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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装的，等吃完早餐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好吗？”
“你早该这样了。”
姜书宜不好意思想将自己的手扯回来，却被他牢牢捉住。
她去看他，却发现他乞求地看着她说：“再牵一会儿好吗？”
姜书宜弯唇踢了一下他的鞋。
“你真是黏人精，这样牵着，我不用吃饭了？”
他提议：“我喂你。”
“滚蛋。”
最后以姜书宜成功扯回自己的手获胜。
虽然不能贴贴，但至少还有一份爱心早餐，周聿安这样安慰自己。
只是打开盖子，周聿安看着里面“致死量”的葱花瞪大了眼睛。
他一抬头，姜书宜正看着他憋笑呢。
“我不管，这是对你昨天的惩罚，谁让你对我发脾气的。”
“抱歉。”
周聿安同样为昨天的事情而感到难过，发病后的状态，真的一点都不像他了。
姜书宜赶紧补充：“只要你吃了我就原谅你了，昨天的事情就翻篇了，你自己也不许再想了，听到了吗？”
她别扭的体贴，周聿安有什么不懂的。
他顿时感觉心头暖暖的。
“明白了，大小姐。”
饭后，周聿安去刷了好几次牙又猛灌了几瓶水，这才将那股葱花味压了下去。
姜书宜捧着脸好奇地看着他问：“葱花就真的那么难吃吗？”
虽然她也不爱吃，但是吃了就吃了，也不会有特殊的感觉。
周聿安皱着眉强调：“真的很难吃。”
“罪魁祸首”姜书宜握拳抵唇轻咳了一声，“没事啦，我带你去走走就好多了，去河堤走走怎么样？”
“嗯。”
南阳镇不大，但是环境却很美，流经南阳镇的小河两岸更是被修缮得很整齐美观。
烟雨蒙蒙的天气，压下了夏日的燥热，反而很适合沿着河堤走上一次，赏赏两岸种上的花卉。
两人共撑一把透明伞，他们身量都不小，所以肩并着肩走才能挤在伞下。
雨天漫步的人很少，这一段路程几乎只有他们俩，不知道何时，他的手顺着她的指缝穿过与她十指相扣。
姜书宜偏头好笑地盯着他说：“你不觉得这样的姿势很别扭吗？”
又要打着伞防止把她淋湿，又要牵着她的手。
周聿安倔强地摇头，“一点都不别扭。”
她拖长音：“好--吧--”
天空飘来的雨丝极细，落在脸上都感觉不太出来，姜书宜也就随他折腾了。
“周小鱼，你该说说你的大秘密了。”
终究还是迎来了这个时候，只是周聿安此时握着她的手却一点都不害怕了，昨夜的如梦般美妙的记忆给了他无与伦比的胆气。
两人牵着手继续往前走，在蒙蒙细雨中，他轻声告诉了她，他大学四年里发生的最大的变化。
周聿安的讲述很平淡，说起那在英国与阿根廷之间辗转的四年和学得痛苦又快乐的数学，他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姜书宜听得很安静，也很耐心，只是当他讲完以后，她已伫立在他对面，内心仍然久久无法平静。
周聿安亦垂首敛眸，他在等待最后的判罚。
“对不起，听完之后是不是觉得我很变态？但是我真的想不到别的能不打扰你又能缓解焦虑办法了……”
姜书宜缓缓抬起头看他，情绪的激荡透过眼睛表露得一览无余。
“周小鱼，为什么你这么爱我？为什么爱到宁愿以伤害自己的方式？”
为什么可以爱到牢记她的一言一行，甚至默默遵守她没有说出的拒绝。
在他们分别前的十八岁里，他们虽然几乎每天形影不离，但是也不是没有分离过，甚至都会有感到轻松的时候，毕竟再亲昵的两人也会厌倦彼此的吵闹。
所以姜书宜不明白为什么十八岁后，他们都奔赴了不一样的旅程，他会如此的痛苦却依旧遵守着她没说出来的话。
周聿安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声音喑哑。
“因为，我觉得我被你流放了。”
她第一次告诉他应该选择数学系的名校，并拒绝他的跟随的时候，他并没有品尝到痛苦的滋味，甚至还会和她赌气顺她心意选择离她天南地北的地方。
但是当真正进学以后，他才开始一次次地品尝到迟来的痛苦。
她离开中国前往南美的那天，他们俩在机场解除了两人的冷战。
但是她拒绝他继续跟随是既定的事实。
这个事实就像一根刺，深深扎在他心底，总在深夜隐隐作痛。
第36章 病根也是药引
姜书宜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又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内心里的千言万语最后通通化成了一句：“对不起。”
周聿安抬手将她搂进怀里，她紧攥着他背后的衣服，悲伤地将脸埋进他的肩窝。
“对不起……”
周聿安揉了揉她脑后的秀发，他故作轻松说：“这就是我一直不敢告诉你的原因，我害怕你会觉得负担更害怕你会哭。别跟我道歉好吗？这不是你的错。”
