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念念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恰好此时六个铜钱停了下来,两个人都朝着手机看去。
符念念盯着这个卦象看了一会儿,眉头皱了起来。
遇见陆吾那天早晨,她给自己卜了个卦,用的还是她自己用惯了的那套卜卦工具,卦象显示她去昆仑山会有喜事。
那一卦根本不准,所以从那天之后,她再也没有给自己卜过卦。
今天她心血来潮拿电子卜卦软件给自己卜了个卦,结果卦象还是显示她最近有喜事。
符念念啧了一声,看向陆吾:“你说得对,卦者不自算,这卦根本不准。”
陆吾笑的温柔:“如果这个喜事是指你面相变了呢?”
符念念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说:“如果是指这个的话,那我上次去昆仑山那次呢?”
陆吾摇了摇头,他其实也只是猜测。
他之前是算过符念念的,可卦象乱七八糟,什么都没算出来,甚至还不如她今天算自己的这一卦清楚。
符念念把手机收了起来:“算了,不想了,以后总会知道的。”
陆吾笑着点头:“嗯。”
过了一会儿,温商带着秘书从会所出来,两人上车之后,车里充斥着酒味儿。
温商一边吩咐秘书打开车窗散味儿一边说:“符小姐,抱歉啊,应酬不喝点不行。”
符念念淡声说:“没事儿,不过你那位秘书没喝吧?喝了可不能开车。”
两人是一起上车的,符念念也分不清他们两个是都喝了,还是只有温商喝了。
温商笑道:“没有没有,特意没让他喝。”
符念念放心了,跟他说:“走吧,早点解决这事儿,晚上我还有事儿呢。”
温商赶紧应好,叫秘书开车回家。
车停到了温商家门口,符念念跟陆吾下了车。
温商跟秘书说了两句话,秘书就开着车走了。
他一边按指纹开锁一边说:“两位请进。”
符念念跟陆吾跟着温商走了进去。
听到开门声,客厅沙发上的老太太回头看了过来。
在看见符念念的时候,她瞳孔缩了缩,脸沉了下来,大声呵斥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温商:“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什么人都往家里带?”
温商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了过来,赔着笑脸说:“妈,我带人来看看雅柔,您看您的电视吧。”
温商压低声音跟符念念说:“符小姐,你别介意,我妈年纪大了,脾气不太好,我代她给你赔个不是。”
符念念看了温商一眼,又看了老太太一眼,淡声说:“先带我去看看你女儿吧。”
“不许去!”老太太尖声喊了一声,并且拿起茶几上的古董花瓶摔到了地上。
符念念眉头轻皱,冷眼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阴沉着脸走过来,抓住儿子的手臂,咬牙切齿的说道:“谁让你往家里带这种不三不四的人的?啊?!”
“妈!”温商忍无可忍的喊道。
“妈,家里都敬着您是长辈,所以对您一再纵容,可符小姐他们是客人,您怎么能对客人说这种话?您的教养呢?”温商盯着老太太问。
第32章 结婚
老太太闻言一个巴掌就扇了过来,温商被打的偏过头去。
符念念看够了闹剧,冷声开口:“你就这么害怕我去看温雅柔吗?是怕我发现你的秘密?”
老太太眼神狠毒的朝符念念看了过来,对上符念念澄澈透亮的眼睛,又狼狈的转过头去。
陆吾向前走了几步,抓住了老太太的手腕,声音冷的像是淬着冰:“三年前,你因为不满意孙女继承家业,跟儿子儿媳大吵了一架。”
“那天之后,你看似不再管这件事,其实一直都在暗地里筹划。”
“先是买通体检医生,取了儿子的精.子,然后找了个女人,让那个女人为儿子生下了一个男孩。”
“现在你的小孙子两岁了,孙女却马上要正式接管家业了,你就坐不住了。”
“还要我继续说吗?如果你不想听我继续说的话,就管好你的嘴。”
老太太被陆吾冰冷的眼神盯着,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温商一开始还想让陆吾放开他.妈,后面整个人都呆住了,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妈竟然背着他,给他弄个儿子出来?!
温商震惊的看向他.妈,张了张嘴,好半天才说出话来:“妈,这事儿是真的吗?”
老太太根本不看温商的眼睛,阴沉着脸不说话。
陆吾松开了老太太的手腕,符念念递了张湿纸巾给他。
陆吾朝她笑了下,接过来仔仔细细的擦了擦自己的手。
符念念看向温商:“这事儿你一会儿会有答案的,现在带我去看看你女儿。”
温商还没有回过神来,楼梯口那边传来一道女声:“两位请上来吧。”
符念念抬头看了过去,楼梯口那边站了个面容憔悴的中年美妇人。
符念念跟陆吾对视了一眼,迈步往楼上走去。
老太太刚要喊,陆吾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她脑子刹那间变得完全空白。
温商此时也回过神来,看了一眼他.妈,也转身跟了上去。
等到了二楼,美妇人跟他们说话的声音都带了丝哽咽:“请问两位,我女儿会没事的吧?”
