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工作人员立刻狂奔过来,驯服了那匹突然发性子的马。
姜晚宁脸色惨白一片,被楚霖抱在怀里。
不远处的程妍姝立刻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幕,楚霖为了姜晚宁,可真够不要命的,不知道他哥知道了,作何感想。
楚霖不顾自己的疼痛,首先问姜晚宁有没有伤到。
姜晚宁忍住痛道:“你好像伤得更严重,我还好,就是脚踝那里有点痛。”
楚霖松了口气:“我伤得没你重的话,那就完了,我哥揍也要揍得我跟你一样重,与其被我哥再揍一顿,还不如被马踩一脚。”
姜晚宁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被工作人员扶着上了观光车,两人被一起送去了医院。
医生诊断,姜晚宁脚踝扭伤,而楚霖小腿骨裂,需要上钢板打石膏。
楚霖却傻乐,让姜晚宁不得不怀疑,他可能脑袋也被踢了。
“嫂子你伤得不重,总算能给我哥一个交代了。”
姜晚宁:……
楚隽就有那么可怕吗?
门突然被重重推开,楚霖吓得一抖,姜晚宁忍不住摇头,这点出息。
楚隽走到姜晚宁身边,上上下下把人检查了个遍:“伤在哪里?伤得重吗?你不是经常和陆央央一起去马场骑马?怎么好端端的会从马背上摔下来?”
一连串那么多问题,楚霖都看待了,他大哥一年跟他说的话也没有这会儿他跟姜晚宁说的多吧。
原来大哥不冷,只是暖的不是他而已。
“我还好,脚扭了,医生说休息一个星期就又能活蹦乱跳了,楚霖伤得重,他骨裂了。”
楚霖期盼地看着他哥的后脑勺。
楚隽却连头都没回一个。
楚霖:……
楚隽用手捧起姜晚宁的脚,看着上面贴的膏药:“确定只是扭伤?有没有做CT?哪个医生给你看的?可靠吗?”
楚霖忍不住道:“骨科的主任医生看的,院长都来了,大哥,靠谱的,你放心好了。”
楚隽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为什么你嫂子会在你的马场受伤?你的马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会发了性子?”
楚霖顿时百口莫辩:“我不知道啊,我会让人调查的。”
“今天去马场的,都有谁?”
“有二哥,还有……”
正说着,楚城推门进来,被楚隽一把揪住衣领给拽了出去。
他不想让姜晚宁看到他疯狂的样子。
楚城被楚隽带到了医院顶楼,楚隽抓着他的衣襟,楚城半边身子都在栏杆外面,十几层楼,那么高,寒风呼啸着,楚城脸色煞白。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再招姜晚宁,我饶不了你。”
楚城咬牙:“不是我。”
楚隽冷笑一声,又把他的身子往外探了探,一旦他脱力抓不住楚城,他立刻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楚城知道,他大哥向来很疯,比他还要疯,他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特别是事关姜晚宁的时候。
“不是你?那还能有谁?”
楚城情急:“这次真的不是我,是我做的我都会认。”
楚隽眼里骇气凛然:“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是不是你?”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的白月光程妍姝也去了,徐子佩的好闺蜜钟以珊也在,或许你可以查查她们。”
寒风刺骨,楚城的心早就跳到了嗓子眼。
他是真的怕了,因为他知道他哥真的会把他推下楼。
他又有些怨恨,毕竟他们身体里流的血是一样的,他哥竟然为了姜晚宁置他于死地。
他以前以为他哥没有心,现在知道了,他哥也可以奋不顾身为一个人发疯发狂。
楚隽把楚城拉了进来,楚城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你的命,先寄存在我这里,如果让我发现你说谎,你自己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楚隽回到病房,姜晚宁在给楚霖削苹果,毕竟楚霖是为了救她受伤的,她要懂得知恩图报。
病房门开,楚霖吓得不敢大喘气:“哥,嫂子给你削的苹果,你快吃。”
姜晚宁直接用牙签插了一块,递到楚霖嘴边。
楚霖都快哭了,嫂子,你怎么恩将仇报呢?
“你快吃啊。”姜晚宁轻声细语的。
楚霖小心翼翼地看向楚隽。
楚隽咬了咬后槽牙,接过姜晚宁手中的苹果,胡乱塞进了楚霖的嘴里:“你嫂子辛苦给你削的,你多吃点。”
楚霖含糊不清道:“谢谢嫂子,谢谢大哥。”
楚隽又叉了一块塞到楚霖嘴里:“多吃点。”
姜晚宁拍了一下他肩膀:“吃得过来吗?你想噎死他吗?”
楚霖内心:呜呜呜,还是嫂子对我好。
楚隽支开了姜晚宁,让她去叫主治医生过来,他想了解一下楚霖的伤情。
病房里只剩兄弟两,楚霖摸了摸脖子,怎么感觉他哥有些不怀好意。
“你对你嫂子,有没有什么别的情愫?为什么你会奋不顾身救她?”
