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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说道相柳还感叹了一下，从它的语气中可以清晰地看出它对相柳和涂山璟截然不同的态度。
小夭神色有些凝重，手下无意识地搅动着碗里的汤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在系统怪也知道用膳时不宜多说此类话题，否则影响宿主食欲，见小夭听进去了也不再多说，只叮嘱了一句：［离涂山璟远些，非要接触也要多一份防备心，不可轻信。］便打算溜走看新下的电视剧去了。
“知道了，看来你是真的很不喜欢他。”小夭微不可察地点点头，答应了下来。不知道系统妖怪最近干什么这么神神秘秘，和她唠嗑的时间显著缩短。
一人一统简短地交流完，小夭这才注意到旁边的邶，正懒洋洋地喝着鱼粥。
小夭看他这潇洒惬意的模样，心情不由松快了许多。
“怎么样，这粥味道不错吧？”小夭有些得意地问。每次离开海上，出去谈生意，相柳都会带她搜罗当地好吃好玩的地方，所以小夭也习惯了和相柳分享她吃到的好吃的以及有趣好玩的事。
“尚可。”防风邶抬眸微微一笑，喝了一口手中的粥，举手投足都透着股散漫风流。
小夭哼了一声，鉴于周围还有他人在场，没有跟他一般计较。
倒是玱玹见小夭似乎喜欢分享食物，一连给她介绍了好多样味道不错的面点，还帮她夹了过来，吓得小夭连连摆手拒绝：“哥哥，不行了不行了，我吃饱了。”
这话说的是真的，自坐下以来，小夭已经吃了一屉包子，两碗鱼粥，一点东西也吃不下了。
玱玹无奈，只得作罢。
小夭觑了眼桌上几人，哥哥被她拒绝了后看起来兴致不高，涂山璟好好的不用膳，一双眼睛盯了她大半天，邶倒是在好好喝粥，不过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除了小夭说话会应两句，其余谁也不搭理。
小夭感觉到气氛的凝滞，想了想，还是决定走为上计。
“哥哥，邶，轵邑城多了不少新鲜玩意儿，我吃饱了，就先走一步了。”小夭清咳了一声说，见玱玹站起来想跟她一起走立即摆手：“哥哥，你来轵邑应该有要事在身，不用跟着我，我一个人出去逛逛。”
玱玹顿了下，想起来轵邑城的目的，最后还是没跟着小夭一起出去，但拨了两个侍卫随行。
小夭知道玱玹不放心，自然也没有拒绝，只是让侍卫不要跟得太近，便起身离开，慢悠悠地出了涂山府。
小夭离开后，邶喝完粥率先离开，璟似乎也想出去，但碍于还有客人在场不便离场，与玱玹换了地方商谈些什么。
出了涂山府，小夭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漫无目的地在轵邑城的街道上闲逛。
现在赤水秋赛还没有结束，小夭本该去看的，但是不知怎么提不起劲儿来。
小夭这么多年向来随心所欲惯了，没兴致便不打算去看，而是独自在轵邑的小巷里穿梭，兴致勃勃想要挖掘一点新的趣味出来。
不得不说，这么多年过去，轵邑城变化十分之大。
除了几个约莫是世家开的歌舞坊、地下赌场之类的建筑仍在原处，街头巷尾的小商铺招牌都换了大半，全新的商铺布局让小夭很有探索的乐趣。
不过逛了没多久，小夭又有点遗憾没和邶一起出来了，她虽然也在逛街，但远没有防风邶在吃喝玩乐上的精通敏锐。不像他不论去了多陌生的地方，都能很快挖掘出隐蔽在各处的好吃好玩的小店。
“唉。”小夭看着街上的人流，忍不住叹了口气。不过她倒是也没想着回去，不知道为什么，认了哥哥，小夭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短短的一天时间，小夭已经感受到了世家贵族的复杂，而她既然回来就注定牵涉其中。
这是自由散漫惯了的小夭一时难以接受的，她甚至在考虑，能不能只与哥哥相认。不过小夭也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世家之间消息传的飞快，既然哥哥找到了她，那必定要带她回皓翎，只有她的身份被皓翎王承认，玱玹哥哥才能真正确定她的身份。
小夭不是傻子，与相柳和系统妖怪待久了，小夭在某些方面也成长了很多，尤其是在感受了几百年的相柳的口嫌体正直以及系统妖怪毫无保留的帮助提点后，小夭她能感觉到哥哥虽待她亲近，但仍旧有所保留。或许是内心不敢百分之百确定她就是小夭，也或许是分离得太久。无论是什么，这都导致小夭并没有告诉玱玹她和相柳这些年在海上做的事，也没有透露她手上拥有的财富。
看来一切都要等到回皓翎以后才能开始了。
小夭心想，内心又不免忧虑，她内心一直藏着一个秘密：私下玉山时，她躲在马车里，亲耳听到侍女议论她不是皓翎王的血脉，所以爹爹才将她扔在玉山，迟迟不来接她回去。
小夭不相信，但内心却又恐惧这是真的。一开始，她只想回去问个清楚，但在大荒流浪久了，经历的磨难多了，小夭就越来越不想回去了。
