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晚歌笑了笑:“这就够了,这不是原本你们要对我做的事吗?你们要我喝下一整瓶,我只让他喝了半瓶,还吐出来不少呢。放在我身上就是理所当然的叙旧,放在你们身上就是对你们霸凌?”
另一个女孩站起来,一字一句道:“你曾经是怎么对我们的,难道你不记得了?”
杜晚歌只觉得好笑:“你们别太幼稚了,当年我恋爱脑上头,也不过是爽你们的约去陪黎风,怎么就要闹到现在这个地步?是把我当朋友还是把我当敌人,我是瞎了看不见吗?”
杜晚歌盛气凌人,那个女生却不退缩,威胁道:“小心我把你和黎司期的事情抖给所有宾客听,让他们看看刚刚还在立人设的杜三小姐,事实上仍旧爱捡垃圾。”
『这个女的五个耳洞,应该是酒吧常客,外滩十八号顶楼侠,专门换一把美金去各个夜店塞男模内裤,原著后来见到男主帅,以为他是做男模的,还想往黎风裤子里塞。』
『她父母外地迁来的,极其传统,上面六个姐姐,下面一个弟弟的那种』
杜晚歌强行忍住笑意,抱胸道:
“我和黎司期有没有关系不重要,你要说也可以,不过我也有话要说。”
“你有什么可说?”那个女生讽刺。
杜晚歌随手把那瓶红酒扔到小女明星怀里,溅出来的红酒染污了小女明星借来的高定礼服。
杜晚歌却没有多着眼:
“你爸妈在外面吧,我也想当着所有人的面问问你,总是换一书包的美元去干嘛呢?晚上有什么活动也带我们去呗。”
不等那个女生惊恐之后给出答复。
『这个女明星是家里穷,为了攀上豪门圈子,说自己家里是国外集团的大股东,让人家高看她一眼,但实际上屁都不是,高中都没毕业,要不是艺术家前男友一直捧她,给她拍各种好看的照片,带她出去见世面,怎么可能出圈,最后都被人挖出来了很爱当小三。』
杜晚歌看向那个小女明星:
“还有你,你真的家里有钱吗?你一直说父母是大股东,能问一下兰大明星,高中在哪毕业,大学又在哪个高校?”
兰汀一瞬间腿都软了。
杜晚歌收回视线,懒洋洋的,抽了张纸擦干净手上的红酒:
“想欺负我当然可以,可是我好像还有很多秘密,可以和你们叙叙旧,你们要继续叙旧,还是和我加个微信,重归于好?”
满房间的人猛地摇头,除了顾姝。
顾姝义愤填膺,看着自己的朋友们莫名其妙全都低了头,她更愤怒:“你这就想一笔勾销,未免太好笑了点,我们是那么廉价的人吗?”
杜晚歌这次不用弹幕都能想起来:“顾姝,你家开动物园的吧,追苏忧言的时候,摔进大象屎里,虽然外面传的都是摔进泥坑,但你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能把苏忧言恶心跑,自己应该很记得吧?”
顾姝最丢脸的糗事被提及,周遭本来还在担心自己秘密被抖出来的众人,猛地抬头看向她。
大象屎???
天,那得是什么味儿。
众人恍然大悟。
难怪苏忧言选乌歌不选顾姝。
明明顾姝的条件也不差。
想想都恶寒,听说是头朝下摔的,那会不会吃进去了?
一时间,朋友们竟然有些反胃。
顾姝你!
天哪。
顾姝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你胡说。”
杜晚歌浅笑:“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知道。”
『吔屎啦你~』
『哈哈哈哈哈我透,原著里没写这个,我真的会笑死。』
『谁懂,看见这么个清秀少女,想到她掉进象屎里,就有一种有一种老头十年不刷的假牙掉进我还没喝的粥里的感觉。』
『哕,楼上的,我要报警,你不准再说中文。』
『我要把弹幕里的人都鲨了,全都鲨了!』
杜晚歌扬眉挑衅,居高临下又傲慢无礼:“人都有不清醒的时候,和解,或者,我继续说下去。”
在场所有人立刻疯狂摇头。
其实说过节,也不算过节,乌歌有段时间突然为了黎风,屡屡爽他们的约,甚至拿他们送给她的礼物去讨好黎风。
明明是她自己没做好,还和黎风说是他们这些朋友挑拨离间。
无比讨人厌。
久而久之,他们私下里说起,越说越生气,形成了排斥乌歌的局面。
可是要戳破乌歌,就要赔上自己的秘密,他们疯了才会这么做!