姜书宜无声的哭泣打湿了他的衣服，他觉得高兴的同时更多的是心疼，她的眼泪不是他想要的啊。
“高中的时候我很叛逆，那个时候我觉得上大学就是要去一个新的环境生活。所以我抗拒爸妈和哥哥将手伸到我身边，我想要摆脱他们，也想要摆脱你……”
周聿安苦笑一声，原来是这个原因吗？
“是因为觉得我会和他们同流合污？”
她摇头。
“我知道你不会的。想要和你分开更多的原因是因为想用距离和时间去证明一些事情，只是没想到我四年都没想明白的事情还不如两张结婚证来得快。”
姜书宜轻轻推开他的怀抱，随后抬眸望着他的眼睛。
“周小鱼，你知道吗？其实我高中的时候就已经觉得你很黏人了，金鱼她们总跟我说你和我黏得像小情侣。那个时候我对这样的谣言感到奇怪却并不排斥，这才是我最困惑的地方。”
面对那双越发炽热的眼睛，她不由垂眸赤耳。
“别看我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事情，因为我觉得你明明对我只是朋友才对……可自己又忍不住往那边想……”
“或许距离真的会减淡一些东西吧，当我看不见你的时候，我便再也没有想过那些问题，也没认真思索过那些奇怪的思绪。只是没想到，我下意识的逃避反而伤害了你……”
原来，他们俩就这样阴差阳错地错过了。
周聿安听完她所说的一切，只觉得命运真是捉弄人。
他用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泪珠，笑着说：“姜书宜，我们两个，都是怂蛋。”
一个怂得要逃，一个怂得生病。
姜书宜扑进他的怀里又哭又笑地说：“对，我们都是怂蛋。”
周聿安紧紧地抱住她，第一次觉得后怕和庆幸。
“如果不是那晚喝醉了，还不知道我们究竟要这样糊里糊涂地错过到什么时候。”
姜书宜搂着他的脖子说：“所以你别怪榕姐了，她其实比我们都看得明白。”
他笑着点头，“是啊，不过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原来对我有那方面的意思。”
周聿安突然这么一说，她反而觉得搂着的脖子都烫手了。
“我也是结婚后才渐渐反应过来的，不过你大学的时候就知道了，竟然还憋着不说……还那么笨，把自己都搞出病来了。”
姜书宜的抱怨好长，可是周聿安却听得开心，因为此时她已经在他怀里了，再不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思念。
周聿安搂着她忍不住左右晃了晃，就像小孩子得到了自己的心爱之物。
“是啊，我怎么这么笨呐，明明心里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却能忍着不说。”
但是他也知道当时心中那种患得患失的痛苦，绝对不会让他说出口半个字，现在的后悔无非是得到后的马后炮罢了。
姜书宜抿唇直笑，她将自己全身心地靠在他怀里，耳尖红红的。
“我也喜欢你的，虽然我比较迟钝，现在才发现对你的感情，但是我以后一定一定会更喜欢你！”
周聿安只觉得眼眶酸涩，竟然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有你这句话比什么都好。”
原来心意相通的时候竟然会觉得怎么搂也搂不够，当姜书宜发现他们在河边待了两个小时的时候简直把眼睛都瞪大了。
周聿安在一旁笑着说：“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要不再走走？”
姜书宜果断拒绝，她反应过来小声吐槽：“这样黏糊的样子好傻啊。”
在雨中撑伞待两个小时，以前不屑的小情侣的行为没想到终究有一天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周聿安捧着她的脸在眉心轻轻落在一吻，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姜书宜感觉自己头发都要炸了。
“一点都不傻，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什么事情都是好的。”
得知她心意以后的周聿安简直就像是一只开屏的孔雀，要是平时哪敢对她动手动脚又说这种话。
但姜书宜还是不免羞涩地偷笑，她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胳膊。
“你以后少说这种话，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周聿安果断摇头，注视着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不，我要把这么多年错过的话全都补回来。”
“哎呀！”姜书宜终于忍无可忍跑到后面去推他往前走，“不是说还要再走走吗？快走快走！”
周聿安也知道她是害羞了，偷笑着没再继续撩她。
