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冉说的没问题，让大家都赚到钱才能长久做生意。钱是永远赚不完的，是我格局小了。”
所以可惜归可惜，赵邵康决定还是宋小冉说的给价。
他费劲把手抽了出来，像安慰一个哭泣的小姑娘一样拍了拍李大通的肩膀：“李科长你别急，我给你加点。”
“好好好。”李大通瞬间喜上眉梢，嘴角直接180度再次向上转向，“那给加多少？”
赵邵康指了指身边的宋小冉：“你问她吧，她决定！”
李大通瞧着宋小冉小小的眼睛亮地像探照灯似的，心道这小姑娘一看就比赵邵康好说话啊！
他冲着宋小冉站起身来，下意识想伸出双手想握住宋小冉的双手，表示下自己的热情。
谁料赵邵康眼疾手快，发现他有这意图上前一把把他按回到了椅子上。
李大通被赵邵康突然凶恶的眼神吓得整个人一激灵。
这来回情绪波动太大，以至于他头脑都不发昏了，竟然想去握人家小姑娘的手，还当着人家男人面。
不是，不当着人家面更不行！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太激动了。赵太太，你看你能给我们最多加多少？”
第72章 约法三章
“什么赵太太，瞎说啥呢！”宋小冉被说的脸红了，“我叫宋小冉，我和赵邵康是合作伙伴。”
“哦宋小姐，明白明白，还没领证。”
李大通肩膀上的压力瞬间一空，再抬头只觉得赵邵康的眼神突然就温柔了很多，心下大安，壮着胆子道，
“宋小姐，我来说个价，9块一公斤，两吨一万8。您看行不行的？”
“不行！”宋小冉说的斩钉截铁，多少带点报复心理。
李大通尴尬地笑了笑，不过这个价格尚在预料之中：“那8块5。你觉得咋样？”
宋小冉继续摇头。
李大通面色有些难看了，心里盘算着如果是8块这个价格，可能堪堪也就是保本，试探道：“那8块3毛？”
宋小冉不做表示，李大通一拍大腿，终于颤声道：“8块1毛。真不能再少了，再少胡厂长不可能同意了！”
宋小冉看这李大通难受个样子，心想也别折磨他了，直接道：“我给你10块钱一公斤，这个价格怎么样？”
“不行不行，你多少得加点。”李大通本能地先拒绝，可回过味来，眼睛瞬间打开，小眼睛立刻大了三倍，“你说多少？10块？一公斤？”
宋小冉没好气道：“对啊。你不满意吗？那8块1毛吧。”
“满意满意，宋小姐，您真是我们的女菩萨啊！”
李大通腾地站起身来，激动地双手颤抖，又下意识想去握握手表达下激动的心情。
赵邵康咳嗽了一声，挡在身前。
望着他那不善的眼神，李大通讪笑了一下乖乖又坐了回去，冷静下来忍不住道：“宋小姐，你是认真的吧？没拿我老李开涮吧？”
说着，又忍不住看向了赵邵康。
相比较而已，赵邵康还是看起来比较靠谱的，通过和他通的电话他能感受到这小子虽然砍价是真狠，上来就是咬死7块钱一公斤，但是承诺付现金，这一点还真不像是骗子。
而且现在厂里的情况，逼得他不信也得信了。
只是做买卖只听说过买家砍价，没听说买家还自己抬价的。
这宋小姐确定不是来闹的吗？
“瞅我干啥？”赵邵康神色平静，指了指旁边的宋小冉，“她说什么价格就是什么价格。”
“好好好。”
李大通听了这话，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不禁感慨了下，这赵老板谈个恋爱是真肯下血本啊，7块变10块，两吨多6000块钱都认！
那可是6000块啊，可以给厂里这三四十口子人放两个月工资了。
只听宋小冉道：“你也别高兴太早，我是有条件的。”
李大通一愣，警惕心随即上来了，咬死道：“付现金这一条不能变，我们要现金，不接受任何赊账和抵押。”
这是拿我们当骗子了？
宋小冉淡淡一笑，伸出手对着空中打了个响指。
嗯？咋打不响！电视剧里咋一打就响的？
然而一旁的赵邵康已经领会到了指令，再次召唤出来了神秘小跨包，将锁链拉开，从里面掏出来两叠钱，一叠一万，趴地一声，直接甩在了李大通桌子上。
动作流畅，神态潇洒，豆瓣评分9.9分。
宋小冉羡慕地看向赵邵康，心想下次甩钱这活我来干好了，你负责打响指。
李大通看到面前的两万块钱，看到还没开封的银行标记，心中的怀疑已经去了9成9，急不可耐地看向了宋小冉：“宋小姐，你有啥条件尽管提尽管提！”
宋小冉竖起了一个指头：“第一，你们要保证奶粉的质量问题，不能给我们过期奶粉，不能以次充好，你们的原料也一定是确保新鲜无乱七八糟的添加的。”
