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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沉鸢闻声，眸色瞬间冷下来。
这是把他自己和穆璟泽比较了？还是穆璟泽给他刺激受了？
第41章 怎么才来
“里面怎么不说话了？”顾琛没收到回应，又提高了声音，即使在锣鼓喧天的音乐声中，依旧能够清晰听到他的鬼嚎。
萧沉鸢掐着手心，心头焦躁，鬼声桀桀，额头也冒起一层汗珠。
她很热，热得差点喘不过气，握住身侧女人的手指，差点要死死摁下去，门帘外突然响起顾二少的声音。
“把萧沉鸢松开，本少爷要跟她聊天。”
身旁的女人嘟囔一声，把萧沉鸢嘴里的布团子丢出去，暗自骂一句，“真是喜怒无常的烂男人。”
萧沉鸢嘴唇重获自由，深吸一口气，哂笑道：“顾二，你要真有胆子娶，那就别后悔。”
顾二哈哈大笑起来，“我就有胆子，我不光有胆子，我还要跟穆璟泽分个高下！他娶的了的人，我怎么娶不到？”
萧沉鸢：“是，穆璟泽就算再怎么恶霸作风，起码没把我绑上花轿，更没为了跟别的男人攀比，你顾二少却是争这个面子，单从出发点来看，你就比不上他。”
“萧沉鸢，”顾琛冷笑，“你现在死鸭子嘴硬，等入洞房后，我要你跪下来求我。”
萧沉鸢笑得比他更冷，“那顾二少尽管试试。”
“李妈，给她把嘴塞上！”
布团堵上来之前，萧沉鸢一张嘴，咬在李妈脸上，使了牛鼻子老劲，李妈疼得哇哇大叫，双手死死拍打萧沉鸢的脑袋，后者则趁乱给自己松绑，肆无忌惮地蹂躏着李妈的头发，梳的还算齐整的头发很快变成了鸡窝头。
李妈疼得浑身发颤，呼吸不稳，眼泪都从眼窝里滚出来了，萧沉鸢才住嘴。
她吐出一口血，掀开车帘，一把将人推了下去。
从车厢里滚出去一个人，扛着轿身的几个人都吓蒙了，轿子甚至停下了，这阵势更是惊动了前面的顾琛，“怎么回事？”
八个轿夫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放下轿子，生怕被顾琛大方雷霆殃及池鱼，“二少爷，李妈……她好像被丢出来了，伤得不轻，要不……”
因为轿子停下，吹唢呐的人也停止了工作，纷纷朝这个方向看来。
顾二面色色彩斑斓，咬牙暗骂几声，招呼人过来抬李妈，“速度快点，我不想我大喜的日子有血光之灾。”
他死死盯着轿子门口，隔着门帘，目光钉在女人脸上。
咬牙切齿。
“萧沉鸢，你以为不想嫁，这婚就成不了？”
萧沉鸢：“我不知道成不成得了，但你顾二若是违了我意，给你点教训还是可以的。”
“譬如李妈。”
几个下人过来拖李妈，看见她抬起的脸顿时大叫出声，声音凄厉，明显受到了惊吓。
“李妈，你的……你的脸。”
“我的脸毁容了，少爷，您可要替我做主啊！我都是为了您成亲好好的！”李妈捂住脸，疼得哀呼。
顾二脸色一黑，叫另外一个下人，“沈妈，快去看着萧小姐，别让她闹翻了婚礼。”
可惜他说的一点用都没有，沈妈甚至还没上轿子，就被萧沉鸢踢了下来。
跟球一般，滚了两圈，头撞在轿柱上，瞬间就晕了。
“萧沉鸢！”顾二怒吼，“再上去两个，务必不能让夫人逃走。”
萧沉鸢现在浑身是淤青，脸上也不堪入目，她还罩着盖头，但并没心思把脸露给别人看。
而且，她的任务也还没完成。
“别让人进来，否则我见一个踢一个，”萧沉鸢冷声道，“你也不想顾家娶媳妇，轿子一直在路上摆着吧？”
思忖很久，也僵持很久，顾二终于妥协，“可以，只要你老老实实的。”
萧沉鸢道：“我受的伤不轻，放心。”
顾琛也害怕穆璟泽会突然过来，把婚事搅黄了，听到萧沉鸢的保证，便颔首道：“快，送顾夫人去老宅。”
婚礼就是老式的拜堂成亲礼，跨过火盆，两个人牵着中间挂有红绣球的红丝绸，萧沉鸢明显走路不稳，而顾二则死死盯着萧沉鸢的身体，好像怕生怕一个眨眼，她就跑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前面这些誓言都十分顺利，别说有人出来打岔了，就是一点动静都没出。
然后。
“送入洞……”“房”字还没说出，红绸就被一枪子射成了两半，“顾二少结婚，怎么不请我？”
“还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刚出牢房，就迫不及待想借喜事冲刷掉霉运？”穆璟泽讥讽道，手中还拿着枪，面色不善。
“穆少帅。”顾二面色漆黑如墨，讽笑道：“我结婚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这又怎么碍着你了？是昨天审的不够清楚，今天还想继续吗？”
“你娶的是我的未婚妻，当然碍我的事了。”
