖柔软，温热，被触碰过的地方像是触了电一般。
程澈偏过头，沙发对面黑屏的电视里映出两个人的身影。
他趴在沙发上，她则是跪在地毯上给他清理破皮溢出血迹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然在云想的口吻里听到了心疼。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认为自己调皮，被罚是应该的。即便是疼他的爷爷，他被打的时候也从未心疼过他。
云想是第一个在他被罚的时候，替他说话，心疼他的人。
程澈垂头看她落地的膝盖。云想的腿细白，很漂亮，和她这个人一样。再加上她指尖有意无意地与他腰间触碰，程澈感觉到自己喉咙莫名发紧，很快移开了目光。
程澈望着电视机里的云想，淡淡道，“那人今天走的时候，骂你了？”
云想顿了一下。
骂她其实没什么，他骂了爸爸，她会耿耿于怀，
“没什么，翻篇了。”云想语气轻轻的。
程澈“嗯”了一声，什么都没说。
云想拿了冰块帮他冰敷了一下，说，“明早后背可能会很痛。”
云想放好医药箱，转过头时，程澈正跪在沙发上，低着头将衣服放了下来，声音低沉地回答她：“知道。”
云想看着他的动作，心里一沉，赶忙偏过头，不再看他。
“汪——”
罐头忽然从楼上跑下来，速度飞快地路过云想。
云想吓了一跳，连连后退，被脚下的毛毯绊住。眼看着云想要绊倒，程澈赶忙大步走过来，一把攥住云想的手腕，将云想给拉进了怀中。
罐头环绕在两个人的腿边，不停叫道：“汪汪汪——”
程澈低下头看罐头，“你发什么疯？”
云想整个身体都僵住了。她闭着眼睛，双手紧紧抓着程澈的双臂，声音颤抖，语调很急，“程澈，你让它走！”
罐头的尾巴不停扫着云想的小腿，那种痒感让云想觉得喘不上气来。
程澈抱紧云想，踢了一脚罐头。
罐头“嗷呜”一声，一边转圈一边冲着程澈摇尾巴。程澈往楼上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二楼阳台又飞进来东西了。
罐头和云想一样，一个胆小鬼，一个胆小狗……
程澈低下头看罐头，眼神很凶。
罐头“汪汪”两声，往后跑了两步，退到了楼梯口。
程澈这才看向云想，云想掐的他好痛！
程澈反握住云想的手心，拉着她往房间去，“罐头上楼了，没事儿了。”
云想偷摸睁眼看了看，罐头确实在楼梯口。她这才松了口气。
“没见过这么怕狗的。”程澈临了还不忘吐槽一句。
云想脸憋得通红，关门之前，还露出一条缝隙，喝道，“我——”
程澈眯眼看她，抬手就要招呼罐头过来。
云想嘴边的那句“不怕”愣是吞了下去。
她敢说一个不怕，程澈就敢喊罐头过来找她玩儿。
云想终于知道什么叫嘴硬没关系，总有人会治你的——造孽啊！！
云想果断回去睡觉了。
程澈上楼，果然不出他意外。又有蝙蝠飞进来。
“这你也怕，这你也怕？”程澈拍着罐头的狗脑袋。一个蝙蝠而已，飞进来又没把它怎么样！
罐头委屈巴巴。
怎么回事呀，云想怕它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么对待云想的。
怎么它怕怕，他就拍自己脑瓜！！
狗狗急问：主人区别对待怎么办？
罐头蔫儿在角落里，眼看着程澈开窗把蝙蝠打出去。
那蝙蝠落在树上消失，程澈关上了纱窗。
不出一会儿，程澈就听到楼下云想喊，“啊——”
程澈：“……”坏了。
程澈赶忙下楼，云想已经一本正经站在楼梯口等他了。
她仰脸看着程澈，很沉重地叫了一声，“程澈哥。”
程澈沉默。
嗯，用时是哥哥，不用时程澈你别吃屎啊。
“我房间，进了一只蝙蝠……”云想抿了下唇，手指了指卧室。
那蝙蝠一直在天花板飞来飞去，吓死个人。
程澈靠近的时候，蝙蝠正在天花板的角落不动。
云想小声问，“这里还有蝙蝠啊？也不知道哪里飞过来的。”
程澈不敢说话。
从他房间刚下来的……
第19章 哥哥救救，哥哥也怕
“程澈，我要不要拿个扫帚来？”云想盯着角落里那团黑，心突突着。
程澈将房间里的窗户都打开，嗯了一声，说：“可以。”
云想迈着小碎步跑去拿扫帚，回来的时候那蝙蝠正绕着灯，撞的那灯“咣”“咣”地响着。
程澈挥起扫帚，狠狠扫了过去。蝙蝠的翅膀发出声响，撞在了玻璃上。
两秒后，那蝙蝠有些晃动似的，就要往云想的身上落去。
云想赶紧躲到了程澈的身后，故作小白莲花的模样，柔声哔哔道，“哥哥，怕怕，救救。”
程澈握着扫帚的手猛地一顿：“……”
操，弄这么可怜兮兮的一出。
又不是过肩摔他的时候了。
那蝙蝠在头顶旋转。云想内心急得慌，她小声问，“哥哥，你到底行不行啊？”
程澈盯着蝙蝠，想着找到了时机直接给它打出去。嘴里慢悠悠地应着：“哥哥也怕怕呢。”
云想幽幽看了一下程澈的侧脸，刚好程澈也看过来。
程澈虽然沉默，但他那双好看的双眼仿佛有话要说。
比如：妹，要不你来保护哥？
云想：“……”
程澈见云想小脸垮下去，他摁了一下云想的脑袋，闷笑道，“笨蛋。”
和蝙蝠周旋了好一会儿，程澈找到了机会，直接一扫帚给扫到了窗外。
云想趴窗往外看了好一会儿，“不会再回来了吗？”
“不会。”程澈将扫帚丢到客厅里去，洗了个手。
“好，谢谢。”云想松了口气。
程澈瞧了她一眼，没说话，去客厅倒水喝。
云想以为他是没听到，便跟到客厅，又认真地说了句：“程澈，谢谢。”
程澈皱眉，不禁觉得这家伙啰里吧嗦的。
程澈：“我听到了。”
云想较真，“听到了为什么不应？”
“应什么？不客气？”
“对呀。”云想就站在他的旁边。
他劲瘦的右手握着玻璃杯，薄唇贴在杯壁上，眸光睨了她一眼。而后微微仰起头喝水，性感的喉结上下翻滚着。手臂线条紧绷后更加好看了。
云想指尖攥着桌布，直勾勾地看着程澈的脸。
“那你再说一遍。”他语气平静地说着，脸上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程澈转身去厨房将杯子涮了一下。后面半天没声音，他转过头，发现云想在失神。
程澈：“……”妈的，色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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