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陆语惜说话的气质,一定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姐,被迫害才毁了容。
陆语惜收起把脉的手,“季公子叫我陆姑娘就好,公子这病我有把握,一个星期保证能治好,冲喜的事还要劳烦季公子和季伯母说清楚。”
季星昭浅笑,“那就多谢陆姑娘了,冲喜的事放心。”
陆语惜点头,“刚才过来的时候我见山上有些草药,正好可以给你配药,季公子先休息,我想过去采点药。”
“你认识路吗?要不我带你去”季星昭掀开被子准备起身。
陆语惜赶紧扶季星昭躺下,“季公子还病着,不能见风,你放心,我认得路。”
驴车速度慢,陆语惜在过来的路上已经理清头绪,她现在已经毁容,即使回去也没有办法证明她的身份,反而会打草惊蛇让姜雅舒有了可乘之机。
况且以她对定安侯府的了解,她失踪的消息一定会被遮下来,暗中寻找,她这般回去,谣言四起,对她的名声也不好,还需要想个理由光明正大的回去。
晚上陆语惜顺着原路回到季家,季伯母正大嗓门地教训季星昭,“她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丑女人分明就是找了个借口逃走了,你放开我,我去把她抓回来。”
“季伯母!”陆语惜拿着草药推门进入,打断季伯母的训斥。
第40章 我成婚了
“我说过她会回来的。”季星昭释然一笑。
季母轻哼一声,硬着头皮说:“我看你就是读书读傻了,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然后看向进门的陆语惜:“你真会能治好星昭?别不是逃跑的把戏吧?”
陆语惜把手中的草药放在就近的桌子上,“季伯母,我有信心,保证一个星期内就让季公子药到病除。”
季母拿起桌上的草药,“就凭这些草?”
陆语惜点头,刚准备向季母解释这些草药和季星昭病的关系,以及如何治疗,就听到季母说。
“我不管这些草是不是真的可以治好星昭的病,明天你们必须结婚,我已经和街坊邻居说好了,就明天简单拜个堂就行。”
实话说,季母还是不相信陆语惜会医术并且能够治好季星昭的病,连老大夫都束手无策的病怎么可能让陆语惜轻轻松松治好。
最好的办法还是听大师的话,冲喜去病。
陆语惜皱眉看了一眼床上的季星昭,季星昭明白陆语惜的意思,“母亲,成亲的事先不急,等日后——”
“什么不急?”季母急忙打断,指了季星昭一指头,“你都二十二岁了,村子里和你一样大的人早就孩子满地走了,你还不急?再说这丑丫头可是老娘我花一两银子给你买来的媳妇,别不识好歹。”
季星昭说:“刚才不是说好,那一两银子算是陆姑娘为我治病的医药费。”
季母看到季星昭的推辞,以为季星昭是看不上陆语惜,“哎!母亲知道你看不上这个丑媳妇,可她就是大师给你算出来的,要怪只能怪你就是丑媳妇的命。”
仔细打量陆语惜的脸,拼命为陆语惜找补,“这媳妇丑是丑了点,但……但丑也有丑的好处,这不还给你治病呢。”
陆语惜:“我已经成婚了!”
“啊?”季母愣了一下,反应了好久陆语惜的话。
陆语惜继续解释:“季伯母,冲喜的事我爱莫能助,若你信得过我,就允许我留在这里帮季公子治病,也算是报答您对我的救命之恩;若是信不过,就把我送到官府,免得因为一场婚事染上祸事。”
“你……你别不是骗我的吧?”季母犹豫,不知道陆语惜话中的真假。
陆语惜说:“该说的我都说了,季伯母要是不愿意相信,那我就配合你和季公子成亲,等过几日我夫家找上门,那我可管不了。”
季星昭也劝,“母亲,陆小姐已经嫁人,我们又怎么能强人所难呢?陆小姐会医术,能够治好我的病,不就是大师说的贵人嘛,冲喜也就是大师夸大其词的话,你怎么还当真了?”
季母盯着陆语惜:“你是谁家的?怎么会沦落到被卖窑子的地步?你家人呢?”
陆语惜垂眸,季星昭看出陆语惜的为难,猛烈地咳嗽,“母亲,你就别揭陆小姐的伤疤了,故意为难人家了。”
季母犹豫了好久,一拍桌子,“我就相信你一次,若是一周后星昭的病没有好转,我也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嫁人了,必须冲喜。”
陆语惜点头,“好,多谢季伯母。”
看陆语惜彬彬有礼的样子,以及今天的相处,也看出来陆语惜确实生活在富贵人家,强迫陆语惜冲喜确实有日后被她家人报复的风险。
但一周后星昭的病还没有好转,她这个做母亲的,就是搭上风险也要冲喜给星昭治病。
一周时间恍惚而过,季星昭在陆语惜的照顾下病情好转,陆语惜的容貌也渐渐恢复。
虽说季母因为冲喜婚事的事情恍了乡亲们一下,落了面子,但看到季星昭恢复,依旧满脸笑意。
这日陆语惜又到后山采摘草药,并计划着如何回到盛京城,光明正大地回到定安侯府并没有闲言碎语。
“小娘子,你家出事了,你赶紧过去看看。”
在季庄生活了一周多时间,虽说与季星昭的婚事取消了,但庄子上的人心中依旧把她当做季星昭的媳妇,季星昭原本想要解释,但她觉得没必要,有些事情越解释越乱,她现在的身份处境不允许她暴露身份。
陆语惜丢下手中的药筐,急匆匆地往季家赶,心里不断猜测是什么事。
心慌慌的,感觉应该和自己有关系,难道是侯府的人找过来了?