楚霖差点吓出心脏病来,不顾腿上疼痛,立刻站了起来,就差指天发誓:“大哥,我没有,一点都没有,长嫂如母,我拿姜晚宁当我妈看的,再说我又不喜欢姜晚宁这种类型的,我喜欢那种清冷孤傲的,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救她,纯粹是因为害怕大哥你会怪罪于我啊,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重伤,那个人必须得是我。”
主治医生推门,就看到楚家四少直挺挺地站在地上。
可以说是医学奇迹了。
第62章 换药
姜晚宁立刻一瘸一拐地走过去:“你怎么站起来了?你伤得严重,不能下地走路的啊,你哥没把你怎么样吧?”
楚霖笑得像是被人绑架了:“没有啊,我哥对我向来亲厚,怎么可能会把我怎么样?”
楚隽眯眼看他,你还不如不解释,这一解释,欲盖弥彰。
姜晚宁又拍了一下楚隽:“不准对我的救命恩人这么凶。”
楚霖忍不住嘿嘿一笑,一物降一物啊,大哥也有今天,幸灾乐祸的表情不幸被他哥捕捉到,他立刻装作四处看风景。
-
楚霖的办事效率也高,他很快就查到,那匹马被人做过手脚,下手的人,是钟以珊,也就是徐子佩的闺蜜。
而楚隽的效率更高,钟以珊很快就喜提好闺蜜同款处罚。
甚至,比徐子佩还要严重。
她犯了故意伤害未遂罪,被判拘禁六个月。
姜晚宁去看守所看了钟以珊,钟以珊指着她的鼻子骂她。
姜晚宁冷笑一声:“你搞错了吧,我是受害者,应该我骂你才对,你和徐子佩都说要教训我,你们又凭什么教训我?明明是你们先伤害别人的,还倒打一耙自以为是正义的使者,你们算什么东西?”
钟以珊岂会认错:“即便子佩是故意的,你又没怎么样,她都想和你私了,都给你道歉了,你干嘛非得理不饶人?”
姜晚宁冷漠地看着她:“得理的怎么对待加害者,那是她的自由,倒是你们,一个两个,这么喜欢道德绑架别人,这么喜欢替别人大度,那我也只不过让你坐半年牢而已,又没把你怎么样,你该心怀感恩才是,怎么这么斤斤计较呢?”
钟以珊含恨不说话。
“你们伤害我,我就该大度,我报复回去就是得理不饶人,钟以珊,你跟徐子佩不愧是好姐妹,一样的双标。”
钟以珊咬着牙不说话。
“再者,也不是我得理不饶人,是法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作奸犯科的人,你坐牢,不是我的问题,是你自己触犯了法律。”
姜晚宁离开后,钟以珊又要求见程妍姝。
程妍姝很快赶来探视她。
钟以珊开门见山道:“是你暗示我对那匹马动手脚的,你要想办法让我出去,你得帮我请最好的律师给我减刑。”
即便只有半年,对于她们这种豪门名媛来说,也足够抬不起头来了,他们钟家以后还怎么在京圈那些阔太千金小姐们面前生存?
程妍姝却似是吃了一惊:“以珊你在说什么啊?”
钟以珊咬牙:“你别装了,你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我,还告诉我马会受气味刺激突然发性,又暗示我可以从姜晚宁的头盔下手,你是在利用我对付姜晚宁。”
程妍姝靠在椅背上,神色有些阴恻:“以珊,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不知道吗?你已经被判了六个月拘禁,若是我再告你名誉伤害罪的话,你又得在牢里多待一段时间,你说是不是啊?”
钟以珊意识到自己被人当枪使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程妍姝低笑道:“事已至此,你非要拉我下水干什么呢?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也就你会做,你想啊,要是我被这件事牵连了,最高兴的是谁呢?”