温商匆匆的追了上来,搂住了妻子的肩膀,美妇人挣了挣,脸色不太好看。
她清楚丈夫没有错,但还是控制不住的迁怒了他。
符念念无视他们之间的互动,淡声说:“会没事的。”
四个人在温雅柔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温夫人打开房门,说了句请。
符念念跟陆吾率先走了进去,一进屋,扑面而来的阴气就让符念念的眉头皱了起来。
陆吾环顾了一眼四周,目光停在了温雅柔的枕头下面。
温雅柔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多日卧床使得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整个人更显死气沉沉。
温夫人一看见女儿的样子眼泪就掉了下来,女儿已经昏迷很久,他们该想的办法都想了,可她依旧没有醒过来。
他们之前也是请过阴阳先生的,可是来的人之含含糊糊的说她丢了魂,做场法事过两天就好了。
那阴阳先生做了法事后就走了,可他们的女儿还是没醒过来,他们这才意识到被骗了。
温夫人紧抓着丈夫的手,她刚才在楼上听到了那个男人的话,所以才对他们报以希望的,希望他们不要让她失望。
符念念侧头看向陆吾:“看出还剩下几天了吗?”
“今天晚上是最后期限,过了今天晚上,要拉回她就难了。”陆吾淡声说。
符念念点了点头:“咱们俩的看法一样。”
温商跟温夫人听他们的话听得心惊肉跳,温商忍不住开口问道:“符小姐,你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符念念转头看向温商:“别紧张,你去你女儿的枕头下面翻翻。”
温夫人紧张的抓住了温商的手,温商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她,转身去了女儿的床边,小心翼翼的抬起女儿的头,然后在她枕头下面摸了摸。
这一摸还真的让他摸出了东西,温商把那个东西拿了出来:“是一块玉佩!我女儿枕头下面怎么会有玉佩?”
温商走到符念念面前,把玉佩递给符念念:“符小姐,你看看。”
符念念从口袋里拿出一双一次性手套戴上,然后才接过了玉佩:“就是这个了。”
温商不明白:“什么就是这个了?符小姐,你能不能说明白点?”
符念念抬高手,窗户外面的阳光透进来,照到这个玉佩上,玉佩上冒了黑烟,但并没有碎裂。
温商紧张的手都在抖,这玉佩是什么邪物吗?
温夫人也走过来,爱女儿的心让她壮起了胆子,她夺过那个玉佩摔到了地上。
玉佩落地四分五裂,但是很快又合上了,没有一点曾经裂开的痕迹,而且它又自己飞回了温雅柔的枕头下面。
温夫人被这一幕吓得浑身发抖,但她还是踉踉跄跄的想要跑过去把玉佩从女儿的枕头下面拿出来。
符念念抓住了她的胳膊:“没用的,那是结阴婚的信物,你女儿的八字已经给了对方,婚约已经生效,不解除婚约,信物是还不回去的。”
温夫人浑身僵住,然后泪流了满脸,喃喃自语:“那怎么办?那怎么办?我女儿不能结阴婚的!我女儿还那么年轻,不行的,不行的!”
温夫人转头抓住温商的胳膊,眼神带上了点疯狂:“你.妈为什么那么狠?!那也是他的亲孙女啊!她怎么能对她做那么残忍的事情!”
温商也很难过,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妻子。
符念念叹了口气,抬高了点声音道:“好了,我都说了她会没事的,不要哭了。”
温夫人抬头朝符念念看了过来,满脸希翼:“真的吗?”
符念念点了点头:“真的,我跟你保证,如果我治不好你女儿,我以后发不了财。”
陆吾挑眉朝她看过来,眼睛里渐渐染上了笑意。
这誓言对于符念念来说,可以说是最毒的毒誓了。
温商跟温夫人显然不懂,俩人的表情还有些惶惶不安。
符念念走到床边,又一次把那块玉佩从温雅柔枕头下面拿了出来。
第33章
陆吾跟着走了过去,看符念念左右翻看那个玉佩,笑着问她:“在看什么?”
