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会将周戾给牵扯进去。
这一世的周语恩并没有因为心脏排异反应而死在街头,反而是嫁给了傅廷州被魏薇给撞了。
“周语恩的情况怎么样?”
他需要知道周语恩是死是活。
按照他的推测,周语恩和祁愿洝一样,能通过梦境看到上一世的情况。
如果这一世周语恩没有因为这次的意外死亡,那么她的人生轨迹就发生了改变。
说明能通过梦境看见上一世的人,才有可能在这一世活下来。
周宴卿的眉心皱起,等着周染玥的回答。
“周语恩活着。”
“……”
他如释重负般靠在办公椅上,呼吸都变得轻松,“真的吗?”
周染玥:“嗯,她活了下来,周戾为了护着她,伤的倒是严重多了…”
周宴卿没再多说,挂断了电话。
他抬手松了松领带,轻轻闭了闭眼。
周语恩活了下来…
那这一世的祁愿洝是不是也能好好活下去?
但是…
男人睁眼,眼底情绪复杂。
温雨烟又该怎么办呢?
“周总,开会了。”余厦进来提醒道。
周宴卿调整心绪,希望自己的猜测正确,有希望它是错的。
如果温雨烟没了,那祁麟会疯成什么样子?
他不敢去想。
“嗯,你先过去。”周宴卿起身,掌心扶住办公桌边缘。
等人离开后,周宴卿的嘴角溢出鲜血。
他进了休息室冲洗,盯着血色的水出神。
这是他第几次吐血了?
第126章 “重生反噬”
寒气肆虐,大雪纷飞。
临近新年,街上热闹非凡。
温雨烟抱着新买的糖葫芦花束站在街对面冲着祁麟招手。
男人抱着怀里的宝宝,捏着她的小手和温雨水挥手,“笙笙,看妈妈…”
温雨烟笑着,抱着花向他们走来。
突然闯入的车辆将女人撞飞几米远,糖葫芦撒了一地。
沾了血的糖葫芦滚到祁麟脚边,说不出的诡异。
……
“烟烟!”
祁麟从噩梦中惊醒,出了一身冷汗。
许是他动静太大,温雨烟醒了过来,“我在这里呢,怎么了啊?”
她去抱着男人的腰腹,“祁麟…等下要吵醒宝宝了…”
祁麟感受到女人的体温,彻底冷静下来,他侧身去亲吻她的唇,“烟烟,别离开我……”
“好好好,不离开你。”她轻轻地拍拍他,温声哄着,“我不舍得离开你。”
祁笙年小朋友睡在一边的婴儿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不哭不闹的。
还是祁麟下床冲澡出来注意到女儿醒了。
“小祖宗怎么醒了?”
他将宝宝抱起来,“爸爸给你冲奶喝,咱不吵着妈妈了。”
小团子趴在他肩上,乖乖地吃着手指。
温雨烟睡的安稳,祁麟抱着怀里的小团子却没了困意。
“笙笙…爸爸真的很害怕……”
男人的嗓音极轻,修长的指帮着宝宝扶奶瓶。
他借着夜色,将心里的恐惧说给他们的孩子听。
小孩子不记事,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
“笙笙知不知道,为了成为你爸爸,我活了两世才能见到你…”祁麟温热的指腹蹭了蹭小宝宝软乎乎的脸。
小团子听不懂,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他。
他笑,“听不懂爸爸在说什么是不是?”
“没关系…”祁麟温柔的目光落在熟睡的温雨烟身上,“你妈妈也听不懂啊…”
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梦到过温雨烟的离开了。
这次的梦,是在预警着什么吗?
祁麟心里揪着,拿走宝宝喝空了的奶瓶,给她拍了拍奶嗝后抱着宝宝一起睡了下来。
祁笙年小朋友睡在爸爸妈妈中间,略显兴奋地手舞足蹈。
“乖,别闹醒了妈妈…”祁麟将她的小爪子握住,不让她动弹。
过了一会后,小宝宝吃饱喝足很快进入了梦乡。
只留祁麟一人看着一大一小出神。
天蒙蒙亮之际,他就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祁麟去到客厅阳台,给周宴卿打了通电话。
正好周宴卿这几天在外地出差,并没有留在祁愿洝身边。
他也睡不安稳,同样在犹豫要不要给祁麟打电话。
没想到祁麟的电话率先打来了。
周宴卿几乎是秒接,“……你睡不着?”
