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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本就没什么精神的人瞬间更加灰败了。
“但是……”陆泽继续道，“我们可以合作呀。”
童涛等人眼睛一下便亮了起来，“这，如何合作？”
陆泽缓缓道来，“目前土壤营养液的前面部分我可以让出去，最后的部分只能由我自己的厂子完成，所以我们可以一起做土壤营养液，钱也可以一起赚。”
说是这样说，可在场的每一个是傻子，都知道这背后的代价，童涛代表大家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那这赚法是？”
“除开成本四六分。”陆泽是想赚钱，但并不是想立在其他化肥厂上赚钱。
众人都惊呆了，四六分是什么概念，完全就是陆泽送钱给他们了，一般来说都是二八分，甚至一九分也可以，大家也看得出来，往后不止是川省，甚至全国都很有可能被土壤营养液独占市场。
童涛立马带头感谢道，“谢谢陆厂长！”
“陆厂长大义！”
一群人此起彼伏的吹捧声响起，陆泽并没有膨胀，只觉得赚钱真的不容易啊。
后续，陆泽和政府告知后，便开始了和成市范围内的化肥厂进行合作，他们不再生产化肥，反而是承包了土壤营养液的前半部分生产。
五年后。
1990年春。
分明是万物复苏，春回大地的好时候，可现在的成市却是一片死寂，机械厂大院儿里也不例外。
“这怎么会让下岗呢？”
“我们一大家子人就指着这几十块钱工资过日子了，要是全家都下岗了，我们一家人可怎么办啊。”
……
大院儿里到处都是哀怨声。
九十年代的下岗潮开始了。
这是很残酷却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经济萧条，厂子的效益不好。
不光是机械厂，甚至食品厂、钢管厂等都面临着下岗潮。
陆家，陆父陆母虽然也面临着下岗的问题，但他们却一点儿也不急。
陆泽能给他们兜底。
五年过去了，陆泽的安心农用厂已经发展成了全省最大的农用厂，在这下岗潮里，他们厂子里一点都没有迹象，甚至还在源源不断地招人。
陆泽也从一开始收入几万到了几百上千万。
他时不时地就给父母一些钱，导致现在的陆父陆母对自己每个月几十块钱的工资都无所谓了。
下午，两个瘦瘦高高的小孩儿进了门。
汤圆一脸忧愁地抱着陆泽，“爸爸，我们班上有个同学的爸爸下岗了，他家里一分钱收入都没有了，你说这可怎么办呀！”
陆泽摸了摸小姑娘柔软的头发，“他爸爸原来在哪里做事儿？”
“好像是在食品厂。”汤圆说完又瘪着嘴道，“爸爸，要是你和爷爷奶奶都下岗了我们家可怎么办呀！”
陆泽看了姜媛一眼，没想到小姑娘心思这么活络，他玩笑道，“这不是还有妈妈吗？”
姜媛目前自己开了家服装店，专门做定制衣服，靠着多年的积累，生意相当不错，但目前下岗潮来了，她所针对的工厂工人群也是受了很大的打击，她的生意也有些低落。
“啊？可是妈妈才赚一点点钱呀！”汤圆嘟着嘴没想明白。
元宝笑着道，“笨蛋，爸爸是厂长，才不会下岗呢。”
陆泽也摸了摸元宝的头发，“咱们元宝可真是聪明。”
转而又道，“放心吧你们，我不会下岗的。”
汤圆睁着大眼睛道，“真的吗？”
陆泽点了点她的鼻尖，保证道，“真的！”
“噢耶！太好啦！”汤圆关心完爸爸后，立马开始关心了家里最小的生命，“弟弟妹妹呢！”
是的，在一年前，姜媛生下了和陆泽的孩子，也许是她有这个基因，这回生下来的还是龙凤胎。
陆泽愿意要孩子了，自然是他的保胎草培育出来了，不然他可舍不得姜媛受罪。
姜媛也不知道陆泽用了什么办法，生了孩子之后，她竟然连月子都不用坐，甚至身体还比以前好了很多。
说实话，要是所有的孕妇生育后都能有这个效果，那这世界上不知道要少多少失意人，特别是产后抑郁想不开的。
