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
……
周宴卿给她换了身衣服抱出来,先将人放在一边的贵妃椅上,自己则是去将脏床单扯了下来。
依照祁愿洝的性子,肯定是不好意思让佣人进来换的。
所以他直接换了套干净的。
祁愿洝整个人都无力极了,腰肢酸痛的要命,看见他熟练地换床单,心里有处地方被暖到。
这就是她与周宴卿组成小家的感觉。
真好啊…
“周宴卿,你真好看。”她扯出笑容,望他。
他对她的夸赞很是受用,稍微听上一两句身后的尾巴就能摇个不停。
“再好看也是你的。”周宴卿换好床单后,过来将她重新抱到床上。
祁愿洝轻叹一声,“我这样好像没长骨头一样。”
他眼底带着笑意,“那正好长我身上。”
她睫毛轻轻眨,好像在想象那个画面,最后没忍住笑出声,“好啊,那你吃饭上班都要带着我喔…”
“嗯。”
“洗澡也要带着我。”她小声补充一句。
周宴卿低低地笑着,“好…都满足你。”
祁愿洝重新回到床上,抓起被子嗅了嗅。
很香,是她喜欢的味道。
她这个时候清醒了些,才记得问他昨晚的事,“南先生来找过你了吗?”
昨天她意识朦胧间仿佛在楼下大厅看见了周以南。
“是,他是为了周语恩来的。”周宴卿边说着,边将手搓热,给她揉腰来缓解她身体不适。
祁愿洝:“周语恩去医院后,检查出什么了吗?”
男人眸光一沉,语气也冷了下来,“心脏病,要找合适的心脏进行心脏移植手术。”
她愣怔片刻,还准备说些什么却被一阵叩门声打断。
是福伯在门口。
“先生,八小姐一大早就在大厅等着了,你是否要见见”
说曹操曹操到。
祁愿洝将视线从门口收回,重新看向周宴卿,“去听她要说什么吧。”
-
周宴卿换了身衣服从楼上下来,他的脸精致的恰到好处,眉眼疏淡,气质矜贵。
周语恩见过他看祁愿洝时的眼神,温柔蛊人,与他此刻的模样大相径庭。
男人经过她身边时,竟然连一个眼神也没分给她。
“五哥。”周语恩咬唇,率先开口了。
周宴卿只是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并未应答她。
“五哥,我病了……”她眼眶湿润,带着祈求的目光,伸手拉住了男人的衣角,“五哥…你能…帮帮我吗?”
周语恩这副模样,怕是换作其他男人早就心疼的宛如刀绞。
可惜,在周宴卿眼里她依旧是上一世那个剥去祁愿洝心脏的魔鬼。
“不能。”
他的回答没有一丝温度,如同他这个人一样,是冷的。
周语恩浑身血液都冰冷下来,她没想到周宴卿竟然真的不愿意出手帮她。
虽说周老爷子不会看着孙女就这么死去,老爷子是一定会帮她的。
但有了周宴卿的支持,很多事情做起来会更加方便简单。
可他不愿意。
“为什么……为什么?”周语恩的眼泪大把大把地砸下来。
此情此景如果周戾在场,肯定要好好安抚她一番。
周宴卿却挥开她拉着自己衣角的手,“周语恩,之前你去找傅廷州那股嚣张劲呢?我不是周戾,你的眼泪在我这没用。”
原来周宴卿还记着她去找傅廷州一起为难祁愿洝的事。
“我可以向五嫂嫂赔礼道歉的,五哥…你原谅我好不好?”周语恩捂住心口,呼吸急促。
她不信她发病了周宴卿还会见死不救。
没想到周宴卿真的没有一点管她的意思。
周语恩演不下去了,哭喊着骂他无情无义,“如果今天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二哥,他一定不会像你一样!”
周宴卿先笑出声,眼眸暗光浮沉,“那真是可惜了,你赶紧让周戾从禁闭室出来坐上这个位置救你吧。”
他这样,真是坏到了极致。
周语恩抽抽搭搭,整个人都软在了地上。
周宴卿不想留下来看她费力表演,起身正要离开,却被身后的周语恩歇斯底里地叫住了。
“周宴卿!我知道你身边就有最合适我的心脏!我听说五嫂嫂她她又病了……”
她孤注一掷,将梦境当作现实,只不过说出来便后悔了。
因为男人周身的气场冷到冰点,让人不寒而栗。
“五…五哥……我…呃!”
周语恩话没说完就被一股力道给扼制住喉管,她费力挣扎,小脸憋的紫红。
他唇角扬起一抹残忍的笑,微眯着眼眸,“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周语恩拼命挣扎,却奈何不了他丝毫。
周宴卿这个疯子,是真的要掐死她!
