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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在那给我装。”卫明冷着脸，没和她开半点玩笑的意思。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江喜知道这个谎扯得太大，圆不起来，于是便以情糊弄道，“当初我对你情根深种，自然想多了解你老婆一些。没机会就制造机会咯。”
卫明听了，嘴角轻轻一撇，然后一步一步慢慢走向江喜，最终将她逼在身后的墙上。
“是么？情根深种？那你现在怎么不种了？就因为攀上高枝了？”
卫明的表情狡黠且阴鹜，他身上夹杂着古龙水的气息，再一次逼近毫无思想准备的江喜。
江喜目光盈盈地盯着他，躲是躲不开了。
还好，卫明自己放手了。
”好好做事，别给我耍花招。离我老婆远一点。”卫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找到算法，分你提成。但你要有别的心思，我也不会客气。我劝你最好多烧香，新算法出在磐石，不然的话，你的高枝儿恐怕也要被市场给折断了。”
江喜咽了口口水压惊，然后识趣地离开了。
从卫明办公室出来之后，江喜便焦急地打电话给林双，想确认她的新算法到底什么时候面世？
卫明这边是真等不及了。
据她所知，除了她，卫明已经给所有属下施压，不找到新的算法誓不罢休。
而且卫明没有骗江喜，ila 的人现在也跟打了鸡血似的，到处在找算法。大家都在拼工作节奏。
林双掐了手机，脸上竭力堆满了笑意。
对面的薇姐，抿了口咖啡，反倒是若无其事道：“有事就接，别不好意思。”
林双笑：“诈骗电话。”
薇姐也哼笑了一声，撇头看向远处的青山。
她面前的一杯花茶，悠悠然然地泛着琥珀的光泽。
“薇姐，我想求您投资小蝇科技。”林双开门见山。
薇姐今天依然是浅色 polo 上衣，宽松的高腰裤子，头戴一顶遮阳的渔夫帽，装扮休闲。
“你这个要求挺奇怪的。”薇姐望着远处轻笑，“于情于理，投资人你都不该找到我这儿。可偏偏你还就厚着脸皮来了。”
“薇姐肯出来见我，就说明这件事有的谈。”
林双把话头咬得很死，她不能露出一丝缝隙，让薇姐有机会拒绝她。
“我们也就几面之缘，而且都是在虚情假意的社交场合，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投资你？难道，就凭你是 P 大毕业？”
山明水秀间，薇姐把话说得很不客气。
林双抿了抿唇，把藤椅往遮阳伞下的薇姐身边又拉近了一些。
“薇姐，我是做过功课才来的。THU 的量子计算实验室，有您和您爱人的投资吧？”
“这个上过头条，不是什么秘闻。我和我老公投资母校，很正常吧？”薇姐端起茶轻抿。
“P3 算法的未来，就是量子计算。”
林双执拗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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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理念
“林双啊，我看你也是个直率人，有话我就直说了。”
薇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搁下茶杯客观道。
“你是卫明的老婆，我老公就是因为和 TX 的人观念不和，才愤而退休的。你觉得我会因为你的三言两语去趟这汤浑水？我俩之间并没有过命的交情。”
“是。”
“其二，你过去也没有过什么成功的项目经验，你凭什么觉得有资格和我谈？你是不是在家待得太久，过于想当然？”
薇姐说得是实话，但林双也没有气馁。
她一笑，先恭谨地给薇姐添了茶。
“薇姐，你说得很是。”
放下茶壶，林双坐下，也望向远处的群山，才缓缓转折道：“你我之间，是没有交情。但投资，从来不是凭交情，而是看利益。”
听了这话，薇姐心里“咯登”一下，没想到林双这个家庭妇女，竟有这么明确的见地。
她不傻。也很直。
薇姐觉得，自己可以往下再听一听。
“这第二么，我的确是没什么项目成功的经验。但是，如果是曾经有过项目成功经验的人，他们会来找您投资么？CBD 陆家嘴多少家金融资本追在他们屁股后面，厕所里都有堵门儿的。饼难分，渣儿更不好捡。而且，薇姐，您别怪我说得再直白一些，真有这样的项目，您敢投么？”
薇姐冷笑：“看来，你是想明白了才来的。”
