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颜色怎么不太对?
他愣了一下,扒过方淑静的脑袋,五指一抓就薅下来一把,全都是黑色的头发。
颜色不对,长度也不对。
这下不仅是方淑静,蓝承荣的声音也颤抖了:“这是什么东西,你的头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这些东西。”
他的手一抖,把头发往地上一扔,下意识在被子上擦了擦。
再看床边,密密麻麻都是头发,要真是方淑静的脑袋上掉的,她早该秃了。
蓝承荣瞪着眼睛警惕地看着方淑静,心里慌得不行。
方淑静受不了了。
她赤着脚跳下床,直奔客厅,一路走一路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
整个蓝家顿时亮如白昼。
一个人在房间,蓝承荣也觉得心里毛毛的,穿好鞋子跟着下楼。
方淑静蜷缩在沙发上:“那个玄京道长不是在我们家做过法事驱过邪了吗?为什么还会遇到这么邪门的事情,他不会是个骗子吧?!!”
她先前抓了好几次头发,一到客厅,她头发里不属于她的头发就没了。
这下方淑静更不敢回房间了。
她怕再摸出头发,也怕再看到那张脸。
方淑静不敢一个人呆着,拉着蓝承荣:“你在这里陪我。”
不用她说,蓝承荣也不敢回房间。
别说房间了,他现在觉得这整个家里都阴森森的。
怪了。
之前没请玄京道长前都还没这感觉,怎么请了他还变严重了?
蓝承荣脸色有些不好。
方淑静摸了一下脖子,恰好摸到了在玄京那里买来的护身符,她的脸色黑如焦炭,一把扯下扔进垃圾桶。
都是骗人的东西,屁用都没有!
她刚刚都差点被鬼给捂死了,这护身符连个屁都没放。
她看着蓝承荣:“咱们搬家吧。”
她不想住这里了,至少这段时间不想住了。
蓝承荣也是一样的想法,他立刻点头:“我刚想过了,兰江水榭那边还有套平层,咱们四个人可以住一下,这边到时候再让玄京道长看看吧,什么时候解决了我们再回来。”
方淑静咬牙切齿:“你确定他有用?我们都给他送那么多钱,这么点事情都解决不了?”
蓝承荣皱着眉头:“我也不知道。”可是钱都花出去了,要是没用,那不是白花了?
方淑静一点都不相信那个玄京:“我看还是换个人看看吧。”
蓝瑶和蓝启听到动静,睡眼惺忪地出现在楼梯口,见蓝承荣和方淑静大半夜的都坐在客厅,兄妹俩对视一眼,问道:“爸?妈?你们怎么了?”
方淑静这才想起儿子女儿,不由着急道:“别说了,你们两个快点下来,家里不能呆了,我们现在去酒店。”
蓝瑶走下楼梯一头雾水:“怎么突然去酒店?”
方淑静立刻大吐苦水,把自己刚刚遇到的诡异事情统统都说了出来。
蓝承荣有些后怕,点头印证方淑静的说辞。
蓝瑶有些震惊:“这是鬼压床吗?道长不是驱过邪了吗?”
方淑静恨恨道:“谁知道是真道长还是假道长。”
蓝启面色不好:“我上去看看。”
方淑静一把拉住他:“上去干嘛!我们现在就去酒店,明天让李嫂她们收拾一下房子,再把行李也送过去。”
蓝启还是有些不相信头发的事情,但是他拗不过母亲,于是一家四口半夜驱车,直奔酒店。
第40章
躺在酒店的床上,之前鬼压床的心理阴影犹在,方淑静一点都睡不着,把所有灯都打开,瞪着眼睛熬大夜。
蓝承荣也没好到哪里去,满脑子都是头发,再加上公司的事情,心里烦躁的不行。
都说花钱消灾,他们都花了三倍的价钱,可那玄京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甚至蓝承荣夫妻俩一致都觉得家里的邪门事情更严重了,要不然怎么突然就鬼压床了?以前好歹也只是做做梦而已!
