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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染这话说的格外的不客气，可却是事实。
赵奕然气得一张妆容精致的脸涨得通红，只差点没跟姜染动手，“你！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姜染想笑，“明明是你主动找上我，怎么还怪我过分？就凭几句流言蜚语，你就跑到我面前警告我？赵奕然，如果你真觉得我这么好拿捏，那你就错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就算是蛰伏十年，也要报仇。
赵奕然用力地咬着唇角，心里莫名有些发憷，她跟周延安在一起的时间很短，但她心里很清楚，周延安跟她不过是各取所需，他想玩，她想要他手里的资源，可周延安对待姜染却不一样……
也不知道赵奕然想到了什么，她捏紧了手指，“姜染，就算是我求你了，看在认识一场的份上，你……”
姜染抿抿唇，脸色顿时有些不耐烦，忍不住说：“赵奕然，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跟周延安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与其在我这里找存在感，还不如赶紧给他打电话培养感情。”
其实，她还想说一句，与其靠男人，还不如自己磨炼演技。
可她又马上想到了自己，她不就是靠男人才拿到这个角色的吗？如果没有温斯年，章导怎么可能再找上她？还对她和颜悦色。
赵奕然愣了一下，还想说什么，可姜染已经不愿意跟她多做纠缠，从她身边绕开走了。
温晓晓就等在不远处，她原本想上前帮忙，却被姜染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了，她只能乖乖地站在原地。
“她没说什么吧？”见姜染走过来，温晓晓连忙关心地问。
姜染耸了耸肩，“能说什么！无非就是担心自己的地位，想警告我不要接近周延安。”
“她还真傻！”温晓晓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赵奕然的弱点，“一个男人，他要是真的爱你，根本就不需要你去做任何事情，他会永远坚定不移地站在你身边，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你，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你身边。”
“像周延安，但凡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他根本不喜欢赵奕然，可是赵奕然，居然为了这么一个男人来找你麻烦。”
听着温晓晓的话，姜染忍不住高看她几眼，“这句话谁教你的？”
温晓晓狐疑地看向她，“哪句话？”
“就是这句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你……”
“我哥啊！我上学那会儿，我哥特别担心我被别的男孩子骗了，他就跟说了这些话。”
姜染愣了愣，眼中一闪而逝的黯淡。
都说年少时候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不然之后遇见的，你全都会哪来跟他比，然后一个都瞧不上。
温晓晓深呼吸一口气，忽然无比羡慕地望着姜染，眼中闪烁着如星辰般的光芒。
“姜染，你真幸运！居然能与遇上我哥这样的男人。”
第87章 幸运
姜染觉得温晓晓认知里的幸运，跟她认知里的幸运肯定不一样，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温晓晓遇上温斯年是幸运的，没有温斯年，或许就没有如今的温晓晓，可她不一样，如果可以重新选择，她一定选择在那个春日的午后避开他，这样就不会看到那一张让她见之不忘的侧脸。
可这个世上没有如果，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现实。
“对了！姜染，我今天晚上想去你们那住，最好还能吃到我哥亲手做的饭菜。”
温晓晓说着，已经上了姜染的那辆专属保姆车。
姜染微微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只得连忙跟上去，又耐着性子跟她解释：“去住可以，但能不能吃到你哥亲手做的饭菜我就不能保证了。”
温晓晓眨眨眼睛，“姜染！你是我哥的女朋友，难道这点事情都做不了主儿吗？”
姜染尴尬地擦了擦嘴角，很想告诉温晓晓，她是假的！
踟躇一下，她模棱两可地说：“温晓晓，你觉得你哥是那种会听女人话的男人吗？”
“是啊！我觉得我哥是！”温晓晓好整以暇地点点头，“我哥这人看着冷漠，其实心热的很，也就是通常说的那种面冷心热，他说，外人怎么看他一点都不重要，他只在意他喜欢的人。”
“姜染，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你可是我哥喜欢的人。”
听着温晓晓的话，姜染觉得有些好笑，如果说温斯年喜欢她，那这世上就没人讨厌她了吧！
姜染很认真地想了想说：“温晓晓，你喜欢过谁吗？”
“我哥！”温晓晓微抬起下巴，傲然地望着姜染，半点都不觉得需要避讳，“要不是因为你，我现在还会喜欢我哥。”
