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正好随了她的心意。
祁愿洝不奢求周语恩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影响周宴卿与她的婚事。
如果周语恩为此大闹一场,能将周家闹个鸡犬不宁,拖一拖婚期也好。
祁愿洝轻飘飘看了周语恩一眼,然后开始低声啜泣,“八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喜欢我待在宴卿身边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和你抢哥哥的……”
她知道周语恩在意什么,无非就是觉得自己团宠小公主的地位受到威胁。
“五嫂嫂,你这是什么意思?!”周语恩急忙起身,她没想到祁愿洝居然不顾大家闺秀的形象,当众哭了出来。
祁愿洝巴不得她能立刻闹起来,哭的更惨了。
美人落泪,梨花带雨,不禁让人心疼。
“愿洝,不哭。”周宴卿不由分说地捧起她的小脸,用指腹擦拭她的泪水。
祁愿洝懵了一下,她刚刚好不容易哭出的眼泪就这么被擦干净了。
混蛋周宴卿!
她余光瞟到主座上的老爷子,匆忙绕到老爷子身边,继续哭,“爷爷,家和万事兴,既然八小姐讨厌我,那我便不进周家的门了。”
周老爷子安慰的话卡在喉咙里,祁愿洝这点伎俩他一眼就识破了。
只不过没等老爷子发话,周宴卿便开口了。
“既然你不喜欢我的妻子,那也没必要再回周家老宅了,你说呢?”
“周、语、恩?”
第018章 “当喜欢成为一种习惯”
“五哥,你……”周语恩眼前发黑,她稳住心神,指着祁愿洝,哭着说,“你为了一个外人,要赶我走?”
周宴卿眼眸微眯,喉间溢出两声笑,“周语恩,别搞的像是我们很熟。”
周语言被他的话给噎了一下,好半天说不出话。
她和周宴卿确实是不熟,甚至是周宴卿当周家没她这个人存在。
周语恩是家中年纪最小的女孩,生下来就受尽偏爱。
直到有一天她多了位五哥。
她高中时期见其他几位兄长对这位哥哥并不待见,于是跟着他们一同排挤他。
后来周语恩上了大学,周宴卿的行事风格愈发凶狠,打烂了四哥的小腿不说,还亲手将三哥送进了牢狱里……
周家的人都害怕他,私下却从不敢对他多加议论。
周语恩开始想办法亲近他,她知道周宴卿的厉害,也知道老爷子将他视为周家掌权人来培养。
跟着周宴卿,她以后的日子会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偏偏,周宴卿不待见她,更别说与她亲近了。
周语恩抹了一把眼泪,将希望寄托在老爷子身上,“爷爷……”
周老爷子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轻轻拍了拍祁愿洝的肩膀以做宽慰。
“爷爷!连你也不想见到我了吗?”周语恩走到老爷子跟前,直接跪了下来。
她跪下的动作太大,祁愿洝被她吓到,好在周宴卿及时将她拉进怀里,远离周语恩。
周老爷子不怒自威,说话铿锵有力,“小八,你说话一向进退有度,今日怎么对你嫂嫂如此无礼?”
周语恩没想到自己的亲爷爷也帮着祁愿洝这个外人,心里憎恨却没有表露出来,只能乖乖服软,“爷爷我错了。”
在一旁沉默许久的周戾出声了,“老爷子,八妹今夜多喝了两杯酒,说胡话呢吧?”
他说完朝着周语恩使了个眼色,周语恩很快明白他的意思,转过身对着祁愿洝道歉,“嫂嫂,今夜是我不懂事,你能嫁给我五哥,我心里很高兴。”
祁愿洝拧起眉,嗓音难掩失落,“知道了。”
“五哥,既然嫂嫂都原谅了我,你也别生我的气了……”周语恩语气哀求,她可不想被赶出周家。
周宴卿勾唇冷笑,“行啊,既然这样,以后你在周家,我与愿洝就不费时间回来了。”
“另外,”他目光幽幽落在角落里的周戾身上,“二哥这么维护周语恩,想必也愿意替她补偿她刚刚言语上对我妻子的冒犯。”
周戾依旧是笑着的,只不过笑意未达眼底,他放下手里的高脚杯,“五弟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啊?”
周宴卿表情疏离,对这群人根本亲近不起来,他不想在老宅多留,便言简意赅给出解释,“听说二哥最近在为城西那块地皮的事着急上火,刚好我拿到了那块地的开发权,原本想送二哥个人情,现在看来倒是用不上了。”
周老爷子是知道周宴卿的办事能力的,此刻眼他知道自己没看错人,因此十分欣慰。
周戾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又恢复以往的温和,“五弟随意。”
……
周宴卿牵着祁愿洝离开了周家,没和周老爷子打声招呼就走了。
周老爷子早就习惯了他这样,根本不会责怪他。
回去的路上,祁愿洝便觉得脑袋有些昏沉。
周宴卿察觉她困了,主动往她身边靠近,等她的脑袋靠在他肩上的那一刻。
周总的一颗心几乎要飘到天上去了。
幸福来的就是这么突然。
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比AK还难压,小心翼翼地拿着下巴去蹭女人的发顶。
“周宴卿。”温软的女声袭来,祁愿洝抬手捶了他一下,“我还没睡着呢!”