该死的,乌歌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
杜晚歌笑着,视线逡巡过所有人满意地扬起红唇笑笑,晃了晃手机:“现在开始加吧,最后一个加的,我准备出去和你们的父母聊聊天。”
一时间,刚刚还和杜晚歌针锋相对的众人蜂拥而上。
甚至刚刚加上,每个人就给她发私信,求她别说出去。
她要什么都行。
衡量两个人之间关系是否到位,有无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几乎是分界线。
现在,她和所有朋友都有了共同的小秘密。
原主失去的朋友她只用十分钟就找了回来。
等外面的宾客再看见这群人,就是一群气氛很好的朋友,喜笑颜开,互相照顾。
“乌歌,吃我这个蛋糕,超级QQ弹弹咩咩噗噗。”
“配甜甜的朗姆酒最好了,这是我存在上面餐厅的酒。”
“你要不要拿点美金给服务员当小费?毕竟今晚你可是主角。”
“宝宝,你最善良了,但可不可以不要为难自己亲手剥坚果?难道我没手可以替你剥吗?”
第86章 讨厌~
杜老爷子看见自己的孙女在一群世家子弟中都是被讨好的对象,
心里的骄傲得意油然而生,
无论在这里多显赫,管你是哪个司令哪个董事的孩子,还不是要捧着他孙女。
杜老爷子都有些意外,毕竟这些孩子是一个赛一个的身份显赫,
杜家的其他孩子,从来就没有被这个家世等级的孩子们讨好过。
他刚刚看到的时候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其中有身份高于杜家的。
忽然觉得,乌歌这个反骨仔有点东西。
他不由得升起一股希冀,如果杜家的地位,也像现在这个孩子被捧高到的地位一样就好了。
杜家虽然在财字上占满了,但是遇上权贵,虽然说关系不错,但总归是要敬别人一分。
在一群朋友里,杜晚歌一身红色坐在其中。
像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中的女主角,周遭的人恨不得给她点烟斟酒。
而电影的弧光全都聚集在她身上,所有人只看得见迷人的主角,看不见周围所有。
晚风从露台闯进来,吹得她长发与裙摆都微扬。
玻璃高脚杯轻敲,奢华灯光交错,人影走动,她却清晰地停留在原地,似乎镜头只在她身上聚焦,其他人都是模糊的。
几乎是霸权主义的,占满了整个世界的目光。
所有人难以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似乎是故意衬托她,微风幅度刚刚够吹得衣摆发尾微扬,清艳绝尘之余,却不破坏她的发型和齐整衣衫。
一个女孩注意到了那个位置上的杜晚歌特别好看,无论是微风还是灯光都刚刚好,甚至于吊灯微微晃动的频率都浪漫多情。
恰好那个女孩的暗恋对象也在现场。
杜晚歌起身去接个电话的功夫,这个女孩立刻到杜晚歌刚刚坐的位置上去。
幻想着暗恋的男生也会看到她像杜三小姐那样美艳动人。
她立刻叫了一声自己喜欢的男神:“陈晏岁!”
陈晏岁听见有人叫自己,刚回过头去。
霎那间狂风四起,那个女孩差点被风刮在地上,好不容易扶住身形,然而头发被狂风吹得打结,活脱脱一个金毛狮王。
从头发缝隙里看见了陈晏岁疑惑又震惊的眼神。
陈晏岁整个人定在那里,看着那个造型宛如鳌拜的女孩,整张帅脸上都是问号。
那个女孩欲哭无泪。
救命,来个地洞给她钻吧。
下一秒,屋顶上的碗形吊灯松懈,猛地扣在她头上。
那个女生想哽咽的声音梗死在喉咙里。
本来想移开视线的陈晏岁:“????”
那个姑娘被吊灯压得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周围的人几乎都听到了膝盖骨头碰地的声音,连忙要去扶。
那个姑娘站都不想站起来,在吊灯灯罩里流泪流出两条宽面条。
贼吊灯,为什么只给乌歌打光!
只给她套头。
怎么对她这样。
而杜晚歌走到另一边露台上,手机上来电显示“司期”。
她指尖划过接听键。
黎司期声音温润传来,有种温文尔雅的沉淀感:“结束了吗?”
好听得她震了一下。
她拿下手机,又重新问一下来电显示,确认上面写的是“司期”。
她那一瞬间以为是——
那个想法猛地冒出来的时候,她强行将之按下去。
不敢去想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更何况她已经决定开启新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里。
有些人,再如何飞越万里,跋山涉水也见不到了。
纵使再喜欢,都是以前的喜欢。
杜晚歌的声音难得有些结巴:“差不多了。”
那头响起轻笑,很淡,很浅,像是成熟又久居高位的人,总是能窥破一切,却又不揭穿,带着一点撩人的尾音。
偏偏有让人心境起波澜的熟悉感。
那种隐隐心口酸涩的感觉,在人群吵闹做背景声的时候,孤独得格外清晰。
黎司期温声道:“我来接你好不好?”
