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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笙将手机拿回去，对那头说：“你约个时间，我们见一面，总要交换信息，才好办事。”
说完，陈笙先挂了电话，苏禾蹙眉。
陈笙冷静分析：“我们手里有她老公出/轨同居的实证，她应该没有，但是她有你大伯母的各种信息，我们正好可以一起合作。”
“她倒是挺聪明的，知道我们在查我大伯母，就找上我们，到时候她就好离婚了。”苏禾有些心慌，被那个女人给震撼到了。
陈笙看着她的神色，轻声安抚道：“如果她能够顺利离婚，也就能摆脱这一切了，到时候我们东西追回来，也能帮她一把，哪怕只是一点点，也足够了。”
“她确实……很可怜。”苏禾恍惚说。
苏禾没有想其他的，只是想起了顾程怡，谁又知道顾程怡会不会把自己的路走到绝境。
只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苏禾都会被她的事情弄得心烦气躁，要真换上顾程怡，她只怕要烦死。
苏禾连忙拿起手机，给段梨周湾她们发消息，让她们以后别提顾程怡，一点都不想知道，一点也不想被招惹麻烦。
周湾有些莫名其妙：【盛童鑫这个垃圾确实恶心，但你怎么又开始说顾程怡以后的事情了？她这个恋爱脑和智商，以后肯定没有好的结果。】
【不过你也有预感，那以后我们听到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跟你说。】段梨保证。
苏禾这才松了口气，顿时又想起温霆和他女友林汐，不忘都说一声。
苏禾像是解决了一个定时炸弹，心情松快多了。
陈笙不知道她在忙活什么，就是突然发现苏禾现在也挺神经的，有时候因为一件事情会发散思维想到其他地方去。
可能是睡觉太少了，高度紧绷自己的神经。
晚上出门，去酒吧街吃饭，这次没去大排档，晚间的大排档，人更多，去乔姨的海鲜馆吃饭。
乔姨比苏禾想象的要年轻好看，喜欢打扮，就是眉头皱起，动不动就大嗓门说话，估计是更年期的原因。
不过对上苏禾，乔姨态度很好，笑眯眯问她多大，叫什么，和陈笙怎么发展了。
最后都被陈笙一句话堵回去：“快结婚了。”
苏禾捏着筷子，这次倒是没有那么排斥这话，可能是习惯了，可能是从晚上开始，想开了。
她都能心平气和说苏念了，还能有什么事情过不去呢。
陈笙难得看她没什么反应，歪头笑着看她，苏禾也装作不懂，歪头问：“怎么了？”
“没什么，你今晚挺怪的。”
“挺乖？”苏禾听错了。
陈笙失笑，也不反驳，点头道：“恩，挺乖的。”
苏禾瞪了他一眼，看着池子里待宰的鱼，玻璃上映着陈笙看她的模样。
朱艳霞晚上吃不下饭，可能是天气热，苏乐也不在家，家里就她一个，便没有打算开空调，在小区里溜达一圈，回家切了个西瓜吃，一边看着新闻联播一边瞅着夜色。
也不知道苏禾什么时候回来。
朱艳霞还是挺膈应视频那事的，陈笙那时候就开始谈对象，确实有些不靠谱，那时候苏禾才多大，才十八岁，刚成年，还没上大学呢。
可看现在，两个人确实匹配，都开店，长得也般配，苏禾在京市也说不定谈过对象呢。
朱艳霞这么想着，心里反而更加燥热，她丢了西瓜皮，起身去卧室，打算把凉席拿出来，这天热，她又不爱开空调，吹风扇，蚊帐也得拿出来，防着点蚊子。
翻着以前的东西，朱艳霞看到好几件旧衣服，当初舍不得扔，还看到苏念的小衣服了，才两个巴掌大。
朱艳霞比划着小裙子，突然在想，这衣服是苏禾还是苏念的，终究是记不清了，时间久了，好多事都抓不住。
朱艳霞眨巴眼睛，挤掉那点泪水，将这些小衣服叠起来，继续找了一翻，这才看到苏禾的衣服了，从初中开始的衣服，都只有一件了，不像以前，都是两件两件买。
苏禾中学时候，个子长得很快，朱艳霞那时候太偏执了，生怕苏禾吃不好睡不好，也可能是补得太好，所以长得好。
朱艳霞看着，反而想笑，其实苏禾中学时期，朱艳霞过得挺快乐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苏禾不会反抗，就连那些亲戚，都怕她憋出病，都是顺着，导致她那时候跟邻里关系也不好，跟亲人们也很计较生分。