从刚才枪声响起，顾家的亲戚们就已经陷入一场骚乱之中，此刻更是嘁嘁喳喳一片混乱。
“未婚妻，二爷娶的是何方神圣？怎么招惹上穆少帅？”
“新来的顾夫人不是萧家的二小姐吗？这可是从小就定下的婚约，什么时候成了少帅的未婚妻了？”
“对啊，是不是搞错了？”
穆璟泽皮笑肉不笑，“所以是搞错还是没搞错，顾二少敢不敢把盖头揭下来给大家看看？到底是大小姐还是二小姐，顾少爷可否解释一下？”
“啊？萧家大小姐？”下面的窃窃私语声更大了，“大小姐不是早就出国了吗？好久之前就听说死在外面了，今天怎么又出来了，不会是抢了妹妹的婚约吧？”
“不对啊，萧老爷可是很疼这位二小姐的……”
说着，他突然噤声，旁边也有人拍他一记，“所以才不舍得二小姐嫁过来……”
顾琛听见了，面色更是比墨都黑，“都给我闭嘴！”
“鸢儿，你不用害怕，我今天既然来抢婚，就绝对会把你安然无恙带回去。”
盖头下面的萧沉鸢，脸颊肌肉疯狂抽搐。
穆璟泽这是特地来做戏？
她不信路上那么大动静，他没听到，反而是拜堂的时候才来。
“鸢儿，二小姐不是叫凌瑟吗？”
第42章 谁还能不闻不问？
“看来这是偷龙转凤了？”
“这不叫偷龙转凤好不好？这该是鱼目混珠！”
“不对不对，这到底是大小姐不愿意嫁，还是大小姐主动顶替了妹妹？”
台下议论声好似波浪，层层叠叠，呈螺旋状旋转上升，直接把气氛烘托到了顶点。
顾二见状，脸色黑透，厉声嘶吼，“穆璟泽，就算你是少帅，也不该砸我顾家的场子！你说这是你的未婚妻，拿婚书来啊，有婚书为证，别说我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鸢儿，你也想看咱们的婚书吗？”穆璟泽盯着萧沉鸢的红盖头一瞬不瞬，却得不到一点回应。
席位旁又爆发喧嚣声，“所以这真的是萧家大小姐吗？不会是假冒的吧？不然怎么连盖头都不敢掀？”
顾琛脸如涂墨，怒喝一声，“都给我住嘴！这盖头是能随便掀的嘛？”
嘁嘁喳喳的声音终于小了，在场嚼舌根的人也都安静下来，“顾少说的也是，这新娘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掀盖头，不是件吉利的事。”
萧沉鸢把台下这场闹剧听得一清二楚。
与其说是穆璟泽是来替她讨回公道的，不如说他是来试探她的。
他是要带她离开顾家，也是来抢亲的，但却不能就这样被萧沉鸢当枪使了。
萧沉鸢捏了捏掌心，心一横，把盖头揭下来，露出一张伤痕遍布的脸。
她不卑不亢，“我的确不是萧家二小姐，看我这张油画般的脸，便知道我不是心甘情愿的。”
这张脸，鼻青脸肿不说，还沾了泥污，不知道是受过怎样的虐待。
顾琛跳出来，雷霆之怒，“萧沉鸢，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萧沉鸢蔑视地扫他一眼，如看一只蝼蚁，“我说这些伤是拜你所赐了？没说的话你瞪我干嘛？”
顾二一张脸憋红，憋成了煮熟的虾子。
“我没有与顾二少订立婚约，订立婚约的，是顾二少和萧家二小姐。”
话音一落，台下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穆璟泽更是使力，露出满意得逞的笑，“岂止，我和鸢儿才是真正订立婚约之人，婚书在此，谁敢不承认？”
穆璟泽高举起一张婚书，正如萧沉鸢所说，这婚书是正红色，纸质上乘，因为是十几年前的纸张，边缘有些泛黄，但这丝毫不影响婚书的观赏效果。
“穆少帅，我看你今天就是来砸场子的是吧？你说这婚书是真的就是真的？你还把我和内子的红绸打断了，简直就是霸王条款！”
“顾二少拿不出证据就开始恼羞成怒了？”穆璟泽哂笑，“不过你怒也不管用，我来了就是要带未婚妻离开的。”
话音才落，穆璟泽一抬手，几排士兵便都围上前，隔开了簇拥在萧沉鸢身侧的男男女女，戴着半面面具的穆璟泽上前，牵住她离开。
顾父顾母都看傻眼了。
“穆少帅，这都是天大的误会，我们不知道娶的是萧家大小姐啊，我们以为娶的是萧家二小姐。”
“你们夫妻是傻子吗？开玩笑开得倒是挺溜，这是娶儿媳，没打听好就盲婚哑嫁？”穆璟泽冷笑几声。
“另外，顾二少还是跟我走一趟为好，真凶还没找出来，还需要你配合我们进一步寻找。”
“穆璟泽，你真是个疯子。”
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一巴掌，“放肆，谁让你对我们少帅不敬的！”
顾琛被打倒在地，脸颊红肿成猪头，怨忿抬眼。
只看到穆璟泽扶着萧沉鸢渐渐远去的身影。
“穆璟泽你松手，我感谢你及时出手，可这不代表你就能随随便便对我动手动脚。”
