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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喜道：“卫明满意，但公司里还需要技术部门和风控部门评估，所以流程会久一点。但我听说，公关部已经在准备新产品发布的通稿了，估计快了。因为这次的新产品是一款女性自动穿搭，加购物的软件，还包括了家居的部分内容，所以针对女性的所有营销号都会去铺！”
用算法自动搭配衣服的色彩和款式，目前市面上没有成熟的产品。TX 和 ila 都想率先跑赢这场竞争。唯有的 P3 能支持。
林双成竹在胸。
“ila 给小蝇的内部报价和我们通过气了，说能出到 600 到 800。江喜，你估计 TX 能出？”
“这还用猜？TX 又不差钱，如果贵一口价，能压 ila 一头，绝对不会手软。只是………”
“只是什么？”林双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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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号的飞机回家。
到家后继续更新。
感谢大家支持！
第98章 舍弃
“只是卫明平时回扣吃得狠。”江喜瞟了顾许一眼道。
这点上他俩心照不宣，上次 TX 和磐石合作，顾许最终也就赚了个底裤钱，皮毛都被卫明扒得一点不剩。
他俩以为，林双离婚没分到钱，应该对卫明的灰色收入所知不多。
谁知，林双却莞尔，“这我知道啊。一般都在，10%—15%。”
是了，连对婚姻都能巧取豪夺的人，又怎会放过日常吃回扣的机会。
“可如果 TX 出 900 万的话，那卫明……”
江喜有些不情愿。平时这钱卫明吞了也就吞了，反正对面那个傻子江喜也不认识。
但现在，这一分一厘都是她林双姐的血汗。
羊毛出在羊身上。
离婚，卫明已经摆了一刀了；这钱……还要再亲手塞到他口袋里去么？
“这有啥。”林双倒是大度，“我又不指着这一百多万养老！只要 P3 能顺利卖给 TX，我们不仅坐实了卫明吃回扣的证据，更重要的是，从此小蝇科技就在圈内打响了名气，还愁以后没有千儿八百万的进账么。做生意嘛，总要先吃点亏的。”
“林双姐，你就不膈应吗？”
“想要鱼上钩，总得喂点饵。行了，你别纠结了，他要多少，小蝇一律照单全出。”林双笃定决议道。
江喜扑楞着一双迷离的眼睛，看着林双，觉得无法理解。
这人和人的格局，也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江喜这些年觉得每回挣个十来万都难于上青天，而林双从全职到挣到七位数，居然只用了短短不到半年。
江喜为了十万块，可以出卖自己的整个青春；而林双为了节约几个月，竟然几百万、上千万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往下扔。
江喜端起面前的一杯茶，苦涩地抿了一口，忍不住地请教林双：为什么她锱铢必较了这么些年，能出卖的几乎都出卖了，却最终把自己困在了一个自己打造的笼子里？
她的房，就是那个咫尺方寸金丝笼。
林双一笑，微微对她道：“可能我是放弃型人格吧。”
“放弃型人格？”
“放弃型人格，就是先定下一个明确的人生目标，然后与人生目标无关的一切都舍弃。人生总会选错路，会被一些本不是你的东西迷惑，比如旖旎的风景，投机的同伴，又或是天雷地火的恋人。但就像一个负重登山的人，为了登顶，最终我们都只能轻装上阵，除了必须物，1g 都不能多拿。”林双感慨道。
这番话把江喜彻底听呆了，她原本以为，她和林双的巨大差距，根源在学历上。
但现在她才明白，从起跑线开始，她就输了。
从小到大，没有人对她说过“舍弃”二字。
江母对江喜的教育从来都是“强取豪夺”。
小时候的江喜，如果不挣扎、不拚命地占有，那么一切资源就都是弟弟的；长大之后的江喜，依然得博上性命地掠夺资源，披挂上阵，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证明自己活着，活得不错。
她以为占有的越多，就是成功，就是胜利，就是有未来。
但林双却说……舍弃。
原生家庭的影响，真的有毒。
“所以，你当年是不是就这样舍弃我的？”
两姐妹聊得投机，都忘了现场还有第三个听众——顾许。
顾许的声音幽幽然，语调里难掩落寞。
林双楞了一下，随即举起酒杯大喇喇转移话题，“好啦好啦，我喝多了！今天不是庆祝我重回单身嘛，来！喝酒喝酒，不醉不归。”
江喜又和顾许对视了一眼，各怀心事，默默举杯。
林双撇过脸又是一杯，只有她知道，这一杯才是真正的酒入愁肠。