她眼角溢出泪水,“……救…救命……”
关键时刻,周老爷子的咳嗽声传来,他用力拄着拐杖,斥责周宴卿,“老五!你是要置你妹妹于死地吗!还不快松手!”
周宴卿却像是没听到似的,一动不动。
周老爷子注意到周语恩的唇色已经发紫了,他催促着身边的唐扬和几个保镖,“还不快将老五拽走!”
“是周董!”
几人一起上前,总算将周宴卿拉开了。
周语恩猛地咳嗽两声,见到周老爷子来了,满脸委屈地爬到老爷子脚边,“……爷爷…救我。”
她还没碰到老爷子的裤腿,人就彻底昏迷。
第065章 “烟烟,会怕我吗?”
“老五!你这次做的太过了!”
大厅里众人沉默的可怕,只剩下周老爷子的怒吼声。
周语恩已经被送去了医院。
周宴卿眼里的猩红未退,看人时都带着点狠厉,“老爷子,你知道事情经过么?”
周老爷子愣怔,他确实没问清,“不管怎样,你也不该掐死自己的妹妹!”
“妹妹?”周宴卿笑出了声,“真是荒唐,一个在我没回周家前暗中设计我的女人,也能称得上是妹妹?”
当年的周语恩不过初三的年纪,都会教唆那些富婆去上京城包养周宴卿了。
那年他十八,这无非是对他的羞辱。
“从前的事,过去了就不用提了。”周老爷子的气势减弱,没有刚刚那样震怒了。
周宴卿扯唇,他知道在周老爷子心中是偏袒在周家长大的孩子们的。
“另外,周语恩要进行心脏移植的事我不会管,你老人家要是心疼她,自己让手底下的人去帮她找心脏。”
周老爷子拄了拄拐杖,“老五!”
周宴卿无视他的警告,直接开口道,“既然周家已经由我接管,该如何行事由我决定。”
“下次,周语恩还敢将主意打到愿洝身上来……就算是她不死也得半残。”
他的话说的直白,竟然让周老爷子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
浪庭是帝城有名的观海胜地,这里有最蓝的大海,最舒服的海风,聚齐了草地沙滩与星辰,美不胜收,让人流连忘返。
祁麟带着温雨烟在这边玩了三天,他们在夕阳下相拥,又在太阳升起时接吻。
度过了极其浪漫的三日。
温雨烟从未觉得自己有这样放松过。
这天夜里,海边下起了大雨,不适合露营了。
两人冒雨去了最近的民宿,想在那住一晚。
大概是雨天游客们都住进民宿里,前台告知他们只剩最后一间房了。
温雨烟“啊”了声,“是双人床吗?”
前台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似乎在疑惑两人的关系。
祁麟样貌出众,温雨烟也美的温柔如水,两人怎么看怎么般配。
怎么会不是情侣呢?
莫非是……
在冷战?!
“不好意思小姐,只剩下最后一间大床房了。”前台礼貌地露出微笑。
祁麟拧起眉,手指在台面上轻敲,“别来这套啊,我怕吓着她,开两间房出来。”
“啊?”前台顿了顿,无奈道,“真的不好意思啊先生,我们这是民宿,只剩下最后一间房了,不骗人的。”
他半信半疑,打量着前台小姐的微表情。
片刻后祁麟放弃了,她笑的比真金还真。
“那…开吧。”祁麟说着便将身份证递过去了。
拿到房卡后,在上楼时温雨烟也没有说话,由着祁麟牵着她往前走。
他能感觉到她掌心在冒汗,“怕吗?”
温雨烟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怕你嫌我不干净啊祁麟。
祁麟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温老板,这可怎么办,我也怕啊…”
“你…在怕什么?”温雨烟疑惑地抬头。
这些天两人在浪庭游玩,祁麟表现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比她强太多了。
祁麟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将温雨烟摁在墙上,嗓音低沉,“我怕…你会跑。”
他的确担心今晚两人共处一室时温雨烟心中会不自在,反而推远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我,不会跑的……”温雨烟抿唇,心里又酸又甜。
这家民宿布置的很简单,屋内正中央便是一张大床,只不过床边放着的.成.人用品倒是让祁麟浑身一激灵。
他眼疾手快,装作脱下外套随手一扔,盖住了那些东西,“你淋了雨,先去冲个热水澡吧?”
