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微颤,带着委屈和悲凉,还有说不清的绝望。
“舒舒……”姜承怿紧紧搂住姜雅舒,擦去姜雅舒脸上的泪水。
陆语惜冷眼看着兄妹俩情真意切的场面,心中却说不出的爽快。
前世被这对兄妹耗尽精力,浪费了一生,真是愚蠢。
姜雅舒,我受过的苦,你也必须遭受一遍,感受必须要比我痛苦千倍万倍。
姜承怿,你不是喜欢姜雅舒,看着心爱的人被自己精心挑选来的遮羞布凌辱却无能为力,会不会觉得自己的无能。
结局已定,大戏落幕。
姜老夫人轻叹一声起身离开,姜雅舒也被丫鬟带下去休养,陆语惜抬步刚走出院子,就被姜承怿拦住。
“我想我们应该把话说清楚。”姜承怿脸上丝毫没有刚才的悲戚和愤怒。
要不是亲眼所见,陆语惜都没有办法将刚才为姜雅舒求情的姜承怿和现在冷漠阴戾的姜承怿联系起来。
陆语惜发现,她与姜承怿生活一世,好像根本不了解他的真实面目。
陆语惜揉揉发痛的手腕,让自己的气势不再被姜承怿压住,“谈什么?”
姜承怿吐出两个字,“我们。”
陆语惜挑眉,“比如?”
“比如,我头上的这顶绿帽子是什么时候给我戴上的?你又是怎么知道舒舒失身的事?”
“绿帽子?”陆语惜呢喃回味,“我那天不是和侯爷说清楚了吗?侯爷想戴绿帽子是什么特殊癖好?”
“就算侯爷忘记了我是你的妻子,可我依旧坐着定安侯夫人的位置,做这侯府的当家主母。”
姜承怿起身走到陆语惜面前,紧紧盯着陆语惜的眼睛,“若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失忆呢?。”
“侯爷不装了?”陆语惜推开身边的姜承怿,随意坐在书房的一张椅子上,“还是拿着失忆套我的话,给你的舒舒讨公道呢?”
姜承怿干咳一声,又回到自己的主位上,“既然已经戳破,我们也不装了。”
失忆本就是不愿意和她有纠缠,保留她最后一点颜面,既然她不识好歹,他也没必要费心费力的装病。
“我有心上人,娶你也是无奈之举,我也是想着你少受点伤害,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感情最后伤心,才会想出装失忆,但你却借着我失忆给我戴绿帽子,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陆语惜毫不示弱地反问,“侯爷一句失忆,我忙里忙外的翻医书,请名医给侯爷治疗,现在又因为侯爷轻飘飘的怀疑,就认定我给你戴了绿帽子?我明明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侯爷说说我那点过分了。”
姜承怿揉了揉发痛的额头,陆语惜嘴太硬了,明明坦白说清楚,维持表面的太平,好好过完余生不就好了吗?
非嘴硬让他接不下去。
让陆语惜独守空房确实是他的错误,他也理解陆语惜毕竟年轻,不甘寂寞,也没有说怪罪他。
他还甚至为了她的面子,贴心地屏退所有人,谁家的丈夫会有他这么伟大的度量。
陆语惜简直不知好歹!
“我自己有没有和你做过那种事我会不知道,老子我又不是真的失忆,你别在这里胡搅蛮缠!”姜承怿压着心中怒火,最后一次警告。
“只有失忆才能不记得事?”
陆语惜:“若侯爷非要戴个绿帽子才舒服,我也说过,会给敲锣打鼓得给侯爷戴上,而不是侯爷一张嘴,无中生有!”
第18章 关系亲密的不正常
陆语惜假装思考了一会儿,“刚才从验身婆那里知道。”
“说谎!”姜承怿好讨厌现在陆语惜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说话方式。
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套出来,先让他暴露溃不成军。
陆语惜玩味地说:“侯爷以为我是从什么时候?哪里知道二姑娘失身的呢?”
陆语惜的问题反倒把姜承怿问懵了,他要是知道,也不会在这里抓狂。
姜承怿:“陆语惜,我们坦诚一点好吗?”
陆语惜反唇相讥,“哪点不坦诚,侯爷说出来也好让我坦诚坦诚。”
姜承怿真的受够陆语惜说话的方式,“你今天设的计明明就是针对舒舒失身的事,你若是提前不知道怎么会一招毙命!”
陆语惜故作无奈状地摇摇头,“我也没想到二姑娘会这么配合我的计谋,只能说恶有恶报吧。”
姜承怿气得说不出话,就见陆语惜起身,“侯爷若想和我说这些无聊问题,那我就不奉陪了,毕竟这偌大的侯府还需要我这个当家主母操持,我可没有侯爷这么好的命,关心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陆语惜潇洒离开,刚出书房,就遇见等候已久的翠竹和翠柳,“夫人,刚刚侯爷没有为难你吧?”
陆语惜想到刚才姜承怿的那副模样,不禁笑出声,“你家夫人是会被人为难的样吗?”
