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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思没料到这个女人居然会硬气起来，被气得眼眶通红，“好一个你情我愿，我和湛为的婚约一直都是顺顺利利的，是你插足！如果不是你，我们早就结婚了，也可能已经拥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了。是你毁掉了我的一切，你这个贱人！我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垫背的。”
第105章 机灵奶奶
眼见陈明思不管不顾要扑到姜祈身上，湛为心底一惊，顾不上稳稳当当放下手头上的行李，连忙伸长手臂拦下对方疯狂的动作。
男女力量差距悬殊，陈明思却不甘心这样轻而易举被拦下。
她表情一狠，当即低下头想往湛为手臂上咬。
湛为反应过来，及时伸手捏住她的后脖颈，将她的身子抽离后。
随即声音霎时冷了下来，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你再这么无理取闹，我可就真的不跟你客气了。”
陈明思红着眼瞪着面前的男人，觉得他的说辞莫名有些好笑：“你什么时候跟我客气过？你的所有温柔都给了这个贱人，我就问问你，这个贱人哪里有这么好？”
“她哪里都好，你就是哪里都比不上，今天我的态度已经跟你挑明了。你以后如果再胡搅蛮缠，我不会跟你客气，好自为之吧。”
抛下这一番话，湛为怒喝一声：“付飞，过来替我送客。”
付飞忙不迭走到陈明思跟前，僵着身子朝人抬起手，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明思见状，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你们这群人怎么就偏偏一起瞎了眼，错过我你们就等着后悔去吧。”
丢下这句话，她气鼓鼓离开，留下姜祈和湛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片刻之后，是姜祈恬静的笑先打破古怪的氛围。
“没想到这么久没回公寓，第一件事居然是跟她吵架。她也真是够无聊的，吵架好累，咱们休息去吧。”
湛为认同地点点头，伸手拎回行李，跟着姜祈上了电梯。
密闭空间里，彼此的呼吸都炽热可闻。
姜祈打量了一眼头顶明亮的灯光，忽而有些好奇地追问：“湛为，我想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朝着我发疯？我知道她不喜欢我，但之前她仗着自己的身势，到底还是要脸面的。”
“是不是你们私底下沟通不顺利，所以她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湛为见她扑闪着睫毛，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而后伸手一点她的额头：“你呀你，就是心大，人家是冲着你来的，你就不怕出什么意外吗？如果我不在你身边，这种事你能不能应付过来？”
姜祈理所当然点头，又抬起手拍了拍胸脯，连声担保：“你放心好了，我这么睿智，怎么可能解决不了这么一点小问题？”
湛为自然是不信在这种事上姜祈总能有赢面的。
不过对于姜祈的好奇心，他一向是能解答则解答。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看了一眼站在电梯对角处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小男孩。
姜祈这才恍然察觉电梯里还有一位算不上熟悉的人，尴尬的瞬间脸色也开始升温。
她摸了摸鼻尖，佯装若无其事地开口：“你说奶奶会不会已经准备好了好吃的？”
湛为一时失笑：“你呀你，怎么还是小馋猫呢？”
姜祈理直气壮地扶着腰：“我也不是对着什么东西都馋，但奶奶的手艺肯定山珍海味都比不上的。”
湛为认可地点点头，两人就着美食闲谈几句，他才顺理成章将陈明思的事情透露给她听。
“你失踪的事情我追查了很久，最后确定是她的手笔，但她全程没怎么出面，都是别人代劳。仗着这个整天说我污蔑她，我原本觉得你回来了，我就先不跟她计较这么多。没想到不跟她计较，她反而越来越得寸进尺，这种人就是没有办法安生过日子。”
姜祈也看出湛为深受其扰，一时难免有些心疼。她很郑重其事地握了握他的手，“这段时间我不在，你辛苦了。我以后一定提高警惕，不会再这么轻而易举出意外了。”
这种事情的确一次就足够心惊肉跳了。
眼见气氛有点沉重，湛为有意活跃一下氛围，于是调笑道：“能保持不出意外最好了，你出意外，我们就跟着吃不好睡不好。”
姜祈无奈地耸耸肩，“这种事要是保证真有用，我早就保证一百八十回了。这不是不太有用么？没办法，你多担待。”
两人说笑着，转眼电梯到达指定楼层。
姜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跟上湛为已经迈出去的脚步。
