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立刻去跟姜晚宁道歉。”
徐子佩不满:“不至于吧,就说我是无意的,她又没事,咱们还用得着怕姜晚宁和楚隽?”
“我不知道,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姜晚宁还好,我最怕的还是楚隽。”
徐子佩皱眉:“你就是从前在楚隽手下做事,留了心理阴影,现如今,是他该讨好巴结你,你别弄反了身份。”
徐子佩无论怎么说,何文耀都坚持要让她去道歉,她没办法,只能深夜驱车去找姜晚宁。
却没想到,直接吃了闭门羹,门铃按了半天,都无人来应,她分明看到二楼卧室有灯光,有人影,姜晚宁这是故意的,她负气离去。
楚隽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刚才回来,姜晚宁泡了热水澡,现在好多了,只是睡得还不踏实。
徐子佩关了姜晚宁四个小时的事,很快就传出去了,沈时礼给楚隽打电话:“这徐子佩,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楚隽神色阴沉狠戾:“不管是故意还是无意,一律当她是故意的处理。”
姜晚宁这一夜睡得不安稳,碎片式的梦境不断侵扰着她,梦里都是小时后的事,去游乐场的事。
她爸本来只打算带姜雪薇去,是她非要跟着去,游乐场,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她就跟小丑一样,多余,又格格不入,坐上了摩天轮,他们一家三口拍了很多照片,她一个人,抓着硕大的棉花糖,羡慕地看着这一切。
后来也不知怎么她就被落下了,那一个夜里,是她人生中最煎熬的时候。
隔天,姜晚宁起床,嗓子有些哑,冻了一晚上,能不感冒吗?
下楼,锅里热着粥,跟她上次感冒煮的粥一样,鲜虾香菇粥,挺香的,雪天难行,周姨竟然这么早就来过了。
姜晚宁吃完粥,准备出门,看到了骑着电动车过来的周姨,打开车窗跟周姨打了声招呼:“周姨你出去买菜了吗?”
周姨似是没听清,只嗯了一声,姜晚宁摆摆手,车子远去。
汗蒸房内,姜晚宁出了一身汗,鼻子瞬间就通气了,一旁的陆央央义愤填膺:“不行,今天不去把徐子佩大骂一顿,我咽不下这口气。”
姜晚宁用叉子叉了块水果:“她肯定会说没有看见我,不是故意的,我还不了解她吗?”
陆央央翘着腿盘算:“不行,不能就这么放过她,平日里大家虽然也会耍小心思,各种攀比一下,但她这是把你往死里整啊,她也太狠毒了。”
姜晚宁眼神有些冷:“谁说不是呢?”
-
京都商会办公楼,偌大的会议室里,何文耀正在开会,办公室的大门突然开了。
为首的是沈家的二公子沈时宴,后面跟着几人,最后走出来的,是楚隽。
瞬间,何文耀的后背就起了冷汗,他立刻起身,恭敬地叫了一声楚先生。
沈时宴拉开椅子,让楚隽坐下。
楚隽对着商会的重要成员道:“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以后的商会新会长,沈时宴。”
何文耀忍不住道:“楚先生在开什么玩笑?你早已不是商会会长,如今这里我说了算,再说,昨天的事,确实是子佩不对,她也是无心之失,而且当下我立刻叫她去跟姜晚宁道歉去了,是姜晚宁高傲,晾着她,不接受道歉,你也别得理不饶人。”
楚隽拿了支烟出来。
坐在他近手边的,京都宏辉电器的董事长徐升东立刻拿出打火机,凑过来帮他点烟。
徐升东可是京都商界重要人物,一定程度上,他是一个风向标,而且他这人向来轻易不站队的,这会儿向楚隽示好,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楚隽漫不经心地抽了口烟,开口:“谁跟何文耀一样有异议的,都可以提出来。”
席上众人众口一词:“没有意见,沈先生年轻有为,能当大任。”
楚隽颔首:“那就望各位好好配合他工作。”
“楚先生放心。”
从始至终,楚隽都没多看何文耀一眼。
他的会长之位,一共坐了不到半年,就轰然倒塌。
偌大的会议室,人都走空了,徐东升最后走的,走之前,拍拍他的肩膀,语带调侃:“也只有你相信,楚先生会被他的弟弟和后妈算计到破产,他可是楚隽,你不是自诩最了解他的吗?”
何文耀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良久说不出话来。
隔天就是元旦,入夜的京都,热闹得不可思议,社交达人陆央央电话接到手软:“今晚的局太多了,我全推了。”
毕竟宁宁感冒了,哪里也去不了,她要陪着她。
姜晚宁搂着她:“你家谢先生没来吗?”
“顶流谢先生今晚晚会都要赶场,哪里有时间陪我?”
“你不去现场看他唱歌?”
陆央央挑眉看她:“男人哪有姐妹重要?”