朱艳霞翻着衣服，看到苏禾一些比较新的衣服，因为时间久了，折痕边角泛黄，也能看出衣服挺贵的，不怎么穿。
一件碎花裙出现在朱艳霞手上，她抖了抖，翻转一边，看着背面，后面腰间镂空，蝴蝶结在上面坠着。
朱艳霞还笑着奇怪，这衣服不想是她给苏禾买的。
看着看着，笑着笑着，朱艳霞有些笑不动，抱着衣服，仔细想了想，又不确定似的，去客厅拿起手机，给街道办常姨打电话。
“老常，你把昨天那视频发我看看，现在就要！”朱艳霞挂断电话，仔细琢磨，越想越心惊。
第39章
猴子这人人如其名， 又瘦又矮，但还挺白净的，戴副斯文眼镜， 穿着绿色椰子树衬衫，就是那眼睛看起来挺奇怪的。
一只眼皮耷拉下来， 红彤彤的，像是肌无力， 但好的那只眼， 炯炯有神。
约的是泰式酸汤火锅店， 苏禾坐在对面，陈笙拿着手机点菜， 看着猴子那眼睛看过来，想笑不好意思笑， 只好缓解尴尬道：“你这双眼皮怎么只做一只眼？”
猴子一怔， 肌无力的眼睛看过来， 陈笙笑出声，连猴子旁边的小弟也咬牙快憋笑憋抽过去了。
猴子低吼：“……什么拉双眼皮？你男人打的，你……你有神经病啊！”
陈笙笑得更大声了， 苏禾咬牙，都快尴尬死了， 干巴巴笑道：“不好意思啊， 他……我回去教育他！”
然后冲陈笙呵斥：“别笑了！”
猴子扶了下镜框，白皙的脸上浮现两抹红晕。
他旁边的小弟玩着打火机，打岔问：“这陈慧云快来了吧？”
陈笙点好菜，点头道：“恩， 这离她近。”
猴子用手捧着青椰子喝，一只脚踩在沙发椅上， 看着很没素质，叭叭说：“陈笙，咱们这事没完啊，我帮你归帮你，你打我，可不是随便就能解决的事情。”
陈笙抱着胳膊，靠着沙发，睨了个眼神递过去。
陈慧云推着宝宝车进来，跟他们预想的家庭主妇形象大差不差，不过人很温婉，不像是那种被生活家庭压垮的精气神。
她不确定是哪一桌，扫视一圈寻找目标，第一时间就排除了眼皮肌无力的猴子，推着车路过，还是猴子一把捏住车架子，低声道：“这儿呢！”
陈慧云看着他，不太确定再看看苏禾和陈笙他们。
苏禾先一步开口：“陈慧云是吧？刘志芳是我大伯母。”
陈慧云这才松口气，苏禾让服务员加上宝宝椅，小男孩被陈慧云抱在椅子上。
挺丑一个小孩子的，一点都不像陈慧云，发际线感人，皮肤还黑，细长的小眼睛，笑起来也很诡异。
顶多算得上是一个正常的小孩子。
猴子第一句便是：“你这孩子长得跟你老公一模一样啊。”
说完便笑了，陈慧云听出什么意思，不太高兴，苏禾连忙说：“现在还小，长大就像妈妈了，像妈妈好看。”
陈慧云笑了，看眼自己儿子，又自信起来：“我儿子眼睛这么大，肯定是像我呀。”
一桌四个人都沉默了，齐齐看向那小孩的眼睛缝。
陈慧云急了：“他是小班里眼睛最大的。”说着还把手机掏出来，势要争个高低。
陈笙突然说：“你说得对，这会都午后了，刚睡醒，所以不明显。”
“对。”陈慧云喜笑颜开，苏禾也笑道：“是啊，小孩子晚上眼睛都比较大。”
猴子欲言又止，止了又止，最后喊服务员：“帮我把椰子口开大点，我看不到里面还有多少。”
火锅沸腾，酸辣的味道不算浓郁，考虑到孩子，都点的清汤，最后小孩子还是独自吃炒饭了。
苏禾从包里拿出一袋装好的文件信封，看着陈慧云说：“说好的交换信息，这是你老公和刘志芳在外面投资的细节，还有你老公转移财产在刘志芳账户上的流水。”
“流水也能查到？”陈慧云惊诧，猴子吃着肉冷哼一声。
陈慧云伸手要拿，苏禾抬高一些，摊开手：“我要的呢？”
“我微信上发你。”陈慧云说，苏禾挑眉。
陈慧云见她迟迟没有动静，便问：“怎么了？”
陈笙先一步开口询问：“陈小姐，你确定要跟你老公离婚吗？”
“当然！”陈慧云激动起来，顾及孩子，没有发作。
陈笙不解：“既然要离婚，为什么不收集好证据？我们可不是为了跟你过家家打击报复你老公，我们是实打实的财产损失。”
“我很久没有工作了，律师也是私底下找的，我爸并不同意我离婚，所以还没有整理成数据……”陈慧云语气发虚。
