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像是只看了两页书的学渣面对学霸提出来的观点后,潜意识里就听从了。
谁让她没什么底气跟他争论。
而且她一旦表示自己的不满,自己的父母竟然也都站在他那边教训她:“看你都多大的人了,怀孕了还嘴馋,小时说的没错,你怀孕了自己就要注意一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少吃,快多吃点菜。”
姜颦抿唇,“你们向着他!”
姜母白了她一眼,“给你惯得臭毛病。”
被骂的姜颦委屈巴巴的去看时厌。
男人唇角勾着,摸了摸她的脑袋:“乖,不生气。”
后半场,姜颦聚精会神的看小品,姜父多喝了几杯,就有些絮叨,跟时厌追溯过往,谈及自己年轻时候的那些事儿。
时厌配合的听着,跟姜父碰杯,抿了口酒,给姜颦剥柳橙。
姜颦喜欢吃柳橙,可是却不太喜欢剥,因为会弄得指甲上黄黄的。
以前讨好时厌的时候,给他播过,但自打时厌说爱她开始,两人之间的地位就直接颠倒过来。
剥柳橙这种事情,都是他做。
给她剥好,放到一旁的小盘子里,让她吃。
然后跟姜父聊着天,顺手给她把瓜子剥了。
姜颦就笑眯眯的看着电视,吃着他递过来的东西。
姜母碰了碰姜颦,“光让小时动手了,你自己手怎么了?”
姜颦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姜母瞥了眼她跟前的盘子。
姜颦眨眨眼睛,“……哦……”
姜母瞪了她一眼。
时厌余光瞥到后,笑着说:“妈,没事,我也没什么事情,让她吃吧。”
姜颦扯起嘴角的弧度,冲自己的妈妈挑眉:你看。
姜母看着她显摆的模样,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小镇上有守岁的习惯。
到了十一点的时候,姜颦就困了。
姜母端着刚刚煮好的夜宵汤圆出来,“吃完就过十二点了,过了十二点再睡,来来吃汤圆。”
姜颦晚饭吃的很饱,姜母给她盛的那一碗,她吃了两三个后,就觉得齁甜,都推给了时厌。
时厌顿了顿,他其实也吃饱了,但还是都吃了下去。
在姜母以为他爱吃,要再给他盛一碗的时候,时厌打了个饱嗝:“妈,我真吃饱了。”
姜颦见状,笑的脸都疼了。
零点。
旧的一年彻底终结,新的一年开始了。
姜母拿出了两个红包给他们,“图个吉利。”
姜颦马上就揣起来,时厌顿了顿,“谢谢妈爸。”
他凌晨五点就要起来去陪陆萍去烧纸,洗漱完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姜颦没让他走,把他留了下来。
“你多穿点衣服,早上那么早可冷了。”姜颦说。
时厌搂着怀中软软的她,闭着眼睛,“嗯”了声。
姜颦面颊轻轻在他的怀里蹭了蹭,“你爷爷奶奶什么时候去世的?”
时厌:“……在我上高中那一年。”
姜颦:“是……病故吗?”
“不是。”时厌声音很淡:“气死的。”
姜颦一愣:“什么?”
“因为我母亲。”时厌说,“我爷爷是乡村教师,奶奶是赤脚医生,在他们的教育下我母亲考上了师范,是村子里走出来的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原本他们以她为傲,只是她未婚怀孕,没有继续学业,又自作主张希望用肚子里的孩子挽回一个已经结婚的男人……”
两位老人什么话都说了,什么方法都用了,也没有能够让她回心转意。
陆爷爷为了逼迫她早日清醒,以断绝父女关系威胁,让她忘了那个男人,好好过日子,但谁承想陆萍直接带着孩子就来到了姜楼这边。
就算是把自己逼出一身的病,没日没夜的打零工赚钱,她都不肯服软,还要跟时少堇往来。
哪怕是顶着让人戳脊梁骨的骂名。
如果时少堇真的拿她当一回事,愿意离婚娶她,陆爷爷也不会那么生气。
可偏偏时少堇压根就没有这个意思。
陆萍就像是中了邪,在高中时逼迫时厌去找时少堇,时厌不肯,被她拿衣服架抽的皮开肉绽。
当时两位老人看到后,气的要带时厌走,但陆萍直接拿了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以死威胁。
谁都不能带走她的儿子。
两位老人年纪大了,这些年因为这个女儿的事情忧思成疾,这件事情没多久,就先后去了。
当时时厌连两人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姜颦听着红了眼眶,抱紧了时厌。
“睡吧。”故事讲完,时厌平静的哄着她睡觉。