至于这不想回去是因为她自由散漫惯了，还是因为害怕，或是两者兼有，时间久了，小夭也分不清了。
若不是因为惦念哥哥，想了了自己一块心病，助玱玹哥哥回西炎，小夭也不会贸然选择认亲。
就在小夭想的出神的时候，一个脑袋忽然凑了过来，小夭吓了一跳，手中骤然出现一颗灵力球，想要扔出去，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怎么，刚认了哥哥就想卸磨杀驴，用我的灵力来对付我？”防风邶一把抓住她攥着灵力球的手，嬉笑地看向小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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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你怎么也出来了。”小夭听到这声音就忍不住笑，一抬头就看到防风邶那张风流昳丽的脸，心事顿时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涂山府待着实在乏味。”邶耸了耸肩，牵住了小夭的手。
切！小夭白了他一眼，不信但还是笑出声来。
不知为何，相柳一来，小夭就活跃多了，各种想法也多了起来。
“那我们去郊外射箭吧。”小夭兴致勃勃地提议：“你送我弓还没有好好练过呢。”
小夭摸了摸手腕上的月牙形状，想到这把弓箭的不凡，愈发心里痒痒。
这么多年她都勤练箭术，也不知道这把弓用起来效果怎么样。
“好啊。”邶无可无不可地笑着答应，将天马唤了出来，随即拉小夭上来。
两人到了郊外，小夭取出弓箭，照着他的指示射落了不少天上的飞鸟，地上的走兽。
等到小夭觉得对弓箭适应的差不多了想要休息时，相柳召唤出来的毛球将猎物都叼了回来。
两人一雕找了条小溪边坐下，生火将射来的猎物全烤了，其中不少还撒了小夭秘制的毒粉。
两人在山林游荡了一整天，等回到涂山府时，玱玹已经在门口等了许久。
“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小夭有些诧异。
“小夭，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玱玹疾步上前，睨了眼小夭旁边的防风邶后直接忽视了他，对小夭问道。
“哦，我和邶在轵邑城中遇到，便一起出去玩了。”小夭和邶出去甩掉了玱玹派来跟着的两名侍卫，知道这事瞒不过玱玹，便如实说了。
“跟着你的侍卫说把你跟丢了，你知道哥哥有多着急吗？下回可不能这样了啊，哥哥担心你。”玱玹不忍太过严厉，又怕小夭再次忽然这么跑出去，失去踪迹，皱着眉头提醒道。
“好的哥哥，知道了。”见哥哥没有生气，小夭赶紧点点头，吐了吐舌头，声音俏皮。
“用过晚膳了吗？”玱玹笑着问。
“用过了，我和邶在外面差点吃的撑的走不回来。”小夭开着玩笑，笑容灿烂，说着还看向防风邶：“是吧？邶。”
“是啊。”看到玱玹的那一刻，防风邶身上独属于相柳的气息就收敛了许多，又变得散漫不羁起来，对于小夭的提问，只是笑了笑，表示肯定。
“既然都用过膳了……”玱玹的目光在防风邶脸上停顿了一下，又回到了小夭身上，叮嘱道：“天色也不早了，想必你们也累了，早点休息。”
“哥哥，你也早点休息。”小夭在外面和邶玩了一天，确实累了，听玱玹这么一说，又看天色将近昏暗，便想去休息，又叮嘱一下哥哥注意休息，便和邶去了待客的厢房。
不出意外，邶又在半夜摸到了小夭的榻上。
从第一夜成功夜半翻窗之后，接下来每夜防风邶几乎都要翻窗拜访。小夭刚开始还有些担忧，怕防风邶过于明目张胆被人发现，但从第一第二夜都没有被发现，且因玱玹和璟似乎都有要事在身，无心注意二人，小夭白天只能跟邶出去游玩后，小夭也就放任了他这样的行为。
反正他们在海上也是这么过来的，小夭对此并不抗拒。
接下来的几天，玱玹不知与璟和丰隆在商讨有大事，三人整日关在涂山府的客房闭门不开。小夭闲来无事，几乎都是和邶在轵邑城内外到处游荡，搜罗了不少好吃好玩的东西。
直到赤水秋赛快要结束的这一天，玱玹终于出来了，连带着璟和意映，丰隆、馨悦还有涂山篌也出现了。
玱玹怪自己杂务缠身没有时间陪妹妹出去玩乐，加上馨悦提议参加赤水秋赛的晚会，便极力要求小夭也一起去参加。
小夭这几天没事也会和邶一起去看看赤水秋赛，但这赤水秋赛结束才会举行的晚会还真是没有参加过，心中好奇，便爽快答应了。
赤水秋赛本就是中原世家的大赛，不仅玱玹和小夭想去，几乎世家公子贵女都会参加。是以，这天晚上，一群人从涂山府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这晚会说是晚会，其实是中原世家自发组成的一项娱乐，在空旷的海边夜晚露天，周围燃着篝火，世家贵女们围成一圈载歌载舞。
小夭不会唱中原的歌，但在这样热闹欢快的氛围下也会跟着随意哼几句，跟着周围的人一起围着篝火转圈圈。