“姐夫你不也是一样睡不着吗?”祁麟懒懒地靠着门框。
两人皆是一默。
时间飞逝,一转眼又是冬天了。
上京城的温度适宜,可是祁麟还是感到几分凉意。
“姐夫,我梦到烟烟的死了…你知道么,自从和她成婚后,我再也没有梦见过那场景。”
周宴卿将手机拿远,咳了几声,手心便有了一汪血迹。
他抽了几张纸,将手擦干净。
“温雨烟的梦里,依旧没有上一世的景象吗?”
“没有。”祁麟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我问过她很多次,再问下去她会起疑心的。”
“祁麟,“周宴卿突然正经地喊了他一声。
电话那头的人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突然不敢往下听了,“……姐夫,笙笙好像醒了,我得过去看看…”
他想找借口逃离,却被周宴卿识破。
“祁麟,祁愿洝和温雨烟,只能活一个。”
周宴卿的话听着比寒冬的风还要冻人,冷的透彻心扉。
“你…在开玩笑?”祁麟不信,笑了下。
“你胡说。”他接受不了。
不愿听周宴卿的分析,也不想听周宴卿如何得出的结论。
这是个死胡同。
祁麟没得选,也选不了。
索性挂断了电话。
温雨烟抱着小宝宝出来时就看着祁麟独自站在阳台上,呼吸沉重,胸口起伏地厉害。
“老公?”
祁麟顿时回神,抱住她的那刻眼尾全然红透了……
-
“嘟、嘟、嘟……”
周宴卿听着听筒处传来的挂断声,眼底一片落寞。
他的视线移到垃圾桶里堆放的纸巾上,肉眼可见的血迹沾在上面。
男人抿起唇,按住想咳嗽的动作,还是想问问祁麟的身体情况。
[周宴卿: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可惜,祁麟并没有第一时间回他。
周宴卿撑着身子,重重地倒在床上。
他的身体状况几乎是一夜之间呈直线下降。
五脏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衰竭。
呕血,掉发,身上莫名出现黑色淤血……
以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留在祁愿洝身边。
周宴卿害怕她会看出端倪,只能借口出差,实则去到外地检查。
他和沈息学的是中医,查的出五脏六腑的情况却查不出具体病因。
这次周宴卿选择了西医,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同样没有查出病症。
那些西医们甚至想用周宴卿的名字来为他的疾病命名。
可见他的病症实在罕见。
就像是集了所有病因在身上。
男人望着天花板出神,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周戾曾经说过的那句“你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从前他不怕,可如今……
周宴卿想到了祁愿洝的笑容,想着她在阳光下逗弄小鸟的画面,那样美好又让人留恋。
他确实害怕了。
男人费力地坐起身,给杨项拨了通电话过去。
杨项正在旻东交接工作,接到周宴卿电话时还愣了愣。
他心里盘算着时差,想着这时国内的天才蒙蒙亮。
“周总,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是有要事吩咐吗?”
周宴卿停顿了很久,像是内心挣扎着,“去把周言旭和周临寂放了。”
“放了?”杨项一惊,“周总,你确定吗?”
“……嗯。”周宴卿思索片刻,“先别将他们带回北三城,在国内随便找个城市安顿他们就行。”
他是怕周临寂和周言旭回到北三城后,两人会趁着他不在的日子对祁愿洝动什么心思。
“好的!”
周宴卿吩咐完,祁麟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祁麟:老子身体好着!]
这句话明显是带着怨气的……
第127章 “你会想我吗?”
“你的身体真是亏的不行了……”
沈息是跟着周宴卿一起来的帝城,他学医多年,也不曾见过这样的病症。
来势汹汹,又查不出病因。
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被消磨着,每分每秒都在拖垮着周宴卿的身体。
沈息收好银针,刚给他做完针灸,“我们已经在A市待了一个多星期了,再不回去估计祁愿洝要起疑了…”
周宴卿放下衣袖,盖住手臂上的紫黑斑痕,他眼底满是落寞,“…沈息,你知道我有多么想见她么?”
男人的嗓音哽咽着,“你又知道我有多么害怕见到她……”
沈息神色复杂,“哥们,咱总不能这么藏一辈子吧?”