林双自然是做了功课才来的，这事儿她盘算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TX 的 CEO 荣退的微妙，至今仍然是行业的未解之谜。但有一点是肯定的，CEO 身上一定是有竞业协议的，他无法再从事和投资相关的项目产业。
但如果 CEO 的退休，是因为理想和观念，那他又一定是极其不甘心就这么退出的。
林双找薇姐，这件事的缝隙就在于——他们想投，但现在没的投。
别无选择。
“薇姐，有件事，您可能不大清楚。”林双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启齿道，“我和卫明，准备离婚，在谈财产分割了。”
“你干嘛和我说这些？”薇姐有些讶异，却仍保持冷漠。
林双笑笑：“投资方有完整的知情权。”
“我没有说要投。”
“现在没有，不代表听我说完之后没有。”林双继续执拗地劝服道，“薇姐，您知道，卫明要和我离婚，是为了谁么？”
“我不关心。”薇姐依旧冷漠。
“Joyce。想不到吧。”
林双不渴求谁的脸面，只是陈述事实。
薇姐表情微微一变，但还是一副不愿意蹚浑水的模样。
“据我的观察，薇姐您和黄太在‘爱马会’不对付许久。黄太一直有心抢您爱马会会长的位置。而且您爱人之所以从 TX 愤而出走，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股东黄先生，一直在左右公司的决策。您和 Joyce 家，观念不和，水火不容。”
“你到底想说什么？”
薇姐微微激动，林双把不能说的话现在都堆到台面上，她必须作出反应了。
见薇姐激动，林双明白，自己这些天来，和江喜的工作没白做。应该是说到点子上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林双笑道，“不过我想，以薇姐的胸怀与格局，是不会和黄太这样的人计较的。我百度上搜过，您是 THU 计算机毕业，和您爱人是同学。算法升级，深挖产品体验，应该是你们共同的理想。如果您爱人没有说服您，他不会那么快就荣退。现在又怎么会在大连，约了渔友海钓呢？”
“你消息真多。”
薇姐发现这个林双真不容小觑，一句一干货，几乎没有废话，连自己老公去哪儿钓鱼都知道。
这就得好好感谢顾许了。
正好顾许的一个博士师兄，也在那个海钓圈子里，把消息传了过来。
林双为了拉到投资，一点论据都不肯放过。
今天来之前，她就已经把自己的头皮给磨圆了。
能认同自己项目的资方，才是好资方。论有共同的价值观，薇姐是不二人选。
薇姐是个很讲究效率的人，不喜欢和人无脑务虚。
她也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林双这个人，和爱马会那些冠以夫姓的无脑女确实是有区别的。
“你要多少？”
“300 万。”
薇姐笑了：“这个数字，三线城市一套房，但对我来说……也许就是一个包的事儿。”
“但您不买包。”林双目光敏锐。
放眼整个爱马会，不是爱马仕就是奢奈尔、莫奈，唯有薇姐，每次都是一只首博的帆布袋
淘宝价：199。
薇姐笑了。
两片云在同一个高度才能形成雨。
“行吧，这事儿我回去跟我爱人商量一下。”
她这算是松口了。
林双心里急，却不能逼的太紧，于是默默点了点头。
薇姐端起水杯，紧接着笑问林双：“跟卫明是真的过不下去了？”
林双点了点头：“绝无回头的可能。”
薇姐笑叹：“不是一路人，终难携手走一生。”
见过了薇姐，林双便赶紧去幼儿园接了小苹果回家。
她一回到家，监控里就立刻切换到了实时画面。
卫明见林双到家了，便也急忙往家赶。
上回的画面太热辣，他迫不及待想回去看现场直播。
“卫明！”
回家的路，还是被 Joyce 截住！
“什么时候去见我父母？”她老生常谈。
“该见的时候就见了。”
卫明步履匆匆，没有要停顿的意思。
他刻意在躲。
Joyce 现在剃头挑子一头热，但卫明行走江湖多少年了，他心里门清儿，Joyce 的父母不会真心待见他。
“不行！你今天就得去！”Joyce 刁蛮。
“那我总得准备点礼品吧！”卫明不耐烦，但他也知道，这一步逃不掉。
他找 Joyce，既是为了这一步，又心理抵触这一步。
卫明有直男癌，直男癌的根本特征，就是既痛恨裙带关系，但真的裙带关系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又忍不住伸手，伸完手，还希望世人都闭嘴，继续活在大男子主义里。
”这周六晚上六点，君悦酒店贵宾厅。你要再不来，就永远别来了！”
撂下这句，Joyce 带着怒气离去！虚荣与孩子，都是她抛不掉的。
