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谦谦君子还不喜欢,她喜欢什么样的?
不早早嫁出去定她的心,沈老爷是真怕这丫头哪天又喜欢上哪家的纨绔。
“爹,我……”
“闭嘴!”
沈清笳的话被沈老爷呵止了。
顾定之继续道:“沈伯父,若我不能讨清笳的喜欢,那便是我没能耐,不能怪罪清笳。”
沈老爷看向沈清笳,摇摇头数落她:“你看看定之,多懂事多知道分寸,还会为你考虑,你说说,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他有哪点是你不喜欢的?”
沈清笳:“……”
感觉不对。
她不敢说出来,说出来铁定被骂得更凶。
沈老爷又叹了叹气道:“既然你们执意推迟,那便待笳儿十七岁生辰过了,再细细商议定亲的事吧。”
十七岁生辰,那也不远了啊,还有两个月。
爹啊!您是真的急着把她嫁出去。
罢了,既然推迟了一番时间,她也能在这段时间好好考察顾定之一番,若是他没打什么歪主意,倒也不是不能结亲。
……
饭后,沈老爷与顾定之寒暄一番,便离去了。
沈老爷则是板着脸来训沈清笳。
“这般好的儿郎你不好好抓着,还要推迟定亲,这期间要是有什么变故,人家不愿意了可如何是好?”
沈清笳:“爹,若是这么两个月他都能反悔,那说明他就不是个可靠之人,往后就算是成了亲,遇到什么事也会随时放弃我,这样的人我敢嫁吗?”
沈老爷觉得这番话有理,但也拉不下脸去应和沈清笳。
不对,她的女儿,从前见一个爱一个,胡搅蛮缠最不讲理。
现在怎么可能说出这样有理的话?
沈夫人倒是赞同沈清笳道:“老爷,笳儿说得再理,两月后便是笳儿的生辰,若是这顾定之两个月都等不及要退婚,那也不是个好的。”
沈老爷被沈夫人劝了下来,又道:“我是怕相处得越久,他越知道咱们女儿是个什么秉性。”
沈清笳整日里招猫逗狗、娇蛮胡闹的性情,还真怕没人能容忍住她。
沈清笳道:“爹,如果现在不让他知晓我是个什么样人,往后成亲还不是要知晓?”
“你爹我看人的眼光还是在的,就算他婚后知晓了,嫌弃你,但依他的品行,也不会对你不好。”
“那可说不准,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沈老爷觉得自己也是心急了,毕竟这回好不容易碰见个这么个优秀的儿郎。
不过女儿说得也对,还是得再考量考量。
……
天逐渐冷了即将入冬,鲜少的阳光明媚日子里,京中少年们自是不会放弃难得的好玩乐时光,便借着此时机,在郊外马球场里举办了一场马球赛。
阳光明媚,映衬得少年们格外的亮眼,引得场外来观看的少女们一阵激动。
“又是楚世子赢了吧?”
“可不是嘛!楚世子整日里最会玩乐了。”
姑娘们在场下,因这些赏心悦目的少年们而心中欢喜。
“楚世子啊,也就是玩乐上强了许多,要是在正紧事上多用些功夫该多好。”
这姑娘的感叹,引起其他姑娘们的共鸣。
毕竟楚世子生得好看家境好,若改掉这般招猫逗狗胡作非为,不知道会有多少姑娘喜欢他。
其实现在也有许多姑娘喜欢他,只是碍于他性情暴戾,让姑娘们望而却步。
但,沈清笳是个胆子大的,从前就喜欢追着楚世子。
如今倒是没在楚世子身旁见着她了,或许是已经放弃了吧?
像楚世子那样不会怜香惜玉的,姑娘们也不会敢像沈清笳那般去追,既怕他那脾气也怕被拒绝后丢了面,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的看向场上其他英俊帅气的少年,时不时的让丫鬟去送送糕点凉饮。
场上刚打完一场的少年们下了马,便被姑娘们遣来的手帕糕点凉饮给围住,心中也是十分高兴的。
唯有一旁的楚世子,身边冷清清的,只有一直跟着他的张添前来送水。
跟着楚佑玩乐的少年们吃着香甜的糕点解渴的凉饮,不由的打趣起来。
“多少日了?全然不见沈清笳的身影,她真不追世子了?”
“沈清笳可是最喜欢凑热闹的,哪次楚世子打球赛马她没来?想必此次没来,是真的放弃了吧?”
和楚佑一起玩到大的荣伯府世子谢景昆在一旁笑着,见兄弟可怜兮兮的,便递给楚佑一碗甜汤:“来,尝尝,有多的,可甜了,合你的胃口。”
谁知道楚佑冷着面走开:“不要!”
谢景昆追上去一手搭在楚佑肩膀上,瞧瞧劝道:“我说楚世子啊!你还是改改你的脾气吧,好不容易有个喜欢你的姑娘,你看看都被你给吓跑了。”
“滚!”