姜晚宁亲她脸蛋:“还是我央姐爱我。”
“哦对了,贺琛回来了你知道吗?”
姜晚宁有些恍惚:“谁?”
“贺琛,你曾经的救命恩人,贺琛。”
姜晚宁神色吃惊:“以为他一辈子都要留在非洲当国际医生了。”
“昨天才回来的,他没找你?”
“没有。”
小时后,奶奶打算送姜晚宁去法国念书,不幸遭到入室打劫的,后来被贺琛救下来,之后便回了国,奶奶再不放心让她独自在外,所以说,贺琛是她的救命恩人。
一直到十九岁左右,贺琛都似乎只拿她当妹妹看,十九岁生日那天,这位京都神外最年轻优秀的医生,突然跟她表白。
姜晚宁吃惊错愕,最后仓皇逃走。
虽然有救命之恩,她也没打算以身相许啊。
第42章 情敌
对于欠别人的,姜晚宁向来是用金钱回报的,但贺琛不接受,因为是救命之恩,姜晚宁也没办法和她划清界限,只能拿他当一个哥哥?好兄弟?
贺琛的电话打了过来。
姜晚宁手里的手机顿时变成了烫手山芋,她扔给陆央央:“帮我接。”
陆央央又扔回给她:“自己接,我这人,生平最怕老师和医生了,贺琛面前,我说不了假话。”
姜晚宁摇摇头:“怂包,怕这怕那,又怕楚隽又怕贺琛的。”
说着,她接起电话,“琛哥。”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跟陆央央在蒸桑拿呢。”
“地址发我。”
“蒸完桑拿央央还要带我去跨年呢,今晚我可能没空啊。”
电话那头有些沉默,姜晚宁觉得自己做得太过,无论如何,贺琛救过她的命,更何况,她现在结婚了,或许她可以把这事告诉他。
便立刻给贺琛发了定位。
贺琛很快赶来,要带姜晚宁去吃晚饭,陆央央形影不离地跟着:“琛哥,不介意带上我吧?”
贺琛笑着看她:“你今晚活动不是很丰富?跟着我们,不怕无聊吗?”
“都是些酒肉朋友之间的聚会,年年如此,其实很无聊,不如跟着琛哥,听听你在非洲的所见所闻,还能学点有用的东西。”
姜晚宁差点笑出来。
“我和宁宁有些私人的话要说,你跟着不方便,下次专门约你出来细聊非洲的事。”
说完,带着姜晚宁,扬长而去。
车里,静谧,贺琛瞥了姜晚宁一眼:“这么害怕和我独处?”
姜晚宁立刻摇头:“怎么会?”
贺琛低笑一声:“宁宁,你我之间,没必要这么拘束,你有什么心里话,都可以和我说。”
“我不拘束啊,我姜晚宁的字典里就没有拘束两个字。”
两人到了餐厅,贺琛将菜单递给姜晚宁先点:“听说你结婚了。”
姜晚宁嫣然一笑:“是啊,琛哥,大红包别忘了补给我啊。”
“跟楚隽?”
“是啊。”
贺琛的手指在桌上随意敲击着:“楚隽破产了。”
姜晚宁低垂着眼帘,看着菜单,“嗯,是破产了,我姜晚宁又不图他的钱。”
贺琛的眼神起伏很明显:“那么你图他什么?”
姜晚宁笑眯眯看着他:“图他脸,图他身子。”
贺琛嘴角的笑容有些僵,姜晚宁少女时期,跟假小子没有区别,利落的短发,行事作风没有半点女孩该有的样子,还戴了牙套,那时候的他,从未拿她当女孩看过。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她出落得明艳不可方物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身后已经跟了一串追求者。
而她,一直拿他当兄长看待。
他半分机会也没有。
他仓促表白,却被她干脆利落地拒绝。
他只能卑鄙地以救命恩人的身份,换取他和别人些微的差别,希冀着有一天,或许姜晚宁会改变心意。
却没想到,他去非洲援疗,她却突然结了婚。
楚隽,曾经的楚隽是天之骄子,是他都不得不承认优秀到足以配得上姜晚宁的男人,但如今的楚隽……
“他对你好吗?”
牛排上来了,贺琛给姜晚宁切好,推到她手边。
姜晚宁心情有些复杂,贺琛对她很好她是知道的,是那种真心实意的好,得知她结婚,他问的也是楚隽对她好不好,她曾经真的希望,贺琛真是她哥就好了,可贺琛总是……觉得终有一天,她会爱上他。
姜晚宁只信一见钟情,不信日久生情。
爱情,一开始没有,永远也培养不出来。
“他对我……”
姜晚宁陷入了沉思,楚隽对她好吗?