小龙凤胎哥哥叫芝麻，妹妹叫团子，目前才一岁多，正是牙牙学语可爱的时候呢。
陆父陆母甚至都因为这俩孩子不想去工作了，带孩子带得沉迷不已。
陆泽和姜媛倒是没意见，看他们自己怎么选。
但两个老人做了这么多年，到底还是舍不得离开工作的，这个年纪，工作不再是工作了，反而是一种习惯了。
最近，陆泽正准备进军药植行业，后世里，大部分药材绝种，甚至无法培育，而他不仅能够利用植物异能培育好现有的药植，甚至还能够培育出后世里压根就没有的药材，例如保胎草。
保胎草已经培育出来很久了，可陆泽一直没有办法量产，直到最近他才发现能够使保胎草量产的方法。
正想着，小妹陆香芸回来了，前几年，她从师范学校毕业回家，被分配到了家附近的小学工作。
“哥，嫂子。”陆香芸性格温和，打了声招呼，便提着买的奶糖默默靠近了汤圆和元宝。
两个孩子很喜欢他们这个姑姑，性子软和，有时候两个人犯了错，找姑姑向妈妈求情准没错。
第二天，陆泽便和厂里的人事部部长赵开说了声，让他留意下汤圆同学爸爸的名字。
虽说一个是食品厂，一个是农用厂，但现在的工人下岗之后，找工作都是乱找的，他们并不要求有多对口，也并不要求工资有多高，只要能有一分钱赚就好了。
更何况，陆泽这厂子绝对是全成市工资最高的私人厂子了。
下午放学，汤圆犹如叽叽喳喳的百灵鸟一般，“爸爸爸爸！我同学爸爸去你们厂里工作啦！”
第40章 哭嚎
在安心农用厂开得红红火火的时候, 陆泽又准备开一个药植厂，主要是研究各种目前没有的草药。
目前最主要的就是保胎草。
下岗潮还在继续，这是这时候的哀嚎。
陆父陆母自愿下岗了。
陆父是因为觉得厂里其他人不容易, 反正目前小儿子赚钱厉害，倒是不用担心经济上的问题, 更何况下岗了还可以多照顾照顾家里四个孩子，正好让小夫妻两去做自己的工作。
而陆母也是和陆父差不多的, 看着别人家里条件不好的被劝下岗了, 本来她自己是没问题的，但她始终是心软, 再加上惦记着家里四个孩子，便也跟着下岗了。
不止是陆父陆母，机械厂里许多人都被劝下岗了，劝退对象主要是年纪大和年纪小的, 年纪大的正好体力更不上了，而年纪小的刚进来，没经验也没生活负担的，自然容易接受。
但随着机械厂的效益越来越不好，许多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也被劝下岗了, 一些不服气的人在厂里赖着不肯走, 死活不同意被下岗。
陆父陆母这段时间看在眼里，也在心里为多年的同事或者说老邻居们感到担忧。
可现实如此，时代洪流如此，没有人能够改变。
陆泽能做的只是尽量招聘机械厂下岗的工人们。
这会儿, 大院里恐慌情绪下, 难免有人闲聊起来。
“唉，没想到啊, 咱们竟然会有这么一天。”
“是啊，谁能想到这会儿厂子赚不了钱了，咱们也得下岗了。”
“要说大院儿里啊，现在恐怕过得最好的就是陆家了，连咱们厂长都没那么好。”
“就是，陆家人不仅厂子还在招人，甚至还准备再开一个厂呢！”
“哎约喂，看来人真的是赚了不少啊，陆家那小子原来可真没看出来，现在真是不得了啊。”
“说起陆家，倒是和人差不多娶了带了俩孩子的傅老师现在过得可差了，原来两个人过得是天壤之别，现在竟然倒转一下也成了天壤之别。”
“傅老师？嘿，你还叫他傅老师呢？不过就是个只知道看女人颜色的软脚虾而已，原先人副厂长女儿他不好好对待，反而又和他们学校里一个女老师搞上来了，现在工作丢了，老婆孩子也没了……”
“男人就是这样式儿的，安分不住！”
“嘿，那可不一定，你看看人陆泽，对老婆孩子多好啊，甭管亲生不亲生的，人都照顾得可好了，自个儿又有本事……”
一群人的闲聊陆泽可不知道，他只是觉得目前的现状实在是太惨烈了。
刚开始是一波波工人下岗，可后头直接演变成了一个个厂子倒闭了。
原先的一些玩具厂、食品厂等在时代的洪流中没有抓住好的树干，倒闭的不止一个两个。
幸好有些人至少还有被厂里分到的房子，不然那可真的是一穷二白了。