熟悉的公寓门再次重现眼前，姜祈有种失而复得的欣喜感。
就差一点点，她就再也回不来这个家了。
或许是因为险些和这个家失之交臂，所以她开门的动作格外缓慢。
湛为在一旁看着也并不催促，反而维持十足的耐心。
姜祈察觉到湛为一路上都在照料自己，心里暖融融的，整个人就像陷入柔软又甜蜜的棉花糖当中。
公寓门打开，姜奶奶用围裙擦了擦略带湿意的手，热切地迎上前：“小祈，你总算回来啦？”
话音落下，姜奶奶目光中骤然多了两道身影。
她朝湛为热络地点点头，目光逡巡至小男孩身上时，有一瞬的怔楞。
片刻之后，她带着几分惊疑询问：“小祈，怎么一回来给我这么大个惊喜，想吓死奶奶哦，也不提前跟奶奶说。这是你和小湛的孩子？”
姜祈此前没打招呼，却也没料到姜奶奶会有这样的猜测。
她脸色轰一下通红，好半晌才缓和下来，对着姜奶奶睁大的眼睛有些哭笑不得。
“奶奶，你觉得我们之间长得像么？”
已经攀升至嘴边的有关于解释的话忽然来了个大转弯，这下连湛为都被打个措手不及。
姜奶奶对此倒接受良好，面色已经平缓下来。
她先是端详了一眼姜祈身侧有些营养不良的小男孩，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湛为的眉眼，最终笃定地开口：“如果真是你们的孩子，长得不像爸，也不像妈。何况这孩子看着有点营养不良，你们两如果有孩子，还能瞒着奶奶虐待不成？”
姜祈倒对姜奶奶有理有据的分析很认同：“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奶奶好眼神，这都被你看透了。”
姜奶奶虎着脸盯了一眼姜祈，一本正经地点点她的额头，语调却很亲昵，“你这丫头，成日里就知道找奶奶的乐子，也幸亏你奶奶机灵。”
第106章 多亏有你
“我奶奶本就是全世界最机灵的人。”姜祈倚在姜奶奶肩上，肆无忌惮地撒娇。
姜奶奶被自家孙女这番话逗得大笑，“你呀你，还是跟之前一样，小嘴抹了蜜似的。好了，你最近在外面也辛苦吧，吃完东西好好休息。”
姜祈连忙点头，瓮声瓮气回应：“还是奶奶最是心疼我。”
话音落下，她招揽小新和湛为上餐桌。
见菜肴很是丰盛，眼底泄出喜色，很热络地招揽一旁转着黑溜溜眼珠的小新，“你快吃，我奶奶手艺不错的，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小新腼腆地朝姜奶奶笑了笑：“多谢奶奶。”
姜奶奶对懂礼的小新印象很不错，笑着回应：“好孩子，不用客气，快吃吧。”
一行人吃过饭后，姜奶奶拉着小新在一旁说话。
姜祈见状，虽有些无奈，到底没多说什么，转身跟湛为一道下楼消食去了。
两人的步伐默契地放得极慢，方才姜奶奶的话不断在湛为脑海中盘旋。
他沉默片刻，别有深意地询问：“你喜欢孩子么？”
姜祈有些意外于湛为的询问，不过片刻之后，她轻轻点头：“不能谈热爱，但是是不讨厌的，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问这件事。”
湛为见状，明显松了口气，而后佯装云淡风轻地开口：“没什么，就是刚才听奶奶说小新是我们的孩子，我就忍不住想我们如果结婚了，以后孩子会是什么样的。我们两个长得都不错，孩子肯定也不错吧？”
姜祈看出了湛为这是在试探自己的态度。
她脸上始终挂着浅淡的笑，却不去接茬：“奶奶年纪大了，话题也没有多少，所以胡乱说的，你别多想啊，她也没有那么多心思。”
“对了，这阵子我在外面耽误了这么久，手底下的工作都临时交接给别人了吧？有没有出什么解决不了的乱子。”姜祈担心湛为全身心都在关心结婚事宜上，连忙转移话题。
湛为笑得极为无奈，不过婚姻一事到底需要双方心甘情愿，因此他没有逼得很紧，顺承着她的心意转移话题：“倒不至于离了你就出什么特别大的大乱子。你放心好了，你暂时失踪，工作都有人对接了。你再休息两天吧，养好身子以后再回去上班。”
姜祈闻言，对工作一事也并不着急了。
“你考虑得真妥帖，多亏有你。”
湛为想起姜祈那阵子非人的经历，难免是有些心疼的，“此刻也就你还心大一些，那日那么惊险，一不小心就丧命了，怎么偏偏你个当事人跟个没事人似的？”
姜祈无奈地笑了笑，解释道：“我寻死觅活也没有意义啊，事情已成定局。何况我虽然受了惊吓，但没有对本身造成多大的影响，而且有了今天这一茬，我以后肯定是谨慎谨慎再谨慎的。”
湛为明显不信姜祈会因为这一遭就疑神疑鬼，“谨慎总归不是什么坏事，你这回能保住一条小命也实属不易。”
而姜祈在有关性命的小事上自然不敢懈怠，连连点头：“你说得对。”
“我们消食也差不多了，回去吧？洗漱完也差不多该休息了，我最近在外面都不敢合眼，突然放松下来感觉体力不支。”
湛为见她满是疲惫的脸庞，不免有些心疼，伸手握住她的手。
“我待会给你准备点牛奶，安神用。”
姜祈笑着捏了捏他的手掌心，“你可真贴心。”
大约半小时后，两人回到公寓，见其余两间客房的门已经关上，猜测到姜奶奶和小新已经洗漱完歇下，声音放得很轻。
姜祈洗去浑身疲惫，转眼月亮已经高挂在树梢头。
她打了几个哈欠，钻进被窝里，径直去搂住湛为劲瘦的腰身。
湛为顾念着姜祈近日以来所受的委屈，到底没折腾她，轻轻将她拢在怀里哄她入睡。
