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罗谨能开传媒公司呢!
这耳听八方的本事还真是有点东西的!
“好像还是周董身边的私人医生?叫……唐扬的那个?”沈息继续说道,完全不顾及周宴卿黑下的脸色。
周宴卿正想开口,余光触及书房门口那一抹倩影。
是祁愿洝端着熬好的药来了。
“我…听到了什么?”
她眨了眨眼,望向周宴卿,“你现在都已经发展到同类相吸的程度了吗?”
“我没有啊…”周宴卿大步走到她身边,将她手中的汤药端来,“小心烫着。”
除了在两人婚宴上那次,这是沈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祁愿洝,他眼眸半眯,打趣道,“卿卿媳妇儿,总听我们卿卿提你。”
周宴卿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沈息你能不能快滚?”
卿卿?
祁愿洝憋着笑,原来周宴卿的朋友都是这样称呼他的?
莫名有些宠…
“行吧,”沈息轻叹一声,给祁愿洝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卿卿我我了~”
等他走远后,祁愿洝才问起周宴卿有关唐扬的事。
周宴卿神色倦倦,“没多大事,就觉得他给我处理伤口时的眼神让我恶心。”
“所以…你把他给揍了吗?”祁愿洝问道。
周染玥给她发了消息,说是看见了周宴卿暴揍唐扬。
难怪周宴卿回来时伤口又继续流血了。
“揍了。”周宴卿略显烦躁地撩了把额发,“他给我解释,说我像他死了很多年的哥。”
“噢,”祁愿洝点头,“原来是想他哥哥了。”
-
夜幕降临,天边第一抹黑暗毁了世界的光明。
周戾从车上下来,暴躁地关上车门。
司机绕到他身边,眼神飘到后备箱,“二少爷,那人……”
“把他拎出来,找人看着他。”周戾甩了甩手,在他的虎口处有个明显的咬痕,伤口见血,可见咬的人是用了十足的力气。
昨晚的宴会上,周戾浑水摸鱼绑走了周丞,他一个哑巴反抗不了便发了狠地咬他。
“是。”司机走到后备箱前,他刚拉开后备箱,一阵拳风袭来,下一秒那拳便挥到他脸上。
司机当场被打晕。
只见周丞从后备箱翻身出来,他紧抿着唇,双目已经充血变得异常骇人。
周戾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醒了过来,在将人关进后备箱之前他特意打晕了周丞。
“……你个咬人的疯狗,给我装是吧?”周戾真是小看了他,当即便冲上去与周丞扭打在一起。
谁知周丞力气大的惊人,竟然将周戾死死地反扣在地上。
“你个废物哑巴!知道我现在在周家的地位吗?你个哑巴敢动我?我爸不会放过你的!”周戾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
周丞从喉间挤出两声干哑的笑声,一拳猛地捶在周戾的腹部,直接将人痛的蜷缩起来。
“……你敢打我?”周戾疼的满头冷汗,“你不想见你妈了吗?她的命可是在我们手里!”
周丞冷冷地笑了,许是太过激动,他咳了几声。
他一手扣着周戾的手臂,而后缓缓抬起脚踩在周戾脸上,将那人的脸踩到扭曲变形,说不出话来。
“我…该怎么…谢你…呢?”
沙哑又干涩的嗓音混着车库的风声一同钻进周戾的耳朵,他面色惊恐,艰难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你…没哑?”
“很意外?”周丞手里使劲,轻松地卸了周戾的胳膊。
周戾惨叫着,却被周丞拎起来甩到一旁的墙上。
“我,是该谢谢你们。”周丞脸上的笑容轻松极了,“让我…有合适的借口摆脱那个…疯女人的禁锢。”
周戾一脸不可置信地望向他,“你…你是故意的?你早就知道我们带你去宴会的目的?”