姜颦却睡不着了,闷声:“她太过分了。”
时厌:“嗯。”
“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怀中的小女人跟他保证。
第230章 破坏欲
时厌闻言,唇角轻扯,“好。”
姜颦往他怀中更紧密的贴了贴,然后仰起头,轻轻绵绵的去亲他的下巴。
她身子软软的,此刻整个人都软软的,时厌从很早就觉得,她这样的小姑娘,一定很好欺负。
现实似乎也是,很容易勾起他内心的破坏欲。
他不是什么好人,她一勾他,他就想要欺负她,狠狠的欺负。
“要做吗?”他问。
姜颦顿时就不动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闷声:“你怎么那么破坏气氛。”
男人诚恳道:“气氛很好,所以想做点什么。”
姜颦搂着他的腰:“我觉得这样,就很好。”
男人似乎是遗憾的叹了口气,“嗯。”
姜颦抿了抿唇:“你怎么就,那么喜欢做这种事情。”
时厌垂眸,薄唇轻吻她的发际,“看见你,就想,没什么理由。”
理由,其实也是有的。
比如,做这世间最亲密的事情,同她融为一体,他痴迷于这种感觉。
聊着聊着,姜颦就没声音了。
时厌一看,她已经睡着了。
透过手机投影出的蓝色光线,时厌看到了时间,已经一点半了。
崭新的一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
是他们结婚,开始相伴的第二年了。
时厌搂紧了怀中的女人,心中满足而充盈。
我爱你,颦颦。
——
年初一的清晨,鞭炮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雪地上有不少鞭炮碎裂后的小红纸。
宛如是绽开的一朵朵红梅。
喜庆而祥和。
碰面的街坊四邻,都是满脸笑容的道着“新年好”,“恭喜发财”。
姜颦意识刚要清醒时,就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身边的人。
但空空荡荡的。
她皱眉睁开眼睛,之后这才想起,他去给爷爷奶奶上香烧纸了。
她打着呵欠侧躺着,眼皮半睁不睁的,思索着要再睡个回笼觉,还是起床。
“咚咚咚咚。”
在她的思考还没有结束,姜母暴力的敲门声就响起了,然后将门推开,“初一不能睡懒觉,不然一年都没精神,快起来吃饭了。”
姜颦的瞌睡虫被她一嗓门就给清除干净了。
大年初一的忌讳可真多。
为什么就不能是,初一睡懒觉就意味着一年倒头都可以有充足而稳定的睡眠?
可姜母显然是不管这么多,她不起来,就说要晒被子。
姜颦:“……”
初一就无语,是不是一年到头都要无语了?
在她洗漱的时候,时厌就回来了,还给她折回来一支红梅。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姜颦闻着花香,没看见陆萍的身影。
时厌:“他在两位老人家去世前的房子住下了,让我们走之前再去接她。”
姜颦顿了顿:“她一个人能行吗?”
时厌:“给了邻居一些钱,让他们帮忙照顾,有事情会给我打电话。”
姜颦以前一直觉得时厌的心思难测,但是跟陆萍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过年期间,少不了的就是亲戚走动。
今天来我家,明天去你们家,每次去都是浩浩荡荡的一大堆的人。
在姜家那么多的讲究,亲戚们男男女女的坐在一起,吃的就是一个热闹。
但在比较传统,尤其是有老人,亦或者男性较多的家里,在厨房忙活做菜的都是女人,无论是女主人还是女性客人,而男人们在客厅的大桌子上吃着菜喝着酒吹着牛逼,好不热闹。
时厌这样身份的男人,在这种场合那少不了就时时被拉出来问上两句生意上的事情。
好奇的人居多,但真听得懂的,没有两个。
时厌也就只是笑笑,视线去寻找姜颦。
姜颦怀着孕,姜母不让她在厨房忙活,就给她盛了点吃的,让她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跟小孩子们说说话。
亲戚家养了不少鸡鸭鹅,收拾的挺干净的,姜颦吃了两口碗里的菜就筷子夹着喂鸡鸭鹅。
一只鸡和鹅因为抢夺食物打起来了。
扑动着翅膀还能低空飞行。
姜颦正看着呢,两只动物就朝着她飞了过来。
坐在椅子上的姜颦惊呼一声,伸出手去挡:“啊!”
“去!”
一声低嗤,男人长臂挥走两只扑棱着翅膀要从姜颦碗里夺食的动物。
姜颦眼前笼罩上一高大的阴影。
她慢慢的拿开手臂,抬起头,看到的就是男人坚毅的下颌。
“你怎么出来了?”