虽然他们已经对玄京的能力抱怀疑态度,但是那么多钱都花了,场子还是要找回来的。
恰好两个人都睡不着,他们给玄京那边发了无数条消息打了无数个电话,可惜一条回应都没有。
蓝承荣和方淑静气得牙痒痒,他们一家子半夜被鬼压床吓得半死,人家倒好,睡得安安稳稳的。
夫妻俩憋着口气,一直等到了九点,玄京那边才有消息回复过来。
好家伙,九点上班是吧?
更气了!
玄京也有点懵。
一大早工作手机刚开机就是一堆的未接来电和来自蓝承荣的99+未读消息,翻都翻不到头。
消息太多,查看不便,他就不看了,皱着眉头给蓝承荣发消息:【蓝先生这么急,是有什么事情吗?】
蓝承荣懒得给他发消息,直接一个电话飙过去:“你昨天确定给我们家驱邪了?”
玄京:“昨天驱邪的时候您和您家里人不是都都在场的吗?”
蓝承荣憋气。
他是看到玄京里里外外摇着铃逛了一圈,可他哪里知道没用啊!。
蓝承荣咬着牙:“你确定你驱邪有用?我们家昨天撞鬼了!”
玄京愣了一下:“撞鬼?”
“对!”
蓝承荣三言两语将昨天方淑静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在她面前出现的鬼脸和诡异的头发。
玄京神色有些严肃:“此话当真?”
蓝承荣呛了一下:“我骗你干嘛!骗你有好处吗!我们一家现在都还在酒店呆着,有家不能回!”
玄京沉默,昨天初初进屋的时候,他确实觉察到有些不对,但是他未开阴阳眼,所以也没当回事。
现在想来,好像确实是大意了。
蓝承荣还在絮絮叨叨地说:“你们收了我一百多万,这事情却没有办好,总得给个说法吧?”
玄京回过神:“蓝先生放心,下午我再去你家一趟,保证解决这件事情。”
既然蓝家四口人都能安然无恙地逃脱,那家里应该不会是什么厉害的恶鬼,他应该可以解决。
蓝承荣:……
其实他的意思是想退钱,但是他张不开这个口。
见丈夫挂掉电话,方淑静赶紧问怎么样了。
蓝承荣叹了口气:“他说下午再去我们家看一眼,争取帮我们解决这件事情。”
方淑静撇了下嘴:“你信他?昨天他都没发现我们家有鬼,指望他我还不如再去找个新的大师。”
此话一出就得到了蓝承荣的赞同:“没事,就让他去看,我们这边再多找几个大师看看,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有用的。”
方淑静点点头,摸出手机给蓝启蓝瑶发消息。
四个人找总比两个人找机会大。
*
在蓝家四口人忙活着找大师的时候,林芋正在家里收拾东西。
她这几天逛遍了江城,但是一个“熟人“都没有看到。
不过她也不气馁。
联想到贺章使用的手段,其他人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都是些阴沟里的臭老鼠,只能用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这次运气好,苏锦的事情让她撞到了贺章,要不然还想不起来这件事情。
就这些人,要是让她太轻松找到,她反而要存疑。
敲门声响起,林芋顺手开门。
门外是段杨和苏锦。
苏锦大病初愈,在医院好生调养了一阵子才终于出院。
昨天吃晚饭的时候苏顺康提起生日宴想要邀请林芋的事情,苏锦便自告奋勇前来送请帖,段杨今天去找苏锦玩,得知这件事情便也跟着一起来了。
苏锦有些紧张。
他满打满算也才和林芋见第二次,连话都没说过。
对于这个救命恩人,苏锦是又好奇又佩服。
年纪轻轻就有这种手段,肯定是个狠人。
见林芋看向自己,他露出一个拘谨的笑容,弯腰鞠躬,几乎折到九十度:“大师,多谢您救了我的命!”
林芋:“没事,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苏锦&段杨:……这么直白的吗?
总之,气氛莫名尴尬起来了。
段杨看到林芋身后的东西,岔开话题道:“大师,您要出门吗?”
林芋点头:“你们有事?”就为了来道谢?
“有啊。”段杨捅了一下还在尴尬发呆的苏锦。
“啊。”苏锦回过神,“对,有事。”
他赶紧掏出请帖递过去:“大师,父亲要为我办一场生日宴,希望您能赏面出席。”
林芋接过请帖:“好的,有空我会去的,还有别的事情吗?”