“我的未婚妻，今天若不是我，你已经羊入虎口，别说与我吵，连张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萧沉鸢一怔，“谁跟你说的我的事？”
男人掐住她的下巴，粗粝的拇指在皮肤上抚摩，带一点意味不清的暧昧和深情。
“你都变成这副鬼样子了，谁还能不闻不问？”
萧沉鸢心口募得被捏住，不轻不重地麻了下，穆璟泽虽然嘴比较臭，但说的却都是大实话。
还有一点点窝心怎么办？
“是，你穆少帅多神通广大。”萧沉鸢眸色一沉，水眸里充斥着怀疑，“所以顾二是怎么回事？”
“你的男人就在你面前，所以你确定要问别的男人？”穆璟泽声调下沉，面色沉冷几个度。
“对，”萧沉鸢翻了个白眼，“他敢联结顾家算计我，他的事尤其是糗事，我当然要问个彻底，不然怎么复仇？”
穆璟泽一愣，听了这样的话，心里堵住的那口气，顿时一松，眉心也顿时舒展，“你最好说的都是真话。”
萧沉鸢懒得搭理他，“你们审问他，我能跟过去瞧瞧吗？”
她指的是，他的人在后面审问，她就在旁边偷听。
“萧大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了？”穆璟泽啧啧两声，唇角勾起欠揍且放荡不羁的笑，看得萧沉鸢想骂人。
“那穆少帅到底许不许？”
“许啊，”穆璟泽宠溺一笑，“谁都不许，也会许你。”
顾二被审讯，隔着一道铁栅栏门，外面站着萧沉鸢。
她一脸沉着地听着顾琛的口供。
“我都说了，事情不是我做的，陆国安让我保密的事，我也都告诉你们了，你们还想问什么？”
“事情的确不是你做的，但是你起到了包庇的作用，如果不是你，陆国安怎么能顺利把尸体转运走？那是西中的骨干，现在却尸骨无存，你觉得你不该承担责任？”审问的刘副官义正词严，包公般正直，恨不得靠一张嘴让顾二说实话。
“不是，我怎么知道后续，陆国安要怎么处理那些尸体是他的事，难不成我还要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顾二感觉这个世界都癫了，“你们把我抓来这里，不是从侧面证实了你们的无能？”
他说完，顿时大声嗤笑起来。
结果没多久，腿上就挨了两脚，“笑什么笑，有这么好笑？”
顾琛：“你们打我算什么回事？有本事喊穆璟泽出来对峙。”
第43章 替媳妇讨回公道
“本少帅无不无能和你有关？”铁栅栏门打开，穆璟泽从外面走进来，冷面逆光，在顾琛面前打下一片阴影，一股难言的逼仄感油然而生。
顾琛深吸一口气。
“你只需要告诉我，陆国安还和你有没有其他交易，只要说清楚，我就送你走。”穆璟泽冷声，垂在身侧的手掌托起一只手枪，子弹上膛，直接对着顾二。
顾琛怔了下，脸上随即冒出汗来，“我如果不说，你就要把我弄死了？”
穆璟泽哂笑，“是，你可以试试看。”
萧沉鸢站在隐蔽之处，悄悄捏紧了拳头。
“简直卑鄙无耻！”顾琛冷笑，“你不仅抢了我的新婚妻子，还要逼我招供，你简直就是雁城的霸王，一点良心都没有！”
“良心对我来说不重要。”穆璟泽呵笑，“我只需要知道你和陆国安之间存不存在利益输送。”
“不存在，陆国安一个医生，我是行商的，我们能有什么利益输送？”
“那按你的意思来说，陆国安怎么会杀人，又怎么会在你的地盘杀人？”
顾琛闻声，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如果你不说，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穆璟泽恨声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留着我也没什么用了？顾家那么大家业，只要你放我一马，我保证可以给你带来超乎想象的……”
话音未落，就被穆璟泽打断，枪口直接堵在他额头，男人唇角勾起冷冽的笑，“你的命不值钱，因为顾家除了一个不成器的二少爷，还有个儒雅有才的大少爷。”
顾琛憋得脸都青了。
拿他哥和他做比较，实际上就是一种侮辱，他道：“但是在我爸妈心里，我和我哥一样重要。”
“是吗？”穆璟泽讽刺一笑，“那如果你和你哥同时被抓，他们是会救你，还是救你哥？”
顾琛骤然沉默，眼孔发红，拳头捏紧，恨恨咬牙。
“你看，你自己都清楚的问题，还要问别人。”
顾琛沉默了许久，穆璟泽趁此机会默数，“三。”
“二。”
“一。”
“我说！”顾琛吓得抖如筛糠，身体是坐在椅子上的，都差点坐不正。
穆璟泽往后退了一步，枪口仍旧抵在顾琛头上，“陆国安和我有交易，即使是婚后，也会给我输送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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