时厌蹲下身,将她手里撒了的碗拿走,纸巾擦拭着她被弄湿的羽绒服,“没什么事情出来看看你。”
姜颦“嗯”了声,去看那群鸡鸭鹅,抿唇道:“没良心的,竟然要叨我。”
时厌唇角轻勾:“我们颦颦生动形象的演示了,什么是字面意思的怀璧其罪。”
姜颦不满:“你还嘲笑我。”
时厌:“不敢。”
姜颦伸了伸懒腰:“好无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走亲戚串门最无聊了,尤其是这种残存着封建残余的串门。
“我以后,绝对不要你在桌上吃饭,我却在厨房里忙活。”她说。
时厌捏了捏她的脸,“在家里,现在不都是我在厨房,什么时候让你忙活了?”
姜颦一噎,但当即强词夺理道:“反正,以后也不行。”
时厌促狭的看着她,“好。”
他刚出来这一小会儿,客厅吃饭的男人就有在叫他的,要他继续去谈什么公司运作,听不懂没关系,感觉到了这群人也就无所谓。
时厌应付这群人,比应付合作商还难受。
姜颦多少也有些同情的看着他:“就,你再坚持坚持,加油。”
她给他打气,还来男人的轻笑。
“亲一个?”他俯身,将脸凑过来。
姜颦眨眨眼睛,没矫情的,“吧唧”亲在他的脸上。
从厨房出来的姜母看着黏糊的两人,笑了笑,低头继续摘菜。
时厌重新回到席间,坐在姜父身边,给他挡了不少酒。
姜父年纪大了,不能过度饮酒,这自然也是姜母叮嘱时厌的事情。
快中午来的,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五点了。
大家陆陆续续的散场。
院子里早就没有太阳了,姜颦有些冷,去了里面的屋子里玩手机。
时厌来找她时,她正在跟周己打电话。
第231章 仅对你可见
周己人在丽江,国内的艳遇之都。
她住在最为繁华的大研古镇,处处门前鲜花,热闹而繁华。
轻松惬意的地方,最适合用来放松身心。
姜颦听着她的描述,都动了想去找她一起玩的念头。
“昨天去酒吧,碰到个男人,谈吐还挺不错的。”周己说。
姜颦闻言眉心微动:“有想法?”
周己笑了声:“拒绝了。”
姜颦:“嗯?”
周己“啧”了声:“一个人旅游挺快乐的,不想找个男人破坏心情。”
姜颦顿了顿,问:“……驰野,找过你吗?”
周己沉默了两秒:“最开始不停的打电话,发信息轰炸,这两天消停了,多半是冷静了。”
二十出头的小男生,热情来得快,散得也快。
时厌轻轻的敲了两下门,斜靠在门边,说:“颦颦,该走了。”
姜颦回头,“结束了?”
时厌带着浓重鼻音的“嗯”了声,姜颦见状就知道他喝了不少,小镇上的酒都烈,喝了这么多不知道第二天要多头疼。
姜颦匆匆结束了通话,上前扶他:“怎么喝那么多。”
时厌下颌顺势压在她的肩上,声音低沉:“没想喝那么多,只是……不好拒绝。”
毕竟都是她的长辈。
姜颦抱住他:“先醒醒酒吧,不着急回去。”
“小时,小时啊。”
姜父的声音连同脚步声一起响起,前一秒还浑身乏力一般的时总,在姜父进来时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神采奕奕。
“爸。”
姜父拍了拍他的肩膀,“还能开车吗?”
时厌:“可以,没什么事情。”
姜颦看着交谈的两人,诧异的看着时厌,这就……醒酒了?
面对她诧异的注视,男人唇角勾了勾。
车前,姜颦低声道:“还是我开吧,你别逞强了。”
她觉得时厌应该是为了不在自己父母面前丢面子,所以刻意表现出很清醒的模样。
时厌揉了揉她的脑袋:“没什么事情。”
姜颦不信,“村里的路窄,完全第一,你坐副驾驶吧。”
说完,也不给他发对的机会,就直接上车了。
男人按了按眉心,似乎……方才演的有点过了。
初七一大早,姜颦和时厌接了陆萍就要回四方城了。
初八公司要正常上班。
姜父姜母不舍女儿,后备箱内带了一大堆的东西。
因为时厌来的那天夸赞了姜母包的包子好吃,姜母给他带了整整一大袋,用白色的塑料袋装着。
陆萍瞥了眼姜父姜母给带的那些东西,瞧不上眼的直接上车了。
她居高的姿态,姜父姜母也没有理会,只是叮嘱姜颦时厌工作不要太累。
“等五六月份,我跟你爸就过去,你这生孩子是大事。”姜母说道。
姜颦:“时厌都安排好了,你们就别来回跑了,等出月子我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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