她无法告诉顾许，当年的他，不是被她舍弃；而是他，才是那个灿烂的人生目标。
爱情里的悲剧，比起彼此间有了误会没能解释，更可怕的是，其中一方刚起了个解释的头，另一方捂着耳朵“我不听我不听”地跑了。
就像《情深深雨濛濛》里的依萍，并不是因为书桓偷看了她的日记，而要跳河，恰恰相反，她是因为书桓只看了一半的日记，断章取义，曲解了自己，才要跳河。
如果书桓看完了依萍的日记，他就会知道，也许一开始依萍是为了报复，才和他相爱，但后来，早已是真正爱上了他。
一如当年，顾许一直犹犹豫豫不敢表白，林双确实有过用卫明刺激顾许的想法。
只可惜，她和顾许，彼此之间都太在意，都太想成全彼此。
阴差阳错间，顾许为了成全林双，愤而出国；林双最终也只得将错就错，赔上了自己的青春和选择。
他俩的这段感情，终究成了未读完的那半本日记。
时至今日，林双依然不想解释，面对残局，她早已欲辨忘言……只想活下去。
深夜。
江喜带着微醺回到家，随身物品刚丢在鞋柜上，就瞥见江海竟然拧着台灯，正埋头苦读着。
这画面？
恍惚间，让江喜以为自己醉的厉害，又回到了江海高考前。
“怎么还没睡？游戏也不打，看什么呢？”
凑过去的江喜，把埋案苦读的江海给吓了一跳！
只见他用胳膊迅速捂住牛皮纸里的一沓资料，做贼心虚道：“没、没什么。”
江喜伸手去抢，那本似乎被记得密密麻麻的本子，却被江海生硬地给合牢了。
“到底是什么？！”江喜质问他。
江海却道：“姐，我发誓，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只是这涉及公司机密，我们有保密协定的，做人得讲信用，所以你不能看。”
“切~”江喜觉得好笑，也就江海这种初出社会的小牛犊，还相信什么狗屁保密协定。
而她这种半老不老的江湖，早就醒悟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缝大不大，就看塞进去的钱够不够多。
面对江喜的讪笑，江海突然赌咒道：“姐，你放心！我真的是在学习！将来我一定会赚大钱！赚很多很多的钱，让你和妈都住上房子，开豪车，每年四处旅游。快了！我定了个人生目标，一定要先挣一个亿！”
乖乖！
江喜看看江海，差点撇了腰，他这一个亿绝对不是什么“小目标”，他的眼神里有狼性，江海是真的缺一个亿。
江喜苦笑笑，果然他们俩都是被江母那个性格给荼毒坏了的。
掠夺，掠夺，掠夺。
用无穷无尽的掠夺，来满足自己深不见底的欲望。
江喜心里门清儿，就江海这样的，真给他一个亿，他都不知道怎么花。
花个几百万就跟吃撑了似的，便再也饕餮不动了。
江海的胃口有限，他无非是想在世人面前证明自己的价值罢了。
今天之前，江喜也认为，一个人能挣多少钱，就代表他有多少价值。
但今天听林双说了“放弃型人格”之后，她才明白了，一个人有多少价值，是看她能舍弃多少。
江喜真的有些醉了，她轻轻拍了拍弟弟肩膀，站起来东倒西歪地说了句：“那你好好努力！加油。”就摇摇晃晃地进去睡觉了。
江海仍执拗地站在她身后喊：“姐！我一定能挣大钱！一定！我保证！”
这小子，鸡血打得挺足。
江喜暗自调侃了一句，便倒头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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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出去玩了几天没更新。今天加油。
第99章 猫爪
第二天一早，江喜顶着宿醉的沉沉脑袋，一如往常地去上班。
刚在工位坐下，下面的实习生就过来对她汇报：“ camellia 姐，你看邮件了吗？这次新产品的名字取好了，叫‘猫爪’。”
“猫爪？！”江喜一惊，赶紧点开邮件。
新产品确实叫“猫爪”！
不对啊！江喜纳罕，这款穿搭家居软件，明明针对的是，25-38 岁，有了一定经纪能力的半熟女性，为什么会取这么个卖萌的名字？
江喜用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她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这款产品的通稿开始铺了吗？"江喜问实习生。
”铺了。而且通稿里基本上都暗含了 P3 的信息。”实习生答道。
江喜赶忙点开各个大号和行业媒体的网页，迅速浏览了一下，还好还好，TX 要和小蝇科技合作的意向蛮明显的。
独角兽、初创、新势力，这些词不都是形容小蝇科技的吗？
虽然合同还在走流程，但从通稿内容上看，这次 TX 和小蝇科技达成合作是迟早得事儿。
江喜又打开雪球论坛，迅速浏览了一下，最近 TX 的股价还是走高的。
