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远一听,顿时瞪大眼,气急败坏上前狂打白霜的脸,把人脸颊扇到红肿,悠悠转醒,便捏着她的肩膀质问。
“你在外面有野男人?为何有人说你是他的妻子!”
白霜眼神惶恐,赶紧否认,“没有!世子,我怎么可能会有野男人呢,我心心念念的人只有你……”
“那人一副斯文做派,额头上还有一颗痦子,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岁,衣着倒是华丽,看上去像是个商户。”萧怀序慢条斯理介绍着野男人的长相。
白霜一听,心里一颤,对上程清远能吃人的目光,咬着牙否认,“我不认识这个人。”
萧怀序故作思忖为难的模样,轻啧一声后,“看来是有误会了,或许是夫人和那人的夫人模样相似,这才叫我认错了。”
说完话锋一转,看向那些贵人,提醒手下人,“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这么冷的天,怎能让诸位大人衣衫单薄站在这里?还不赶紧准备马车,把人一一送回去。”
贵人们脸色变幻莫测,看向程清远的眼神怨毒,经此一遭,他们都有把柄在萧怀序手上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程清远!
第72章 好戏登场
把所有贵人送回去后,萧怀序才似笑非笑地看向程清远,哪怕程清远心里怄得要死,也得维持着表面的平和,扯了扯嘴角。
“没想到今日误会一场,我还要继续去寻找那人的妻子,就不在这里耽搁了。”萧怀序薄唇微启,说完就带着人鱼贯而出,好似刚才的事情并未发生过。
离开巷子,登上巷口的马车,便看见了坐在马车上含笑望着自己的娇俏小女娘。
陆云蘅身着桃红色背心,里头配着鹅黄色对襟,粉嫩的颜色衬得她越发白皙,未施粉黛便足以惹眼,含笑时眉眼弯弯,在马车里端坐着,便比得上寺庙里由人供奉的菩萨。
萧怀序微微一怔,很快便收回了表情。
“恭喜殿下,如今手上能用的棋子更多了。”仅仅是方才撩开帘子的匆匆一瞥,陆云蘅便看见不少在官场上说得上话的人。
其中甚至不乏皇帝的宠臣,得到这些人的助力,萧怀序未来的路可谓是一片坦途。
萧怀序抖了抖宽袖,落座在一侧,湛然若神地看着她,甚至打趣起来,“如果后宅有陆小姐这样的主母,或许我更能够事半功倍。”
笑容僵在脸上,眼看着就要维持不住时,陆云衡立刻绽放出更加明媚的笑意,甚至靠近了些许,“殿下所言当真?如果是主母之位,我倒是十分乐意,定当竭尽所能帮助殿下。”
说话时,纤纤玉指攀上萧怀序起伏的胸膛,意有所指地打着圈,那双眼眸里竟是野心和贪婪。
萧怀序本就是今日心情甚好,又被方才撩开帘子进来的场景蛊惑,这才生出了些许心思,如今看见她谄媚的笑容,顿觉无趣,将人困在后宅的心思瞬间收敛不少。
他一把捏着她的白皙手腕,毫不客气地挥开,“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陆云蘅暗中观察着萧怀序的表情,确定他没了让自己嫁过去的念头,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她可不想给萧怀序做一辈子的工具人,她只想赚钱养活自己和孩子,然后和养父母自家自由自在的生活。
后宅的那些尔虞我诈,她实在是疲于应对,区区世子府都能闹得人仰马翻,更别说是萧怀序的王府了。
倘若有朝一日他登上帝位,后宫的那些腌臜手段就更是层出不穷了。
只是想想就觉得恶寒,她只想守着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好生过活下去。
深怕萧怀序再生出不该有的心思,陆云蘅清清嗓子起身,“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要回去看戏了,就不在自己打扰了。”
说罢,陆云蘅撩开帘子准备离开,下一刻手腕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捏住,灼热的温度烫着她微凉的肌肤,下意识想要将手缩回来。
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瞳,陆云蘅忍耐住了,故作无辜地眨巴着眼睛,“怎么?殿下舍不得我走?”
萧怀序皮笑肉不笑好,“今日的事情多亏你了,为了表示感谢,我会送给你一份大礼。”
闻言陆云蘅黛眉微蹙,想要问问是何大礼,只是不管她如何询问,萧怀序就是不肯言明,她只能怀揣着困惑离开。
待陆云蘅领着春醉回到家里,程清远已经沉着脸将白霜带回了府邸,正在质问野男人的事情。
“白霜,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养着野男人?”程清远目眦欲裂,死死捏着白霜的手腕。
白霜吓得花容失色,转而眼泪涟涟,“世子,仅凭旁人三言两语就误会我?你我之间难道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吗?我对世子的心思日月可鉴啊!”
陆云蘅缓步上前,眼神从在场众人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了白霜的贴身婢女身上,眼波流转间,便有了主意,提醒道:“世子何不调查一下白氏的婢女?”