周丞笑出声,男人的笑声在幽暗的地下车库里回荡着,更显阴森恐怖,“现在才…看出来,看来你当不成周家家主…是因为…太蠢。”
他从昏迷的司机身上掏出钥匙,挂在指尖潇洒地甩了甩,临走前回头朝着周戾勾起一抹笑,“以后…那个疯女人的死活,与我无关。”
这是周戾第二次见到这种恐怖的家伙。
第一次见到的是周宴卿,他那年还在上京城读高中,并没回周家。
当年周戾坐在名贵的车中,亲眼目睹了周宴卿在那场染红半边天的大火中,背出了他昏迷不醒的母亲。
再后来周宴卿打烂了周言旭一条腿,周戾见到那条血肉模糊的腿时当场就泛起恶心。
如今他竟然从周丞身上看见了周宴卿的影子。
同样是个疯子。
周丞在他母亲身边隐忍多年,一直被三夫人拿着精神药物控制着。
精神病院的保镖队是三夫人安排的,为的就是不让周丞走出这里。
正如他刚所说的那样,得感谢周戾这次带他逃出精神病院。
这么多年,周丞为了那点可怜的亲情几乎快要将命给搭进去了。
他一脚油门踩到底,车速飙升。
这一刻,周丞享受着前所未有的自由。
车子开到郊区墓园时,大雨滂沱。
电闪雷鸣间印出周丞那张偏媚的脸,一同照出墓碑上那张照片。
周丞与他父亲周骁有八分像。
大雨浇在他身上,无比畅快。
“爸,这么多年…我终于能来看你了……”
因为三夫人林绮接受不了丈夫的死,所以不允许任何人提起有关周骁的事。
她如此麻痹自己,只要别人不说他的死,他就永远活着。
当年那个害周骁跳楼自尽的私生,被林绮用尽一切办法找到了,她当晚就闯进那人家中,拿着剪刀刺在那人身上。
那位私生也因此丧命,林绮坐了牢,因为当时患上精神病,减轻了处罚。
她出狱后又得知大儿子周淮的死讯,从此便更加疯癫。
“爸…我的嗓子…再也不能好好唱歌了。”周丞的思绪回笼,指尖点上自己的喉咙。
如今能说话便已经是万幸。
“爸…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些折磨?”
他的家破碎不堪,原本想成为歌唱家的梦想也成了天方夜谭……
第050章 “收留无家可归的小可怜”
乌云翻滚,雷声轰鸣不断。
周丞在大雨滂沱中又哭又笑,整个人疯魔了般。
他几乎用尽所有力气,望着墓碑上父亲的照片笑了。
“……爸,我…太累了。”
周家没人在意过他的死活,就连他的亲爷爷也任由着他被自己患有精神病的母亲带在身边折磨。
他那些所谓的兄弟叔伯,更是会落井下石的。
那些人巴不得他被林绮折磨致死。
周丞死了,他们便少一个竞争对手。
可明明…
他根本不在意家主的位置。
男人想要的,只是能好好唱歌就行。
周丞仰起脸,雨水冲刷他的面容,到最后他耗尽力气,直接倒在墓碑旁。
意识朦胧间,他的视野中出现一双锃亮的皮鞋。
那人的伞很大,大到足够替他遮风挡雨……
-
周家,灯火通明。
林绮在阁楼中发疯大叫,哭喊着要周老爷子交出她的儿子周丞。
“你是不是把丞丞给杀了?”
“爸——你把丞丞还给我啊爸……”
“我不能失去他!丞丞……”
“……你个老不死的东西,杀了儿子又杀孙子!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是你!还是你!是你们抢走了我儿子!”
“我要杀了你们——”
“……”
林绮精神错乱,逮着人就骂。
周老爷子抬手示意医生给她注射了镇定剂。
女人很快就被人扣住,强制地给她注射药剂。
没过多久林绮的声音便停了下来,她整个人都昏睡过去。
周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门口冷眼看着,心中不明白自己的儿子怎么就看上了这种女人。
周语恩扶着周老爷子的手臂,“……爷爷,五哥怎么把这个疯女人带回家来了,我好怕啊,她刚刚看着我说要杀我……”
昨夜周宴卿成为周家家主的宴会才结束,周语恩借此机会从江湘身边离开回国。
“你怕?”周老爷子睨她一眼,“那你有什么用?”
很显然,经过周语恩割腕报复周宴卿一事后,老爷子对她的态度差到极致。
“爷爷……”周语恩眼眶嫣红,委屈地就要掉眼泪。
周染玥懒洋洋地靠在门边打着哈欠,瞥见周语恩的模样,来了点兴趣,“即将触发一技能。“
周老爷子闻言瞅了一眼周染玥,“老七,把你妹带走,别让她在这吵我。”
“……爷爷,我还怕她吵我呢!”周染玥不乐意,看向还在抹眼泪的周语恩,“我对眼泪过敏,我先滚了。”
她立刻脚底抹油溜了。
反正她留在北三城也没什么事,现在周语恩回来了,她可不想天天看周语恩做戏,干脆想着飞去上京城找罗谨。
不料她刚出阁楼就看见周戾被人抬着回来了。
“……我的妈?”周染玥跟上去,见周戾半死不活的模样,“这是怎么了?你多行不义,被人暗算了?”
“滚开。”周戾见了她便烦躁,更何况周染玥一句话戳到了他的肺管子,他当然着急上火。
对于他的态度,周染玥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她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好心提醒一句,你故意去精神病院激怒三婶婶的事,爷爷已经知道了。”
她搞不清楚这个节骨眼上周戾还有胆子回来?