看来市场对新产品还是挺认可的。
行吧，猫爪就猫爪吧！
只要和林双的公司把合同签了，TX 演什么妖猫传，都和他们没关系！
磐石 CEO 办公室里。
一片日光中，顾许和科大博士神色凝重地对坐着。
“明博，你的意思是，无论是 GTX 或是 P3，三个月内就一定会被市场淘汰了是么？”
“顾总，这点您心里其实比我更清楚。”
顾许面色凝重，半晌，他小声呢喃了一句：“只是我没想到这么快。”
“无论 GTX、P3，还是所有的同类算法，他们都有一个致命的弊端，那就是太受限于数据。”明博道，“一旦给算法训练的数据有偏差，又或是数据自身不完备，都会对算法的结果形成巨大影响。所以从这点上看，顾总，您之前放弃 P3 的开发是极其正确的！”
顾许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无意理会科大博士对他的肯定。
他原本以为 P3 至少能撑半年，没想到只有三个月的寿命。
“太短了，P3 的寿命实在是太短了！”顾许轻轻摇头。
明博不解，笑道：“顾总，啊不，学长，你这是怎么了？P3 的寿命越短，我们磐石暗自培养的 LS-1 就更容易上线挣到钱。钱早点到口袋里不好么？你咋这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
顾许苦笑笑：“你不懂。我把作废的 P3 怼出去了，怼给了一个人。“
”谁啊？“明博好奇。
”林双。“
”林双？！“明博一愣，反覆沉吟了半晌，”林双，林双？！LS？老大，你这……“
”行了，别问那么多了。你先出去，LS-1 量子计算的事，这两天你好好帮我盯着。我心里有事，顾不上那么多。”顾许面露阴霾地提醒道。
“放心吧。”
明博点头，合上门出去了。
正好这时，顾许的秘书推门进来了，和明博照了个满面！
“明博？”秘书欣喜。
明博只是对她轻轻点了点头就擦身而过了。
帅哥就是高冷。秘书暗笑笑。
“顾总，这是您要的关于 TX 和 P3，还有 K 算法和 ila 的全部资料。”
顾许接过资料，仔细翻阅了一下，他抬头：“TX 的新产品定了，叫猫爪？！”
秘书点了点头，“定了！所有的大号都铺了。连后浪科技频道头条都发了。”
“你去磐石市场部，给我找个懂传播逻辑的过来。然后再去产品，找个研究用户心理的过来！"
”是，顾总。”
不一会儿，人到齐了。
顾许把资料摔在桌上，问道：“TX 这次新产品的受众，你们估计到底是哪块人群？”
市场部的员工笑道：“肯定不可能是 25-38 岁的女性啊！这个年龄段，早不养猫，改养孩子了，叫什么猫爪啊！”
另一位员工也笑：“而且 TX 的新产品我这边一直再跟踪，他们好像因为之前的产品扑了，这次没有再开发这个年龄层用户的意思了。”
“之前 GTX 支撑的那个产品，确定扑了？”顾许十指交叉地询问。
“妥妥扑街仔！”员工笑道，“上次那个产品是分享生活经验，然后附带购物链接的。这 TX 也不知道咋想的，哪个女的会在吐槽完家里的糟心事之后，就欢欢喜喜地去购物嘛！说白了，还是 TX 的产品不行，脑子里有坑，就知道跟风。不过这也不干我们的事！老板，GTX 的尾款早清了。”
顾许点了点头，请他们先出去，然后自己默默在沙发上坐了还一会儿。
良久，他摸出手机，给江喜打了个电话，幽凉地说道：“今天晚上，就按你上次教给我的办吧。”
“你想通了？”江喜有些惊喜地问道。
“但你别太过。”顾许不放心地提醒。
“放心放心。”
江喜合上电话，嘴角不自觉地浮出一丝笑意。
这个顾许，榆木脑袋终于开花了。他们的计划，就是顾许和江喜假装暧昧，从而来刺激林双，让她重新燃起对顾许的斗志。
说来也奇怪，这顾许一直不肯不肯的，就怕伤了林双，今天怎么突然又同意了呢？
不管了，江喜赶紧先从论坛上扒了一个帖子——“ 如何从一个直男变成暖男？”，给顾许转了过去。
顾许对着帖子苦笑笑，随手打开浏览了一遍。
他一个字也没往脑海里去，满脑子想的都是工作和林双的事。
如果 P3 崩盘，她不会受不了这个打击吧？
林双初入职场，还没学会怎么和投资人交代，如果第一笔生意就亏得血本无归，那她会不会一蹶不振？
不会的，林双很坚强。
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想到“小强”二字，顾许突然联想到“小强科技”，小强科技成立得比小蝇科技早，但这么多年，也没鼓捣出啥名堂，所以岌岌无名。除了业内略有耳闻，外部基本上对这家小公司一无所知。
K 算法就出在小强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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