很快就打消了这可笑的念头,按定安侯府的行事的风格,一定会封锁她失踪的消息,暗中寻找,加上姜雅舒的暗中阻挠,肯定没有这么快找过来。
还没有到季家,远远就看到季家被看热闹的村民包围起来,陆语惜将脸上的面纱遮得更严实,加快脚下的步子。
季星昭母子被狼狈地绑坐在地上,询问的人拿着她的画像逼问。
“你们要找的人是我,把他们放了!”陆语惜冲开看热闹的村民。
询问的人她不认识,不知道是敌是友,但季星昭母子是因为她才遭遇如此横祸,她不能让他们母子替她挡刀。
“陆姑娘,赶紧逃!”季星昭对冲出来的陆语惜大喊,话音未落,就被人踹了一脚。
“把他们放了!”陆语惜上前就要帮季星昭母子解开绳索,却被刚才询问的人拦住。
“陆小姐,你别为难小的!主子在里面等陆小姐已经很久了。
陆语惜:“好!别对他们动手,他们和我没有关系。”
询问的人带到不远处的马车上,光影模糊了男人俊逸的容貌,浑身的阴冷让人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陆语惜不确定地开口:“晋王殿下?”
没想到找过来的人居然是傅寒瑾,原本担心慌张的心莫名的放松。
傅寒瑾命令,“买卖同罪,将那对母子移交官府处置。”
“是!”
陆语惜赶紧打断,解释:“不要,他们算起来是我的救命恩人,晋王殿下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们?”
傅寒瑾一把将陆语惜拽入马车,对刚才手下说:“没听到本王的命令?”
“他们是好人,求晋王殿下可以放过他们。”
傅寒瑾说:“好人?就因为救命之恩?所以你就以身相许了?”
第41章 以身相许?
陆语惜皱眉:“以身相许?你胡说什么?”
傅寒瑾冷嗤,“胡说?难道你没有嫁给外面那小白脸冲喜?”
“我没有!”陆语惜挣扎着被捏疼的手腕,“别人不知道我的身份难道晋王殿下也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再嫁!”
傅寒瑾呼出一口气,松开捏着陆语惜手腕的劲,眸底划过一抹复杂,“抱歉!”
他冲动了。
“把他们母子放了,要不是他们,我恐怕真被你的手下卖到窑子里了。”陆语惜再次为季星昭母子求情。
说是求情,实际是指责。
因为莫离横插一脚,让她又落入姜雅舒的算计中,要不是因为毁容和季星昭母子的收留,她不敢想象会是什么下场。
“不行!”傅寒瑾直接拒绝,“莫离有错,现在已经受罚,他们伙同人牙子买卖人口,罪不可赦,买卖朝廷命妇,罪加一等!”
陆语惜说:“没有伙同,完全就是个意外。求晋王殿下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们。”
“不管是不是意外,他们买卖朝廷命妇是事实!”傅寒瑾丝毫不让步。
“我才是这件事的受害者,该怎么处置是我的事,晋王殿下的手是不是太长了?”陆语惜起身跳下马车。
傅寒瑾没有阻止陆语惜的动作,盯着自己的手微愣。
陆语惜下车赶紧阻拦手下。
“陆小姐,请你别为难小的。”
陆语惜推开对季星昭母子动手动脚的人,“为难你的不是我,是你们主子,有什么为难的和你们主子说。”
“陆……”手下还想再说几句,被另一个走过来的手下拦下来。
帮季星昭母子松开,并递给他们一个钱袋,“不管什么原因,买卖人口在我们大卫是绝对不允许的。”
“但好在你们因祸得福,救了陆小姐一命,我们主子也不多计较,这些钱就当报酬,拿着给公子三媒六聘娶一个。”
季母接过钱袋掂了掂重量,连连感谢。
季星昭面色并不好看,担忧道:“陆小姐,你没事吧?”
陆语惜摇头,“没事,多谢季公子关心。”
季星昭用身体挡住背过季母和傅寒瑾的手下,将身上仅有的钱放在陆语惜手里,压低声音,“这点钱你拿着,若是逃跑成功了,身上有个盘缠也好走路。”
陆语惜把钱还给季星昭,明白季星昭错怪傅寒瑾是她的敌人了,“他是我的朋友,放心吧,这段时间麻烦你跟季伯母了。”
“夫家?”