本来以为是多苛刻条件的李大通立刻眉开眼笑：“我们可是三十年老厂，质量嘎嘎好，原料都是无添加的鲜牛奶，都是真金白银从青山牧场买的。”
“真金白银？听说你们连牧场的原料钱都欠着没给。”赵邵康幽幽地补了一刀。
李大通笑容一滞，改口道：“那那那也是真金白银赊来的。”
宋小冉表示能确保质量就好，而后又举起了第二根手指：
“第二，我要足够的数量。两万吨只是第一期，我很可能一个星期后就要向你们采购第二期，再要两万吨。我不要超过三个月以上的库存货，所以你们必须要开足马力生产给我。”
李大通听傻了，扭了扭自己大腿。
疼啊！真疼！没在做梦啊！
自己这是祖坟冒了青烟了，怎么财神爷还能自己找上门来的！
李大通兴奋地满脸通红：“那可太好了，求之不得求之不得！这样我们厂就活了！我代表我们厂所有员工，所有员工家属，感谢你们啊！”
宋小冉平静道：“你可好好想想，别轻易答应我。据我所知，你们厂一年才产10几吨，我这订单那么大你们吃得下吗！”
“吃得下吃得下。”李大通脸上红色未退，“其实俺们厂有三条生产线，满产可以做到一年50吨，一个月4吨多。
后来厂子效益不好，我们就给关停了两条。现在就剩一条实在停不了也不满产。
我们可以随时把关停的生产线开起来。
如果再不够，我们可以搞夜班，晚上也生产。这样一年可不止50吨了。”
宋小冉心里算了算，这样的话确实大差不差了：“那员工够吗？”
“够够够。虽然现在人比以前少了很多，但是只要能多给点钱，大家肯定都愿意多干活。”李大通有点不好意思，“不瞒你们说，厂子有两个多月一毛工资没发过了。不光工人，我也三个月没领钱了。太苦了，说多了都是泪啊。”
“那这条也算你过关。还有第三条。”李小冉继续道，“第三，如果条件允许，我们要入股你们奶粉厂。”
“入股？啥意思？”李大通小学毕业就来奶粉厂上班，靠着聪明机灵吃苦耐劳干到现在这个位置，还真是完全没靠学问。
“这个讲起来有些复杂，我改天我找专业的给你讲。”
宋小冉心中盘算了下找老宋要个懂法律的给他科普下比较好，
“简单来说，就是我就按厂子的估值多少给你们钱，你们拿来扩厂房投资生产线招聘工人，这个厂子以后就有我一部分，以后赚了钱也要分我一部分。我出多少钱就得给我多少比例的利润。”
第73章 签订合同
“哦那我差不多懂了！”
李大通神色有些为难，“我是同意的，但是我说了不错。这个东西得胡厂长同意，光胡厂长同意可能还不行，还得符合相关规定。”
“你放心，马上就会有相关规定出来了。”
宋小冉笑了笑，显得格外莫测高深：
这不是废话吗，老爸那里都开始搞改制了，你们这小破厂不是早晚的事了。
李大通肯定是不知道的，只是他见宋小冉这么说心头一惊，心中已经宋小冉财神爷的身份再次拔高。
在他心中，宋小冉已经和玉皇大帝一般齐了。
宋小冉做了总结：
“价格是10元每公斤，一吨1万块钱。除了谈好的价格不能变，我们的要求是保证质量，确保产量，条件允许时接受我们投资入股厂子。就这三条，你去找你们胡厂长商量下吧。没问题咱签合同。”
宋小冉最后强调道：
“我说的这三条都要写合同上。”
“好嘞！”
李大通兴奋地站起身来直奔厂长室，除了第三条有待商榷外，其他他完全有信心谈下来。
见到李大通离开，房间里只剩下宋小冉和赵邵康两人。
宋小冉小声道：“你说他们胡厂长能同意吗？十块钱一公斤这个价格比他们售价低了不少呢。”
赵邵康笑了：“你放心，那个胡厂长一定会同意。就算他不同意，李大通还有其他的小头头也会逼着他同意。”
“哦？”宋小冉眨巴着眼睛，若有所思。
“没我们的订单他这厂子马上就黄了。”赵邵康笑着解释道，
“这厂子黄了，厂长这种级别的拍拍屁股还能调走，李大通他们这种这种小头头没啥关系，到时候就和普通工人一样下岗了。所以厂长可以让厂子黄，李大通这种在厂里奋斗了一辈子当上小头头的人是绝不能让厂子黄的。”
宋小冉也明白了过来，不得不感叹了下赵邵康的睿智与看问题的精准毒辣。
要说做生意的各种奇思妙想，自己有穿越过来的背景加持，相当于开卷考试，至少现在的赵邵康是远远比不上的。
但是这种揣摩人心人性，摸爬滚打了多年，见多了三教九流的赵邵康，又不是自己能比的。他已经可以称得上通透了。
人情练达即文章，世事洞明皆学问。
自己确实也有蛮多东西向他学的。
“小冉，你为什么想投资入股奶粉厂啊？”赵邵康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虽然有自己的奶粉厂成本这块能再降，但是咱付出的心力和钱也要成倍增加。算一算我觉得有点得不偿失。”
