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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杜晚歌起身走到台前，直接开始讲题，从最难的开始。
大气自然，流畅又高智。
宛若她不是临时抱佛脚猛学的，而是本来就精通。
画面太过诡异，令人震惊，弹幕都一静，除了零零散散几句，大部分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直到她讲完才开始再说话。
弹幕强行挽尊『这么看来…她那两百分有一百分都在数学里吧，别的科目肯定很差劲。』
『这还用说嘛。』
结果最后一节课，英语老师点她起来读一篇听力理解给所有人听。
开口就是古典流畅的英式发音，班里所有人一点异议都没有，只顾着边认真听她念题，边努力从听力题目里选出一个答案来。
就好像，他们本来就这么念书一样，这并不是第一次。
『那还有一百分就是英语的嘛，齐活了，其他不可能强了』
『恶毒女配不是国学一塌糊涂吗，我记得老清楚了，其他文科肯定烂透了，刚好剩下的都是文科，破案了。』
然而刚下课，语文老师就拿着一个信封过来，塞给杜晚歌。
“这里面是春风的稿费。”
『等等！什么稿费？？？？我没听错吧。』
『春风的稿费，在开什么玩笑？！别跟我说是乌歌本人的文章。』
杜晚歌知道也不会有多少，她不缺钱，大大方方道：“就当作班里的班费吧。”
第79章 看看实力
语文老师和蔼道：“拿着吧，这可是你的第一笔稿费，意义非凡，和家里人一起分享，或请好朋友出去玩都好，班费足够用到毕业了，用不着再加。”
她将信封塞进杜晚歌手里。
杜晚歌却之不恭，浅笑道：“好。”
语文老师提到这个就无比欣慰，没有想到自己的学生里竟然有这么出色的人才，温柔开口：
“你的文章引起了很多讨论，是春风近年来热度最高的那一档文章，现在已经在各个公众号和网络平台上推文，估计热度还会更高，春风的编辑组想和你再约稿。”
弹幕有点不相信了：
『别告诉我……是阿风登上的那本春风，那可是国民报刊，还引起很多讨论？』
『不太可能吧…』
语文老师还笑眯眯道：“你意向如何？”
而杜晚歌风轻云淡：“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尽量。”
『是不是出什么bug了，乌歌怎么会写得出能登上春风的文章。』
『拉倒吧，绝对系统bug了，硬给她贴的光环，实际上她根本什么都写不出，只是硬套情节，你就看看是不是能有那篇文章吧。』
语文老师乐了，看她一副老成的样子。
其实她也不图这个孩子再写出什么文章，学习才是现在的重中之重：“下次联考可不可以考个第一？”
杜晚歌依旧没有大包大揽：“我努力试试。”
“不准写文言文了啊。”语文老师笑着嗔怪。
『啥？？？？我听见了啥？？』
『文言文？搞笑呢吧，她李白杜甫估计都分不清楚。』
杜晚歌应是。
而原来的人怒翻相册，终于找到了杜晚歌当时考试的截图，把作文截图发了上去。
本来只是觉得字写得好看截下来的，没想到现在竟然派出了用场。
作文的主题是“是否应该感恩挫折。”
大多数人都会把这个题目当成议论文来写，举各个案例来分析挫折到底是好是坏，这也是拿分最直接的办法。
但杜晚歌不是，她写了一篇记叙文，甚至可以说更像一个志怪故事。
故事里的独脚龙夔因为是兽，被人当成坏人，明明心地善良，可是它做的所有事情都会被人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受了很多不必要的挫折。
它帮村民打水，村民会觉得它是要毒死自己，在水里下了毒。
它救了溺水的孩童，也会被村民说是要把孩子抱到去水下溺死吃掉。
替村里人灭火，他们也会说是夔放的火。
可夔不生气，只是默默忍受，住到了远离村庄的山上，搭了一间小木屋，整天不出来。
一次出来觅食，它和客栈里的店小二沈十八娘成了朋友。
沈十八娘不怕它，甚至觉得它很可爱，会和它爬到屋顶上吃花生米看月亮，看它单脚跳来跳去接她扔出来的花生米，咯咯地笑。
好不容易有了第一个能理解它的人，它将自己的梦想和抱负都对十八娘说，巧的是，它和看上去柔弱的十八娘竟然都想成为侠客，仗剑走天涯，锄强扶弱，匡扶正义。
瘦得像一块木板的她用竹棍比划剑的样子，从水缸上跳下来，落地时说风月平生意，江湖自在身的时候恣意利落，仿佛一个满身抱负的女侠。