翠柳先得意地跟着陆语惜笑出声,拍马屁地说:“还得是我家聪明绝顶的夫人出马,今天简直大获全胜!”
陆语惜受用地点点头,“翠柳,让厨房今晚给咱云听苑加餐,唱了一天戏,也该犒劳犒劳了!”
“是!”翠柳立马一溜烟地离开。
翠竹却和翠柳脸上的得意完全相反,心思沉重。
“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了,有什么就说清楚。”
翠竹回神,抿嘴犹豫,不知道怎么说,最后还是开口,“夫人,奴婢是下人,本不该议论主子的,但奴婢实在觉得侯爷在二小姐的事情上太反常了,反常得有些过分!”
“怎么个过分法?”陆语惜问。
“就……就……”翠竹轻叹一声,“反常的不像是兄妹,倒像是戏台子上苦命的鸳鸯恋人。”
翠竹以为陆语惜不相信,“夫人,可能也是奴婢的猜测,只是实在是侯爷和二小姐太亲密了。”
陆语惜欣慰地拍拍翠竹的肩膀,“有些事情即使知道也不能说破,再大的谎言也会有暴露的时候。”
翠竹更加惊讶,“夫人,你早就知道?”
陆语惜:“我什么都不知道。”
……
姜承怿求情,姜老夫人最后还是松了口,允许姜雅舒养病,病养好了再收拾东西前往佛堂。
陆语惜没有再去上眼药,原本姜老夫人就不喜欢姜雅舒,过分的讨好只会让敌人所有的火力都对准她。
况且让姜雅舒在佛堂清修不过是想让她吃点苦头,仅仅只是个开始,不是最后的结局。
她必须要姜承怿和姜雅舒兄妹受到应有的罪责,才对得起前世的陆语惜,才对得起上天赐予的重生。
“夫人,老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翠柳脸色难看地闯进房间。
翠竹责怪,“发生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翠柳换了口气才说,眉头依旧紧皱,“关于小少爷读书的事。”
陆语惜顿住手下翻页的手,饶有兴趣地问,“铭哥儿怎么了?”
自从上次铭哥儿闹着不去读书,被姜承怿好好教训一顿,强制送到学堂了,她也没有过多的心思去关心铭哥儿。
铭哥儿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哎!”翠柳轻叹一声,还没来得及继续说,就听到姜老夫人院子里的白妈妈又来催。
“夫人,老夫人急着请你过去一趟。”
陆语惜站起身,跟着白妈妈往姜老夫人院子里赶,“白妈妈,不知发生什么事了?母亲这般急着叫我。”
白妈妈也没有遮掩,“小少爷在学堂闯祸了,学堂的人找到老夫人那里了,老夫人请你过去处理一下。”
说完还叮嘱陆语惜,“夫人,小少爷毕竟还是个小孩子,有什么事你好好说,别再跟小孩子闹脾气。”
陆语惜轻笑不解,“白妈妈这话说得可笑,我自然不会和小孩子闹脾气,况且我也没闹过。”
白妈妈低声轻叹一声,不再和陆语惜计较这个话题,心中还是觉得陆语惜有些孩子气,太过斤斤计较,和铭哥儿一个小孩子闹脾气。
回神,陆语惜已经先一步进入房间。
“语惜,你来了。”
姜老夫人终于卸下一口气,“这位是雅明学堂的张管事,你和他说。”
陆语惜点头,问张管事:“铭哥儿出什么事了?还要麻烦张管事特意跑这一趟。”
张管事也是面露难色,“夫人,您还是陪我去一趟学堂吧。”
陆语惜感觉到铭哥儿可能闯下不小的祸,“麻烦张管事说清楚一点,铭哥儿到底怎么了,也好让我和母亲有个底。”
张管事,“实在是这孩子太淘气,惹上了贵人,不是我们学堂不通人情,那边已经将姜笙铭同学扣下,要和家长谈,我们才跑这一趟来请,还请老夫人和夫人谅解。”
“好,语惜,赶紧陪着张管事去学堂将铭哥儿先带回来,孩子小不懂事,你这个做大人的,记得好好给贵人赔罪,千万别得罪了贵人。”
陆语惜:又不是我得罪了贵人,我为什么要赔罪。
但嘴里还是乖巧地答应,“好,母亲安心在府上等着,儿媳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姜老夫人满是忧虑,雅明学堂是盛京还算有名的学堂,里面的学生都是非富即贵,当时为了将铭哥儿送去读书,陆语惜可是找了不少人,托了不少关系。
如今还没有学多少,反倒是得罪了贵人,好事反变成坏事了。
陆语惜让下人准备好马车,摇摇晃晃地前往学堂。
雅明学堂为了给学子一个安逸的环境,地址选在山上,所以一般学子除了每月一次的假期,一般都住在学校,少说也有半天的路程。
翠竹忍不住为陆语惜委屈,“凭什么小少爷惹了事,夫人还要低声下气地去为他收拾烂摊子,老夫人不是已经答应要将把铭哥儿养在二爷的名下了吗?”