“你知道我在哪里?”她反应有些迟缓。
“你往楼下看。”他像是站在风里,手机收音口有很轻的风声拂过,可他声音压得很低,像大提琴极低音的振动,带着共振与磁性。
杜晚歌的手搭在露台边上,有些不敢相信地往下看。
周遭灯火通明,她背后人群的喧闹声不止,觥筹交错的酒杯声碰撞清脆,他周遭人影交错来来来往往。
黎司期就这么站在楼下,微微倚靠着一辆迈凯轮浅灰色跑车,拿着手机,和她遥遥对视。
一身驼色大翻领的骑兵风衣,里面是纯白的高领毛衣。
这种风衣,如果身材或气场不够,很容易显得人矮,身材比例拉胯如小矮人,更何况高领毛衣,脖子不长的人穿着会像没有脖子。
可他这样穿反而显得清贵又慵懒,身材比例极好,明明哪里都没有露,却比露了更性感。
浪子眸看不清里面是情绪还是情愫,光影半明半暗,少年出众的骨骼轮廓更清晰分明,已有轻熟意味。
他的语气很平静:“下来吗?”
杜晚歌才回了神:“你背上的伤好点了吗,怎么突然来接我。”
他不说原因,只是笑了笑,挂掉了电话往楼上走。
杜晚歌也连忙穿过宴会厅,要往楼下去。
商越心一群人看见了,生怕她要去哪里把秘密抖出来。
“乌歌她去哪?”
“故意摆脱我们,不会是——”
一群人连忙跟着杜晚歌的方向要跑下去。
奈何杜晚歌已经上了电梯,他们在电梯间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蚱,好不容易旁边有一趟电梯上来了。
还不等里面的侍者出来,一群穿着高定礼服和西装的年轻人蜂拥而上,把那个侍者重新挤回去。
商越心急着按了层数,后面的侍者叫屈:“各位,我还得给宴会厅送酒,要是迟到了要扣工资的。”
话音未落,一把美金砸在他头脸上,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够不够,够不够。”
那个侍者低头一看,看见那把绿油油的钞票愣了一下,没出声回答。
随即又是不知道哪里伸手过来,拿着一把美金就插在他裤裆里,女声敷衍得无情无义,却说着不对劲的词汇:
“够了吗,再要我也到极限了。”
一种奇妙的感觉蹭过不明部位,侍者差点没把托盘扔了捂住裤裆。
但低头一看,又是一把美金,那个侍者立刻道:“够了够了,谢谢您。”
虽然很高兴,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升起。
就好像,好像在做什么不对劲的职业。
还有点莫名其妙的兴奋。
侍者不自觉羞涩状。
啊,怎么回事。
电梯一到,一群人立刻跑出去。
刚好看见杜晚歌和一个高大清俊的男人站在一起。
第87章 钢铁直男
一群人猛地在楼下刹住车。
看着不远处外表出众的一男一女,一时之间都有些震惊。
这男的好好看。
比楼上那一大堆男人加起来还亮眼。
杜晚歌很自然地牵住他的手,干燥宽厚,手背上青筋凸浮明显,她纤细的手指摸到他手掌,没有十指相扣,只是握住他的大拇指。
黎司期却收回手。
杜晚歌手心若有所失,她略惊讶地看向他。
而黎司期收回手的下一秒,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披到她身上。
温暖宽大的男士大衣笼罩住她全身,四肢百骸都回暖,风无法侵入衣内。
杜晚歌心里亦漾起薄暖的温度。
“晚歌”他长指拢了一下衣领将她裹紧,“下次别穿这么少出来。”
杜晚歌仰头看着他,他叫晚歌的时候,四肢百骸好像都有电流淹过,像是一个她不敢说的秘密,被他宣之于口,无比亲密,而别人都不知道。
太过于亲密,脊骨都酥得颤抖。
她轻声应他:“好。”
他鸦睫轻垂。
杜晚歌忍不住道:“你能再叫我一声晚歌吗?”
她的眼神有些小心,却带着希冀和渴望。
黎司期伸手,将她被风吹散的碎发绾到耳后。
很淡很淡的男声响起:
“晚歌。”
很淡薄,没有夹杂太多情绪。
灯光像雪一样落下来,她的肩头和发梢都是溢着过盛白光的,就好像是蒙了一层薄雪。
太好听,好听得她想再听一遍。
内心那种隐隐的渴望几乎破土而出。
她是渴望有人叫她晚歌的,可这是一个这里人都不会这么叫的名字。
杜老爷子叫她,感觉叫的却是他的外孙女,不是真正的杜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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