温雨烟点头,她走进浴室,关上门。
女人盯着门把手下的锁,心里犹豫再三,还是没有锁门。
换做从前,温雨烟洗澡时极其没有安全感,哪怕是在自己家中,只有她一个人时也要将门牢牢锁住。
不仅如此,她的浴室中会备着一个门阻,每次都会放在门下抵着。
祁麟趁着温雨烟洗澡的时间,先将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然后拿着外套卷起那些.成.人.用品一股脑地扔进垃圾桶。
他心里没来由地烦躁,既是怕温雨烟看见了那些受到刺激,又是担心今晚会让她心理不适。
这几天两人都是分帐篷睡的。
上一世祁麟也是这样小心翼翼,顾忌着温雨烟的感受。
温雨烟洗了很久,祁愿撩起眼看了下时间,竟然比她平时洗的时间还多半个小时。
“烟烟?洗完了吗?”
女人的声音带着水汽从浴室里传出,“还…还没有。”
祁麟只好换了个办法让她出来,“我好冷啊烟烟,让我冲个热水澡…”
说完他还打了个喷嚏,像是真要感冒了一样。
“咔哒——”
下一秒浴室门开了,温雨烟出来了。
女人的皮肤已经红的不成样子,人也被水汽蒸的有些晕,“祁麟……”
她有些脱力,往下倒的同时被祁麟稳稳抱住。
男人身上的雨水差不多被空调给吹干了,只剩下清冽的冷香。
温雨烟抬起头,红唇翕张,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来,“我…我洗干净了。”
她眼底藏匿着的自卑与怯懦,祁麟一眼就能看出来。
祁麟没给她半分思考的时间,单手扣住她的后颈就吻了上去。
温雨烟懵了,僵在原地不敢动。
直到唇被他恶作剧似的轻咬,“张口。”
她微微开口,瞬间被他强势占有。
暧昧的,黏腻的亲吻声在房间里无限放大,窗外的雨伞哗啦,电闪雷鸣的,好在祁麟提前将窗帘给拉上了。
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显得不重要了。
温雨烟想要的,只有温暖的他。
呼吸滚烫,落在她颈侧,有逐渐往下的趋势。
祁麟松开了她,在她柔情蜜意的目光下将上衣给脱了,露出健壮的上身,腹肌线条流畅又性感。
温雨烟脸上火烧般难受,没想到祁麟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
他重新将她抱住,与她额头相抵,男人的气息尽数落下,“…烟烟,会怕我吗?”
她眼睫轻抖,感受着祁麟的掌已经顺着她的腿抚了上来……
第066章 “那是梦,我会一直在”
室内温度逐渐升高,暧昧的心跳彼此纠缠。
温雨烟闭着眼眸,不敢去看他,只是用心感受着他的动作。
祁麟的手在中途停顿了下,轻轻叹了叹。
她还是和上一世一样怕……
“烟烟,睁开眼睛看我。”
温雨烟喘息着,鼻尖都沁出汗珠,她轻轻睁开眼,手心被他放上一个东西。
她低头看去,是绑窗帘用的绸带。
“祁麟……你……”
男人凑近在她唇上亲了亲,随即唇瓣贴上她的耳朵,哑声道,“遮住我的眼睛,烟烟就不会有被审视的感觉了吧…”
温雨烟心中泛起酸涩,没忍住哽咽出声。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
正如祁麟所说的那样,他用绸带蒙住了自己的双眼,而后以极其放松的姿势躺着,男人胸膛起伏着,嗓音暗哑,“过来,烟烟…”
温雨烟俯下身去,趴在他的心口处,眼泪滴落,砸在他身上,“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祁麟的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安抚她,“这样就很好。”
她眼角垂泪,起身去亲他的唇,“祁麟,如果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祁麟没说话,心里被紧紧揪着。
是啊…
早点遇到温雨烟,他一定会弄死那群人渣。
温雨烟的视线投向床边的柜台,上面空空如也。
她这才注意到垃圾桶里扔掉的男士外套。
女人咬了咬唇,重新去吻他。
反正那些东西,温雨烟也不打算用。
她要感受着祁麟,完完全全的。
-
北三城的雨势未减,窗外风声撕扯着世间万物。
祁愿洝又是发烧又是逢上生理期,整个人都很难受。
周宴卿不放心将她留在家里,索性让人将重要文件都送到家里处理。
他在祁愿洝身边坐着,手指在键盘上运作着。
键盘声很是解压,让她原本蹙起的眉头逐渐平和。
没过多久,祁愿洝便从梦中惊醒了。
她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看了几秒,随后竟然趴在床边呕吐起来。
这可吓坏了周宴卿,他扔了文件便过来查看她的情况。
“愿洝,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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