苏禾看着她，有些犹豫，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请你以文件的形式跟我换吧，我不想和你有私底下的联系，也不想帮你收拾你老公。”
苏禾将信封收回包里，陈慧云看着她，红了眼，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哭诉道：“我不用你帮我，我自己心里有数，为了孩子我也会离婚的，刘志芳这个贱人的信息我都存在手机里了，只要你要，我就给你，我只是可怜的苦命女人……”
苏禾不语，陈笙夹着菜，放进苏禾的蘸料碟子里，猴子打了个哈欠，小弟撇着嘴。
看四个人都无动于衷，陈慧云这才愤恨道：“我现在就去律师所，现在就去拟合同！”
说着，也没走，等自家儿子吃完。
陈慧云走后，苏禾感觉胃口都不好了，陈笙给了她一个无奈的眼神。
猴子又叫了两盘肉，脚又放上沙发了，砸吧嘴说：“害，浪费时间，这女人就不想离婚，白跑一趟。”
陈笙觉得也是，苏禾撂下筷子，还是忍不住替陈慧云说：“她还是想离婚的，不然也不会主动找我们。”
猴子被逗笑了，气道：“她那是来找你的吗？那是找拿捏她老公的把柄，回头指不定在她老公那哭呢，说自己不想离，还是有这个家的，希望他会回来，啧啧。”
“这种人，我见多了，没听她骂你那个亲戚时候，一口一个贱人，可没敢提她那个宝贝老公呢。”
猴子越说越烦，最后不说了，专心吃饭，又叫了三份肚。
陈笙看他吃得那么香，自家苏禾还没吃两口呢，忍不住骂：“你这辈子没吃过火锅是吧？”
“陈老板请客，我空一个月肚子来的。”猴子嬉皮笑脸。
陈笙深呼吸一口，跟他说不着，再看苏禾一脸忧心忡忡样子，劝慰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她自己家人都不希望她离婚，她一个人前半生都是受父亲和老公庇护，习惯了，她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的出现，去离婚的。”
猴子也是吃人嘴短，一边下肉，一边说：“放心吧，这刘志芳跑不了，马上就高考结束了，她那个女儿要来南安，我蹲着呢，我还不就信他们真能跑到国外去。”
苏禾失笑，看着他：“谢谢你啊，这事挺不好意思麻烦你的。”
“害，小事，要不是陈老板不让，我逮着那男的揍一顿，什么都招了。”猴子嘬着筷子，催促小弟：“这毛肚快点下，一会老了不好吃。”
苏禾奇怪看向陈笙：“我还以为你们关系不好。”
陈笙的手搭在苏禾身后的靠背上，看眼猴子，没好气道：“我跟他没交情，有点仇，他就是混子，以前我读高中的时候，他跑乔姨那替老大收保护费，被我揍得跟狗似的。”
“谁揍谁啊？要不要脸？”猴子怒了，看眼小弟，撸起袖子，就要开始找颜面，
陈笙不管他，继续跟苏禾解释：“李常以前也不读书，跟他后面，三天两头街头街尾乱窜，后来李常和他犯了事，李常年龄小，不是主犯，他一个人把事情揽下来，坐了四年牢，所以以前我没跟你说起过他。”
苏禾点头，问：“犯什么事？别跟张齐山似的。”
“那倒不是，就是拉帮结派，聚众打架，当时冲动。”陈笙立马说。
猴子听到张齐山的名字，突然拍桌：“张齐山不是蹲着吗？出来了？他那个弟弟张清唯不会又来找你麻烦了吧？”
陈笙连忙看向他，黝黑的眸子含着深意和警告，猴子摸了摸头，还没琢磨出味，苏禾眨了下眼睛，不确定回头问：“张清唯？”
“哪个张清唯？”
陈笙也笑了，问猴子：“张清唯是谁？我就记得那个张齐山，他之前骚扰苏禾来着。”
猴子也不傻，连忙咋呼道：“哦哦，我就是说那个张齐山，他不是那时候骚扰你女朋友，什么张清唯？我提了吗？”
苏禾蹙眉，猴子笑着笑着，一扯嗓子：“服务员，再加两斤牛肉。”
陈笙笑骂：“撑不死你。”
别看猴子和他小弟瘦，毕竟是街溜子，吃的那叫一个多，最后肚子都鼓起来了，两个人笑呵呵走了，并且保证张罗刘志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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