防风邶就坐在海边静静地看着她，期间有不少女子上去搭话邀请他跳舞，邶都一一找借口推拒。
小夭本来也想和邶一起玩的，但是玱玹非要拉着小夭一起，邶不肯和其他人一起，便拒绝了小夭。
小夭能感受到邶的目光，也能看到他被许多中原女子邀请的场面，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这边馨悦一直缠着玱玹跳舞，玱玹被馨悦缠得紧了，不太顾得上小夭，小夭干脆朝邶走了过去。
一路上也有不少男子邀请小夭一起跳舞，小夭摆摆手都没有答应，一路穿过许多人走到了防风邶的旁边。
“别喝了，跟我走。”不知是不是气氛衬托，小夭今夜胆子大的很，过来就抢过防风邶手上的酒杯，拽着他往人少的地方走。
邶也没有拒绝，任由她拉着走。
小夭拉着他在一个离人群较远的地方坐下，斟酌着想要开口。
“有什么事说吧。”邶看她这欲言又止的样子，直接问道。
小夭明显哽了一下，酝酿的情绪全没了，气的锤了他一拳，被邶抓住手十指相扣。
“我明日就要跟哥哥回皓翎了。”小夭没有抽回手，低着头说道。
“怎么，后悔不想回去了？”邶似笑非笑地调侃。
小夭白了他一眼，没有反驳，因为她的内心也很矛盾，对于回皓翎这件事，她既渴望又抗拒。
“没出息。”防风邶能够感知到小夭的心绪，看着小夭的脸，忽然嗤笑一声：“五神山的龙骨狱临海，若是王姬当腻了便去那里转转。”
小夭开心了起来。她知道他的意思，大海是相柳的耳目，去了海边相柳自然能够感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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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看在你这么讲义气的份上，给你唱首歌吧。”小夭感受着夜晚的海风，趁着远处众人载歌载舞的氛围哼唱了起来。
君若水上风，妾似风中莲。
相见相思，相见相思。
君若天上云，妾似云中月。
相恋相惜，相恋相惜。
君若山中树，妾似树上藤。
相伴相依，相伴相依。
缘何世间有悲欢，缘何人生有聚散。
缘何余生愿与君执手。
长相守，不分离。
长相守，不分离。
长相守，不分离……
小夭一边唱一边又想起了初次遇见相柳的时候，那还是在清水镇时，为了引诱腓腓，小夭用女声唱了这首歌，结果遇到了相柳，还被当作奸细抓回去打了一顿。
想到这里，小夭又好笑又生气，眼神滴溜溜地看向防风邶，有些不怀好意。
“相柳，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见你，我也唱了这首歌，然后就被你抓起来打了四十鞭。”小夭开始翻旧账，眼底跃跃欲试。
相柳眉眼上挑，含笑说：“怎么，还想着报仇？”
小夭哼了一声，那还用说？要不是武力不足，她早就找机会报复回去了。在海上这些年，小夭时不时就想要捉弄一下相柳，不能不说其中存了点报复心理。虽然往往最后被捉弄的都是她。
相柳低声笑了一下。
小夭不服气地做了个鬼脸，十分娇憨。
“过来。”相柳挑了下眉。
小夭警惕地后仰了一下：“你想干嘛？我可没有得罪你啊。”
相柳朝她勾勾手指。
小夭迟疑一下还是凑了过去。
相柳低头附耳过来，靠近小夭脖颈时，小夭下意识捂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不许咬我。”
相柳扫了她一眼，低声道：“有人在那边偷窥我们。”
“谁啊，这么无聊！”小夭惊了一下，有点无语。
这赤水秋赛晚会聚集了许多中原世家的年轻人，这会儿正是玩乐的时候。有些人喜欢热闹便成群结队围着篝火唱歌跳舞，喝酒吃肉；有些人喜欢安静些，也会和三两好友在离人群稍远的地方把酒言欢；更有不少年轻男女趁机相会。
但这偷窥他人又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我倒要看看是谁在偷窥我！”小夭想不通，想要转头去看到底是谁在偷窥他们，却被相柳一把抓住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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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疑惑地看向相柳：“为什么不让我看是谁在偷窥？”
“知道是谁你能如何？”相柳似笑非笑。
小夭无所谓道：“我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自然是质问他为何偷窥了。若是他不承认，晚上找个机会套麻袋揍他一顿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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