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薇薇被噎了一下，脸色刷一下变得苍白不已。
她没想过自己做得这么周全，却还是留下了这么多蛛丝马迹，她顿时心如死灰，“我……”
可湛为却懒得再跟这种人周旋。
“想解释的话不用跟我说，你跟警察说吧。”
而几乎是在他的话音落下时，守在门外的警察便夺门而入。
谢薇薇双手很快被拷住，眼中不复先前的自信，只剩一片灰败。
看着她这幅模样，姜祈不解地摇了摇头。
宝石被盗窃的事情告一段落，姜祈的心情轻快许多，踏出办公室时步伐都是轻盈的。
“有这么高兴？”湛为看着她雀跃的动作，弯了弯唇角。
姜祈拼命点头，“当然啊，这颗宝石这么珍贵。”
“既然很珍贵，又是我帮你找回来的，是不是应该要点奖励？”湛为顺理成章地推进话题。
姜祈怔了一瞬，轻声嘀咕：“原来不是无偿帮助啊。”
不过转瞬她便将自己给宽慰好，毕竟湛为的确帮了自己大忙，即便他不开口，她也准备好好感谢他的。
“我又不是做慈善的。”湛为轻哼一声。
“你想要什么奖励？”姜祈歪了歪脑袋，很认真地看着湛为。
湛为蹙了蹙眉，没有直面她的询问。
“是你要给我的奖励，可不得你自己好好想？我如果替你想了，那可是作弊。”
湛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姜祈无奈地笑了笑，竟认真地思考起来。
以湛为的能力，物质方面肯定都是不欠缺的。
姜祈觉得以自己的经济能力不一定能满足他目前的物质需求，既然这样，她只能用别的方式表达感谢。
想了很久，姜祈斟酌着开口：“要不我请你吃饭？不止一顿也行。”
湛为见她对此颇为苦恼，禁不住扬起脖颈看了看天际边缘的色彩。
“其实一顿就行，不过这一顿一定要有特殊性。”
姜祈不解地追问：“什么叫做特殊性？”
“比如带我回家吃饭，有你的亲人在场的那种。”湛为别有深意地看了姜祈一眼。
姜祈迅速反应过来，莫名有些面红耳赤，“我们两个吃不行吗？”
湛为将双手环抱在身前，佯装不悦：“这么简单的愿望你都不愿意帮我实现，算了，这回就当我是人道主义援助吧，不要你奖励我了。”
“幼稚。”姜祈一下看出了他的心思，禁不住笑了笑：“用什么激将法？我带你回去就是了。”
姜祈最近发现，如果湛为真的执拗起来，她还真的没有招架之力。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走吧。”湛为见她同意，脸上的不悦烟消云散。
姜祈有些讶异：“这么快？”
其实她还没完全做好心理准备，再者姜奶奶目前人还在医院。
“不方便吗？”湛为耐心询问着，却明显拧起了眉。
姜祈摇了摇头，耐心解释：“我现在能联系并且在一桌吃饭的亲人就是我奶奶，但奶奶身体不舒服，还在住院呢。要不今天就咱们两先吃？下回等我奶奶出院了，我们再一起吃。”
湛为没料到姜祈一个人要料理这么多事，他瞬间有些心疼。
“怎么不告诉我？奶奶的病情怎么样？”
姜祈看清了湛为的神色，温和地笑了笑：“奶奶身体没有大碍的，不用担心，我没时间照顾，请了靠谱护工的。”
“那就好，下次出这种事你告诉我，我跟你一起解决。”
其实姜祈觉得目前两人的关系还没到这种地步。
不过湛为能这样提议也是一片好心，姜祈不愿意泼他冷水。
“我家里还囤着点食材，你如果不介意我们就先将就吃一顿。其实你去我家吃饭，我应该买点好菜的，但现在这个时间点不好买菜。”
湛为却完全不介意菜式少。
“没关系，有什么我就吃什么，我不挑食的，也省得你特意再去超市一趟了。”
见湛为对自己关怀备至，姜祈越发有些不好意思：“那今天这顿将就的不算，我下次请你吃好的。”
“好啊。”湛为应承得很爽快。
两人慢步走回公寓。
姜祈刚解锁大门，就看见有昏黄的光线泄出来。
她眉心跳了跳，以为是家里遭了贼。
姜奶奶刚从厨房里端出最后一盘菜，听见门口的动静，笑盈盈地迎上前，一边用围裙擦擦手。
留意到姜祈身边还跟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姜奶奶意味深长地看了姜祈一眼，“小祈，这位是？”
姜祈侧过身，从玄关处的鞋架上取出一双崭新的男士拖鞋递到湛为脚边，认真跟奶奶解释：“奶奶，这是我朋友。你见过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姜奶奶俏皮地眨了眨眼，“我当然记得，这么帅气的小伙子，见过就很难忘记了。你没把人家变成你男朋友？”
姜祈脸色一红，生怕姜奶奶再追问，故意虎着脸转移话题：“奶奶，医生不是叫你留在医院继续观察观察吗？你怎么就执意要出院，医院里不是有护工能好好照顾你吗？”