周宴卿停了动作,不敢再得寸进尺了。
车内很安静,不知过了多久,祁愿洝小声说了句,“谢谢。”
“你找人监视傅家,让我看到了傅家人的真面目,我很感谢你。”
“但我不会因为一段视频就放弃傅廷州,他说的话确实令我失望,但仔细想来也是你把他逼成那个样子的……”
她坐直了身子,眼眸轻轻掀起,语气严肃认真,“从我成人礼时见到傅廷州起就喜欢他了,那时的他气宇非凡,彬彬有礼,到现在为止,我喜欢他喜欢了六年。”
“六年的时光你明白吗?早就成为习惯了,习惯是不容易瞬间改变的。”
她难得如此心平气和地与周宴卿说起此事。
周宴卿的眼睛很漂亮,眼型完美,他在商场上运筹帷幄多年,早就变得隐忍内敛,从不轻易表露情绪。
可每回与他相处,祁愿洝都能透过他的双眸,看透他此时的心绪。
比如现在,周宴卿眼底全是受伤委屈之色,丝毫未做遮掩。
祁愿洝居然觉得他可怜。
太荒唐了!
“愿洝,你说得对,习惯是不容易改变的,但我对自己有信心。”周宴卿将人搂进怀中,“傅廷州护不住你,只会一味地伤害你,你让我怎么放心将你交给那样的男人?他根本不值得你托付终身。”
祁愿洝的下巴放在他肩上,轻轻叹了叹,“为什么从一开始,你就这么肯定傅廷州不是我的良配?”
她需要一个能将她完全说服的解释。
周宴卿轻轻拂过她的乌发,闭了闭眼,“时间,时间会告诉你答案。”
他猜测今晚祁愿洝这么一闹,周语恩与傅廷州相识的时间会提前很多。
这也是他故意刺激的周语恩,他说将她赶出周家,为的是让她尽早与傅廷州相识相爱。
这样祁愿洝就能早一些看清傅廷州的本性了…
祁愿洝靠在他怀里,脑袋越发沉重,她什么也来不及思考,更不想浪费力气挣扎,便由着周宴卿抱了她一路。
等两人回到乔景庄园时,门口已然有人在等着他们了。
周宴卿眯起眼眸,下意识将怀中人护的更紧。
“先生,是傅家人。”余厦在前面开车,看的自然更清楚。
门口等着的人正是傅鸣和魏薇。
“先生,后日就是你与愿洝小姐的婚礼了,傅家人这个时候来,恐怕……”
第019章 “去他妈的永结同心”
暮色模糊,天边平铺的晚霞也逐渐暗淡,失了色彩。
傅鸣和魏薇一大早就从上京城飞了过来,没想到却没见到周宴卿。
乔景庄园的人对他们没有好脸色,将他们关在门外就算了,还特意交代门上的红宝石多么珍贵,让他们别碰坏了。
福伯叉着腰隔着镶嵌红宝石的大门看他们,“碰坏了把二位卖了也是赔不起的。”
魏薇气的当场就要开口骂人,被傅鸣及时拉住。
周家他们惹不起,此时撕破脸说不定还会被驱赶,那他们不就白跑一趟了吗?
于是两人只能老老实实等着,直到天快黑了才等到周宴卿回来。
“先生,要赶他们走吗?”余厦低声发问。
周宴卿的眼神都落在怀里的人身上,他将祁愿洝身上的西装外套往上扯了扯,才缓声开口,“不必,让他们进去。”
余厦收到吩咐,“好的。”
他率先下了车,给后座上的男人拉开车门。
傅鸣和魏薇见周宴卿下来了,大步上前,“周总……”
在两人离周宴卿还有两米远时便被余厦抬手拦住了,“二位稍安勿躁,我们夫人睡熟了,别惊醒了她。”
“夫人?”魏薇将目光投向周宴卿怀里的女人身上,那不是祁愿洝还能是谁!
周宴卿没分给两人一丝目光,径直抱着祁愿洝进了乔景庄园。
庄园大门自动敞开,福伯带着几名女佣迎了过来。
接收到周宴卿的眼神,纷纷噤声。
男人穿着纯黑的衬衫,扣子解开两颗,露出半截锁骨,被她温热的呼吸给淬红。
他将人抱回主卧,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
也许是适应了周宴卿怀中温度,祁愿洝在离开他怀抱之前不满地蹙了蹙眉。
周宴卿俯身由她在锁骨处蹭了几下,等到她翻身过去才敢大幅度呼吸。
祁愿洝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呼吸清浅。
他将被子往下拉了拉,眼里爱意渐浓,最终也只是克制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
傅鸣和魏薇在会客厅中等着周宴卿,两人都没见过这么气派的地方,不由地发出感叹。
尤其是魏薇,眼神四处乱飘,嘴里还不停和傅鸣嘀咕着,“老公啊,你看那大钟是不是金子做的?还有那翡翠屏风?诶诶诶,那橱柜里摆放的不是前段时间拍卖会上拍出天价的唐代花瓶吗?居然在这见着了!”