程清远如梦初醒,立刻让人将婢女摁在地上,一番恐吓问罪,却什么都没有问出来,白霜见此情形,便更加委屈。
陆云蘅看在眼里,假装不经意说出几个时间点来,“你们家主子前天晌午一刻在何处?”
婢女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半晌说不清楚,陆云蘅挑眉,“怎么?身为白氏的贴身婢女,竟不知自家主子平日里都去做了什么?”
婢女趴在地上,“我……奴婢记得上前天晌午一刻姨娘回了娘家。”
“那么前日晨起之后呢?”陆云蘅追问。
“晨起之后去了铺子里。”
陆云蘅半眯着眸子,捏着婢女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抬起头来,“前日晨起后半个时辰,又在何处?”
婢女被吓到,结结巴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去了一趟手帕交家中。”
陆云蘅嗤笑,松开她的下巴,随意拍了拍手指,“半个时辰的时间,你家姨娘就跑了这么多地方?倒是好脚程。”
程清远也意识到婢女前言不搭后语,脸色铁青,一脚踹过去,“你现在是世子府的人,要是不说实话,我就把你买去窑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婢女吓坏了,只能全盘托出,“奴婢这些时候都被姨娘支开了,并不知道姨娘都去了哪里。”
旁边的白霜一听,深觉情况不妙,当即要死要活起来,“真是墙倒众人推,我的贴身婢女居然都跟着旁人来陷害我了,那我还活着做什么,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就要冲到旁边去撞柱,陆云蘅来时就安排春醉时刻盯着,在白霜要死要活的时候一把扑过去把人抱住。
现场气氛一片混乱,白霜哭得梨花带雨,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程清远一看,心里有些犹豫,少了几分猜忌。
而这一切都被陆云蘅看在眼里。
她哪里看不出程清远对白霜的怀疑松动,主动上前出谋划策,“其实想要证明白氏是清白的很简单,可以让这丫头给对方送信,倘若对方和白氏真有苟且,得知白氏受苦,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第73章 泼脏水
听了陆云蘅的主意,程清远有些迟疑,他打心底不太愿意将这件事闹大。
陆云蘅知晓程清远的顾虑,笑晏晏继续提议:“世子心有顾虑也在情理之中,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确定白氏腹中孩子,毕竟事关血脉,可不能不重视。”
果然,程清远听闻牵扯到自己的孩子,当即沉下脸,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只是又担心到时候抓来野男人,也无法确定白霜腹中孩子的情况。
“把人抓住之后再来复盘,只要他们有联系,就不怕发现不了。”说着陆云蘅话锋一转,对上满脸惊惧的白霜,“白姨娘应该不会介怀吧?毕竟我们也是为了你的清誉。”
白霜攥紧拳头,敢怒不敢言,而程清远心意已决,让人准备了笔墨,盯着婢女写下白霜的“遭遇”,然后送出去。
为避免对方暗中给野男人传递消息,陆云蘅给春醉递了个眼神,春醉立刻快步追上婢女,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不给她任何做其他事情的机会。
处理好这一切,便只需要等着野男人上门了。
约莫等了一个时辰,程清远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甚至觉得是自己错怪了白霜。
就在这时,和野男人约定好的地方传来动静。
陆云蘅率先起身,稳住了试图跟着一起去的白霜,“白姨娘,此事毕竟跟你有牵扯,你还是留在这里等待消息吧。”
说着加重手中的力道,生生将已经起身的白霜摁回去,和程清远离开前,不忘提醒众人将白霜看住了。
待陆云蘅和程清远抵达后门时,守在后门的家丁已经抓住了野男人,程清远快步上前把人提溜起来,果然和萧怀序的描述一模一样。
为避免家丑外扬,程清远沉着脸把人带去了白霜的院子,质问:“说,你和白霜到底是何关系!你若是不说,我便打断你的腿!”
男子眼神惶恐,却对着陆云蘅所在的方向呼唤白霜的名字,“霜儿,你不是说要跟我远走高飞吗?我们明明那么相爱,你为何还非要留在这里?”
说罢又给程清远跪下,一个劲儿磕头,“世子,我和霜儿是真心相爱的,求求你成全我们吧。”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在场众人皆是愣怔,程清远转而误以为是陆云蘅假借白霜的名义在外面勾搭男人,以此来挑拨自己和白霜的关系。
“好啊,千算万算,没算到你这个毒妇,没想到你现在越发肆无忌惮了,为了设计霜儿居然不惜以身入局,还是说你早就已经和这个男人纠缠不休了!”
程清远上前捏着陆云蘅的肩膀怒吼,非要叫她给出一个解释,不仅如此,还叫嚣着要处置她。
“既然你没皮没脸到了这个地步,那我也不用念及旧情,我立刻将此事上报宗庙,你这等作风败坏的女人,就应该和奸夫沉塘,以儆效尤!”
眼看着程清远无能狂怒,甚至不分青红皂白,仅凭男子三言两语就要给她定罪,便觉得可笑,沉着脸掰开他的手指,一把将人推开。
捏了捏酸疼的肩膀,眼神嘲讽,“真不知该笑你蠢笨如猪,还是该笑旁人轻易能够拿捏你的命门!”