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是演戏还是什么,他对她都算不上差,不止能帮她气死对头,还听从她的安排进了律所工作,一干就是四个月,又帮她处理了那么多官司,每场都赢了。
“他对我,挺好的。”姜晚宁实事求是地回答。
贺琛似乎不太相信:“楚隽,楚家太子爷,我接触过,他似乎……很高冷倨傲,不像是会心疼女人的人。”
姜晚宁捧着下巴:“我是普通女人吗?我说我能改变楚隽你信吗?”
贺琛失神一笑,姜晚宁说这样的话,太有信服力。
“你们怎么都没有举办婚礼?”
“哦我们打算明年十一的时候再举办。”
明年十月,已经到了一年契约,到时候她和楚隽都离婚了,婚礼自然也就不用办了。
贺琛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你一定是最漂亮的新娘。”
-
酒庄。
沈时礼给楚隽倒了一杯酒:“何文耀手边的事全都交接给沈二了,他那边也都打点好了,对于你没破产的事,他不敢乱说的。”
楚隽呷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我听说贺琛回来了,还……跟姜晚宁在一起吃晚饭。”
楚隽神色淡淡:“我知道。”
“怎么不去找她。”
楚隽靠在椅背上,点了支烟,神色落寞:“她不喜欢我干涉她的交友自由。”
又掐了烟头,起身,“我回家等她。”
沈时礼摇头,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楚隽,你没救了。”
新年前夜,大街上到处都热闹,小孩拿着仙女棒转着圈,路边的小店,一旁的商场,到处都是欢乐的气氛,楚隽的车停在餐厅楼下等红灯时,就那么凑巧地看到了姜晚宁和她对面坐着的男人。
他知道贺琛是姜晚宁的救命恩人,或许,那晚如果他没有和姜晚宁发生关系的话,姜晚宁会嫁给贺琛吧。
姜晚宁喜欢的人是贺琛吧。
外面在下雪,落地窗前,他看到贺琛递了个盒子到姜晚宁手边,大约是送她的礼物,姜晚宁面带笑容地打开,似乎很高兴。
绿灯亮起,楚隽踩了油门,车子远去。
餐厅里,姜晚宁看着丝绒盒子里躺着的钻石项链,表情有些暗淡。
非洲的粉钻做成的项链,价值不菲。
这宛如烫手山芋,她得想个合适的说辞婉拒了。
“不要拒绝,就当是……送你的新婚贺礼。”
姜晚宁只能收下。
饭后,贺琛又开车把姜晚宁送回了家,已经过了零点。
姜晚宁拿着丝绒盒子进了衣帽间,珠宝台旁,她把那串粉钻的项链放进了其中一个抽屉。
转头,楚隽靠在门边,神色不明地看着她。
第43章 夫妻反目
“钻石很漂亮。”他说。
姜晚宁微微一笑:“是挺漂亮。”
在楚隽眼里,姜晚宁很喜欢这串钻石项链,那便是,喜欢送项链的主人。
他有些心烦意乱。
姜晚宁收好钻石,问他:“我想提告徐子佩。”
“什么罪名?”
“非法囚禁。”
“我去处理。”
姜晚宁绝不是任人揉捏的软包子,从前跟徐子佩虚与委蛇说些违心话倒也罢了,这次她故意把她关在没有暖气的别墅里四个小时,绝对是有意的。
这种天气,如果楚隽没有来救她,没有暖气,她或许真会冻死在冰天雪地里。
她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徐子佩?
何家,何文耀一直如坐针毡,会长一职被下他还没跟徐子佩说,他就怕徐子佩把楚隽假破产的事说漏了,到时候会招至更多麻烦。
看她坐立难安,徐子佩倒是神色如常:“我已经跟她道歉了,是姜晚宁自己小性不接受,她不是没事吗?你担心什么呢?”
何文耀咬牙问她:“你到底有没有看到姜晚宁上二楼?”
徐子佩眼神有些闪烁。
“都这个时候了,跟我还不能讲实话吗?”
“我是看到了。”
“那为什么别墅的灯和暖气都开不了?他们说外面的电闸被拉了,也是你让人做的吗?”
徐子佩扛不住丈夫的连环追问:“姜晚宁实在可气,居然说我三十八九岁了,我只是对她小惩大诫罢了,即便楚隽不去救她,我也会让人开门放她出来的。”
何文耀眼一黑,差点被她气晕。
“你……你怎么那么糊涂,平日里你们女人之间争强好胜攀比搞小团体,这都不算什么,但你这样,涉嫌犯法你知不知道啊?”
徐子佩不以为意:“你别杞人忧天了,首先,姜晚宁没事,即便有事,姜晚宁和现在的楚隽,我们用得着怕吗?我难道还请不到最好的律师?”
“楚隽没有破产。”何文耀终究还是忍不住说出了真像。
徐子佩愣了了一下,半晌才回过神来:“你在说什么啊?”
“楚隽没有破产,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谎称破产,但……他势力依旧,今天商会会长已经被他换成沈时宴了,我下台了。”
徐子佩不敢置信:“这……不可能,你在商会多年,不是有很多心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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