钟以珊脸色一沉:“那你在外面,不要放过姜晚宁,要替我和子佩出一口气。”
程妍姝没应她,只是微微一笑,似是和钟以珊达成了某种共识。
-
姜晚宁虽然只是扭伤了脚,身上擦伤还是必不可免的。
楚隽认真严谨地每天都要帮她清理伤口换药。
比较严重的是手肘和后背,擦破皮见到血肉模糊的肉了,经过不到半个月的精心呵护,伤口已经结痂。
“把衣服脱了。”
楚隽手里拿着碘伏喷雾,站在姜晚宁面前,例行公事。
姜晚宁挑眉:“半个月了,已经不用再换药了。”
“医生说不能含糊,快脱衣服。”
姜晚宁脱了衣服,楚隽只不过是找个最正当的借口欣赏她的背而已,她全身都生得漂亮,皮肤瓷白,骨肉亭匀,蝴蝶骨性感至极。
他修长的手指情不自禁地轻抚她性感的背脊。
腰窝更是勾得他嗓子发紧。
比直接男女情更让他内心汹涌的,便是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假借仁德的名义,行自己藏匿于暗处的欲望,对方还坦然得像天真单纯的小兔子。
她每次都会声嘶力竭地喊:“楚隽,你根本就不是要给我上药,你这个伪君子,搞这么多名堂出来。”
他会把她的手推高在头顶,和她十指紧扣,欣赏她又羞又怒的样子。
实在叫他忍不住沉溺其中。
最后,她瘫软在他怀中,背对着他,他低头,轻吻落下。
窗外的雪很大,这年冬天,隔三差五便是大雪封天,楚隽却从未觉得这么温暖过。
他请了几天假在家照顾姜晚宁,后面便是陆央央过来照顾她。
姜晚宁挠头:“央姐,我就是扭到脚加一点点外伤,真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的。”
“楚公子亲自给我打的电话,当然,他不打电话,我也是要来伺候你的,毕竟那天是我跟你一起去骑马的,出了事我也有责任。”
姜晚宁托着腮:“两周了,我已经好利索了,外面没传开吧?我怕我奶奶知道,她要担心的。”
成年人的世界,向来是报喜不报忧的,更何况奶奶年纪大了。
“我肯定守口如瓶的,但是那天在马场的人不少,这消息恐怕藏不住。”
姜晚宁啧了一声:“那我还是主动跟奶奶说吧,免得别人添油加醋的再吓到她老人家。”
荣园。
姜老夫人在用午餐,家中的老佣人冯妈惊慌道:“老夫人,可不好了。”
“怎么回事?”
“我听人说,大小姐去骑马的时候,从马上摔了下来,还被马踩了一脚,伤得可重。”
老夫人一惊:“你……听谁说的啊?”
“我今儿个去买菜的时候,正巧碰上程家的管家,她和我说的,千真万确假不了。”
老夫人忽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
第63章 一米八的小学生
姜晚宁闻讯,奶奶晕倒了,匆忙赶去荣园,家庭医生刚给奶奶看完病,告诉她:“老夫人有高血压,受惊之后血压会骤然升高。”
“我知道,辛苦你了,周医生。”
送走医生,姜晚宁回到床边,奶奶醒了,看到她,立刻撑着要坐起来:“宁宁,你怎么样了?”
姜晚宁握住她的手,安抚她:“奶奶,我没事,伤得一点都不严重,就是脚扭了一下,手臂上擦了点皮,你别担心。”
说完还把袖子挽上去:“你看,都结痂了,真的不严重。”
姜老夫人松了口气:“训练有素的马场的马,怎么好端端的会发性子呢?”
姜晚宁不想把事情说得太复杂,免得奶奶更担心:“总有意外的嘛,现在没事了,以后我都不去骑马了,您就放心吧。”
老夫人叹气:“出事也不跟奶奶说一声。”
姜晚宁趴在她怀里:“还不是怕您担心,我知道您不能受惊吓啊。”
“以后在外一定要小心,知道吗?”
“嗯,知道了。”姜晚宁乖巧。
厨房里煮了粥,姜晚宁喂奶奶吃了一点,又给她量了一下血压,照顾她睡下后,出了房间。
庆叔把她拉到了一旁,心事重重道:“大小姐,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讲。”
“什么?”
“今天是冯妈先听说了你受伤的事,而冯妈,是从程家的管家那里听来的,就是那位程妍姝程小姐家。”
姜晚宁眼神骤然一寒。
程妍姝?
她故意让自家管家透露给冯妈的吧?
敢对她身边的人下手,这位程小姐未免太阴暗了点。
她这样有仇必报的人,必然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程家,程妍姝优雅地搅了搅咖啡,“怎么样,跟姜家的佣人说了吗?”
“大小姐,我办事,您就放心吧,冯妈一听,惊慌失措就回家了,我听说老夫人吓得不轻,当场晕倒了呢。”
程妍姝挑了一下眉:“也是奇怪,老夫人那么多孙子,唯独把姜晚宁当个宝贝一样,宠得如珠如宝似的。”
“可不嘛,财产也不分给几个孙子,全攥在手里准备死了留给姜晚宁吧。”
程妍姝叹了口气。
姜晚宁她凭什么呢?
凭什么值得那么多人对她好?
听说楚隽第一时间赶去了医院,还把楚城揪到了顶楼,大概是误以为是楚城动的手吧。
连她都迷惑了,姜晚宁不是亲口说了,两人是契约关系,表面夫妻吗?怎么楚隽还对她这么上心?
她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只是她不愿承认。
楚隽那样的人,不该是深情的人。
楚家那样偌大的家业,容不下深情的人,深情的人有软肋,有软肋的人爬不上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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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宁这段日子便留在了荣园,每天亲自照顾奶奶,楚隽每天就跟晨昏定省一般,定时来看望她,姜晚宁不留他,他也没借口同宿荣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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