不顾程清远越发难看的脸色,陆云蘅转身来到男子身前,抬脚踩在他的手指上,稍稍用力就能痛得男子龇牙咧嘴,即便如此,还不忘自诩深情。
“霜儿,你不是说已经受够了这种日子,要跟着我远走高飞吗,如今是又不愿意了吗?嘶……还是说我哪里做的不好?”男子抬头望着她,更显得脸上的痦子惹人恶心。
陆云蘅嗤笑,反问道:“你这身装扮一看就是商贾,我家虽不是名门望族,却也是世家,如何能与你这样的宵小相识?你若是能够说出个一二来,我倒是很乐意听上一听。”
男子似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难,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和你是上元节时相遇的,你我在断桥上一见倾心,当时你就要跟我私定终身,你说你受够了现在的日子,想要活出自己来。”
陆云蘅眯眼,脚下力道加重,恨不得将男子的手踩进泥土里,男子痛得惨叫,她并无放开的意思。
“上元节时我已经嫁为人妻,而且那日裕王妃病重,是我贴身照顾,端茶倒水,府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哪里就有闲心出去闲逛,还与你在断桥上相遇?”陆云蘅怒斥。
男子满脸惶恐,当即改口,“对……是我记错了,我们是上元节后半个月认识的,当时你还跟我提到了上元节时伺候婆母的事情,你还念叨婆母难伺候,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
听闻男子所言,陆云蘅笑靥如花,看向男子的眼神越发凉薄,还拍了拍手,“侍疾本就是我随口瞎说的,母亲身体康健,上元时还带着一家子出门看灯,而我当时一直跟在世子身侧,哪里又有你说的这些龌龊事?”
“至于你后面提到的时间,当日我用心教导程明轩,程明轩可以作证,如今怎么就变成了和你花前月下?是你记性不好,还是我的记性不好?”
陆云蘅说得有理有据,怼得男子哑口无言,程清远就算是再蠢,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上元节的时候,白霜都还没有嫁过来,陆云蘅就算真的和旁人勾结,又岂会用她的闺名?
不过是随口一试探,男子就暴露得彻底,程清远勃然大怒,当即就要杀了这对狗男女。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是到如今还敢给旁人泼脏水,我要杀了你们!以此平息心中的怒火!”
说罢就要去旁边拿刀,白霜看见后吓坏了,心慌意乱之际,就看见程清远拿着剑靠近。
一张小脸惨白毫无血色,眼看着刀剑就要落下来了,闭着眼睛大喊,“世子,你不能杀我!我对你还有用!”
泛着寒光的剑悬在半空中,程清远阴恻恻瞪着白霜,白霜赶紧扑过去抱住他的腿,“世子,我可以让你恢复官职,甚至是将曾经的荣华富贵尽数拿回来!”
第74章 挖坟
程清远听闻白霜能够为他拿回一切,顿时有些迟疑,这些日子受到的嘲讽和冷眼不少,已经快要把他逼疯了,午夜梦回时都恨不得能够再次回到以前,做那个皇帝信任的宠臣。
陆云蘅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又岂会不知程清远的心思。
她掩嘴笑起来,“白姨娘还真是长了一张巧嘴,谁人不知白家已经落败,恐怕自身都难保了,哪里还有能力去帮助世子?”
此话一出,程清远回过神来,看向白霜的眼神越发怨恨,“你这贱人居然还敢骗我!”
眼看着刀剑已经举起来,白霜脸色煞白,忙不迭道:“世子冤枉啊,我说的是真的,白家虽然落败了,但是白家的祖坟还有钱,白家先祖去世时都会随葬金银珠宝,这些银子肯定够为世子打点好一切。”
白霜吓得花容失色,一点也不敢隐瞒,只恨自己不能变出些银子来。
陆云蘅闻言挑眉,商贾去世后确实有随葬金银珠宝的习俗,有些大臣也会如此,这倒不是什么稀罕事,她只是没想到白霜为了保命,居然要带着程清远去挖祖坟。
倘若白家先祖知晓,恐怕在阴曹地府也不得安息吧。
“世子,你就饶我一命吧,那些银子都是你的,我愿意全部奉上!”白霜希冀地望着程清远,只盼着能够留下性命。
反观程清远,正摩挲着下巴思考着此事的可行性。
他确实需要银子到处打点,至于白霜,如果有用的话也不是不能留下。
想到这些,程清远在心里啧啧两声,生怕夜长梦多,当即就要去挖坟,“那我们立刻出发,你也别在这里耽搁了。”
说着就要将人从地上拽起来,然而白霜受到了惊吓,这会子紧绷着的弦松懈下来,后知后觉感觉到腹部坠痛,在程清远拉扯的时候,腹绞痛加剧,甚至都痛得直不起腰来。
“白姨娘应当是受惊了,已经落红,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陆云蘅看见白霜的衣裙被鲜血染红,脸色微变,往后退了半步,抬手遮掩鼻息。
程清远看见后眉头紧锁,一改之前温柔儒雅的模样,反倒是骂骂咧咧起来,“真是晦气,就知道耽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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