江喜恰巧在暗处，听见他俩的谈话，悄悄拿心底的小黑本儿记了下来。
“嗤！~”
Joyce 走后，卫明也带着不爽回家了。林双什么时候用这种口气，威胁过他？
第87章 人渣
娶妻娶贤，娶妾娶色。
但贤和色，在权力面前都不值一提。
卫明是当了陈世美，可他又舍不得秦香莲。
“哟，在吃饭啊。”
林双和小苹果坐在餐桌边吃饭，卫明就这么不尴不尬地挤了进去。
日常的三菜一汤，一大荤一小荤一个素菜，都是卫明爱吃的。
林双倒不是刻意这么做，而是这么多年，真的做习惯了，形成了条件反射。
她现在只要看见吸排油烟机，就会脑海里弹出那些熟悉的菜色。
林双是无心之举，卫明自恋地以为她旧情难忘。
卫明坐下，等着林双去给他盛饭。
坐下许久，林双不动，他才反应过来，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提出离婚了。
无奈，卫明自己去厨房添饭。
出来时，却发现桌上的三个盘子，光光亮亮地底朝着天，倒映着吊灯的光辉，片甲不留。
“你这是……？”
卫明举着一碗白饭，大脑里一片空白。
低头再一看桌边的垃圾桶，全是剩菜。
林双不动声色，抽了张餐巾纸，当卫明隐形人，替小苹果擦了擦嘴，问：“吃饱了吗？”
小苹果猛点了下头：“嗯！”
“玩儿去吧。”
卫明无奈，拆开一包榨菜。
吃过饭，卫明挤进房间，追着林双问：“你要不要做这么绝？”
“我绝？”林双指着自己的鼻尖笑了，“你都要和我离婚了，我还做饭给你吃？”
她“唰”一声甩开手里的衣服！
“离了婚也可以做好朋友嘛。”卫明轻轻揽过林双的腰肢，凑上去说道，“我俩有小苹果，一辈子都是亲人的。”
说完，卫明的嘴便对着林双的下巴亲了下去！
林双警惕地一把推开他：“你干嘛？！是亲人，就请放尊重点！”
卫明抬眼去看林双，发现她最近有了些难以言表的光彩，脸色清透了，眼眸也变得有神了。
他想起她擦地板时的身段，越发觉得下半身热热的，有种难以抑制的感觉。
看惯了顺从的林双，此刻她的反抗，别具性感。
卫明又开始拉扯林双。
林双挣扎得狠了，他便撂一句：“这不还没离婚的吗？！”
林双冷冷道：“婚姻存续期间，丈夫违背妻子意志，以暴力或以其他方法相威胁，强行与其发生关系的情形，叫作婚内强奸。”
卫明诞笑道：“你去告我呀？”
林双拧眉，觉得恶心，也不知道卫明对她这突如其来的“兴趣”是从何而来。
她狠狠甩开卫明的纠缠，问：“手续什么时候办？”
“别急啊。”卫明虚与委蛇，“你今天晚上要是表现好，说不定我会考虑多分一点给你。”
“有病。”
林双推开他，摔门而去！
晚上她歇在小苹果的房里。
卫明发泄不掉的生理需求，不得不以冷水澡降温。
但第二天一早，卫明又跟变了个人似的，淡定地坐在餐桌边，一边拿餐刀给面包抹果酱，一边跟林双商讨离婚事宜。
“行了，你脸色甩也甩了，闹也闹了。做人还是要实际，房子一人一半，拿着六七百万，你也不亏。你要怕小苹果的教育基金不够，我再加一百万。”
林双的态度很坚定：“我说过了！所有的财产一人一半，是——所有。”
“林双，你别得寸进尺。你没有固定工作和收入，能不能争取到小苹果的抚养权都是个问题。”卫明道，“你如果固执己见的话，那就只能上法院了。那样，我肯定会积极争取女儿的抚养权的。”
无耻！！
林双拧了拧眉，卫明为了财产，这是在拿小苹果的抚养权威胁自己。
女儿不是他们俩的女儿嘛，卫明怎么忍心让这么小的孩子纠葛到大人的纷争里来。
“你知道现在请律师什么价吗？”卫明继续有恃无恐道。
林双冷冷道：“那我就去 TX 举报你这些年来吃回扣，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
卫明都被她的威胁给气笑了：“林双？自作聪明不是你这么作的？你有证据吗？我平时是跟你说过，我都是过手不穷。但供应商和我都谨慎得很，水过无痕的事儿，别人是不会信的。而且，在离婚的档口，你反咬我一口，别人只会觉得你这个女人低俗。你当是以前啊，拴不住男人，娘们儿就去单位门口闹，最后道德绑架，领导出面息事宁人？”
他，果然早已想好了一切退路。
林双连心寒都懒得心寒，哼，走着瞧吧。看谁笑到最后。
“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卫明站起身，戴手表，“下周三，是 1 号，是个适合和离的好日子。你想通了，我们就去办手续。这房子，我已经开始托中介给挂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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