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月玲笑的几乎合不拢嘴,特别满意张谌给她找的儿媳妇,连带着最初的记恨都忘的一干二净。
坐在两人旁边的张谌盯着自家母亲紧握住虞清的手,看起来尴尬的不行。
张光泽一脸懵的坐下,倒了杯水解渴,才不紧不慢地问:“张谌还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女娃?”
张谌:“……”这么说自己儿子真的好吗?
田月玲‘啧’了一声,伸手就想拍他,伤口不小心拉扯到疼的她又收回去:“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儿子这么优秀,怎么到你嘴里跟烂白菜似的。”
张光泽看着她血淋淋的手,这才想起两人还没来得及包扎伤口,他跑进里屋去拿了纱布,出来先给田月玲消毒。
等自己跟田月玲的手都包好才看向虞清,女娃安安静静的坐着,眉眼浅浅露出笑意,看起来乖巧极了。
张光泽不确定的语气:“你真是我家娃的女朋友?”
怎么看都不像会看上张谌的样子,两个人的颜值太不匹配了。
“伯父,我跟阿谌交往四年了。”虞清红着脸:“准备明年结婚的,他说要带我回家,却忽然没了消息。”
这样的话会找过来也说得通,张光泽连连点头:“好啊好啊!祖上有光呀,张谌你臭小子还挺行!”
张谌尴尬的笑了笑,想着还在演戏他收敛起笑:“爸妈,漾……阿漾这次过来,先在我们家住两天,正好商讨一下我们之间的事情。”
“是该商量一下,”田月玲看向虞清问:“娃,这事应该要跟你父母见面再议的,只是我们在村里住习惯了,也不方便出去,你看让你父母来这行不?”
在她紧张的目光下虞清同意了:“可以的,但是我爸妈暂时在外地,可能要点时间。”
“这个不要紧的,那到时候你联系,这几天就住在我们家吧。”
虞清白净的脸上带了红晕,“伯父,伯母,麻烦你们了。”
张光泽跟田月玲两个人默契的连连摆手:“不打紧,正好我们最近有……”
说到这田月玲忽然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什么又转开了话题:“娃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
虞清没有拒绝:“是有点饿了。”
田月玲暗示的眼神瞥眼张光泽,后者默契的起身跟在她身后一起去厨房,留给年轻人单独的空间。
院子里忽然安静了下来,张谌还有些不习惯了。
但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说别的,装成贴心的男朋友关心了虞清两句,少女也很配合的听着。
虞清时而回两句,余光打量了一圈四周。
张谌家的院子装修简单,南面放着发财树,北面用水泥墙围出小空间,栅栏门是关上的,里面隐约传出“咩咩”的羊叫声。
张谌压低声音解释道:“那是族长让人送来的,每户人家都有,我们家一共分到了四只羊,为了照顾羊现在村里人都不种田了。”
羊?
村里人养羊不算特别奇怪,但为了羊连田都不管,这就说不通了。
从凤兀村的村民身上看,他们似乎都没有真正见过那位神明,却盲目的崇拜信任,甚至举行长生仪式。
或许进一趟祠堂才能知道神明的真实身份。
第115章 连神明都认不出来了?
或许是张谌女朋友兼未婚妻的身份,田月玲做的饭菜尤其的丰盛,不说满汉全席,却也差点摆不下餐桌。
预备留到过节吃的腊肉还有小鱼干都拿了出来。
饭桌上田月玲有意无意的提起仪式的事情:“再过三天就是第五次长生仪式,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虞清当然不会拒绝:“好的。”
见她如此听话田月玲满意的点点头:“吃完饭就回房睡觉吧,晚上不要出门,山上的野狼偶尔会跑下来。”
“野狼很凶残,之前有几个村民都被野狼咬死了。”张光泽说完又去盛了一碗米饭。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前吃两碗饭就能饱,现在同样大小的碗得吃五碗才能饱。
可能是放血次数多了,身体也变得虚弱了吧。
“知道了,谢谢伯父伯母的提醒。”
虞清跟张谌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起身回了房间。
张谌:“爸妈,我吃饱了。”