夔两眼放光。
但夔不自信地觉得自己的外形会吓到别人，十八娘却把围裙披在它身后，烈烈西风起，围裙系在它粗粗的脖颈上，像一件大侠的披风。
她说侠义生天地，英雄岂有形。
夔摸着围裙，说大侠是不是还需要一把斩恶如削发的长剑。
十三岁的十八娘用力点头，但她不会做剑，夔兴致冲冲地说它会磨石剑，让她等它回来。
可是夔磨了一个月，再下山来找十八娘时，十八娘的家人说十八娘已经嫁人了。
可是要当大侠的十八娘怎么会嫁人？
它不相信它的朋友背信弃义，于是偷偷去寻她，却发现她被夫家用绳子捆住手脚，不让她跑。
夔用尽全力想救她，却被人发现，用乱棍抽打。
十八娘流着泪，让它快点离开。
夔不肯走，紧紧抓住十八娘的手，把她带了出来，一人一兽鲜血淋漓依偎在破庙里。
它给她看那柄粗糙的石剑，十八娘激动地摸着那把剑，说他们可以仗剑走天涯了。
可是当它再次睁眼醒来，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十八娘。
官府带走了十八娘，因为他们说十八娘入魔了，竟然和妖怪当朋友，而且冥顽不灵，不听劝告。
这种魔障会毒害整个镇，不能让这种风气蔓延。
十八娘被祭河，向神灵请罪。
夔急急忙忙下水去救，却在水里摸到十八娘早已僵硬的尸体。
在祭河之前，他们就已经杀了她。
夔背着十八娘，放声大笑，将她放在大石头上，所有人都惊愕退避三舍。
而夔高喊出十八娘说过的“风月平生意，江湖自在身。”
用那把粗糙的石剑，硬生生捅进了自己的身体，每一寸抵入都坚定无比，抱着必死的决心。
夔受尽折辱，最终只得一剑封喉。
夔是不是会感恩挫折，挫折值不值得感谢，一目了然。
挫折本质上是世界与本体认知形态的不统一。
被挫折折磨死是常态。
少数人在强大挫折折磨之后还能苟活。
而对杜晚歌这篇文章点赞最多的评论，说夔和十八娘更像是一场孤独的英雄主义，是另一种唐吉诃德。
执着勇敢，不怕困难，具有悲天悯人的情怀，最后却和唐吉诃德一样死去。
倘若夔得到的是一点点支持，帮人打水时不被白眼，救人时从牙关挤出的一句谢谢，救火时得到一句“这个怪物拼了命地救人，应该不是它放火吧”，它一定都不是这个样子。
利用它强大的身躯，未必不能保护一方平安。
就算经历挫折变得强大了，该感恩的，难道不是那个咬牙挺下来的自己吗？
为什么要去感恩挫折。
那群骂杜晚歌的人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这文章好像写得还可以啊…』
『作为命题作文来说，真的好出彩，词句也昳丽』
『我看了好几遍，如果放在现实生活里，写出这文章的我一定会说大神，但乌歌只是被纠正了一段时间，竟然能变得这么厉害吗？』
『看见了吗，真的有这篇文章，你们现在给已经变好的女配强行贴她很坏的标签，何尝不是村民对夔做的事情，你怎么知道她被引导之后不能做好？』
第80章 你的恶毒女配我的亲亲女儿
『切，一篇文章而已，文章写得是还可以，能证明她就完全是这个水平吗？说不定在别的地方看见了类似的故事，自己改了一下。』
杜晚歌没有辩驳。
背起书包回家，坐在车上的时间也在背书。
回到家，她去逗呆萌，把土拨鼠从窝里抱出来。
呆萌一动不动，像一个石化的石头，杜晚歌把蔬菜放到它手里，它立刻库吃库吃地开吃。
『养的什么东西？』
『是土拨鼠，她会养吗，知道土拨鼠怎么养吗，她那么残暴，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善待生命吧。』
但杜晚歌把呆萌高高抱起来：“小呆，你好胖。”
呆萌停了一下，好像被她的话说得呆住了。
杜晚歌咯咯地笑，呆萌又继续吃。
乌长谦一进门，就看见女儿在逗大老鼠。
乌长谦提着一大袋面包走过来。
杜晚歌笑得露出深深的酒窝：“爸爸。”
乌长谦把手里的面包袋子打开给她看：“爸爸在网上找到了很多养土拨鼠的网友，他们说土拨鼠很喜欢吃面食，爸爸买了一些回来，看看小呆喜不喜欢吃。”
杜晚歌接过来，撕出一片面包喂土拨鼠。
果然土拨鼠抛弃了蔬菜，转而将面包塞进嘴里。
乌长谦不顾身上穿着的名牌西服，蹲下来看她喂。
弹幕一时间好像被震住了。
一个会在意女儿养的宠物喜欢吃什么的爸爸，会为了女儿的宠物上网交友和人聊天。
一时间好像一只老鼠窥见了别人的幸福。
