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二:‘哥哥,爸妈好像知道你去草原的事了。’
一般情况老宅不会派人来接他,所以见到倪管家的时候,他就猜到老宅那边的人查到了什么。
大概是查出他的行程,却不知道他去草原做什么。
车子驶入一片山庄,上立着正宗牌匾,‘雅居竹楼’。
秦执下车,他没有喊醒在睡觉的殷裕生。
山庄位于山巅云雾之中,内种了一片竹林,由鹅卵石铺成的小道,旁边开拓出一条碧绿水流,层层假山叠重摆放。
拐过鹅卵石小道,前方视野开阔,是一个用竹子建造而成的雅居会客厅。
秦父秦母坐在茶桌前,一旁的女侍者姿态优雅,倒了两杯碧螺春,画面呈现出岁月静好。
秦执先去换了一身衣服才过来的。
听见外面的动静,秦父抬眼看过去,缓声道:“坐下吧。”
他今年五十有余,却仍旧十分英俊,轮廓英朗,岁月似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
秦执微微颔首,然后在秦父对面坐下。
侍者递过来一杯茶水,他没有喝,清隽的俊容看起来慵懒又漫不经心。
第61章 他们连朋友都做不了
侍者悄悄瞥了他一眼,男人一袭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内里的白衬衫纽扣严谨地系到最上。
下颚线条精致冷硬,眉眼清绝,气质疏离难近。
秦执漫不经心的抬起桃花眼,似带着一股睥睨天下之气。
对上他微冷的眼眸,使者慌乱的移开视线,不敢再多看。
秦母放下茶杯,神情没什么变化,淡淡道:“先退下吧。”
“好的,夫人。”侍从连忙退出会客厅,似乎后面有鬼在追她般。
留下一家三口相对而坐,秦父秦母也没问他殷裕生怎么没来。
半晌。
秦父才主动问道:“听说你去草原了?”
“朋友邀约,随便玩玩。”秦执没有否认。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前段时间白家的人来过,你记得给人回个电话。”
他话里内涵秦执跟殷裕生,虞清出去玩的事。
目的是让他记住自己的本分,然而秦执背靠着座椅,眉目之间透着桀骜不羁。
“我不喜欢她,为什么要给她打电话。”
秦父看了他一眼,倒也没再多说什么。
“行了,儿子心里有数就行。”秦母说完转而看向他。
“不过鹤城那个小姑娘长得倒不错,听说是个天才,跟小璟是蛮般配的。”
秦执:……
他父母到底查到了什么?
怕不是把人从出生起的一切都查了个遍。
“你们也太不礼貌了,跟秦璟般配?他配吗?”
秦父、秦母:“……”
他们的好大儿什么时候能不毒舌!
秦母本来也是查到秦璟在虞清的诊所上班,才想多了。
现在听大儿子这么一说,转念一想,也觉得有些不太礼貌。
暗地里查别人确实不合适,她想着过些时日送份礼物,也好让小姑娘多多照看她的小儿子。
现下暂时歇了当红娘的心思,语气透出耐人寻味:“白家那位你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秦执把玩着茶盏,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什么样的都不喜欢,我也不准备谈恋爱。”
他的身体也不允许,所以他早就做好此生不娶妻的打算。
这个问题秦执从来没考虑过。
秦母无奈:“妈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凡事总有万一——”
他话锋一转,打岔道:“公司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语毕,他起身径直走出了会客厅。
秦母看向身边的秦父,“你也不知道劝劝儿子?”
秦父看着自家老婆娇艳的脸庞,唇角泛起涟漪:“那不是劝也没用,他的性格你又不是不清楚。”
秦母无视他的讨好,一声冷哼,回眸不再看他。
一个个的就知道让她操心!
秦父薄唇翕动,‘瞎操心’三个字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说是不敢说的。
…
虞清下飞机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手机忽然响起一阵铃声——
是秦璟打来的电话,她滑动接听,“喂?”
“老板,有一个自称是你哥哥的人到诊所,你要不要回来看看?”
秦璟本来没当回事,但对方说是老板的哥哥。
正好他哥已经到家了,他想着就给老板打个电话,问一声再说。
虞清在记忆里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某位哥哥是谁,她道:“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出站打了辆计程车去诊所。
胡桃暂时待在一张红桃K纸牌中,此时跟另一张红桃A放在一起。
‘活了’千年的狐妖跟几千年的摄青鬼互不打扰。
虞清到诊所的时间精气神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她走进去,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长椅上闭目养神的男人。
俊秀挺拔,戴着眼镜的他显得斯文儒雅。
沈牧深似有所感的睁开了双眸,起身走向虞清,唇边含笑:“附近有家咖啡馆环境还不错,去坐坐?”