姜染微怔，不由得笑了，“你喜欢他什么？不会就因为……”
声音戛然而止，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总觉得那是温晓晓的私事儿，她张不开口。
偏生温晓晓一点都不在意，她歪着小脑袋看向姜染说：“姜染，你是不是想说，因为我哥把我捡回家，所以我才喜欢他？那我告诉你，还真不是，不过我真挺好奇的，我哥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居然把我的事情全都告诉你了，这可是我的身世啊！”
温晓晓说着，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姜染，你可千万不辜负我哥对你的喜欢，说真的！我还真没见过那个男人有我哥好。”
姜染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两声，“你才见过几个男人啊！”
温晓晓想了想，很认真地开始用手指数，“周延安算一个，你看他！见一个爱一个，他身边的女人就没一个能超过一个月，赵烨也算一个，他吧！说不太上来，但绝对没有我哥好，还有王子乔，陆宇，反正他们都没有我哥好，我哥长得好看，还会赚钱，还会做菜，还体贴。”
“姜染，说真的！我觉得你上辈子一定拯救了银河系，不然这么会被我哥喜欢上？”
姜染轻敛眸色，不动声色地敛去眼底深处的那一抹自嘲，她上辈子是做了多坏的事情，居然被温斯年喜欢！
顿了顿，姜染懒洋洋地闭上眼睛，慢条斯理地说：“温晓晓，你就算把你哥吹得天上地上绝无仅有，你要想些你哥做的饭菜，也得你自己打电话给他，我肯定不会帮你打。”
“姜染！你就帮帮忙呗！我哥那人……只听女朋友的。”
温晓晓撒娇地拽着姜染的衣袖，又轻轻摇晃了几下，说话的语气和神态让人难以狠下心拒绝。
姜染扭头看她，目光懒懒的，“温晓晓，我觉得你与其找你哥，还不如自己抽时间去学做饭，有句话叫做，靠人人会跑，靠山山会倒，这世上最可靠的还是自己。”
温晓晓很认真地想了想，“好像，有点道理哦！”
“何止是有点！我觉得这句话非常有道理！”姜染好整以暇地给温晓晓分析，“你要是学会做饭了，不仅能满足你自己，你身边的朋友也能沾光，就像是你哥一样，你不就沾光了吗？”
温晓晓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坐在前排的司机小沈和助理小昭对视一眼，强忍住心里的笑意，不得不佩服姜染的口才。
很显然，温晓晓已经被她说服了，“那等我拍完这部戏，我就去报个厨艺班！”
“这个我支持！我觉得你哥也会支持你的这一想法！”
“嗯！我也觉得我哥会支持我。”
……
在这件事情上，温晓晓难得跟姜染达成了一致，她立刻拿起手机给温斯年打电话，打算蹭完今晚上这一顿。
手机铃声响了好一会儿，温斯年才接起来：“喂？”
温晓晓立刻捂住话筒，又冲着姜染指了指手机，然后点开了免提：“哥，晚上回来做饭吗？我想今晚上去你家蹭饭吃。”
“今晚上有饭局。”
“有饭局啊？不能推掉吗？”
“很重要。”
……
结束了跟温斯年的通话，温晓晓微微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将手机塞进包里。
她抬头看向姜染，“我哥不在家，你回去应该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我带你去玩儿？”
温晓晓眼前一亮，说起来玩，她敢保证，她绝对比姜染厉害多了。
姜染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就根温晓晓说的那样，她这么早回去，还真没什么意思！最多也就是琢磨剧本，看看书。
“温晓晓，你打算带我去哪儿玩？”
“就我们俩个肯定不好玩。你先别急，我打几个电话喊人，人多一点热闹。”温晓晓说着，连忙从包里将手机掏出来，熟练地拨通了王子乔的电话，让他凑个局晚上一起玩儿。
*
姜染哪里想得到，不过才隔了几岁，她跟温晓晓之间的代沟居然会这么大！她以为温晓晓就带她去逛个街，然后一起吃了晚饭就各回各家。
可事实上，温晓晓把她带去了1900会所，还叫来了好几个朋友一起玩儿。
姜染原本就不喜欢这种热闹，跟他们一起待了会儿，她就回去了，离开的时候她特意看了时间。
八点多。
姜染刚走到会所门口，放在包里的手机就响起来。
一个陌生手机号。
第88章 真相
姜染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会儿，然后将手机放在耳边：“喂？哪位？”
“你是姜建民的女儿姜染吧！”
听到对方一下子就喊出了她的名字，姜染心里一怔，不动声色地问：“我是！您是哪位？”
“我是温斯年的母亲秦湘，我给你半个小时准备，半个小时之后我希望在清江路的流金咖啡馆见到你。”
不等姜染答应，秦湘已经挂了线。
望着渐渐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姜染完全愣住了。
温斯年的母亲要见她！
姜染回想到温母的话，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
温母问她是不是姜建民的女儿姜染，而不是直接问她是不是姜染，难道温母认识的父亲？
姜染忽然想到温斯年在愤怒的时候跟她说的话，难道姜家跟温斯年的过节牵扯到了父母那一辈？
既然舅舅那里闻不到答案，那不如去见见温母，也许能解开心里的谜团。