她很像一个普通孩子，放学后会逗逗狗，上学的时候成绩很好，学习很认真，开朗又活泼。
甚至会因为漂亮招人，早早有男朋友。
虽然是单亲，但父亲宠爱，是真正的掌上明珠。
和原著里那个乌歌一点都不一样。
是一个顶着乌歌名字，但完全陌生的人物。
二者的差别明明只是多了一个父亲。
原著的恶毒女配没有了父亲，而现在这个乌歌仍旧有父亲无条件的宠爱。
一时间弹幕都恍惚了。
这真的是他们认识的乌歌吗？
不是其他文学作品里同名同姓的人物？
『刚刚说她不会养的，人家有爸爸兜底，爸爸愿意花心思和她一起养，你该不会没有爸爸吧。』
『她养的土拨鼠日子比你过得好，总是臆断别人，小呆也是掌上明珠的掌上明珠，她比你会照顾。』
杜晚歌回房间学习，很习惯性地让弹幕给自己抽背，将书的内页展示给面前正中间的弹幕看。
但刚进来的那群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怎么，她还要展示一下她没有装模作样，是真的在背书？』
『这未免太刻意了吧，刚刚才对她印象好转一点，果然，乌歌还是乌歌，恶毒女配还是恶毒女配，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
然而原先那些弹幕却开始发莫名其妙的文字：
『内蒙古居民生活点密度阴坡大于阳坡原因』
杜晚歌流畅道：“冻融作用，寒冷气候环境条件下，土壤或岩层中冻结的冰在白天融化，晚上冻结，或夏天融化冬天冻结，冻结的过程称为冻融作用，内蒙地区冬季漫长，受到冻融作用的强烈影响，对建筑物的地基破坏大，而在阳坡上，建筑物受到太阳辐射比阴坡多，昼夜温差大，导致冻融作用更明显，所以居民点多分布在阴坡上。”
『我国部分城市在夏季形成积水成灾的内涝……』
杜晚歌一路顺畅背下去，那些新进来的弹幕终于明白了。
原来…这是在抽背吗？
这个家伙，居然利用弹幕学习，而不是他们想的利用弹幕预知未来做坏事。
过于突破想象，原先谩骂挑刺的弹幕一下子少了很多。
就像是吃糕点被噎住了一样，很多话都说不出来了。
杜晚歌学了一晚上，熬走了不少骂骂咧咧的人。
说着这根本不是乌歌，却不愿意承认乌歌会变好。
进来的时候说着没妈的恶毒女配，到最后说着她怎么变成了这样。
就像路边会见到的随机小孩，还是很优秀出挑的那种。
杜晚歌写得差不多了，和黎司期视频。
黎司期几乎是秒接。
在那头懒懒散散地靠着床头。
杜晚歌问了一通他的情况。
得知恶毒女配也会关心他人生死，弹幕也有种洗刷印象的感觉。
她竟然会理解别人。
杜晚歌随口提起：“两天后有一场联考。”
“姐姐，今晚过不过来学数学？”黎司期有意勾引。
杜晚歌看了一眼时间：“你晚上不睡觉？”
黎司期浅笑着解释：“白天在医院已经睡够了。”
杜晚歌看着时间：“等十一点吧，十一点过去。”
那边温声应好。
她和黎司期的恋爱模式竟然不是想象中的变态强制爱，没有神经病一般的你逃我追插翅难飞。
是黎司期教她写数学。
说出去谁信这是黎司期干出来的事？
弹幕都缓不过来。
『她怎么是这样的。』
『呵呵，我们费尽心机纠正的女儿，轮得到你们这些外人来指指点点，无话可说了吧。』
『不假吗…这怎么可能会是乌歌，这完全就是一个新角色，没有哪里是和乌歌一样的。』
『第一，这就是乌歌，她本来就很聪明，只是缺少引导，只要把她引导好了，她就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第二，她爸爸没有去世，她没有黑化，原著那些事她一件没做，第三，别欺负她没妈，说恶毒女配没妈的有多远滚多远，我们都是她的妈妈，她有妈教，不像你！』
『再骂我女儿，我花钱把你们这些神经病全踢出去，那本垃圾小说里面的乌歌是作者的乌歌，这是我女儿！』
她真的很像一个成绩优异的好学生，学习认真，和同学关系融洽。
原来好好改造乌歌竟然可以改造到这个地步？
只要让她不黑化，给她稳定的爱和环境，恶毒女配也可以变成好孩子。
甚至于所有人都喜欢她，会是这个世界一朵漂亮自得的花朵。
插入一个纸片人世界，可以改变自己喜欢或不喜欢的纸片人一生，这好像本来就是三次元化的目的。
连最讨人厌的乌歌竟然都显得这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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