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樾软硬不吃,他只能下狠手,打算用她换个两百万,先解决眼下的难题。
第206章 失踪
路泽川跟秦亮签好约,徒步回家。
拐弯的时候看见有辆破旧的面包车从身边疾驰而过,他直觉有什么不对,对着那辆车离去的方向皱了皱眉。
但内心深处的烦躁感来的太快,他一时也想不明白这种烦躁感从何而来,只能薅了薅凌乱的发,继续往公寓的方向走。
只不过越走,那患得患失的感觉就越强烈,他只好停下脚步,给时樾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整整一分钟,没有人接。
路泽川看了看时间,以为时樾正在厨房煮饭,没有听到,就又拨了一遍,但回答他的依旧是电话里自动回复的冰冷女声。
路泽川加快了脚步,他的心突突的往外跳。
一开始的疾步变成了小跑,到最后,他竟然开始不自主的拔腿狂奔。
路泽川一边跑一边给韩逸枫打电话:“黄东河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韩逸枫听电话里的路泽川气喘吁吁的,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就开口调侃道:“大白天的,干什么呢,喘成这样,体力不行啊!”
路泽川没空跟他废话,直接对着电话语气严肃的道:“刚才在我家楼下看到了一辆面包车,感觉不太对,时樾电话没接,我正在往家里赶,你马上去确认一下黄东河在哪里,还有叶星岚,我现在回家!”
听路泽川这么一说,韩逸枫不敢大意,连忙挂了电话给通讯录里的一个人去了电话。
三分钟后,他脸色阴沉的拿了车钥匙下楼,一边往路泽川家的方向赶,一边给好友回电话:“黄东河还在沪城,但叶星岚今天早上溜出了家门,不知道去哪里了。”
路泽川看着电梯上一直往上跳的数字,心沉到底。
他不断的在心中祈祷,不要有事不要有事,但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恐惧还是像冰冷阴暗的毒蛇,从脚底窜起,紧紧的把他缠绕,直到喘不过气来……
时樾,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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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樾失踪了,又一次,被人从家里带了出去。
只不过这一次监控完完整整的拍下了她被人带走的全过程。
对方一开始就没想着隐瞒,所以路泽川跟韩逸枫一下子就认出了监控里的那张脸。
时建国。
竟然是时建国!!
也难怪,经历过上一次,时樾的警惕性已经高了很多,除非是她非常熟悉的人,根本不会开门。
只是她没想到时建国能够为了区区两百万,干出亲自上门掳人的无耻行径。
韩逸枫看到监控的那一刻连忙给顾柯打电话:“去查下交管局监控,一辆面包车,16点左右从枫林国际的东门离开。查到之后车牌号发我手机。”
顾柯接到电话没问缘由,二话不说就放下手中的工作开车出门。
半个小时后,面包车的车牌号,连着从枫林国际离开的截图一并发到了韩逸枫的微信上。
韩逸枫把手机递到路泽川的面前:“看一下,是不是这一辆。”
路泽川看了一眼,就十分确定:“对,就是这辆。”
韩逸枫点了点头,没有第一时间让顾柯去追踪面包车的去向,而是双手插在口袋,勾着嘴角问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男人。
“怎么说?”
路泽川双手交叉,浑身上下冰冷的像是凝固了千年的冰雕。
他缓缓抬起头,眼底全是让人不可直视的冷戾。
“我本来不想这么快动手的,但他们把主意打到了时樾身上,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
韩逸枫嘴角的笑容慢慢放大。
虽说是在笑,但那笑意不达眼底,竟是比路泽川身上的冷意更甚。
“我几年前就说过,放虎归山,迟早是个隐患。”
路泽川站起身,面无表情的瞟了一眼站在身边的韩逸枫。
韩逸枫挑了挑眉,话锋一转:
“不过现在动手……也不算太迟。”
第207章 换牌
疼,脑袋像要炸开一样的疼。
跟上次令人作呕的窒息感不同,时樾这次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痛彻心扉。
那感觉就像有人拿着锯子在她头上锯,一边锯还一边换角度,直到每一块头骨都碎裂开来,再换一种工具,继续作恶。
用来掳人的车经过改装,已经不再是辆普通的面包车。
面包车后排的座位都被拿掉,只剩泛着脏污的地面跟并不宽阔的空间。
时建国带来的家伙将时樾敲昏后拖上车,然后就把人直接扔在了地板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车上还有一个专门开车的同伙,见人上来二话不说就踩了油门往前冲。
几人从一条小路绕上高速,接着就朝偏僻的郊县方向开去。
“老板,这丫头我在热搜上见过,是那个当红明星的女朋友,你把她搞来,是要做笔大生意啊?”