这还是虞清解开封印以后,第一次见到除了沈纤梦之外的沈家人。
通过面相,他也确实是‘虞清’之前的哥哥,而且对她还算不错。
于是虞清点点头,“好。”
她看了眼秦璟,后者眼神示意她安心去,诊所没什么事情。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诊所,朝美食街对面的咖啡馆走去。
周边没什么人,沈牧深缓缓说着,语气带了一丝悲凉:“爸妈走了。”
他在医院守了三天,最后沈家夫妻二人还是没能撑过去。
“爸妈临终前我给你打过电话,但你那边没信号,你当时在哪?”
他便头看向身边的少女,话语中却没有带着责备。
“去了一躺外省。”
见她眉眼清淡,无情绪波动,沈牧深叹了口气。
他得知妹妹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时候,她已经被逐出家门了。
等比赛结束就立马赶回来,还没来得及找妹妹,父母就出了车祸。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在短短几天,沈牧深经历了太多,其实还有些难以接受。
前面到了咖啡馆,他伸手推开玻璃门,风铃碰撞的清脆声音响起——
店里人少,二人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
直到服务员端着两位咖啡放下,走远了些沈牧深才继续说道:“爸妈去世后我接手了公司,以后可能没什么时间来看你。”
这也意味着他要放弃自己的梦想,撑起沈家偌大的集团公司。
虞清愣了一下,端起咖啡杯,没有回答他的话。
沈家夫妻二人去世的事她是知情者,也知道原因。
说实在的,她跟沈牧深之间已经无法相处。
甚至,连朋友都做不了。
沈牧深似乎没察觉到她的冷淡,“沈纤梦转去一中,她有欺负你吗?”
虞清喝了口咖啡,她看着对面温文尔雅的男人,嘴里是偏苦的咖啡味。
这世上的所有人都仿佛写好生命的剧本,何时出生,何时落归,一切皆有定数。
如果强行更改,就沾染了因果,是与天道为敌。
至少沈家夫妻二人在她心中,还没有让她冒着风险去救的必要。
虞清放下瓷白的咖啡杯,指骨略微缩起,嗓音清冷:“她没有欺负我,我还有很多事,以后可能没有机会跟你见面了。”
既然没有办法告诉沈牧深事情真相,那不如从此不相见。
隔着父母死亡的渊源,知情者跟不知情者,又怎能和平共处。
见虞清起身准备离开,沈牧深忽然开口:“清清……”
虞清脚步微顿。
“如果你知道什么,也不要在意,有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够选择的,不是吗?”
第62章 姚盼儿退学了
外面的天气略微阴沉,似乎狂风暴雨即将来临的前兆。
男人摘下眼镜,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眸,眼神中透出一种清冷的优雅,仿佛世界上的喧嚣和浮华与他无关。
在他眼中倒映出的少女,眉眼是透人心魄的艳丽,似寒冬飘舞的雪花,明艳娇媚又冷然绝情。
二人隔着虚空遥遥对视。
下一秒,虞清点点头,“好。”
得到这个回答沈牧深勾唇浅浅微笑,给人一种温暖随和的感觉。
“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们改天再约。”
等虞清离开后,沈牧深收回视线,手骨节分明的放在深色咖啡杯上,衬出了莫名的暖意。
其实当他告诉虞清父母去世后,她丝毫没有意外的表情。
沈牧深就猜到她应该知道些什么,人生总是事与愿违,他不怪虞清,一切皆有定数。
他总不能强迫被赶出门的妹妹,可能冒着生命的风险,去救赶她走的人……
沈牧深看得很开,命数这种东西,谁也无法改变。
……
隔天是周五。
虞清请了半个月的假,但她比预想的回来要早,就直接去了学校。
早上七点半,正是要早读的时候。
柯央央见她来上课惊讶了一瞬,下意识遮挡住半边脸,支支吾吾道:“……清清?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事情办完了,旷课不是好的行为。”虞清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这,这样啊……”
十一班的其他学生神情都有些古怪的看过来。
又看见柯央央手放在左边脸上,明显在掩饰什么。
虞清拿出课本放到课桌上,回眸看她:“你有事瞒着我?”