他反手把她牵到身旁。
“别淋雨，小心着凉。”
两人确认了彼此的心意以后，相处模式好像变了又没变。
从以前的打闹拌嘴变成了现在的牵着手打闹拌嘴，关系的改变好像并没有带了特别多的变化，但是彼此的心却靠得越来越近了。
晚上，小镇又下起了连绵的雨。
两人在酒店里挤在一张沙发上看电影，空调开得有点低，便一起裹了一张毯子。
起初，姜书宜抱着爆米花看得津津有味，后来某人就吃醋地老打岔。
“我也要吃。”
姜书宜将桶往他那一伸，“喏。”
周聿安将头枕在膝上眼巴巴地望着她说：“你喂我。”
她便好脾气地喂了几颗，这才重归安静。
不一会儿她又沉浸到剧情里去了，背后又窸窸窣窣的。
“你干嘛！”姜书宜突然被他抱起来吓了一跳。
周聿安只将她搬到了自己腿上抱着，某人继续可怜巴巴地说：“我只是想抱抱你。”
“……好吧。”
姜书宜念及他昨天还发病了，到了夜里情绪更低落也是正常的。
她就在宠他一下吧，谁叫自己是病根也是药引呢。
不过姜书宜对这样的姿势感到很陌生，可是努力适应了一会儿后又觉得人肉垫子确实软乎，还是小跟班牌用得放心。
不过她以前怎么没觉得周小鱼的身量那么大，她躺进去竟然还有点显小。
第37章 相机戒指
姜书宜躺在他身上被他搂着又看起了电影，而某人终于消停了不少。
只不过……
“你干嘛呀，我电影还没看完呢！”
姜书宜一边躲颈后的吻，一边还坚持不懈地往电视上瞟。
“电影就那么好看？你都不理我。”
周聿安气得牙痒痒，他拱着她的脖子在上面“磨牙”。
“不是你说要看的嘛。”
她终于反应过来这家伙是被冷落了，不高兴了。
“那我们不看了。”周聿安眼疾手快地去关了电视。
姜书宜遗憾地唉了一声，她躺倒在他怀里，伸手去搂他的脖子。
她仰着头安抚性地亲了亲他的下颚，觉得既甜蜜又烦恼。
“怎么这么黏人啊，周小鱼。”
周聿安低下头去吻她的唇，“你不喜欢吗？”
姜书宜傲娇回应：“一般般吧。”
要是以前他必定敏感地多疑，但是现在看着她的坏笑却怎么也不会觉得难过了，他在渐渐地好起来。
周聿安将她压在沙发上，倾身而上，盯着她的那双眼睛如猎豹般锐利。
“说谎的话，我就要惩罚你了。”
她仰视他，却一点不怕，反而搂着他的脖子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怎么惩罚？吻我吗？其实我一直想说，你昨天的初吻技巧有点菜，好几次都磕到了我的……唔。”
周聿安才不听她的评价呢，无非是姜大小姐的故意挑衅，毕竟同为初吻，昨天的她也是被吻得倒在了他的怀里。
到底是有了心理准备，这次的姜书宜可没有昨天那样“任他宰割”，两人你来我往，最后皆弄得气喘吁吁。
分开之后，姜书宜红着耳尖嘴上不饶人，还评价了一番他的身材。
“腹肌摸着手感倒是还不错。”
周聿安一手拨开她额头汗湿的头发，俯身在她眼睛上细吻，另一只手还不忘从自己的上衣里把那只作乱的手拉了出来。
“女流氓。”
“哪里流氓了？摸自己合法丈夫的身体天经地义好不好，况且我们俩昨天才正式谈恋爱，你今天就说我流氓了？”
周聿安说不过她，只好松开她的手。
只是他俯在她耳边轻声说：“可以，不过你要是摸过火了，那火就得你自己灭。”
姜书宜啪得两只手捂住脸，她透过指缝偷看他，身体不适地扭来扭去。
“你好油啊！以后不准说这种话，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唉，她总能毁掉暧昧的气氛。
周聿安直接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以做惩罚。
姜书宜笑嘻嘻地拿开手，她推了推他，周聿安便坐直身体将她拉了起来。
她盘腿坐着，手疾眼快地一手就捂住了他裤子上的大包，不待他反应过来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盒子。
“你……”周聿安都被她的快动作惊到了。
都被她抢走了，他也只能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姜书宜拿着那只精致小巧的绒布盒左右看了看，却没有打开。
“上午散步的时候就看见了，还想着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拿出来呢，结果你愣是藏了一整天，可把我急死了。”
周聿安用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笑话她：“你怎么就这么急性子？”
姜书宜撇了撇嘴说：“我要是再不急还不知道这个盒子能藏多久呢，原本是不是今晚也打算不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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