把时樾扛上车的男人咧着一口黄牙,笑嘻嘻的问坐在前座的时建国。
本来他们兄弟两人只是替人打打下手,赚点辛苦费,但见被掳的这人不是一般人,黄牙就试探着问了问出钱的“老板”,看有没有发财的机会。
时建国扭过头,一脸阴沉的瞪了车厢里的男人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倒是开着的家伙笑着调侃他:“老四,你这也太不专业了,老板的事情是你能打听的吗?”
“得嘞~咱懂,不问不问。”
被称作“老四”的男人摆了摆手,从工具袋里掏出准备好的绳子,熟练的把时樾的手脚都捆了起来。
接着又从座位下面摸出一卷胶带,用牙咬下一大截,“啪”的往时樾脸上一贴,生生堵住了她呼喊求救的机会。
做完这一切老四就靠着车门睡觉,独留司机跟时建国两人坐在前排,一个人聚精会神的开车,一个人直勾勾的盯着挡风玻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高速路只走了一段,没过多久,时樾就听见开车的那人问时建国:“走哪里?”
“下高速,绕一圈,回北城。”
时建国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把车上清醒的两人也搞懵了。
“回北城?那咱们辛辛苦苦把人弄出来干什么的啊?玩吗?”老四闻言睁开眼,在车厢里一蹦三尺高。
倒是开车的家伙“嘿嘿”一笑,一副“老板还挺上道”的表情。
他问时建国:“要换牌吗?”
时建国点了点头,扔了一沓现金在他的身上,从嘴里吐出冷冰冰的一个字:“换。”
于是一阵颠簸之后,面包车停进了树林里,几个人一阵捣鼓,不一会儿就换好了牌,重新拐上了高速,朝北城的方向开去。
“老板是个干大事的人。”
开车的男人染了一头黄毛,脸上有道疤,看着就不是什么善茬。
熟练的从一沓现金中抽出一张,缴了过路费,把车开到时建国指定的地点。
时樾被人拖下车的时候迷迷糊糊看了一眼,是个很破旧很荒凉的地方。
大概是个废弃的工厂,也不知道在北城的哪个犄角旮旯里。
第208章 连一个女人都不如
黄毛把时樾从车里拖出来,扔在满是泥土的地上,接着啐了一口,问时建国:“扔这里?”
时建国看了一眼时间,又抬头看了一眼阴云密布的天,犹豫了一下。
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厂房:“那里。”
于是黄毛就把时樾从地上拉起,扛上自己的肩,踩着一路的泥泞往时建国指的方向晃去。
说是厂房,实际上是一个四面漏风的废弃建筑。
门窗的位置早就生锈腐烂,变成了大大小小的破洞,让人难以想象它曾经的辉煌。
厂房里还有些废铜烂铁,应该是过时的机器,早就被人拆的七七八八,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零件。
黄毛没有多往前走,找了个看似大门的地方,就把人扔下来,拍了拍带着手套的手,吊儿郎当的朝时建国比划了一下。
时建国会意,知道对方这是向他要钱,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现金,扔在了男人的脚下。
时樾不知道时建国给了黄毛多少,但听语气对方似乎挺满意的,并没有多跟时建国拉扯。
“老板是个爽快人,以后有生意可别忘了兄弟。”
黄毛颠了颠手中的现金,对身后的小弟一示意,两人就趟着泥泞原路返回,开着那辆小面包,消失在了越来越黑的夜色里。
时樾不知道时建国带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只能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黄毛跟老四走后,时建国也没搭理时樾。
他走到门外,背对着屋内,抽了一根烟,然后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喂,我按你说的做了,钱呢,什么时候打给我?”
时建国打电话的时候没有避着时樾,虽然音量很小,不一会儿就在寒风中消散,但时樾还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他说出口的话。
时樾很震惊。
她以为时建国掳她的目的无非两个,要么是为了泄愤,报复她联合宋宗元在南郊项目给他挖的坑,要么是为了钱,用她威胁路泽川,骗取一笔赎金。
可从眼下来看,这个男人确实是为了钱,但这钱不是向路泽川要,而是别人,一个藏在黑暗里,默默惦记她的人!
这个人是谁?
为什么要通过时建国对自己下手?
而他……费尽心机把自己掳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说好的两百万,一分不能少!”
时建国还在跟那人通电话,而黑暗中的时樾则是瞪着一双眼,自嘲的撇了撇嘴。
这话听着有些耳熟,好像上次被林娇娇绑架的时候也听过。
但那时候她的身价还是一千万,没想到到了自己亲生父亲的手里,直接打了骨折,变成了两百万。
比起讨价还价的本事,这时建国……真是连一个女人都不如呢!!