这次轮到宋小冉笑了：
“降低成本只是小小的原因，更大的原因嘛——”
宋小冉没说话，而是在屋子里找起了东西，低头看看桌子下面，椅子下面，以及笔筒里都伸头瞧了一遍。
赵邵康没看懂她这一系列动作，满脸困惑疑道：“你在干嘛？”
宋小冉自顾自答道；“我找找有没有窃听器。”
“……嗯，我劝你，电影少看。”
赵邵康无奈道，“你把他这破厂卖了看看值个窃听器钱嘛！”
宋小冉确认安全，神秘兮兮道：“你不觉得他这个厂有个大优势嘛？”
“啥优势？”赵邵康表示看不出来。
“地段好。”宋小冉笑着说出来了这三个字。
赵邵康捉摸着宋小冉说出来的三个字，也陷入了沉思中……
一个小时后。
李大通兴高采烈带着一个年轻人就走了过来，满面地红光照的脸上褶子都少了不少。
不用说，应该是谈成了。
“成了！胡厂长同意了，一切按你们说的办，咱们这就签合同！”
果然，李大通一进门就兴奋地大喊道，“小虎，你把合同给两位老板看看。”
上次见过面的胡小虎把合同递了过来，眼神里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竟然真的一下子就让李科长卖出去两万吨奶粉？
虽然是白菜价，但是多少有钱赚，比堆在库里强多了。
听说这两人还要继续采购，这厂子还真可能让他们给救活了？
别人可能还不知道，他是知道的，他老爸胡厂长这一阵子一直在跑调职的事，厂里的事情也不咋管了，一门心思跳出去烂泥坑。
说让他跟着李大通学习，其实是盯好了李大通等人防止他们在这节骨眼上给他搞事情。
刚才李大通过去找父亲本来父亲是不同意的，但是架不住李大通好说歹说一通磨，胡厂长最后让他也在合同上签名，风险共同承担后，这才愿意签字盖章。
赵邵康和宋小冉接过来了合同，各自低头查看。
宋小冉一边看，一边在心里吐槽，这合同不是打印的，竟然是还是手写的。不过嘛，倒是写的清楚明白，还盖了厂里的公章，厂长的私章以及签名，连李大通的签名和私章都盖在了上面。
这合同一式两份，她再三检查应该没啥陷阱漏洞。
要说有点问题可能是提前签名了加盖了公章，不是当场签的有可能作假。但是按理说他们也没啥动机搞这些有的没的。
签名有问题这合同又没法律效力，对他们没任何好处。
要说提防，也是他们提防我们，怕我们骗他们的货的可能性大点。
就如同此刻那个年轻人小胡看我们的眼神，那确实像是标准在看骗子的眼神。
赵邵康看到宋小冉点点头，拿起合同开始签字，按手印，一边签字一边漫不经心道：“胡厂长什么时候高升？”
“什么？你说什么？”
胡小虎和李大通瞬间呆住了，胡小虎更像是被踩住了尾巴。
赵邵康抬起头来，冷冷道：“我提醒你们下，这个合同是以你们厂子名义签的，就算胡厂长不久后调走了，这合同依旧有法律效力。”
李大通不禁看向了胡小虎，胡小虎满脸震惊，脸上写满了你咋知道的？
看到他这表现，赵邵康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继续低下头看合同，轻声道：“很难猜吗？我们这么大一笔订单，他厂子都被救活了，他都不出现的。这么不上心还不是调走的事已经确定了。”
赵邵康把签好的合同给了李大通一份，笑着道：“相信胡厂长不过来也是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吧，这他要走了怎么厂子反而活了呢，这叫啥事呢？！李科长，你说呢，你觉得胡厂长是想厂子死了好还是活了好？”
李大通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个问题。
第74章 新合作人1
宋小冉和赵邵康签完合同，又当着会计面先付了1万定金，约定好后面交货流程，婉拒了李大通一起吃午饭的邀请。
待走出厂区，吴帅已经在车里小睡了一觉了。
两人叫醒吴帅，一起上了车。
“比预想的顺利很多，一上午就搞定了，咱接下来干嘛？”
赵邵康问道。
他本来想着7块钱一公斤的跳楼价得拉锯一段时间呢，但是提高到10块钱一公斤的地板价。
原先预想的麻烦就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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