“你把周丞藏到哪去了?”周染玥眯了眯眼,“你以为藏着周丞就有用处了吗?”
周戾咬牙切齿道,“…我有说这件事与我有关吗?”
“行呗,”周染玥也不想继续和他浪费时间,“鸭子死了嘴还是硬的。”
她撂下一句话便拍拍屁股走人了。
倒是周戾躺在沙发上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周染玥前脚刚走,周语恩便从门外进来了。
女人娉娉婷婷,看见周戾身上的伤就不要钱似的掉眼泪,“二哥,你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周戾见不到她落泪,连忙安抚,“二哥没事,恩恩别哭了。”
“玥姐姐她性子就是那样偏爷们一点的,你别生她气。”周语恩抽抽搭搭,鼻尖红透。
“周染玥那家伙哪里像我亲妹妹,比起她我更愿意恩恩是我亲妹妹!”周戾冷哼一声。
周语恩悄悄弯了弯唇角,“那…二哥就当恩恩是你亲妹妹吧…”
“嗯。”周戾脸上的神情温和,“恩恩有什么想要的,二哥买了送你。”
这样好的妹妹,就算是摘下天上的星星送她也不为过。
周语恩面色为难,她咬唇,搭上周戾受伤的手臂,“哥哥…你帮帮我…我不想回到妈妈身边了。”
“那你想去哪里?二哥送你去。”周戾问道。
“我想…”周语恩语气扭捏,脸上泛起红晕,“…去上京城,我想回到傅廷州身边。”
周戾皱眉,“你确定吗?傅廷州他空有一副皮囊罢了,实际上根本没多大本事。”
他说完,狐疑地看向周语恩,“恩恩不会还想用傅廷州与祁愿洝的事来给周宴卿找不痛快吧?”
周语恩摇头,“哥哥我没有…我是真心喜欢他的!”
她说的是真话。
自从她回到江湘身边,便时不时地想起傅廷州。
总是在潜意识中为了傅廷州而拒绝江湘安排与她相亲的优质男。
就像是冥冥之中注定将她与傅廷州捆绑在一起。
见周戾不信,她继续说道,“傅廷州他只是少了机会,只要有周家扶持他,他日后必定会做出一番事业与周宴卿抗衡的!”
与周宴卿抗衡?
周戾只觉得周语恩在痴人说梦。
但他不忍心说破真相,“好,既然恩恩喜欢他,那哥哥…也愿意帮一帮他。”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傅家再不济也算的上是上京城数一数二的豪门。
周戾自然不会让自己做亏本买卖的。
-
月浓如水,雨势稍停。
祁愿洝在睡梦中感受到身边的床铺陷了下去,她意识模糊,被他揽进怀里。
“愿洝…”
女人揉了揉眼睛,闻到他身上沾着雨水的气息,“你出门了?”
不久前窗外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你身上有伤,外面又下了大雨,你出去做什么?”祁愿洝忍不住好奇。
周宴卿闭上眼,下巴抵在女人的脑袋上,嗓音染着笑,“…出门收留无家可归的小可怜。”
“什么意思?”祁愿洝仰起脸,视线落在男人的下巴上,“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她认识周宴卿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没见过他这么好心肠的。
在雷雨夜出门收留路边小可怜?
太荒谬了。
周宴卿却没打算和她说下去,他轻轻拍拍女人的背脊,“快睡吧,愿洝。”
祁愿洝却困意全无。
男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他好似无奈笑笑,“这个时间点,适合做禽兽事情。”
她瞬间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娇嗔道,“你都这样了,脑子里还想着什么?”
“我哪样了?”周宴卿将人搂的更紧,“我只是伤了肩膀,又不是腰不能动了。”
他抱着她,一手抚摸着她的脸,“新婚夜,愿愿还没补给我。”
祁愿洝语塞,脸烧的不成样子,“…我。”
周宴卿俯身凑近,“睡不着的祁愿洝能得到我的香吻一枚。”
祁愿洝:……
他轻笑,无视她微微的挣扎,单手托着她的后背将她稳稳搂着,滚烫的吻落下,唇瓣紧贴在一起。
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明显。
祁愿洝捂着胸口,生怕自己的心跳声与周宴卿的一样,震耳欲聋。
唇舌交缠发出的声响暧昧异常,在鸟笼中的爆爆听见了动静,又开启了狂暴模式。
“色狼啊亲美女——”
“色鬼……”
“……妈…美女……”
“啧,”周宴卿揉着她的耳垂,“这只吵人的鸟。”
祁愿洝难得见到他如此气急败坏的模样,偷偷笑话他。
她早就不再排斥男人的亲吻,主动勾住他的脖颈,轻轻闭眼,仿佛享受着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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