“我知道,你说的那些我都会弄,但你答应的也得先做到。”时建国转过身,瞟了瞟被黄毛扔在地上的时樾。
时樾连忙闭上眼装死。
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听时建国在电话里讲到:“一百万先打过来,我确认到账之后立马给你发视频。”
听到时建国说出口的话,时樾的心沉到底。
明明是初春的天气,她背后却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被穿堂而过的急风一吹,变成抑制不住的恐惧,将人完完全全的包裹。
时建国的电话还没有打完,天边已经传来了轰隆隆的雷声。
“视频的事情你不用操心,虽然我不会弄,但只要有钱,有的是人会弄。”
时建国面朝时樾,说这话的时候空中正好闪过一道闪电。
闪电给时建国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却也让他眼底的邪恶与贪婪无所遁形,肆无忌惮的呈现在了时樾的眼前。
第209章 竟然是他
视频。
提到视频,时樾就想到前段时间网络上疯传的那一段。
那段不足五秒的小视频做的惟妙惟肖、真假难辨,如果不是当事人,时樾恐怕也要真的相信画面中的一男一女就是路泽川跟自己了。
可再怎么像,假的就是假的。
正因为是假的,时樾才觉得无所谓,顶多是被网友指着鼻子骂,远不及路泽川受到的影响大。
但如今,时建国把她掳到这个偏僻的废旧工厂里,还答应了幕后指使者要拍什么视频,就让时樾心中“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时樾猛地睁开眼,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时建国见她死到临头还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勾着嘴角冷哼了一声。
接着把电话收进风衣的口袋里,走到时樾面前,蹲下身,在她的脸上拍了拍。
“臭丫头,想不到吧,你还有落在我手里的一天。”
时樾挣扎了两下,发出“呜呜”的声音。
时建国就把老四贴在她脸上的胶布撕下,换来时樾一顿毫不留情的骂。
“时建国!你太无耻了!!”
“无耻?到底是谁无耻??”时建国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张跟陈慧羽如出一辙的脸。
“死丫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南郊那块地是你联合了宋宗远在背后整我。如果不是你们,我怎么会欠下高利贷!羽锋投资怎么会走到被人收购的地步!”
时建国恶狠狠的盯着时樾,提到南郊的项目,提到羽锋投资,他就恨不得把时樾这个小贱人千刀万剐,让她跟她那个该死的妈一样,早点下地狱!
“是你自己好大喜功,被利益迷失了双眼,外公生前说了多少次,让你做生意不要激进,你自己要往坑里跳,怪得了谁?”
南郊项目的事情,时樾从来不认为是自己的错。
巨大的利益背后必然跟随着巨大的风险,时建国想要逐利,就要承担面临失败的风险。
只是很不凑巧,他失败了。
这种结果不是别人造成的,而是他自己,是他自己一手把自己推进了欲望的深渊!
听时樾提起陈贺章,被人支配的恐惧从心底浮起,时建国反手就是一个巴掌,狠狠的扇在时樾的脸上。
“你提谁不好,非要提陈贺章那个老不死的!”
时樾很少听时建国提起外公,在她有记忆以来,外公就很少出现在时家。
年幼的她曾经以为是母亲的下嫁导致了外公的不快与心结,没想到,时建国跟外公之间的恩怨,远不止此。
“那个老不死的生前看不起我,天天当着你妈的面对我呼来喝去也就算了,死了也不安生,非得立什么信托。不过是三千万,都给我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非要逼的我对你妈下手。”
时建国眼底的狠戾让时樾一惊,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她隐约猜到当年妈妈出意外是林娇娇在背后下黑手,却没想到,背后主使竟然是这个站在她眼前的男人——她的亲生父亲、陈慧羽的结发之夫,时建国!!
时樾脸上浮现的恐惧让时建国有种变态的快感,他笑嘻嘻的凑近时樾,在那张跟陈慧羽一模一样的脸上拍了拍,笑的无比得意。
“比起你,你那妈更是蠢,当年我不过说了几句甜言蜜语,她就真的相信我是爱她的、是要一心一意娶她的。她也不想想,就她那不解风情的性格,哪个男人能看得上!”
工厂外面响起了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
透过细细密密的雨幕,时樾看着一点亮光逐渐靠近。
时建国看了看时间,知道是自己的等的人,就站起身,亮起手机朝对方挥了挥。
对方也举着手电筒闪了两下,当作回应,然后加速朝时家父女二人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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