姜染一刻都没有耽搁，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就直奔清江路。
姜染赶到的时候，温母已经优雅地坐在那里了，面前摆着的咖啡已经喝过，这说明温母已经到了好一会儿。
“您好！我是姜染，请问是秦女士吗？”姜染走过去客气地打招呼。
温母冷淡地瞧她一眼，“坐吧！”
姜染依言坐下。
“你跟你妈长得真像！”温母又开口说。
姜染眼中闪过错愕之色，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您，见过我母亲？”
温母端起咖啡浅啜了一口，意味深长地说：“何止是见过你母亲，我还见过你！”
姜染被温母的话完全弄蒙了，“你，你真的见过我？可我为什么对你一点印象也没有？”
“姜小姐，我有必要骗你吗？”温母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厌恶，“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今天找你是想让你离开我儿子。姜小姐，我儿子害得你们姜家破产，也害得你父亲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都已经这样了，你居然还跟我儿子在一起，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羞耻心吗？”
不管她母亲当初做了多少，她厌恶姓姜的，说姜建民毁了她原本幸福的家庭。
姜染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指骤然捏起。
她强压着心里难过，不动声色地问：“秦女士，您作为温斯年的母亲，您应该知道温斯年为什么要那样对付我父亲吗？只要您如实告诉我，我一定会从你儿子身边离开。”
“可如果您不想告诉我，或者您骗了我，您可以试试，我不仅不会离开他，我说不定还会嫁给他。”
听到姜染赌气般的话，温母忽然就笑了，“你嫁给我儿子？姜小姐，你要是嫁给我儿子，你父亲一定会气得立马醒过来。”
姜染死死捏着手指不说话，目光灼灼。
“行吧！你既然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想到那些过往，温母脸上流露出浓郁的悲痛，“如果不是你父亲，我们家斯年就不会失去父亲，斯年的妹妹也不会因为没钱治病死掉。”
“姜小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你的好父亲，这也是斯年为什么要对付你们姜家的原因。”
“当年我丈夫承包了姜建民手里的一处工程，工程做好了，到了年底要结款，姜建民居然说没钱，如果是真的没钱，我们也可以宽限忌日，可你姜建民就是故意拖欠公款，我丈夫在去要账的路上出了车祸没抢救过来，就因为姜建民，斯年和他妹妹没了父亲。”
温母嘲讽地冷笑一声，“姜小姐，你说，这个仇要不要报？”
“对了，知道我为什么见过你吗？因为事情发生后，你母亲每年到了年底，都会带着你来我家，也会扔下一笔钱，一开始的时候，我跟斯年就是靠着这笔钱撑过来的。”
“但是姜小姐，这笔钱是我们应得的！我丈夫过世之后，我去你们家讨债，姜建民居然不承认，他居然不承认。”
……
姜染不记得温母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但她心里知道，这一刻之后，她跟温斯年之间就真的再无可能了，就算是想要继续自欺欺人，她也做不到，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他。
他的父亲虽然不是她父亲直接害死的，可他父亲的死，却是她父亲间接造成的。
而她父亲，又何尝不是因果报应，自作自受。
姜染从来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原来是这样的，她根本就无法接受，她一直都觉得是温斯年欠了她，温斯年该死，她无数次动了想要跟他同归于尽的念头，无数次想要他死。
可事实上，是她欠了他的。
姜染面无表情地坐在原地，一直到咖啡馆打烊了，店里的员工提醒她该走了，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
此时已经是十一点了。
姜染孤零零地站在空无一人的街头，只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怪不得他会咬牙切齿地说出她父亲的名字，怪不得他会那么恨她，怪不得他说他一直生活在地狱中……
忽然起风了。
一道亮白色的闪电，像一柄巨剑，将整个夜幕劈成了两半。
紧接着，豆大的雨点落下来，狠狠地砸在宽大的树叶上，也狠狠地砸在地上，砸在她的身上。
姜染后知后觉地抬起头，嘴角缓缓扯开。
放在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姜染愣了一下，看着屏幕上显示的熟悉的手机号，唇角自嘲地扬起。
为了接温斯年的电话，她还是找了个可以躲雨的地方，将手机放在耳边：“喂？”
“在哪儿？”
“在外面！”
“我听到下雨的声音了，知道你在外面，我是问你，你现在在哪儿？姜染，你现在在哪儿？你告诉我，我过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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