楚佑一觉踢谢景昆腿上。
谢景昆恼道:“你朝我发什么火啊?你这脾气,别说娇滴滴的姑娘了,就是我,有时候也受不你。”
谢景昆揉了揉腿,跟上楚佑到了凉亭里坐下,方才一起的少年们也随后赶来,时不时还在闲聊着。
“沈清笳啊!他现在肯定不追着楚世子了啊!”
“为什么啊?”
“我听我那妹妹说,沈清笳最近老往魏府跑,似乎是要重新追求魏煜啊!”
“真心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妹妹去魏府做客,亲眼所见所闻,她与那魏煜在湖边树下谈情说爱,这还有假?”
楚佑听着,手中不由的用力,捏碎一只茶盏。
好啊!原是如此!
一旁的谢景昆看楚佑这模样,不由打了个哆嗦,问他:“不疼吗?”
楚佑未答,只是将手中的碎片扔在一旁,撕下一块衣裳随意包扎后便不管了。
谢景昆试探的问:“楚世子,你不会是喜欢上沈清笳了吧?”
“不!可!能!”
楚佑冷了面,继续下场。
谢景昆瞧着已经下去跑马的楚佑,摇摇头,心中显然不相信楚佑的话。
“不喜欢才怪!”谢景昆啧啧一声,“看吧看吧,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就说这脾气得改改吧,这下子可没人喜欢咯。”
谢景昆一转头,便撞见了张添,显然自己的话被听见了,不好意思笑了笑。
谢景昆转了转眼珠子,把张添拉了过来。
张添问:“谢世子,你这是干什么?”
“张添,你主子是不是这些日子不大高兴?”
张添点点头。
谢景昆拍手叫好,好啊,这小子果真是上心了。
谢景昆心中乐呵,但在张添面前还是不好表现太搞笑,收了笑容正紧对张添道:“张添,咱们得帮帮你主子。”
张添问:“怎么帮?”
谢景昆得意道:“自然是,对症下药啊!”
第29章
偏要撮合他们在一起
少年们的马球赛打完,便是各回各家了。
张添跟着世子回府,不由的瞧见世子衣裳的异样,开口提醒:
“世子,您的衣裳破了。”
少年们的竞技,难免有许多磕磕碰碰的。
楚佑侧目去看,便见是自己肩上的袍子,不知被什么东西给刮了下,破开了一条缝。
楚佑沉默的褪下衣裳,抬手丢给张添:“扔掉吧!”
“是!”
张添拿着衣裳就要去处理,只是忽然的衣裳里掉下一个绣工丑陋的荷包。
张添弯腰捡起,打量了一下,感觉有些莫名,这是谁给世子的?他怎么从未见过?
莫非是今日哪家的姑娘塞给世子的?
只是这绣工,实在是……
张添还未仔细打量,忽然就听见身后楚佑冷了声声音传来:“拿过来!”
“是!”
楚佑接过这个荷包,这荷包用的上好的锦缎做成的,只可惜这荷包上的阵脚十分难看,白白毁了这么好的布料。
再看荷包上边的图案,似乎是只老虎,楚佑便是属虎的,只是老虎歪曲八扭的,也是十分的丑陋,根本不成样子。
荷包翻过来时,背后绣上的一个字,能一眼让人认出来——沈。
楚佑忽然想起来了,这是从前沈清笳送给他的,当时他嫌弃得很,奈何却被她硬塞在了自己身上。
楚佑想起许多事情来。
沈清笳不善女工,却愿意为自己绣荷包,偶尔他玩乐时衣裳破了被她瞧见,她愿意给自己缝补破损的衣裳。
从前他嗤之以鼻,总是嫌弃沈清笳脸皮厚又小家子气,而今,身旁没有沈清笳了,他的衣裳破了,也不会有人给自己缝补。
楚佑冷哼一声。
没有就没有吧,他又不是缺这几件衣裳,只有小家子气的女子,才会心疼几件衣裳破了还不丢弃。
张添也瞧见楚佑手中荷包上的字,自然也猜出来,这是沈小姐送给世子的。
看世子这出神的模样,怕是也开始回味过来沈小姐追着他时的好了吧?
张添不由的想起了谢世子的话,小心开口提醒道:
“世子,女孩子心里脆弱了些,要总是被打击,兴许就没了希望放弃了,要不属下去给沈小姐传个话,沈小姐知道世子想见她,铁定会很高兴见您的。”
楚佑冷冷看向张添:“谁说我想见她?”
张添闭了嘴。
楚佑将这荷包又丢给张添,“拿出去扔掉。”
“是!”
“慢着!”张添正要出去,就又被叫住了,随后听见自家世子对他道:“先收着吧。”
张添这回没再很快的答话,而是在一旁等了会儿,怕世子又改了主意。
楚佑皱眉看他:“还在这里做什么?”