周宴卿扯了个笑容出来,“再等等吧…”
他的视线落在沈息的医药箱上,“止痛针还有吗?给我来一支。”
他的语气轻松的就像是在向沈息要支烟一样。
“你这家伙,过于依赖这玩意儿了!”沈息不肯给,知道止痛针注射多了对周宴卿的身体也会产生副作用。
周宴卿咳了几声,只觉得全身的骨头跟着痛,“沈息,如果我死了,你会想我吗?”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问题,沈息眉头一皱。
“你从不说这种恶心人的话。”
“什么死不死的,你是忘了当年我们俩是北三大学医学院的优秀毕业生吗?年年专业成绩都是第一第二的……”
“还没有我救不回来的病人。”
沈息越说底气越不足,“…卿卿啊,你没那么容易死的。”
周宴卿苦涩地笑了笑,在他医药箱里翻找出止痛剂,自己注射了一针。
“我也不想死啊…”
男人墨色的眼眸低垂,眼底的情绪被遮掩,“不过…有些事总得付出代价的。”
比起祁愿洝这样痛苦地死去,他宁愿死去的人是自己。
“你帮我顾着点愿洝,别让她做傻事。”
周宴卿现在倒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他的身体他最清楚,没人能救得了他。
“你现在这话是什么意思?”沈息突然就来了气,他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质问。
“我告诉你,你要是死了,我不会管祁愿洝的!我甚至还鼓动她找新欢你信不信!”
周宴卿微微怔住,将他说的那两个字放在嘴里狠狠碾过一遍,“…新欢。”
沈息看了一眼他的样子,只觉得有火没地方撒,“…艹”
他低低地骂了句,离开了房间。
沈息撑着长廊栏杆,用力踹了一脚来泄气。
学医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束手无策。
整个人都被巨大的无力感给裹挟,让他难以呼吸。
沈息还在气头上,好巧不巧地,罗谨的电话打了过来。
“嘿~息息~搁哪赚钱呢?带我一个啊!”
“我息你大爷!”沈息怒骂,“我在阴间赚冥币你来不来?”
罗谨正在开车,被他的话吓到,“沈息你大爷的,吃枪药了?”
他们多年好友,这还是罗谨头一次见他这么失控。
他猛地意识到沈息状态不对,将车在路边停下,“……出什么事了?”
-
周宴卿出差多日没回家,祁愿洝已经心慌了好几天了。
两人成婚这么长时间了,她很少有这样心慌又心痛的时候。
“小余司机,准备一下,我们去帝城。”
余厦对于周宴卿的身体状况一无所知,不然他也该拦着点祁愿洝的。
就这样,谁也没料到祁愿洝会突然出现在帝城的酒店楼下。
沈息刚下楼就撞见她进了电梯,他心里纠结着,想让祁愿洝知道真相,好好珍惜最后与周宴卿相处的时间。
但他明白,周宴卿并没有做好准备。
“周宴卿,老子真他妈欠了你的。”沈息边说边扔了外套,朝着楼梯间跑去。
每到一层,他都会提前摁下电梯键拖延时间。
与此同时给周宴卿打电话,“你老婆来查房了,该收拾的东西快点收拾了!”
周宴卿听到消息,撑着身子坐起身,目光所及尽是各式各类的药瓶与沾了血的方巾。
他匆忙将那些东西一股脑地扔进了垃圾桶,又将垃圾桶藏进了卫生间。
做完这些,门铃响了起来。
男人洗了把脸,将自己的状态调到最佳,才去开的门。
“老公!”
一开门,祁愿洝就扑进他怀里,她的小脸轻轻蹭啊蹭,嗅到了男人身上更加浓郁的药草味。
“愿洝,你怎么来了?”
周宴卿问这话时抬眼看了下她身后的余厦,眼里指责意味明显,是在责怪余厦不该带她来帝城。
余厦摊手,表示自己无辜。
“我想你了……”祁愿洝扬起脸,红唇亲在周宴卿的下巴上,却被他冒出的胡茬扎了嘴。
周宴卿抬手摸了摸下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两天无心打理自己。
“扎着老婆了?”他笑着亲了亲她的唇,“等我去理个胡茬,你饿不饿?我让人送点心上来。”
祁愿洝摇头,“我不饿,我去帮你剃胡子吧~”
周宴卿想到自己藏在卫生间的垃圾桶,还是不敢让她去卫生间,“愿洝坐在这乖乖等我,我很快回来。”
她不满地摇头,“我帮你。”
“老婆,就给我两三分钟,两三分钟就行。”他耐心地与她商量着。
祁愿洝盯着他看了几秒,还是松口了,“好吧,那你快点噢…”
“好。”周宴卿将她带到沙发上坐下,又吩咐余厦去叫人送点心上楼。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透过镜面她能看见周宴卿走进卫生间的背影。
祁愿洝很聪明,她看得出来他有事隐瞒她……
周宴卿不想让她知道的事,一定是很严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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