约莫睡了四个多小时，姜祈察觉有些口干舌燥，索性挣脱湛为的怀抱，轻手轻脚走向客厅。
只是脚步尚未落定，她便看见沙发前有一道身影，仔细辨别一阵，察觉是小新之后，她放轻脚步靠近，轻轻拍了拍小新的肩。
小新正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被姜祈的动作吓了一跳。
回过身看清她的模样后，小新面上的眼泪瞬间控制不住，像珍珠一样大颗大颗往下掉。
姜祈被他的模样吓得不轻，放轻声音哄道：“怎么忽然哭成这样了？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如果真的是，你告诉姐姐，姐姐帮你想办法。”
小新收了收眼泪，而后摇摇头。
姜祈虽然不解，却还是很耐心安抚他，期间还斟了一杯水递给小新。
小新润了润嗓子，沙哑的声音有些好转。他委屈十足地盯着姜祈，抽抽噎噎说道：“姐姐，你爸爸妈妈也不在身边了吗？小的时候想他们了你是怎么缓解的？”
“我好想我的爸爸妈妈。”小新说到这里，才收住的泪水又瞬间夺眶而出。
姜祈这才弄清来龙去脉，额间胀得有些疼。
她捏了捏眉心，温声开口：“没关系的，他们肯定会回来的，你这阵子乖乖的就好。”
小新吸了吸鼻子，有点不确定地开口：“他们会不会很久都出不来？”
姜祈也不知道公安系统那边是怎么解决小新父母这件事的，听见他询问，她明显有些迟疑。
小新见状，声音变得有些哽咽：“姐姐，我知道你为难，我不会强迫你做什么的。这次爸爸妈妈本来就做错了事，公安叔叔和阿姨抓走他们也是理所应当的。”
姜祈因为小新的懂事十分心疼，同时也有些心软。
“他们会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其实此行姜祈虽然受了惊吓，但她能像今天一样安然无虞也是多亏了海上漂泊时碰见了春妮夫妇，她是不是不应该太过苛刻呢？
毕竟那小宗也没有施暴成功，她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伤害。
在她有所动摇并且考虑是否要替春妮夫妇陈情时，夜色如水的空间里，忽然传来一道极为镇静的嗓音。
“你们在说什么？”
第107章 如何收手
小新俨然没料到湛为会突然出现，他心头一跳，神色僵硬地回过头望向身后的男人。
而与他相比，姜祈自然泰然自若许多，“没说什么，就是小新想爸爸妈妈了，我安慰一下他。他年龄还小，离开家想爸妈了也是正常的，我安慰安慰。你继续睡吧。”
但湛为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小子看起来天真，但情绪却并没有掩藏得太过隐秘。
如今这般装可怜，大概率刻意引起姜祈注意的。
无奈姜祈明显不这样想。
湛为清了清嗓，又指了指挂壁时钟，低声提醒：“想念爸妈也不能不睡觉，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有什么话就明天再说。”
姜祈犹豫地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小新，“你现在回房间能睡着吗？要不要姐姐再陪你聊一会。”
小新知道如果有足够时间，说不定真能将春妮交代的事情办完。
不过眼下有湛为在场，湛为的戒备心极重，他想悄无声息将事情办好，想必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他抿抿唇，急忙收敛了心思，乖巧地应承：“我听姐姐的，我先去休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闻言，姜祈温柔地笑笑，伸手揉了揉小新的脑袋，推着他的肩往客房的方向去。
等到小新将房门关上，她才扶着沙发顶起身。
和湛为四目相对时，姜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过湛为面上没有多余的神色，只是很熟稔地伸手来揽她的肩。
“你干嘛对着小新就一副这么严肃的面孔？他还是个孩子呢，当心把人给吓坏了。”姜祈顺着他的脚步往房间里走，自认察觉了男人的异样，免不了要提醒他注意一番。
湛为没作声，只是加快脚下步伐，将姜祈带回房间，他轻手轻脚关上门。
姜祈难免察觉他有些古怪，不确定地续话：“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的情绪有点不对劲，有点怪怪的，你这是遇见什么事了？”
湛为按着她在床尾落座，思量许久才试探着开口：“你难道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吗？”
女孩快速眨了眨眼，不解地追问：“什么不对劲，别卖关子。”
湛为叹息一声，如实开口：“小新，他千里迢迢独自一个人来找你，放着家里的哥哥不管。我调查过他们家的情况，如果不是家里有交代，他肯定不会对哥哥放任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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