“没有!”柯央央略微心虚的趴在桌子上,右手握着一支圆珠笔,摁了好几下。
既然她不肯说虞清也就不再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她总不能遇上这种事,就靠玄学来解决。
柯央央偷偷看她一眼,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要不要说。
清清走之前让她照顾一下姚盼儿,可她现在是被家人带走的,可怎么管呢……
直到早读课快结束,柯央央觉得自己实在瞒不住了。
她放下圆珠笔,深吸了口气,“清清,我有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虞清问。
“姚盼儿她…哎呀,就是昨天,她妈妈来学校了,反正她妈妈就是很凶,你看我脸到现在还红着,就是被她妈妈打的,她妈妈还给姚盼儿办理了退学,我实在拦不住,而且那是别人的家事……”
柯央央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当时的场景太混乱,她实在说不清楚。
她左边脸颊还留有一个红色巴掌印,是替姚盼儿说话的时候被她妈妈打的。
虞清起身看向身后的座位,手抓住课桌边缘一提,里面空空的连个作业本都没有。
直接掐指算了一卦,眼底划过一片冷意。
她本来还以为姚盼儿会转回一班,早读没见她来也就没想太多。
看来有些人比她想的还有恶心!
“清清,你去哪?”
柯央央看着她走出教室,忽然想到什么,“糟了!”
她连忙跑向办公室去找老师。
办公室里,因为第一节是数学课,郑惠君正好在座位上提前备课。
“老师!不好了!”
她抬头看向匆匆跑进来的柯央央,眉头一皱:“班里出什么事了?”
说着她就起身准备去十一班,脑补了一下各种打架的画面。
“不…不是…班里没事,是清清,虞清!”
不是打架的事啊。
郑惠君松了口气,拍了拍柯央央的背,“你缓口气,别着急。”
柯央央急的直摇头,直接说道:“虞清她去找姚盼儿了!”
郑惠君刚放松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你确定吗?”
她对姚盼儿一家最清楚不过,如果虞清真去找她的话,那是要吃大苦头的。
“我确定。”柯央央点头。
郑惠君皱紧眉头,她拿上车钥匙朝外走,边说道:“你先回去上课,这件事交给老师来处理。”
她得尽快赶过去,说不定还能提前赶上。
办公室里留下柯央央一个人,她小口喘气。
长时间不运动,突然疾跑还真有些喘不过来气。
柯央央可能学习不是很好,但她知道这个时候最应该冷静。
于是她回到教室等郑惠君的消息,做到不私自捣乱。
…
虞清可以算出姚盼儿的具体住址,但郑惠君需要去调档案。
所以郑惠君出发的时候,她已经出发了近半个小时。
根据学生档案上姚盼儿身份证填写的地址,她家在一个偏远山区,位靠鹤城与邻城的分界线。
算是一半在鹤城,一半在邻城。
不知道事态如何,郑惠君也不敢打报警电话。
同一时间,虞清坐在计程车后座,刚与林队通完电话。
他那边说会安排专属警员来处理。
这件事算是家庭纠纷,本来没必要给林队打电话,但她算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至少有二等功吧。
半个小时后,计程车停在一处山峦底下。
司机回头说道:“小姑娘,这上面的山路没修,只能开到这里了。”
“嗯。”
虞清付完钱下车,抬头看向山峦最顶端,隐藏在一片云雾之中的峦峰。
云雾缭绕,雾气朦胧,本该透出神秘祥和的景象。
但那里面似乎夹杂着一丝淡淡的阴气,被一股灵力所掩盖,一般人很难察觉到。
虞清没有犹豫,顺着崎岖的山路向上爬。
……
“今天是我女儿大喜的日子,感谢各位父老乡亲来参加酒席,大家吃好喝好,尽兴而归!”
深山中,一处占地区域不小的村庄,其中一家正在办酒席。
主人家的儿子新婚娶妻,要娶的妻子就住在同一个村子里,所以全村人都汇聚在他家吃酒席。
刚才说话的是女方家的长辈,他在众人的祝贺中喝了好几杯酒,上脸泛红的脸上满是高兴。
离这边隔着两处人家的两层高小洋楼里,一楼靠近门口厨房的卧室。
大红喜字贴满了窗户,就连卧室的床铺都换成了喜庆的颜色。
床上侧躺着一个身形瘦小的女孩,手脚皆被粗绳捆绑住。
第63章 嫁衣新娘
女孩穿着红色嫁衣,化着精致的妆容,头发蓄成女人出嫁时的发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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