张光泽跟田月玲见他们进了同一个房间,心里美滋滋的等着抱孙子。
……
“我们村虽然靠山,但山上从来没出现过野兽,我回来之后确实听说有几个人被咬死了。”
张谌坐在床上说着,房间里唯一的椅子给虞清坐。
“你看见过尸体吗?”虞清翘着腿坐在椅子上,眉眼带着股漫不经心的意味,右手拿着一支毛笔敲击。
咚咚——
张谌摇了摇头:“没见过,死的是旁系的几个亲戚,村里人娶的媳妇都是从外地认识的,也没见她们的亲人来参加葬礼。”
凤兀村属于同一个宗族,自然不可能娶同村的人,所有已婚妇女不是云城人就是外省来的。
张谌回家那天只看见了几口棺材,他去看了下葬过程,但没亲眼见过尸体,也不好判断是否被野兽咬死。
“不一定是野兽。”她看着窗外一团浓稠的灰蓝,“也许是别的东西也说不定。”
张谌欲哭无泪:“哎,这都是些什么事啊,我回来村里就翻天覆地的变了,先是村民开始养羊,后是所谓的长生仪式。”
“长生仪式的具体情况你知道多少?”虞清问。
张谌:“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村里人说躺进棺材的人能消除一切疾病,哪怕是绝症都可以,但需要付出代价,也就是放血祭神明。”
“参加过长生仪式的人都能领到羊带回家,村里人说羊是神明赐下的福瑞,不过我还没躺进去过,这三次我都是负责合棺撬棺的。”
这么邪门的东西张谌当然不信,连带着一些年前回家的人都不信,可他们无法反抗,后果严重的会被关进祠堂。
本来被关到祠堂也不是很可怕的事,谁家小孩调皮的年纪没有被按着跪过祖宗,但是近段时间的祠堂明显不对劲。
里面总给人一种阴森森的冷气息,一靠近就很不舒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好像被空气包围了捏住喉咙。
张谌忽然想起什么,褪去脸色:“我想起来了,所有关进祠堂的人都没有出来,也没人给他们送饭,那他们……”
虞清想了想:“祠堂里面可能有什么东西。”
“……”!!!
……
……
半夜时分。
张谌躲在被窝里将身体卷成一团,隐约能听见楼下细微的动静,似乎有什么人趁着夜色出去了。
也不知道漾姐去宗祠那边会不会出危险,但她说没事那应该就不会有事。
另一边,虞清走在青石板路上,前面已经能看见张氏宗祠。
此时夜深人静,整个村子看不见一盏灯,只有天空皎洁的月光洒落,祠堂门前挂的灯笼已经不见了。
虞清翻墙进了祠堂,院内打扫的干净不染纤尘,中门半开着,白色的光从里面倾泻出来。
“这些血根本就不够,要不再举行一场祭祀,从中挑选一些村民出来?”
“不行,”老人闷声问道:“那些羊都养肥了吗?”
“快了,就怕时间赶不上,再过三天又要举行一次长生仪式,物品不够,神明恐怕会降罪于我们。”
“再想想办法吧,先选几只肥硕的羊出来。”
“好,那我也先预备几个名单,万一到时候不够用的话,不至于慌乱之下一点准备都没有。”
“如此甚好,你看着办就行……”
两个男人交谈的声音逐渐朝门边过来,门被打开,院子里空空的没有痕迹,他们继续说着走远。
隐藏于黑暗中的虞清看着走远的两人,其中一个她白天见过,是那个收陶瓷碗的长老,还有一个是族长。
两人离开都没关上中门,也不知道是对村里人过于放心还是有未知的自信。
虞清感觉有凉风吹过来,带出一股子的血腥味。
从中门进去还不到摆放牌位的地方,里面原本应该放着别的东西,但现在都被搬走了。
苍穹之上用粗绳垂下来挂着白色蜡烛,是点燃的,地上还放着不少蜡烛,几乎没有落脚点,屋内光线明亮。
大小不一的蜡烛放的没有规律,中间是一口极大的棺材,材质是榕树制成的,阴气很重。
虞清跨过几支蜡烛走到棺材前,“咚咚”的一声,毛笔在棺材上敲击了两下,里面没有发出特别的动静。
她把毛笔放在棺材盖上准备撬开……
“里面的人是谁?”
随着裹挟怒气的重音,门外传入脚步声,是去而复返的族长跟长老两个人。
族长见到陌生人出现,微微眯起眼睛:“你是谁?为什么半夜偷偷潜进我们张氏宗祠?”
他看着站在棺材前的人,对方身上像笼罩了一团迷雾,怎么都看不清,也分辨不出男女。
只见那个人渐渐转回了身,依旧看不清的面容,如同被虚化了一般。
“连神明都认不出来了?”冰冷的声音响起。
寒风凛冽,吹的衣服发出咧咧的声音,族长跟长老不约而同的倒退几步,脚底蔓延出一股子凉意。
这个声音跟他们听过的有所差距,但给人的感觉却是相似的可怕,透出无尽的威压,让人想要臣服。
族长微不可查的看了眼身边人,然后跪在地上:“神明大人,不知您突然现身是有何要事?”