“属下这退下了。”
事后,张添再遇到谢景昆,被谢景昆问起此事。
谢景昆翻了个白眼骂张添:“你家世子说不想见,你就真没个动作啊?”
“那还能怎么办?”
“你家世子那是说反话啊!你就该去联系沈清笳,告诉她你家世子想见她了,到时候她铁定喜气洋洋的来见你们世子。”
谢景昆说得十分肯定,毕竟沈清笳从前怎么没脸没皮追着楚佑的,他也算是亲眼瞧过的,沈清笳就如同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一般,要是给她一点希望,她必定会重振旗鼓的再次追着楚佑。
张添想想又问:“那要是世子真不想见沈小姐怎么办?”
谢景昆啧啧敲了敲张添的脑子,只觉得这主仆真是不开窍的,有些恨铁不成钢道:
“你先去把沈清笳约出来,到时候就告诉你们世子,沈清笳约他见面,这不就结了?若是你们世子真不想见,不去就行了,那证明他对那沈清笳是真无意,咱们往后也不必白费功夫。”
张添立刻点点头,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
自魏玥被沈清笳弄得满脸疹子后,她便在家里养着,待疹子消散许多,才敢出门去。
小曼今早去取了魏欣欣新做的衣裳,她知晓小姐期待这件新衣裳已久,便急急的敢了去,只是奈何路上竟碰见了玥小姐。
“没长眼睛吗?见着我也不行礼?”
小曼被魏玥给拦住了,赶忙规矩的行礼:“见过玥小姐。”
“手里拿的什么?”
小曼还未开口,便被魏玥的丫鬟橘栀给一把夺了过去。
魏玥掀开来看,这是京城近来新流行的金绣,以金丝为线,绣在衣裳上的图样便富贵许多。
冬季马上来了,这是魏欣欣去如意坊新定制的斗篷。
魏玥笑了笑道:“正巧,我还缺一件披风呢!”
这不就是明抢吗?小曼有些气不过道:“玥小姐,这是我家小姐的衣裳……”
谁知小曼还未说完话,就被橘栀一巴掌打了上来。
“主子的事情,你一个奴婢查什么手?”
魏玥倒是假惺惺开口道:“橘栀,何必动手呢?”
魏玥转而看向小曼道:“我与欣欣妹妹乃是至亲,借她件衣裳穿,也没什么吧?”
小曼捂着脸气得很,这是借吗?分明就是抢吧?
待魏玥主仆离去,小曼便跑去给魏欣欣告状,魏欣欣也是个急脾气,立刻带着人去了魏玥的院子里,要把自己的东西给抢过来。
“魏玥,你抢我的东西还打我的人,真是无法无天了?当这魏家由你做主啊?”
魏玥带了人出来,带着无辜道:“我哪里抢你的东西了?”
“抢了我的东西还不敢承认?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魏欣欣势必要把东西抢回来,带着人就往里面闯。
不过在抢东西钱,她率先抓过橘栀来,问小曼:“是不是她打的你?”
小曼点点头:“是!就是她打的我!”
魏欣欣二话没说给了橘栀两巴掌,然后将她推倒在地。
魏玥则是在一旁掉眼泪:“欣欣妹妹,你这无缘无故的来我这里打人,究竟是什么道理?”
魏欣欣听见魏玥对自己的称呼,不由的眉头一跳,四处打量后发现院里只有她们,便也大胆起来。
“这里又没外人,少在这里假惺惺的。”
魏欣欣可不管什么道理,她的道理就是,人不欺我我不欺人,被欺负了就要还回去。
而魏玥,则是利用了她这冲动的性子。
院子里被闹得一团乱,主子哭奴仆们也哭。
魏欣欣冲进屋内,翻箱倒柜找自己的新披风,奈何根本找不到。
她抓着魏玥问:“我的东西呢?藏哪儿去了?”
“什么东西啊?”
还装!
看来是不动手不说实话是吧?
魏玥要过去揍魏玥,只是忽然被急切赶来的人给呵止了。
“魏欣欣!给我住手!”
呵斥魏欣欣的人,乃是沈明仪。
“娘?你怎么来了……”
魏欣欣不知娘为何会来,转头看过去,还瞧见沈明仪身旁的一众人。
这些日子,魏氏不少人来了京城,魏老夫人,以及魏玥的爹娘魏大爷和冯氏。
魏欣欣这一闹,必定要吃亏。
“怎么回事啊?”魏老夫人开口问。
“是她,她抢了我新做的衣裳,还打了我的人,我就来讨个说法。”
魏玥却是否认:“祖母我没有,欣欣妹妹你不能诬陷我!”
魏老夫人直接吩咐下人:“什么衣服?去搜一搜!”
原本是魏欣欣有理的,奈何被魏玥设计了一番,她的新披风不在魏玥这里,最后竟在自己的院子里被找了出来。
魏欣欣是有理说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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