姜奶奶认真端详着姜祈的神色，一字一顿地解释：“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确定没事我才要求出院的。你放心好了，如果真有什么问题，我肯定积极配合治疗。”
“真的？”姜祈显然不相信姜奶奶的说辞。
姜奶奶担保了好几回，姜祈才勉强不再追究这件事。
第82章 只是玩笑话
“奶奶，我先回房间换一身衣服。”
这是姜祈的习惯，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换下在外面沾了一天灰尘的衣服。
姜奶奶点头应承，等她回房，热络地招手示意湛为到餐厅落座。
“上次见你就没来得及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湛为对姜奶奶很有好感，很认真地回答：“我叫湛为，湛蓝的湛，有所为的为。”
“很好听的名字啊。”姜奶奶喜笑颜开地夸赞着，话锋又一转，“你和我们家小祈认真多久了？”
湛为认真思索了片刻，“我们在公司共事开始就认识的，将近一年了。”
“小祈这孩子没少麻烦你吧？”姜奶奶一直很关心姜祈，偏偏姜祈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
“她很能干，没有给我造成麻烦，奶奶放心吧。”
姜奶奶不可思议地应声：“真的假的？你别哄奶奶。”
湛为温和地笑了笑，回答得很真诚，“我也是她顶头上司，如果她做得不好，我肯定就跟您告状了，但是她的工作的确无可挑剔。”
姜奶奶这才松了口气。
“那就好啊，我就放心了，说明这丫头还是没遇到多少难题。对了，你平常在公司可别给她放水啊，这孩子从小就有正义感。”
“我知道的，奶奶，你放心吧。她一直都是靠自己的，不肯依靠别人。”
姜奶奶见湛为能理解姜祈的内核，莫名有些欣慰。
“是，你懂她。有些人会觉得她这个人很古怪，能得到有权有势的人赏识，却不知道利用人脉，但是我知道这孩子从小就是善良人……只可惜这丫头爸妈都是不靠谱的，没长歪真是万幸了。”
一提到姜祈父母，姜奶奶就气不打一处来。
见她脸色开始涨红，湛为难免有些担心，“奶奶，您别激动啊。这出生都是大家无法决定的，但长大之后人生要怎么过，是能自己决定的。她现在就过得很精彩，肯定也不希望您一直担心她。”
“是啊。”姜奶奶感慨一句，不觉观察起湛为的眉眼。
不得不说，面前小伙子这眉眼如墨，鼻梁高挺，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欣喜的。
“小湛，你有女朋友了吗？”姜奶奶好奇地看着湛为。
湛为显然没料到话题会有这样的转变。
他怔了怔，很快明白姜奶奶别有深意，于是他郑重地摇了摇头。
“长这么俊，没女朋友哇？”姜奶奶有些意外，不过转瞬又对此表示十分高兴：“你觉得我们家小祈怎么样？”
湛为莫名有些紧张，不自觉握了握手心，“她很好。”
“既然你觉得她很好，你们可以多待在一起尝试尝试！万一合适呢，是不是？”姜奶奶颇有远见地开口。
湛为知道这代表姜奶奶认可自己了，心里也很高兴，脸上却表现得很镇静，“奶奶说得是，我们平常会好好相处的。”
“这样最好了，你也是个好孩子。我们家小祈有时候有什么事情就喜欢自己扛，也不喜欢告诉我这个老婆子。你如果发现了她有异样，帮奶奶多安慰开解她，好不好？”
湛为认为这是他力所能及并且一直努力在做的事，姜奶奶却很郑重地托付自己，他的态度变得更加认真。
“奶奶放心，我会的。”
“太好了，奶奶先提前谢谢你。”姜奶奶愉悦地一拍手掌，“以后我们家小祈就麻烦你了。”
此时姜祈已经换好衣服，听见奶奶这别有深意地嘱托，莫名红了脸，嗔怪地看了姜奶奶一眼，“奶奶，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话音落下，她转移视线到湛为身上，琢磨片刻才开口：“我奶奶就这样，很热情，你别介意。”
湛为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没关系，奶奶很有趣，我很喜欢。奶奶交代的事情，我也会努力办好的。”
姜奶奶闻言，连忙应承：“你看看你，再看看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人小湛是我亲孙子呢。”
姜祈啧了一声，“世界上这么多好人，难不成奶奶都要招回家当孙子孙女？”
姜奶奶被姜祈的话呛了一下。
见她凑近，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丫头啊，还是跟小时候一样。”
“好了，咱们吃饭！”姜奶奶没再继续前面的话题，热络地召人到餐厅。