福伯和余厦站在一旁,面面相觑,见不惯两人这副恨不得把乔景庄园搬空的模样。
半刻钟后周宴卿才不紧不慢地从旋转楼梯上下来,他边下楼边整理衣领袖口,矜贵的模样尽显。
这样的小动作倒是给了傅鸣和魏薇一种明示似的,让人不禁遐想周宴卿和祁愿洝在房里恩爱的场景。
魏薇沉不住气,话里话外满是讽刺,“周总真是好兴致!我儿子不要的女人也能玩的这么尽兴……”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周宴卿淡漠地靠在沙发上,面色冷凝,周身是让人噤若寒蝉的压迫感。
他一言未发,却让魏薇背后发凉。
不知过了多久,周宴卿终于开口了,“魏薇,如果不想和你儿子傅廷州一样被横着抬出去,就闭上你的嘴。”
周宴卿的眼神从她身上扫过,像是在看什么将死之物,“我原本心情不错,现在倒是被你扫了兴致……”
男人换了个姿势,懒懒地斜支着额头,“杨项,打吧。”
杨项是乔景庄园的保镖队长,长的人高马大,实力也过硬。
他早就看这两人不爽了,如今周宴卿发话了,他摩拳擦掌,抓着魏薇连扇了好几巴掌。
一时间巴掌声混着魏薇的哀嚎在会客厅回荡,傅鸣想劝阻,又不敢迈出步子。
杨项硬生生打掉女人几颗牙才收手。
“傅董太太,我是个糙汉,下手没轻重,得罪了。”
魏薇两边脸高高肿起,口鼻里全是鲜血,她眼神凶狠,死死地盯住周宴卿,含糊不清道,“你…你不得好死……”
傅鸣及时捂住她的嘴,他们今日来本身就是有求于周宴卿的。
“周总,我太太胡言乱语,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周宴卿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倒是想听他能说出些什么。
傅鸣将手里的血迹往身上擦了擦,随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出来。
他讨好地将文件摆在周宴卿面前,笑的尤为谄媚,“周总,这是我儿子傅廷州和祁愿洝的婚书,还有一份文件是我儿子写的退婚帖……”
福伯在一旁冷眼瞧着,余光中无意瞥见旋转楼梯那抹丽影。
是愿洝小姐!
他立即轻咳一声提醒周宴卿。
主位上的男人很快注意到楼梯上那抹红色裙摆,他不动声色地垂下眸子,问道,“这退婚帖是傅廷州心甘情愿写的?”
傅鸣点头,“是我儿子自愿写的!”
他怕周宴卿不信,赶紧补充,“我儿傅廷州和祁愿洝有过婚约不假,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很久之前他心中就没有祁愿洝的位置了……”
“是吗?”周宴卿修长的指在傅廷州写的退婚帖上轻点,语气轻描淡写。
“是啊周总!”
在傅鸣说完这些话之后,楼梯上那抹身影便不见了。
周宴卿轻轻看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傅鸣,我今日可以放过傅家,希望傅廷州识相,别再来打扰我与愿洝的生活,否则傅家便要从上京城的贵圈中除名。”
“是是…”傅鸣连连点头,生怕周宴卿反悔。
为了一个祁愿洝放弃荣华富贵?
他们傅家人可不是分不清轻重的。
委屈祁愿洝一人不算委屈……
傅鸣以最快的速度带着魏薇离开了乔景庄园。
周宴卿拿起桌上的订婚书,上面有傅廷州与祁愿洝的签名,红纸金字,永结同心。
去他妈的永结同心。
他轻嗤一声,满脸淡漠地将其撕成碎片。
至于傅廷州的退婚书,现在留着还有用处,免得日后他再来纠缠愿洝。
那么周宴卿便会以此为由头收拾他。
“先生,不好了,愿洝小姐昏过去了……”
女佣面色紧张,从楼上下来,朝着周宴卿说道。
第020章 “愿愿,看我…”
祁愿洝发烧了。
一时间乔景庄园上上下下都忙碌了起来。
煎药熬煮,端药送水,一刻也不敢耽误。
祁愿洝的身子本身就娇弱,这才来北三城多久,就已经高烧两次。
周宴卿更是衣不解带地陪在她身边,他没想到今夜的事对她的冲击这么大。
又加上白天她从老爷子的书房跑出来淋了雨吹了风。
到了夜里便高烧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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