翠柳也跟着委屈,“原本夫人被侯府大大小小的烂事缠身就已经够忙的了,咱们小少爷也不是个安分的主,还要麻烦夫人给他擦屁股。”
第19章 退学是最好的选择
“不好了夫人,公子在学堂跟人打起来了”
她记得前世铭哥儿前世打伤的是金萍公主的儿子,金萍公主与驸马感情不和,和离后带着孩子独立开府生活,平时金萍公主也比较低调,或者是不愿世人将目光注意到她唯一的儿子身上。
前世她听信铭哥儿的一面之词,非要找金萍公主说清楚,为铭哥儿的学业挣扎,没想到因为这次事让金萍公主的孩子露面曝光,也和金萍公主结仇,最后还是让铭哥儿退学了。
因为这件事,侯府责怪她,铭哥儿也责怪她让他丢了面子。
明明这件事就是铭哥儿手贱惹出来的,金萍公主愿意低调处理,她还为铭哥儿讨公道惹上贵人。
学堂内
陆语惜也不再多纠结,“我尊重学堂的决定,确实是铭哥儿给打伤了别人,让学堂为难,我同意给铭哥儿退学。”
林院长没想到陆语惜会答应得这般爽快,他也不是第一次处理顽劣学生退学的事情,一般家长都会强词夺理一般,再不济也会拿出自己的权势来威胁学堂。
虽然都以失败告终,但也是基本的挣扎是常态。
陆语惜这位家长爽快的倒像是处理别家孩子的事,态度可以用漠不关心来形容。
门口一阵哄闹嘲笑声传来,已经还有孩童的嘲讽!
“姜笙铭,你不是说你母亲一定有办法让你不退学吗?哈哈哈,你还是要被赶出去了。”
“本来就是说谎精,说谎都不打草稿,现在谎言戳破了,正好趁着退学,赶紧滚出这里!”
“滚出雅明都是赏赐了,最好是滚出盛京,有你这样的朋友,我真觉得丢脸。”
孩童无数纯真恶意的嘲讽声传来,姜笙铭气急败坏地推开围住他的孩子,走到陆语惜面前质问。
“你凭什么要让我退学?”
“怎么就变成我让你退学的?”陆语惜觉得好笑,“是你打伤了别人家的孩子,惹上了贵人,学堂处理不了,定安侯府也处理不了,退学是学堂的决定,也是你打人闹事造成的后果,不是我的决定。”
“就是你,就是你这个坏女人!我刚刚听得一清二楚,是你不让我读书的。”姜笙铭气急直接上手捶打陆语惜,翠竹急忙上前大力拉开,和翠柳两个人才将胡闹的姜笙铭捉住。
那个病秧子有什么贵人,随便碰一下就倒了,还赖到他头上。
他已经牛皮已经吹出去,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即使被学堂告知要被退学也不害怕,反正陆语惜会摆平。
没想到陆语惜根本没摆,还直接就同意了,他以后还怎么在同学面前立足,怎么在盛京立足。
都是陆语惜的错。
“好!我让你读书,我不让你退学,你问问林院长同意吗?”陆语惜看着哭闹的姜笙铭,狠戾的声音加重,“退学是你惹出来事情应该承受的结果,也是你自找的,不是我让学堂非逼着你退学。”
凭什么什么莫须有的罪名都按在她头上。
铭哥儿不听,挣扎开牵制的翠竹和翠柳,重重地将陆语惜推倒在地,“你这个坏人,我再也不要你了!”
说完就冲开围在门口看热闹的孩子,哭着跑出去。
陆语惜站起身,笑着道歉,“抱歉,麻烦林院子了。”
林院长摇头,“夫人,孩子还小,日后好好规劝或许还是个可塑之才。”
陆语惜笑着应付,不着痕迹地揉着手腕,刚才姜笙铭太用力,还好只是手腕拐了一下。
铭哥儿哭着跑出学堂,一眼就看到定安侯府的马车。
“小少爷,夫人呢?这天色不早了,再拖下去我们就要赶夜路了,晚上这山里可不好走。”
铭哥儿止住哭,“王老伯,侯府就来了这一辆马车吗?”
王车夫看到铭哥儿哭得这么伤心,也软下了声音,“就这一辆,小少爷要和夫人一起回侯府?”
铭哥儿重哼一声,“王老伯,我们赶紧回府!”
“不等夫人了?”王车夫担心地问。
“不需要!”铭哥儿命令,“我是主子,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府!”
“这……”车夫还想说话,就被铭哥儿强制地夺过马鞭,“你要是等那个坏女人,就一个人在这里等,我自己回去。”
铭哥儿哪会赶马车,车夫拗不过铭哥儿,“好!小少爷坐稳。”
让她自己走回去,长长记性,看她还敢不敢再下他面子!
第20章 可以叫我阿瑾
“夫人,小少爷把马车和其他人都带走了,我们怎么回去呀?”
翠柳气愤地询问。
翠竹:“别在这里添堵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回去,学堂里可没有专门提供女子休息的地方。”
翠柳撇撇嘴,“那就只能走回去了,那要走到天亮才能到侯府呀!”
翠竹:“山里走夜路太危险了,若是夫人碰上什么事情,那才是最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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