几人相对而坐，姜奶奶适时开口：“动筷吧，别客气，小湛，把这里当自己家啊。下回你要来提前跟姜祈说一声，让她告诉我，你再说说自己有没有忌口的，奶奶好提前做准备。”
“好嘞，谢谢奶奶。”湛为从善如流地应承着。
姜祈神色诡异地看了看湛为，又看了看姜奶奶。
她分明没离开多久，而且上回湛为跟姜奶奶见面时，两人明显还没多熟悉的。
难道趁着她换医院的时候，两人归入一个战壕了？
姜祈忽然觉得自己消息滞后，不满地咕哝：“奶奶，你跟他是不是有什么小秘密了？”
姜奶奶很了解姜祈的性子，此刻很坦然承认：“是呀，人有小秘密不是正常的吗？你敢跟奶奶说你没有小秘密瞒着我？”
“奶奶，你怎么欺负人啊！”
姜奶奶一副被冤枉的模样，求助似地看向湛为：“小湛，你说说看，奶奶欺负她了吗？”
湛为看了一眼姜祈的神色，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脸上笑意更甚：“没有，奶奶是全天下最好的奶奶，怎么会舍得欺负宝贝孙女呢？”
这马屁拍得……
姜奶奶大喜过望，“你看看，人家小湛多体谅奶奶，你多学学。”
“马屁精。”姜祈嗤笑着嘀咕一句，用公筷给姜奶奶添了些她爱吃的菜，“有些老太太嘴都快咧到后脑勺，快忘记自家便宜孙女咯。”
姜奶奶自然知道姜祈说得是玩笑话。
“这丫头在公司里就不这么热络吧？”姜奶奶这话是朝湛为说的，虽有疑问的语气，却显得格外笃定。
“对，她在公司很安静，安安静静做自己的事。”湛为觉得姜祈在公司的现状是没什么不能分享的，毕竟姜奶奶很乐观，显然不会没来由地伤春悲秋。
第83章 拿下项目
听见湛为的回话，姜奶奶毫不意外，禁不住叹息一声。
湛为关切地追问：“这是怎么了，奶奶？”
姜奶奶见他是个实诚的，自然没多留悬念：“小祈这孩子一直以来就是这样，格外懂事。在外面也没个知冷暖的人，我个老太太也不是她有苦恼我全能解决的。小湛啊，奶奶想拜托你，平常有空的时候多帮我关心关心这丫头，你看行么，会不会给你带来烦恼？”
湛为见姜奶奶准备将姜祈托付给自己，心中是十分高兴的。
“不会的，奶奶，这就是小事一桩。你放心吧，我保准给您办好。”他眼前一亮，连声担保。
不知想到了什么，姜祈的脸刷一下通红，忍不住嗔了姜奶奶一眼。
姜奶奶难得调皮地扬了扬眉。
晚饭过后，湛为在客厅陪姜奶奶天南地北地聊，姜祈则窝在厨房里利落地洗刷碗筷。
待碗筷全部冲洗干净，她摘下围裙，擦了擦手，走到沙发前，温声开口：“奶奶，你该休息了，湛为明天还要上班呢，我送他到小区门口。”
姜奶奶依依不舍地拍了拍湛为的手背，“小湛，你可要多来家里玩，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湛为温声答应：“奶奶，我肯定多来，您到时候可别嫌弃我。”
姜奶奶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怎么会嫌弃，你可比小祈会聊。”
姜祈见奶奶竟然这样贬低自己抬高湛为，佯装不满地嘟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亲孙子呢。”
姜奶奶闻言，不无遗憾地补充：“真是可惜了，不过我可以把他当亲孙子疼啊。”
湛为很有眼色地应承：“以后您就是我亲奶奶了。”
姜奶奶自然无不高兴的。
见两人难分难舍，姜祈无奈地摇摇头，任由两人去了。
进了电梯，湛为的笑意稍敛，“奶奶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姜祈怔了怔，顺着他一番话点点头：“是，而且她跟你还挺投缘。”
“我以后多来陪奶奶，你没意见吧？”湛为歪着脑袋打量姜祈的神色。
姜祈的耳根没来由有些发红。
她佯装不经意地往后拢头发，顺带给自己的耳根降温。
“奶奶没意见就行。”
湛为知道姜祈这是答应了，高兴地扬了扬眉尾。
出了电梯，两人乘着月色漫步而行。
这个时间点，小区里已经相对安静，各家都亮着灯火，有些一楼的住户敞着门，电视里的欢声笑语和着风穿进耳中。
“姜祈。”两相沉静了许久，湛为终于忍不住开口。
姜祈不解地扭过头：“怎么了？”
湛为抿了抿唇，琢磨了片刻，附到她耳边询问：“我……我能不能抱你一下。”
姜祈没料到他会这样问，惊得原地停住脚步，耳根和脸颊也迅速染上绯色。
“以前也没见你问。”她回应时声如蚊呐，却让湛为感觉到一股清风吹进了自己的胸膛里。
他高兴至极，张开手臂将人拥进怀中，唇角自在地上扬，“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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