“这玉佩的气息好像不太对。”符念念转头看他“等一下。”她又拿出来一双一次性手套,递给陆吾。
陆吾接过戴上,从她手机拿过那个玉佩,仔细的感受了一下。
陆吾的眉目阴沉下来:“是薛泉的气息。”
符念念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从他手机把玉佩拿了过来,贴了张符上去,符纸裹挟着那一丝微妙的气息燃烧了起来。
空气中的阴气蠢蠢欲动,死气包裹住了符念念,符念念冷了脸色,甩出一张符。
她周围的空气噼里啪啦的冒火星,温商夫妇两个抱在一起看的心惊肉跳。
围在符念念周身的死气渐渐被火光吞噬,阴气也渐渐消散,只剩躺在符念念手心里的玉佩。
床上躺了多日都没有醒过来的温雅柔缓缓睁开了眼睛。
温商夫妇两个最先发现了女儿醒了,两个人快步跑过去,一边一个握住女儿的手。
温雅柔整个人还是恹恹的,眼皮半睁着,眼神呆滞,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温夫人轻轻拍着她的手,一边擦眼泪一边努力撑起笑问她:“雅柔,你能听见妈妈说话吗?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温雅柔机械的转动眼睛看向温夫人,呆滞的眼神渐渐染上一丝惊恐。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反手抓住温夫人的手,眼睛猛地瞪大,嘴里喊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求求你放我出去!”
温夫人被她抓的手都变形了,但她此时完全顾不上,她哭着安抚女儿的情绪:“雅柔,妈妈在这儿呢,妈妈在这儿,别害怕!”
温雅柔像是根本听不到一样,她猛地甩开温夫人的手,双手乱挥,脚乱踢:“你放开我!你离我远点!啊!滚开!”
温商试图去抓女儿的手脚,但温雅柔力气很大,他也怕弄伤女儿,所以一直没控制住她。
温夫人哭着看向符念念:“符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女儿。”
温夫人说着就要给符念念跪下,符念念往旁边躲了一下,微皱着眉头说:“别动不动就下跪,她没事,之前她喊不出来,现在能喊出来是好事,她一会儿就能清醒了。”
温夫人从地上站起来,转身回到床边,紧张的盯着女儿的表情。
果然没一会儿,温雅柔消停下来,眼神由呆滞渐渐转为清醒。
她看了看温商夫妇,张了张嘴,但只发出来了微弱的气声,但好在是真的清醒过来了。
温夫人放声大哭,扑到女儿身上,浑身颤.抖的说:“雅柔,你终于醒过来了,妈妈要担心死了。”
温商也握住女儿的手,抹了抹眼角的泪。
温雅柔动作迟缓的拍了拍温夫人的背,温夫人恢复了点理智,直起身一边擦眼泪一边按了遥控,床头半升起来,她拿过床头柜上热着的温水喂了女儿。
温雅柔喝了水后,紧抓着温夫人的手把她这些天做的梦说了出来。
她这些天都在重复做同一个梦,梦里她被人强行按进喜轿里面,不管她怎么喊怎么拍打轿壁,都没有人应。
外面是震天的唢呐声,那条路非常长,长到她绝望。
但更绝望的是喜轿停了之后,她被笑的一脸僵硬的喜婆拽下轿子,她想挣扎,想跑,却根本动弹不得。
在一阵诡异的哄笑中她被搀着入了喜堂,她盖着红盖头,根本看不见外面的样子,也根本看不见新郎的样子。
她手脚像是被谁操控了一样,明明想抗拒,却机械的做着跟陌生男人拜堂的动作。
喜婆尖利古怪的声音喊着‘一拜高堂,二拜天地,夫妻对拜’,最后到了她最恐惧的‘送入洞房’。
她脚步僵硬的被簇拥着往洞房走,心里急的要死,但嘴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做不出反抗的动作。
一番折腾后,新房里面只剩下了她跟新郎,他一步步的朝她走来。
她心里的恐惧已经到达了顶点,可喊不出来,也动不了,她绝望的满脸是泪。
一开始那几天她的梦就只到这儿就戛然而止,她本来还松了口气,可没想到接下来,她的梦境开始延长。
那新郎掀开了她的盖头,她看到了新郎的样子,他的脸白的跟刚刷了的墙似的,四肢僵硬,笑的也僵硬,一边喊着娘子一边朝着温雅柔扑过来,温雅柔心脏紧缩,绝望到达顶点,梦停了。
就在她又冒出一点希望的时候,过了几天,她的梦境又延长了,梦里的新郎扑到了她的身上,她疯狂挣扎,想喊却喊不出来,但好在梦里的她并没有让他得手。
一直到今天,她都在重复做这个版本的梦。
符念念听完冷声下了结论:“今天要是不解除婚约,那礼就成了,到时候你就得下去陪她了。”
温雅柔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别人,她看向符念念,紧紧抓着温夫人的手。
温夫人小声的跟她解释是符念念救了她。
温雅柔缓了口气,对着符念念弯下了身:“谢谢符小姐救命之恩。”
符念念依旧没受她这一礼,她拿着玉佩走过来,把玉佩往前递了递:“拿着。”
温雅柔看见这个玉佩瞳孔缩了缩,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点。
温夫人心疼的抱住女儿,刚想开口,温雅柔却突然往前挪了一点,伸手接过了那个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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