苏锦老实摇头。
他今天的任务就是来送请帖。
段杨已经很有经验,林芋这么问,一定是有事情!
他越过林芋的肩膀,看到地上那个眼熟的小桌板,问道:“大师,您现在要出门吗?”
林芋点头。
“摆摊?”
林芋再次点头。
段杨心满意足,暗搓搓道:“那我能一起去吗。”
苏锦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段杨的第一个护身符就是在她的摊子上买的,他立刻跟着道:“我也想去!”
林芋本想拒绝,但是看着两个壮劳力,忽然有了主意,点头道:“可以啊,不过你们得帮我个忙。”
一个小时后,三个人出现在兆安寺山脚下。
既然两个壮劳力自愿出力,那肯定不能浪费。
林芋带着他们直奔杂货铺,买了遮阳伞,还买了躺椅。
上到山顶,林芋熟门熟路去找烤饼大妈:“阿姨,好久不见。”
烤饼大妈抬头看到她,惊喜道:“小妹,你又来啦?”
段杨&苏锦:小妹……
想到林芋的各种手段,总觉得小妹这个称呼有点违和。
林芋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微笑应道:“阿姨,我可能又要借一下你的摊位挤一下了。”
大妈忙着揉面,摇头道:“嗐,什么我的你的,兆安寺又不收摊位费,你尽管放就是了,位置够不够,要我帮忙不?”
林芋赶紧拒绝:“没事,够了,我有帮手呢。”
大妈看到她身后两人,点头道:“那行,你们自己弄吧。”
苏锦和段杨等林芋和大妈打完招呼,自发上前,将遮阳伞和桌子椅子全都撑起来,林芋则把白幡挂到伞上。
有人帮忙果然效率高。
收拾好一切,林芋就在桌前安然坐下了。
段杨和苏锦看了看,在烤饼大妈那里买了两瓶水,顺便借了两张塑料凳子,一左一右坐在林芋身后跟个门神一样。
再看林芋的小摊,遮阳伞、小躺椅,桌子上还有饮料水果小零食。
比起摆摊,不如说更像是郊游。
段杨好奇道:“大师,你应该不差钱了吧?为什么还要来摆摊?”
苏锦点头。
他知道林芋收了多少钱,苏顺康和金姚蓉商量谢礼的时候并没有避着他。
林芋躺在小躺椅上,惬意地喝了一口饮料,摇头道:“钱是次要的。”
她主要是碰碰运气,兆安寺人流量大,万一能遇到“熟人”呢?
再者,万一要是和救苏锦一样,顺藤摸瓜抓到另一只老鼠呢?
总有机会的。
她已经决定好,隔段时间就换个地方摆摊,人越多越好。
毕竟除了死掉的贺章,她没有其他线索,就只能用这种笨办法大海捞针。
段杨不知道她的打算,只觉得可能大佬就是这么视金钱如无物。
佩服!
林芋的小摊前面很快又聚集起一群人,都是走过路过来看热闹的。
今天的运气没有第一天摆摊那么好,有个脑子一热上来找茬的赵墨,林芋在这里躺了两个小时,一个单子都没做成。
她神色如常,观察来来去去的游客两个小时,顺便饮料喝完,水果吃完,零食也吃完,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起身:“收拾东西我们走吧。”
苏锦&段杨:……
这也太随心所欲了。
这就是大佬的世界吗?
不过既然大佬发话,两人只能认命起身帮她收拾东西。
“苏锦?你怎么在这里?”忽然有人说话。
苏锦抬头看去,这才发现摊子前站了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他诧异道:“蒋伯伯?您怎么在这里?”
这人苏锦见过几次,是他爸的生意伙伴,名叫蒋震钟。
蒋震钟笑了一下:“来庙里拜拜。”
他问苏锦:“你身体好些了吗?”
苏锦点头:“好多了。”
说着了抖了抖手中的白幡,将它叠起。
蒋震钟有些迟疑:“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刚刚是不是眼睛花了,苏锦手上那白幡写的是算卦?他还玩这些了?苏顺康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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