陆泽尽可能地多招人进厂，他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省上还专门给他发了一个荣誉奖状呢。
陆泽算是知道了，当开始做生意之后，原本不觉得值钱的奖状突然变得珍贵起来了，原因很简单，有时候自个儿吹嘘的就是自己的荣誉，要是什么都没有那才是真的惨。
药植厂一天天地开起来了，陆泽取名为安心医药厂，他懒得取名了。
关于保胎草，陆泽并没有直接售卖，而是找了专门的研究人员将保胎草给研制成了药丸才开始售卖。
毕竟大多数人一听到草药只会熬制成汤来喝，但保胎草却是需要整棵草药就这样吃的。
当初姜媛也是这么吃的，如果不是自己的妻子，恐怕姜媛一听只会一巴掌扇过来。
毕竟整棵草一起吃的办法太原始也太惊世骇俗了。
安心医药厂开起来，第一天的时候，市长派了秘书过来，农业局的局长们都来了，还有许许多多安心农用厂的合作厂厂长们，一时间好不热闹。
陆泽跟着一群人吃饭喝酒到了很晚。
一回家，却看到了家里大姐一家以及二姐一家都过来了。
陆泽瞬间酒醒了不少，“怎么了？”
陆燕玲不好意思开口，陆晴却直接道，“小弟，我和你姐夫下岗了，你看你厂子里还有我们能做的不？”
陆泽因为喝了酒有点懵圈的脑袋瞬间清醒了，“啊？二姐，你和姐夫都下岗了吗？”
“是啊，整个商场都倒闭了，隔壁开了一个新式的商场……”陆晴一向要强的脸上也有些愁眉苦脸的。
陆泽皱了皱眉，没想到下岗潮以及波及到大商场了。
“二姐，二姐夫，正好我要新开个厂子，你们干脆就去新厂做事儿吧。”陆泽怎么招人都是招，那肯定招自家亲戚更好。
见老二一家工作稳了，大姐夫也蠢蠢欲动，“我，我也下岗了。”
陆泽已经预料到了，“那大姐夫和二姐、二姐夫一起到新厂做事儿吧，工资和其他人一样，六百五一个月。”
“六百五？”陆晴有些震惊。
“这，六百五是不是有点儿太高了？”大姐夫有些不安。
陆泽笑了笑，他当然知道六百五的工资对于现在的人来说确实高了，毕竟现在体制内的人一个月才三百多呢，但他可不想为了几百块钱让员工没有幸福感，老想着跑路。
他稍微让一点儿利，少赚一点，其实这样效率反而更高了。
“没事儿，工资就是这样的，一直都是六百多，其他人也是……”陆泽安抚道。
陆燕玲在一旁不敢说话，她算是陆泽厂里的元老了，现在一个月工资都快一千了一个月了，但她现在的工资多少谁都不知道，甚至还掌管着丈夫的工资，全是因为上次的教训，导致一家人不敢再对她不尊重。
“咦，大姐，二姐，你们怎么在这儿？”小妹陆香芸一直陪着几个孩子在房间里玩，压根没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他们过来有点儿事，你赶快睡吧，明儿一早还得去上班呢。”陆母委婉道。
陆香芸神经大条道，“唉，无所谓了，反正现在都没几个老师能准时到了。”
“啊？这……怎么回事儿？”陆燕玲有些震惊。
“唉，经济不好呗，学校倒是和厂里不一样，没有说劝你下岗的话，但是工资很低，一个月才一两百，都不知道怎么生活了……”陆香芸越想越忧愁。
本来都以为陆香芸这边情况还算不错，可没想到学校里也是这样。
一家人立马议论开来，也许是解决了生存大事儿，甚至比在厂里工资还要高，在场的人里没一个不高兴的。
一直到晚上十点过，其他人才离开。
陆泽有些疲惫地窝在床上抱着姜媛，“感觉大家都好辛苦啊。”
姜媛回抱住他，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大姐、二姐他们你想帮就帮，毕竟都是一家人，我也没意见。”
陆泽喜滋滋道，“嘿嘿，我媳妇儿就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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