处处透露出的诡异让他信了眼前的就是神明。
第116章 天亮的节奏快的惊人
一个普通人不会有这样的能力,只能是神明现身,但他也是第一次看见神明出现在现实中,以前都是在梦里提出要求的。
虞清看着匍匐在地上的长老,然后对着族长若有其事道:“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原来是来催促他们的……
族长神态从容,还算冷静:“自然准备好了,神明大人大可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那好,你们先回吧,我还有别的事。”
族长微微露出些许犹豫:“神明大人,您没有要求我们去做的事吗?”
他或许已经产生了些许的质疑,毕竟这是神明第一次不提出要求。
虞清冷笑着说道:“你很希望我提要求吗?”
所以提要求才会有奖励……
族长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突如其来的压力将他背压驼,大惊失色:“神明大人,是我多嘴了。”
他怎么敢质疑神明大人的!!
“……”你老能不能闭嘴啊啊啊啊!!!!
一旁匍匐在地上的长老腰压得更低了,颤抖的手足以看出他的不平静与害怕。
两人紧张的吞咽着唾沫,脸上逐渐褪去血色。
许久,他们才听到如释重负的声音:“行了,你们先行离开吧,我还有要事处理,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我们这就离开,这就离开……”声音急切地响起。
族长连忙扶着长老起身,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出去,连头也不敢回。
虞清等他们完全离开后才继续研究棺材,棺材板“咯噔”的一声,刚开一条缝,里面就有黑气飘出来。
棺材板被掀了,压灭了不少的蜡烛,光线也变得昏暗。
虞清看向棺材里面,然而里面还是一口棺材,黑气弥漫掩盖住了少部分。
正在卡牌空间里吃香的喝辣的,顺便看个言情小说的阿温忽然一个激灵,她猛的窜出来。
小女孩穿着碧绿色长裙,细长的手抓住棺材,鼻翼凑过去嗅了嗅。
“……”行!“谁让你出来的?”
阿温又嗅了两下,看起来还挺津津有味的。
“这个味道,”好像在哪闻到过?“好熟悉啊。”
虞清看着那口成人大小的黑色棺材,用毛笔戳了两下:“你知道这口棺材干嘛用的?”
“不知道。”阿温摸了摸鼻子:“我好像在哪见过这口棺材,跟草原使用的那个棺材还挺像的,但不确定是不是。”
她忽然回头:“能打开看看吗?”
虞清点头:“你打开吧。”
得到准许的阿温摩拳擦掌一番,随后将手放在棺材盖上,五指捏住,一个使劲,冰冷刺骨几乎要冻伤皮肤的力量袭向她。
做了这么多年的鬼阿温已经许久感觉不到冷热了。
虽然很冷,但她好歹是摄青鬼,这点力量还不足以伤到她。
只是……
“打不开。”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压住棺材板:“而且这股力量跟封印我的很像,这里面可能是草原出来的东西。”
“让开。”真没用!!
阿温默默的退到一边。
毛笔顶端刚碰上黑棺,外面忽然飘进了一阵阴风,紧接着“喔喔喔”的公鸡鸣声响起,天边泛起了肚皮白。
天亮了……
有人声逐渐朝这边靠拢,阿温连忙回到卡牌里。
虞清收回毛笔,把棺材板重新盖上,退出房间,一个翻身跳出祠堂。
下一秒结伴而行的几个长老推门进入,看见被压扁的蜡烛,还以为是神明降罪,赶紧去通知族长。
族长:“……”
对昨晚发生的一切,还心有余悸的他一句话也不敢说。
肯定是他对神明不尊敬,导致神明生气了。
不过好在新换上的蜡烛还能点燃,那就证明不是大问题。
……
……
虞清避开村民爬进了张谌房间,张谌还躺在床上睡觉。
“……”她喊醒了睡的沉闷的少年:“太阳晒屁股了。”
“嗯……”张谌睁开惺忪的睡眼,见床边坐着一个人,宕机的大脑激灵一下清醒过来,想起了虞清来帮他的事。
“漾姐,有什么发现吗?”张谌掀开被子下床穿鞋。
他平常就没有裸睡的习惯,此时穿着蓝色的春秋睡衣。
“暂时没有。”虞清问他:“你没有发现你们村天亮的特别快吗?”
张谌想了想:“好像没有吧……”但他确实很久没睡好了。
似乎从回来的那天起,所有的村民看起来没问题,但眼底都有深深的黑眼圈,之前他没觉得有问题。
还有昨晚,他感觉自己刚睡着没多久,怎么漾姐就回来了。
张谌看向半拉开的窗帘,窗外阳光明媚,但空气稀薄,好像雾霾天开,凤兀村的地带不应该有雾霾天。
阳光又是怎么透过雾霾倾洒下来的呢?
“咚咚。”
门口突兀的响起了敲门声。
田月玲的声音透过木门传进房内:“小谌,该起床吃早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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