“不——”陆语惜话还没说完,就被傅寒瑾的手下打断,“陆小姐,主子催着上路呢,再晚就不能赶在城门关闭前回去了。”
“好!”陆语惜点头,向季星昭道别,“季公子我们日后有缘再见。”
陆语惜跟随手下上了马车,却发现刚才还在马车上的傅寒瑾却不见了踪影。
“你们主子呢?”
手下说:“殿下换了一辆马车,陆小姐你赶紧做好,我们要出发了。”
陆语惜抿唇做到马车里,“好!”
马车内还有傅寒瑾存在过的余温,陆语惜纠结,上马车前还不知道如何与傅寒瑾说话,觉得对傅寒瑾说话太重了。
可上马车后发现傅寒瑾不在,心中却有些莫名的失落。
眼光被桌上的书吸引,居然是她苦寻的医学孤本。
她寻了好久都没找到。
马车很稳,她被书中的内容吸引,一路上也不觉得枯燥。
马车突然停下,陆语惜重心不稳摔落,心瞬间警惕起来。
上次和傅寒瑾的刺杀和这次被姜雅舒的算计,让她不得不警惕起来。
手下急忙解释,“陆小姐,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先休息一晚明天再继续赶路。”
陆语惜小心翼翼地掀开马车的帘子,“出什么事了?”
“陆小姐别担心,什么事都没发生,赶了一天的路,兄弟们也累了,明天继续赶路。”
手下虽然掩饰得很好,陆语惜还是听出声音中的慌张。
陆语惜:“殿下呢?”
手下眼底划过一丝心虚,“殿下……殿下没事,陆小姐也赶了一天的路,在马车里好好休息,小的就先告退了。”
陆语惜点头,“殿下在哪?我想和他说点事。”
傅寒瑾出事了!
这是陆语惜心中的第一想法,她想去看看傅寒瑾。
手下拦住想要下马车的陆语惜,“陆小姐还是待着马车里休息吧,殿下已经休息了。”
陆语惜:“这么快?”
“殿下寻您,舟车劳顿,休息的就早。”
不是刺杀,不是算计,傅寒瑾到底出什么事了?
陆语惜重新回到马车上,可心却越发慌张,掀开帘子,她的马车几乎被傅寒瑾的手下死死包围住。
重新捡起摔在地上的医书,却看不进去一行字。
外面一阵骚乱,她耳朵贴在马车上仔细听。
“你快别拦着我了,听莫离大哥说上次就是陆小姐解开了主子的毒,现在主子毒发,只能请她过去给主子解毒!”
“不行,殿下的病不能让外人知道,况且上次只是意外,不能拿主子的身体冒险,若是出了差错,我们和陆姑娘都得完蛋。”
“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殿下痛苦,却无能为力。”
“殿下的病请了多少大夫都无能为力,陆姑娘只是陆太医的女儿,会不会医术都不确定,我们不能冒险。”
“可我们现在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殿下痛苦,大不了最后把她杀了,外人也不会知道殿下的病情。”
陆语惜听得真切,手中的医书完全看不进去,心却焦急地等待手下的前来,猜测着傅寒瑾的病情。
脑海中初见时的画面恍惚,傅寒瑾身体中的毒又开始发作了,可她却有些纠结。
从那日傅寒瑾拜托他帮忙解毒,她就研究过这方面的病情,这么长时间依旧毫无进展,她也无法确定可以解傅寒瑾身体中的毒,若是再次遇见那日的意外。
手下突然跪下,“求陆小姐能救救我家主子!”
第42章 找到解药
陆语惜下马车扶起跪下的手下,在手下的带领下来到马车不远处。
手下向陆语惜描述傅寒瑾的病情,“殿下现在正处于疯狂的状态,根本不认识任何人,陆小姐小心,若是没能力解毒就让殿下昏睡过去。”
陆语惜点头,掀开马车的帘子,只见傅寒瑾被粗绳牢牢绑在轮椅上,嘴里被塞了厚厚布料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听到声音,傅寒瑾敏锐地抬起头,凌厉的眼中满是嗜血的杀意。
手下解释:“殿下在发病前将自己帮起来的,不过这支撑不了多久,还请陆姑娘能尽快让殿下昏过去,等明天我们赶回京城就好了。”
陆语惜询问:“昏睡过去明天醒来毒就压制了?”
手下摇头,“不会,殿下这病发作起来没完没了的,没有具体的规律和日子,昏睡只是让殿下减轻痛苦,我们今晚再赶一天的路,明天到京城后,就可以让林大夫医治。”
“林大夫?”
手下解释,“一直以来殿下的毒都是林大夫跟着治疗的,这次殿下出来的太仓促,林大夫没在身边却发病了,留下来压制毒的药也没有了。”
傅寒瑾挣扎得更厉害,轮椅跟着傅寒瑾的身子摔下来,手下赶紧结束与陆语惜的谈话,将傅寒瑾的轮椅扶起来,又拿出一条绳子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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